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隱天下：驚世鬼手嫡妃 第四十九章 幕後黑手
眾人臉色凜然，抬眼偷偷打量着齊歌，見他臉色如霜，渾身散發着寒意，緊緊地護着懷裏的寧笙，責怪之意不言而喻。
司空羽被寧笙堵的啞口無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好不尷尬。
台上，一直沒有說話的夏太后突然開口道：「今夜是秋宴，人來人往，水缸被幾人接手，留下點油脂是很正常的。」
夏藍瞟了一眼寧笙，話鋒一轉，變得頗為溫和道：「想必他們也是無心之失，今晚的秋宴大家氣氛和樂融洽，想來是沒人會加害安王妃的，安王你說是吧？」
齊歌的臉色隨着夏藍的話逐漸緩和，沉思了片刻，齊歌朝着夏藍點了點頭，道：「太后所言甚是，只是微臣還有一些問題想問幾位公公，不知太后和皇上是否批准？」
夏藍渾濁的眼眸里浮起半絲複雜的神色，不動聲色地上下打量着寧笙，卻是朝着齊歌說道：「安王隨意。」
「多謝太后！」禮罷，齊歌和寧笙走到殿門口。
秋風拂過，帶走了寧笙身上唯一一絲暖意，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緊緊地依偎着齊歌。
「公公，和我說一下你們抬着水缸一路走過來的情形吧。」齊歌來到幾個公公眼前，開口問道。
沒有問題是不可能，雖然正如太后所說，可能是秋宴途中蹭上了油脂。可是那麼大一片，絕對不可能是不小心蹭上去的，而且不偏不倚正好在邊緣靠近內壁處。
「咱們就只是把他們清洗了幾遍，然後抬着到了麟德殿，中途並沒有其他人參與。」一個年級稍大一點的公公穩了穩情緒，開口道。
其餘幾個公公也是不斷點頭，忽然，有個年紀小點的公公似是想到了什麼，大聲道：「哦，對了，咱想起來了。我們中途休息時，有個小宮女突然慌慌張張地衝過來，撞到了其中一口水缸。」
小太監這麼一說，其他太監立刻紛紛附和，「確實有這麼回事。」
「對，對，對，是有個宮女撞到了。」
聽着他們的嚷嚷聲，齊歌的臉上一喜，道：「然後呢？」
小公公有些為難地繼續道：「那會兒天太黑，咱們還以為是哪個宮女走路不小心撞到了，所以就沒當回事。」
年紀大的公公有些懊惱，就知道那麼晚有人匆匆忙忙地沒什麼好事，哪宮的宮人這麼晚了還獨自跑出去？
「公公可看到了那個宮女的長相？」齊歌帶着希冀問道。
幾個公公搖了搖頭，「天色太黑，而且那人慌慌張張的，所以不曾見到全貌。」
「可記得有什麼特徵？」齊歌不氣餒，再次問道。
公公們還是搖了搖頭，連人都沒看清楚，怎麼可能會記得有什麼特徵？
齊歌見到幾人的表情後眸色暗了暗，沉思了片刻接着問道：「你們再仔細想想，不管是衣服也好，氣味也好，只要你們記得的，全部說出來就好。」
幾人聞言陷入了沉思，努力思索着不久前的那一幕。
「安王妃可真厲害呢，第一次進宮都能讓莫名的人惦記。」一道戲謔的女聲響起，在安靜的大殿裏顯得格外刺耳，如平靜的水面上拂過微風，激起了層層漣漪。
寧笙想都不用想，聽聲音就知道是那個找了她幾次麻煩的柳雪茹，她真的搞不懂，自己到底哪裏得罪她了，以至於她三番幾次找自己的麻煩。
柳雪茹的話雖然難聽，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她不過是第一次入宮而已，怎麼就招惹到宮裏的人了？大殿上，很多人的眼光都隨着柳雪茹的話射向寧笙，上下審視着她。
齊歌聽到柳雪茹的話後皺了皺眉，低頭將懷裏的人兒抱緊了幾分，生怕她會受到傷害。齊歌心裏莫名的有些煩躁，早知道她會陷入危險的境地，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帶她來的。
「對了，雜家想起來了。」突然，年紀輕一點的小太監開口道：「我記得那個宮女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氣，說不上熟悉，可是也說不說陌生，總覺得在哪裏聞到過。」
小太監話音一落，四周一片鬨笑之聲，司空羽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太監立刻縮着頭不敢言語。大笑的人群中，笑地最響亮的就屬司空堯了，他常常拿這種話去調/戲姑娘們。
所有人中，只有齊歌一如既往地嚴肅冷漠，而寧笙聞言也不由的驚呼。
「公公說的可是這種氣味？」齊歌牽着寧笙的手臂伸到小太監面前，攏起衣袖，對着小太監問道。
小太監滿臉通紅，怯弱地抬起頭，再看到齊歌溫和的臉龐時，將信將疑地嗅了嗅寧笙的衣服，然後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笑聲很快便消失了，所有人都是臉色凝重，小太監那聽起來貽笑大方的話，其實卻在向他們透露最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幕後之人肯定是寵妃，或者是很有權利的妃子。
因為，小太監所說的香氣似乎就是雲雪蠶絲的香氣，宮中能接觸到由雲雪蠶絲製作的物件的，肯定是寵妃或者有權利的妃子的人。
寧笙幾乎是下意識的想到了即墨芸，她這個便宜妹妹雖然借着她的殊榮步入後宮，獨冠六所。可是，她除了文學和美麗，以及那些只能魅惑男人的手段之外，對於江湖和外界的事情卻是一竅不通的。她長長自詡清雅高貴，是最見不得沾染世俗財色的。
雲雪蠶絲隨着體溫的身高散發香氣，說即墨芸不懂雲雪蠶絲的精妙，所以不知道她的宮人會沾染上蠶絲的氣味，以至於留下這看起來不是證據的證據。
「敢問皇上，可曾賜予宮中娘娘雲雪蠶絲，或者是由雲雪蠶絲製成的絲帕、錦囊等物品？」齊歌朗聲對着台上的司空羽道。
司空羽面色一僵，臉上浮現出一絲震驚，卻被寧笙看在眼裏。
「後宮之中賞賜向來很多，朕也記不太清了。」司空羽很快便恢復了原來的神色，直了直身子，肅然道。
裝，看你裝！
寧笙忍不住在心裏恨恨地罵着，同時也在大罵自己以前瞎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