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天一大馬金刀般地坐着,一手托着下巴,雙眼放空,卻是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而擂台之下,各路人士早已經是擠得滿滿當當,甚至連學修德維特都隱藏在人群之中,上上代學修也就是現在的劍術系系長,詹姆士站在他的身旁說道:「那天夜探學修府的,就是這小子麼?」
「就是他。」學修德維特深深地看了天一一眼,說道:「此人雖然沒有踏入半神級別,但是一身武道意志之強大,簡直是前所未有,就算是普通的半神強者,恐怕都沒有他這麼強的武道意志。」
系長詹姆士看着台上的天一,只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自信撲面而來,眼前的天一,似乎不論他站在那裏,都有一種強烈到了極點的存在感,宛如時時刻刻都是整個世界,乃至整個宇宙的中心一樣。
這種強烈的感覺,系長詹姆士從未在任何人的身上感受過。
「恐怕這個傢伙,還真的是星劍的勁敵。」詹姆士皺了皺眉道:「二殿下那邊怎麼說?」
學修德維特說道:「殿下說此人來歷玄奇,所修的武技更是突破常規,讓我們暫時不要和他硬碰硬。」
另一邊,原本學院第三位的希爾布蘭德自從回到大西城之後便一直渾渾噩噩,就算後來被天一挑戰並擊敗,他也沒有流露出什麼特別的表情。
但今天天一和方星劍之戰,他卻是特別來看了。
「方星劍的劍術,恐怕已經是神級之下的第一。」希爾布蘭德嘆息道:「天一不知道能撐幾招。」
就在這時,霍爾特卻是從一旁竄了出來,看着希爾布蘭德說道:「這可未必。」
「霍爾特?」看到對方那一臉神秘的模樣,希爾布蘭德微微有了點好奇:「你和這個天一很熟?」
霍爾特笑了笑,看向了天一,眼中全是傾佩之色:「我也見識過方星劍的劍法,本來想要追逐他,但自從知道他擊敗說劍館大龍頭的事情以後,我便知道此人乃是天生奇才,未來的一方霸主,恐怕我這輩子都追不上他了。
可是認識了天一之後,我才明白什麼是天才中的天才,就算方星劍將來也不過是一方霸主,而天一的才情,則稱得上的武道神話,將來恐怕是足以稱雄大陸,縱橫世間的存在。」
看到霍爾特眼中的狂熱眼神,希爾布蘭德摸了摸鼻子,搖搖頭說道:「霍爾特,你言過其實了,方星劍的實力,不是你可以想像的。」
兩人都不相信對方說的話,各自搖了搖頭,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台上。
擂台的另一邊,莉莉婭冷冷地看着台上的天一,冷哼一聲道:「跳樑小丑,也敢來挑戰師傅。」
在她的身旁,是趕來看望莉莉婭的科斯特城主,他站在自己女兒的身旁,感受着對方不斷波動的意識,似乎隨時隨地都會踏入一個全新的境界。
科斯特城主一臉驚喜地說道:「莉莉,你快要踏入天人感應了?」
「都是師傅指導的結果。」談到自己的師傅,莉莉婭心中全是崇敬之色:「師傅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如果今天過來的話,恐怕一招就能解決這天一。」
科斯特城主卻有些懷疑,方星劍就算再厲害,這天一也不容小視,說什麼一招解決,卻是太過狂妄了吧。
不過看着自己女兒的崇敬之色,他卻不願意反駁爭吵,只是想着怎麼勸一勸莉莉婭,他本能地覺得自己女兒這樣崇拜一個男人,不是什麼好事。
整個台下就這麼有無數人竊竊私語,但是方星劍有着擊敗大龍頭的戰績,天一雖然橫空出世,但一直以來擊敗的對手份量比起大龍頭來自然是遠遠不足。
所以大部分人都是看好方星劍,特別是一些被天一擊敗的武道流派,此刻看着天一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幸災樂禍。
就在這時,天一卻是突然站了起來,眼中出現了一片明悟之色。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我明白了……」
伴隨着他輕輕自語,下一刻他哈哈狂笑了起來:「我天一……果然才是最強的!」
下一瞬間,代表着天一的武道意志,以天一的身體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輻射了出去。
明明沒有風,明明沒有任何空氣的流動,沒有任何爆炸的產生。
但在眾人的感覺里,就好像是突然出現了一陣暴風一樣,暴風撲面而來,似乎要將他們的身體全部吹裂,撕碎他們的意識。
就在這陣暴風過去之後,所有人驚訝的發現,他們竟然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了。
方圓千米之內,所有人的意識都被天一鎮壓,所有人的肉體都被天一佔據。
哪怕是學修德維特,系長詹姆士也是如此。
下一刻,便看到所有人的做出了一模一樣的動作和笑容,那是天一全盤控制了他們的肉身。
「人爭一口氣,斬人先斬神,你們這些睜眼瞎,一群庸碌之輩,你們根本不明白……」
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同樣的狂喜和興奮,那是天一在妄想堅固觀再次突破後所有的狂喜和興奮。
這門獨特的波紋在天一橫掃大西城,並且得到了一部分神級奧秘之後,對於自己天下第一的認知不斷加深,再次突破,使得他的武道意志強橫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甚至可以一念之間奪取方圓千米內所有人的肉身。
「……你們根本不明白,意志才是最重要的,而肉身不過只是一件工具罷了。
只要我願意,我的精神便能一直活下去,哪怕沒有肉身,哪怕被碎屍萬段,只要我的精神我的意志仍舊存在,我便能一直存在下去,甚至任意奪取他人的肉體。
其他一切再強又如何,不過是一堆外物罷了。」
下一刻,所有人便感覺到了自己的肉身似乎回到了自己的控制之中。
但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動作,所有人全都無比驚恐地看着台上的天一,想像着對方剛剛施展的技能,心裏只感覺到了無邊的恐懼。
『如此神乎其技……』學修德維特的臉上無比凝重,但不斷回顧剛剛肉體被控制的過程,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希爾布蘭德呆呆地看着台上的天一,背後的霍爾特嘆息道:「看到了麼,這就是天一,他的天賦乃是我平生僅見,相比起方星劍在劍術上的天賦,天一領悟的乃是真正的天人大道,一條前無古人的通往神級的道路。」
其餘莉莉婭,科斯特城主,系長詹姆士都是臉色狂變,看着天一好似在看一個怪物。
這邊是周星文來到這裏後所看到的一幕,他皺了皺眉,卻是沒管那麼多,直接拿着方星劍的信封,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之中緩緩入場,朝着天一的方向走了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