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寒也無語了,自己這是為了他們着想好麼?
老漢見此情景,也忍不住笑了,看了陳寒一眼,示意他看自己的。
端着一個裝着泡兒的簍子抖了抖,說:「這泡兒在太陽底下曬着,挺熱的,還是用涼水浸一下,吃起來要好吃多了。」
對付吃貨,你只能用這種辦法,不然人家哪裏會理你啊?
果然就見剛剛還死活不肯洗的人立馬變了臉,說:「好好好,打點水來浸一下,涼一點好吃。現在吃着確實還有點溫熱的。」
陳寒只好去打了水來,這水是涼涼的井水,把泡兒放在裏面,大部分泡兒都會漂在水面上。
緊接着,大家就討論起如何吃這些泡兒了。
反正大家都已經被泡兒給征服了。
除了用糖醃漬、放在雪糕里、做成果醬之外,大家還提出了做冰沙、放在果子酒裏面、做派吃等等辦法,真是討論的大家口水直流的。
「可是那麼多吃法,咱們又有這麼多人,這麼點應該不太夠吧?」
「所以今天下午沒有別的打算的人,都去山上摘泡兒吧!」
沒想到還得到了不少人的響應,主要是看上去很有趣的樣子!
衛靖澤回來之後知道了這件事,很是無語,大家都上山上去摘泡兒?真是有些為自己的果林和果樹擔心呢!
只是,衛靖澤肯定阻擋不了大家的興致的。而且此時確實正好是山上的許多泡兒成熟的時候,如果不趁機採摘了,那些泡兒肯定會自己掉了,也挺可惜的,既然大家都這麼有熱情,衛靖澤也就隨他們去了。
下午果然是組成了一隻十幾人的隊伍,上山去摘泡兒去了。
衛靖澤自然是不可能跟着去的,他還要在田裏忙活着犁田呢!
這天下午,衛靖澤正在田裏忙活着,就看到幾個陌生的人從不遠處走過去了。衛靖澤當時沒覺得什麼,從村里路過雖然不多見,但是也有人。
可是沒過多久,就有幾個孩子跑過來找衛靖澤了。
「小澤哥,我們撿了一隻野鴨子!」
「是啊,它受傷了!」
衛靖澤問:「哪來的野鴨子呢?」
這一帶,現在是有越來越多的野生鳥類出現了,許多都是看這裏的環境好,所以遷徙過來的,衛靖澤以為這野鴨子也是遷徙過來的。
孩子們把野鴨子拿了過來,那是一隻麻色帶斑點的鳥,衛靖澤倒是不太認識,可是他也覺不得不太像野鴨子,可是不是野鴨子能是什麼呢?
這鳥流了不少的血,看上去情況不是很好,衛靖澤也覺得有些棘手。
這些孩子能夠把這鳥拿來給他,讓他幫着處理,而不是拿回家自家煮了吃了,衛靖澤覺得已經十分難得的事情了,所以這鴨子最後會如何,也很重要。
對於衛靖澤來說,救活這樣一隻鳥倒是不難。
衛靖澤先仔細查看了一下傷口,發現這鳥傷在了大腿上,一條腿簡直差點要掉了。聞一聞,似乎還有一種熟悉的味道。
衛靖澤從軍多年,對於有些味道有着職業性的敏感,這次他只是聞了聞,就知道這是槍的味道,竟然是有人用槍打了這隻鳥麼?
衛靖澤覺得這個事情就有些嚴肅了,國內控槍很嚴格,不知道這槍支來源是否合法,不知道是否對人有威脅,如果有人非法持槍,那就問題大了。
就在短短的十多秒鐘之內,衛靖澤的腦海里閃過了無數的念頭。
「這隻鳥,交給我,我會把它治好,但是這個事情,你們不要告訴別人好嗎?如果你們想看他,也可以來我家,但是不能告訴別人哦,說不定有人會覺得很好吃,想把它做了吃掉呢!」
幾個孩子有些受了驚嚇,忙表示自己不會告訴別人的,一定會保守秘密。
跟孩子們約好之後,衛靖澤便帶着這隻鳥回家了。
這個時候家裏沒什麼人,大家不是出去干別的去了,就是去山上摘泡兒去了,只有江延宗和陳寒在家。
看到衛靖澤拿了一個鴨子之類的東西,陳寒頓時眼睛一亮,說:「小澤,你又弄了什麼好吃的回來了?」
衛靖澤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說:「這可不是什麼吃的,你就別惦記了。延宗,幫我拿藥箱來。」
陳寒好奇,這到底是個什麼,也走過來,看見那麻麻色斑點的鳥,問:「這是個啥?長得好奇怪!」
衛靖澤說:「我也不知道,是他們撿到的受傷的鳥。」
見幾個孩子都圍着鳥,沒有注意到兩個人的談話,衛靖澤壓低聲音說:「我覺得傷口應該是槍傷,可能附近有人在打獵。」
陳寒的想法跟衛靖澤一樣,所以驚訝說:「這附近是能夠打獵的地方嗎?槍支來源合法嗎?」
衛靖澤苦笑說:「這我哪裏知道?那些人長什麼樣我都不太清楚。」
陳寒想了想,說:「要不要跟人說一下?」
陳寒和江延宗都是來自帝都,自然也是認識跟槍械方面有關的人的,國內控槍嚴格,誰的手裏槍,是什麼樣的槍,一般能查得到,再跟那些人的個人信息對照一下,應該能夠確定是誰幹的了。
衛靖澤想了想,說:「還是算了吧,這不是什麼很了不得的大事兒,又不是傷了人,只是一隻鳥受傷了,要追究責任也沒有充分的理由。」
陳寒覺得也是,便沒有繼續提着一茬了。
江延宗從樓上拿了藥箱下來,衛靖澤便幫着野鳥治傷。
傷情實在是比較恐怖,衛靖澤讓孩子們先出去玩,可是大家誰也不願意出去,衛靖澤便說:「這血呼啦扎的,有啥好看的,看了晚上還會做噩夢,先去外面玩,我弄好了你們再進來!」
幾個孩子互相看了看之後,便乖乖地出去了。
衛靖澤給自己的手洗乾淨了,消了毒之後,才開始上手幹活。
他倒不是專業出身,只是以前處理過不少傷口,所以還算是有點經驗。
鳥腿幾乎被打爛了,衛靖澤還要小心翼翼的找子彈碎片,然後才能夠進行縫合。
這鳥也是十分可憐,一隻在哀哀叫着,也想要掙扎,只是掙扎不動了。
將傷口清理乾淨了之後,衛靖澤才開始上止血藥和消炎藥,然後給包紮好,這鳥腿能不能長回去,陳寒和江延宗都覺得有些玄,但是衛靖澤很有信心,有他在,這種傷也不難治好,只是需要一點時間而已。
弄好了之後,衛靖澤把孩子們叫回來,讓他們看看現在的鳥。
「小澤哥,他會不會死啊?」
作為臨時手術台的大理石餐桌上有不少血跡,孩子們都覺得有些可怕。
衛靖澤說:「應該沒問題的,只是傷了腿,沒有傷着其他的重要的地方。」
「那他應該能夠好起來吧?大概要什麼時候才能夠好起來呢?」
「准格爾我就不知道啦!」衛靖澤說。
「這鳥就在你這裏養着吧,你可要照看好他啊!」
「那是當然了。」
孩子們帶回去,不說能不能照顧好,家長們同意不同意都另說,說不定誰家家長一嘴饞,就把這鳥給捉來吃掉了。
「你也要小心陳叔。」孩子們悄聲跟衛靖澤說,可是陳寒在旁邊已經聽到了好嗎?陳寒不由得沉了臉,沒想到自己在他們眼裏竟然是那樣的人!
衛靖澤和江延宗都忍笑不已,說:「我們知道的,你們放心吧,要是真不放心,以後每天都可以來看看。」
這個當然要有了,孩子們都十分高興地答應了。
那隻鳥被找了個一個筐子裝了進去,上面蓋上一個蓋子,讓它覺得裏面安全了許多,他在裏面果然就不折騰了。
這鳥吃什麼,衛靖澤也不知道,不過不是吃素的就是吃肉的,所以就給一些穀子蚯蚓之類的給他吃就是了,摸索着按着口味來,什麼吃得多就多給點,吃得少的就少給點,結果發現這傢伙最喜歡吃魚之類的,衛靖澤家正好不缺魚,所以衛靖澤每天去弄一點小魚來給這鳥吃。
晚上的時候,外面的人都回來了,家裏多了這麼一個東西,也瞞不住大家,於是這個新來的傢伙就被大家圍觀了。
這鳥還瞪着眼睛跟大家對視呢,不過看了一會兒就慫了,縮進了筐子裏,不肯出來了。
陳寒倒是因為看了那血淋淋的傷口,還有些同情這鳥兒,把大家趕走說:「哎呀,看什麼嘛,沒啥好看的,就是一隻普通的鳥而已。」
「是沒啥好看的,不過我看這鳥最應該小心的就是你,你這傢伙,可別半夜偷偷把人家煮了吃了!」
陳寒真是被氣了個半死,那些孩子這麼說他計算了,怎麼這些人也這麼說?難道自己真的就是那麼愛吃不成?
不過這鳥好在是安安生生住下來了,那些孩子天天來看不說,單景峰也十分感興趣,衛靖澤給鳥換藥的時候,就在一旁看着,這孩子還真是喜歡動物的很啊!
等到衛靖澤忙完了田裏的事兒,老漢也把秧苗全部插在了田裏之後,十多天的時間也就過去了,單澤源的同事也按照約定的日子來了。
這位教授比單澤源要年輕一點,主要研究養殖方面的事兒,這次聽說衛靖澤這邊有家豬和野豬雜交生下的小豬,而且長得很不錯,所以他就過來看看,在聽說這裏還有雞舍鴨群牛棚之類的,更是高興地不得聊,這簡直是一個十分天然的研究場所嘛,所有的研究對象和樣本都有,可比自己申請資金去買東西做實驗觀察,然後又處理掉來的好,至少不浪費了。
對於這位年輕的教授的到來,除了衛靖澤很高興,單澤峰也是高興地兩眼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