<=""></> 江延宗說:「你的辦法,確實是很好,不過也需要人照看着。小陳沒了工作,日子過得挺不好的,我就把這事兒交給他了,他負責交接。」
小陳就是江延宗以前的司機,衛靖澤沒想到他也沒了工作,應該是因為他以前是江延宗的人,又是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江家人不待見他,於是他就被炮灰了。
衛靖澤說:「挺好的,小陳那人可靠。」
當初江延宗偶爾發病,司機也是跑前跑後的照顧着,衛靖澤請他幫了兩次忙,也沒有一點怨言。
說起這個,衛靖澤說:「前天剛下了一場雨,感覺外面的野菜就都長起來了,筍子都開始冒出來了,水芹菜、藜蒿都發了芽,估計再過些日子,就都可以摘了,你看食府都要麼?」
江延宗說:「你問問陳寒,這事兒他負責的<="r">。如果多的話,還可以拖一些去帝都賣,他們都眼巴巴地等着上新菜呢!」
衛靖澤奇怪道:「為什麼他們都這麼喜歡吃這邊的菜,按道理,他們以前吃的好吃的也不少吧?」
江延宗說:「這倒是好理解的很,就跟你舉個例子。我有個比較熟悉的姐姐,她結了婚之後,也生了孩子了,可是她丈夫一直喜歡往外跑,拈花惹草,這也沒辦法,有錢有權的男人,總是要面對這些的。那個姐姐買了叉水村的米和菜,她丈夫回家的次數就明顯增多了。」
人家的家事,也說不清,但是這個故事至少能夠說明,他們從中得到的好處,不僅僅是好吃,不僅僅是對身體好。
衛靖澤也看不太懂其中的原理,也不多問了。
「開了春,過兩天去挖一些筍子,食府那邊可以送,帝都那邊也可以送,還可以做筍乾。」衛靖澤盤算道。
江延宗點頭:「好啊。」
力氣活都是衛靖澤的,江延宗只需要動動手,動動腦就好了。
晚上說起這個事兒,老漢說:「這個行,山上還有不少野孫,細細的,長長的,也好吃。還有其他的野菜,等天再暖和一些,菌子也會冒出來了。」
第二天,衛靖澤去挖地,正好遇上了也要去挖地的瞎婆子。
「您老今年也這麼早開始幹活了?」
瞎婆子說:「我家就我能幹活的,不早早干,還能怎麼辦?」
衛靖澤說:「您今年是打算種啥呢?」
瞎婆子現在眼睛好了,手也早已經恢復了,幹活麻利多了,里里外外更是一把操持着。偉偉看着也乾淨多了。
「今年打算多種一些油菜,榨油,對了,今年種菜的事兒,有沒有可能調整一下啊?我想多種個菜。」
去年,瞎婆子只分到一個豆角,現在眼睛好了,想多種一些菜,多賺點錢,也是很正常的。
衛靖澤說:「婆婆啊,現在還沒有這個意思呢,不過您可以多弄些別的東西,比如霉豆腐、榨菜、酸豆角之類的,蠻多人喜歡這個的,也沒多少人做。」
瞎婆子一想,覺得也是,如果重新調整大家的菜單,別人都會有意見,自己就是跟別人嘴裏搶肉,擱誰都不會樂意的,還不如找點別的事兒做。
衛靖澤還誇獎說:「您老手藝好,做的好吃,這酸菜酸豆角,大家也都喜歡,別個也爭不過你。」
瞎婆子語氣略有無奈說:「就你會哄人。」
衛靖澤覺得天地良心,他可沒有哄人的意思啊!瞎婆子做醬菜的手藝確實是好,平時也經常往衛靖澤家裏送,吃了人家那麼多菜,發表意見的能力還是有的。
「婆婆,您可別以為我只是拍您馬屁,江先生賣到帝都去的菜,別人也說醬菜好吃<="l">。」
瞎婆子節約,很多菜吃不完,就自己想辦法醃了,做成各種醃菜醬菜,上次收就收了好幾罈子。
「得了,我知道,我也不為難你了,我就做醬菜吧!」
去年種油菜沒趕上時候,今年瞎婆子決定多種一些,下半年,種菜的地跟種了油菜的地輪換過來種,這樣好一些。
種地也不是一塊地年年都種一樣的菜,要年年輪種,才不會導致土壤失衡,進而導致減產。
衛靖澤覺得也好,能夠想盡辦法賺錢,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衛靖澤忙活完,中午回到家,坐在門口休息,老漢在做飯,等會就吃飯了。
剛坐下沒多久,瞎婆子路過門口,衛靖澤招呼她過來坐坐,瞎婆子不肯,說要回家給偉偉做飯,衛靖澤就讓祖孫兩在自家吃。
瞎婆子也就沒客氣,扛着鋤頭過來了。
聊了一會兒新年的打算,瞎婆子突然就神神秘秘問衛靖澤:「你知道愛民那事兒現在怎麼樣了麼?」
衛靖澤也不太清楚,問:「怎麼樣了?」
過完年,衛靖澤也是一堆事兒忙,最近為了要包山的事兒,更是忙得團團轉,操心這個事兒操心那個事兒,對村裏的八卦也沒太注意了。
「蓮子的兩個哥哥來鬧了一場,要把兩個孩子接走。」
「那他家能同意?」
農村里是夫妻怎麼鬧,都沒事兒,但是涉及到孩子,肯定就沒有那麼容易了,男人家誰願意別人給自己養孩子啊?說出去都丟人。可是潘愛民又不是真愛自己的孩子,只是為了面子,何蓮子實在是放不下孩子,所以才讓哥哥回來鬧一場的。
「鬧了之後呢?」衛靖澤完全不知道這個事兒,可能是最近真的太忙了。
瞎婆子說:「還能怎麼?還不是就那樣?他爹娘也不會讓孫子孫女走啊!」
衛靖澤忍不住說:「他也太不是東西了。」
潘愛民乾的這事兒,不僅僅是毀了自己的家庭,也是沒為自己的孩子想過。就算是真喜歡上了別的女人,真心想要一起過日子,也先得把家裏的事情解決好了,離了婚,才跟人家在一起啊!現在這明晃晃的是打自己媳婦的臉。
瞎婆子嘆了口氣,說:「這男人犯渾,受苦的都是女人。」
衛靖澤補充說:「還有孩子。」
潘愛民那兩個孩子,本來是滿心歡喜準備過年的,結果爸爸帶了個新女人回來,說要跟媽媽離婚,跟這個陌生女人結婚,想想那種感覺,肯定都是十分惶恐無助的。
何蓮子的哥哥來鬧過,也沒什麼用,鬧到現在雙方都沒有出去打工,也耽擱了不少時間了。
瞎婆子又說起了另一個事兒:「你送的那本書,偉偉喜歡得很,每天都要抱着看一看,不認得字,就看圖畫<="l">。」
衛靖澤說:「他喜歡就好。」
如果孩子們能夠喜歡書,會閱讀,會嘗試去理解,那麼衛靖澤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偉偉可喜歡你了,天天跟我說,澤哥給我吃糖了,澤哥買的書好好看啊。你們年輕人就是有辦法,偉偉想要買別的書,我都不知道上哪裏去買。」
衛靖澤說:「讓偉偉跟其他的人換着看。不一定要買的。」
衛靖澤當初這麼做,也是希望孩子們能夠相處的和諧一些,在借書看書還書的過程中,學會愛惜書,學會互相交流和學習。
「那你跟他說吧,我跟他說,他又捨不得把自己的書借給別人。」
對於農村孩子來說,擁有一本屬於自己的書,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
衛靖澤覺得自己應該有那個面子,會讓孩子考慮他的意見吧?
元宵節後,孩子們就開學了,偉偉中午放學回來,路過門口,衛靖澤就喊他過來吃飯。
偉偉在衛靖澤這裏吃過好多次飯了,所以也不客氣。
飯桌上,瞎婆子又說了,讓偉偉好好讀書,將來上大學,不要像潘勇那樣,就知道出去打遊戲耍電腦,一點都不乖。
衛靖澤問:「潘勇又出去玩遊戲了?」
瞎婆子說:「可不是?過年的時候玩的很兇,他爸說,要不是過年,都要打斷他的腿。」
果然孩子的事兒還是最讓人操心的。
江延宗說了,等回來之後,就要忙活包山的事兒。兩個人確定了要包後面那座山之後,衛靖澤就去了村長家一趟,說這個事兒。
衛靖澤說要包山,村長還十分意外:「包山做什麼?」
衛靖澤說:「這是江先生的想法,他想包山,種水果,咱們村長出來的稻子好吃,菜也好吃,江先生就想着,種出來的水果也好吃。」
村長問:「你的意見呢?」
作為副村長,衛靖澤是有發表意見的權利的。
衛靖澤說:「我是江先生的合伙人,當然沒有意見。我們準備包的是村裏的山,到時候錢也是給村里。」
村長不由得有些動容了,山地幾百畝,隨隨便便包出去幾十年,也是很大一筆錢了!
衛靖澤的聲音放低了一些,說:「前段時間,我不是問過您,村里修路的事兒麼?我想着,如果江先生和我包了山,這筆錢給了村里,就不用大傢伙兒掏錢修路了,直接用包山的錢修,到時候咱們村進出方便多了。不用繞到大泥灣去,以後腰杆子也挺得直了。」
大泥灣的人不太瞧得起叉水村的人,或者說,瞧不起其他村的人,因為大泥灣最有錢,所以瞧不起別的沒錢的村的人。就算是大隊裏開會,村長去了,也挺不被放在眼裏的。
衛靖澤這麼說,還真是觸動了村長心裏的一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