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包子向來都是非常講道理的人,但這個墨鏡白髮男讓我們的忍耐到了極限。
二話不說,衝上前去,那墨鏡裝逼男的一句『窮逼,滾』還未完全落下,就被包子撞飛了。
那是真的撞飛了,跟炮彈一樣嗖一下就飛了出去,狠狠撞在那輛銀色寶馬i8上,嘴角鮮血直流。
他那三個夥伴一見就怒了:「草泥馬!」說着從車上拿下來幾根鋼管。
我和包子一臉淡然自若,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們搞定。
這四個人在地上疼的打滾,半晌才罵罵咧咧爬起來:「跟老子等着!」開車跑了。
錢老頭在邊上看的咋舌:「你……你們攤上大事了啊!」
「什麼大事,打了幾個敗類而已。」我非常不屑。
包子輕笑道:「我們也算是幫了你,你不知道感激?」
錢老頭表情非常難看,好半晌才無奈道:「這是火葬場老闆的公子,李昂。」
我不屑道:「火化這一塊不是歸民政局管嗎?哪來的老闆?」
錢老頭哭喪着臉告訴我們,這火化一般人是管不到,畢竟涉及到的東西太多,國家不會輕易批的。但殯葬服務之類的,都可以想辦法承包,但前提是你上面有人。
根據統計,包括自然死亡和非自然死亡,全國每年死亡人口多達八百九十萬,近年來還有增多的趨勢。
這殯葬行業又是個暴利行業,一人喪葬費幾萬,一年下來還真不是小錢。
怪不得這年輕人如此囂張。
錢老頭一改之前的自信模樣,拉着我們說:「快走吧,待會就來不及了。」
但為時已晚,一輛東風大卡風馳電掣從火葬場中開出來,上頭下來了十七八號拿着鋼管的火葬場員工將我們團團圍住。
這群員工全一副吊兒郎當樣子,叼着煙從車上跳下來,鋼管噹噹當敲在地上直響。
李昂最後才從車上跳下來,指着我們罵:「你們幾個傻逼聽好了,快給爺爺跪下道歉!」
錢老頭走上前,把和胖子護在身後,小聲對我們說:「不是我硬要和你們比試,你們也不會惹到這種事,按照江湖規矩,待會我拖住他們,你們先走。」
我和包子有些愣住了,這錢老頭頗有些老江湖的做派,凡事都講究個規矩。說實話,這種感覺我們都不討厭。
錢老頭盯着那白髮墨鏡男:「李昂,你爹知道你這樣嗎?」
李昂哼了一聲:「老東西,別拿我爹壓我,再說了,你跟我爹說得上話?廢物!你不過就是個在我們公司打工的狗腿子,沒我們你吃屎去吧。」
錢老頭沉默了,偷偷在身後朝我們擺了擺手示意我們快走。
我無視了錢老頭,轉頭看了包子一眼,問:「這有十七八號人,都拿着鋼管,能成不?打得過?」
包子非常自信:「打不過本胖的名字倒着寫!」
他的自信不是空穴來風,如果是以前的話,對付這些拿武器的小混混難免會受一身傷。但跟着藥不是混了這麼長時間,按照包子的說法就是,他升級了,他換裝備了,他學了新技能了,他牛逼大發了。
不過我臉上還是裝作害怕的樣子,走到前邊:「那你想怎麼樣?要賠償嗎?我們身上沒多少錢啊。」
李昂冷笑一聲:「一群窮逼,你們那點錢本少爺看得上?跪下來道歉,本少爺再想想是不是要饒了你們。」
那十七八個火葬場的員工聽到李昂的話,一陣起鬨,鋼管敲得噹噹當直響。
我一看,事情沒法善了,給了包子一個眼神。
豈料剛準備動手,錢老頭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對不起!請放過我們!」
錢老頭六十歲的人了,竟然被逼無奈向一個小輩下跪。
包子眼疾手快扶他起來:「你這是何必呢?」
錢老頭沒說話,執意還要跪,眼神里完全沒了之前和我們比試時候的豪氣和自信,全是一股生活的無奈。
李昂笑得非常開心:「你們看,讓他跪他就跪,不然上哪吃飯啊?沒我們家幫他安排工作,他早餓死了,這老東西。」
緊接着是眾人的一陣鬨笑。
錢老頭低着頭,一語不發。
我們這才知道錢老頭還是火葬場的員工。
包子眼神里滿是殺氣,這二世祖是在太讓人不爽了。
「你什麼意思,別人都給你下跪了還窮追不捨,有意思嗎?」我厲聲道。
李昂望着我:「呵呵,你他媽也給老子跪下來道歉,以為你們打了我,這事情就能完了?」
一直沉默着的錢老頭忽然有氣無力道:「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你放過他們。」
李昂喲呵了一聲:「還挺講究江湖義氣,活該你在這個社會生存不下去!老不死的東西。」
我和包子再也忍不住了,一句國罵『草泥馬』出口,就跟一陣風朝着李昂撲了過去。
那十七八個拿着鋼管的火葬場員工全輕蔑笑了一聲,操起鋼管就往我們身上砸。
但他們真想錯了。
包子靈巧避過幾根劈頭蓋臉打下來的鋼管,一揮巴掌,幾個不識貨的就被扇出了兩米多遠,然後他跟人肉炮彈一樣沖入了人群當中,簡直就是一巴掌一個小朋友,不斷有人從人群中被丟出來。
我硬吃了兩鋼棍,才解決了三個混混,包子就已經把所有人都打飛了。
站在一片哀嚎當中,我把李昂拎了起來:「服不服?」
剛才我特意照顧了他,他現在肋骨應該斷了幾根,踹起氣來跟拉風箱似的,表情很是驚恐,似乎沒想到我和包子這麼能打。
李昂一臉戾氣:「服你麻辣隔壁。」
「哦。」我哦了一聲,一巴掌扇他臉上。
李昂咬着牙,還犟嘴道:「你再打老子一下試試!」
剛說完,我又一巴掌扇了下去:「哦。」
「草泥馬,你知道我爸是誰嗎?!」李昂眼淚都掉下來了。
「雖然我們不知道你爸爸是誰,但今天不把你打成孫子,我們今天跟你姓!」我和包子被這二世祖的態度搞得火大。
正準備動手拾掇拾掇這小畜生,忽然被一個人拉住了。
錢老頭拽住我們:「算了算了,不要多生事端。」
我和包子這才住手,沖李昂說:「道個歉這事就算了。」
李昂一開始還抵死不道歉,但看到我們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便一咬牙大聲道:「對不起!」
我們這才把他扔下去,李昂馬上帶着一干小弟屁股尿流走了。
錢永亨這時候才聽到動靜從遠處的燒烤攤趕過來,一過來就嚇傻了:「你……你們這是幹什麼?」
錢老頭瞪他一眼沒說話,轉頭看向我和包子,眼神變得非常嚴肅,拱了拱手道:「二位,今天謝謝你們了,不過這事情麻煩太大,你們最近最好別出門,剩下的交給我這個老頭子吧。」
我和包子沒說什麼,畢竟之前和他有過過節,但現在想起來,其實錢老頭除了為錢永亨出頭之外,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而且錢老頭行事完全講的是江湖規矩,這點我和包子都服。
揍李昂這二世祖一頓我們並不後悔。
和錢永亨、錢老頭二人拱手告辭,剛準備走,錢老頭遞過來那張二十萬的存摺:「願賭服輸,今天是你們贏了。」
我和包子推辭了一下,但還是被固執的錢老頭硬塞到了荷包里,我們只能想着哪天找機會把這錢還給他。
晚上和包子各回各家,我剛回去,張婷宇看到我一身灰,還站着點點血跡,哎呀叫了起來:「你幹什麼呢?搞這麼狼狽?」
我把晚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她。
張婷宇一聽,表情就變了:「怎麼這麼巧,就惹到李昂那個王八蛋了?」
「你也認識他啊?」我好奇了。
張婷宇撇了撇嘴:「姐怎麼不認識,我市殯葬行業龍頭老大之子,『梅山細柳』五脈中的白門子弟,李昂李公子嘛。」
我一聽,來興趣了,問她怎麼知道的。
張婷宇哼哼兩聲:「姐今年28,算是大齡剩女了,家裏安排個把相親對象不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