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譚飛是賀城警察局的副隊長,今夜是他帶隊值班。
本來他只是一個武警畢業出來的學生,向裏邊找了下關係,進到警察局。
因為譚飛心眼活泛,也會看人眼色,才三十歲就已經當上了個副隊已經很不錯了。
今夜本來正打算和局裏人喝酒,就接到有人打架鬥毆的報警,一行人這才風風火火的趕來。
但是看到犯事人,也瞬間軟了,譚飛知道,這關乎到自己未來的前程,所以,他一直沒有輕舉妄動。
賀家和任家都是賀城的大人物,賀家的賀老爺子更是一名老將軍,雖然說已經退伍,老爺子早已經不再參政,但是人家的軍銜還在那擺着,你敢動?
任家或許不如老爺子背後關係贏,但是人家知得,拿人手軟,吃人嘴短就是這個道理。
說實話,現場很微妙,每個人都沒有說話,心裏飛快的轉動着心思,想着事態的發展。
「大哥,你怎麼又來這裏了。」一聲爽朗的話語打破這尷尬的湖面。
賀小令看到青年的到來,眉頭微微一皺,在肖洛的身前站了站。
整個過程賀家子弟坐着的還坐着,站着的還站着,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因為他們知道,賀小令這個面向嬌好的瘦弱青年和賀家賀輕崖有着同樣的身手。
但是所有人在看到這個青年的到來,都是微微一震,隱隱覺得有些壓抑。
肖洛也注意到這種微妙的變化,看着眼前正站着的青年。
青年相貌並不是特別的出眾,但是你又覺得有一個點很吸引你,吸引你到離不開他的面龐。
肖洛皺眉,然後舒展,是的,是眼睛,他的眼睛並不是好看或者難看,因為他的眸子太黑了,黑的有些特別。
此人善於攻於心計,並且心思極為細膩。
賀小令也是在肖洛耳邊小聲道:「任家任啟星,任家下一代掌舵人,此人心思陰沉,不可以常人揣之,不能小覷,賀城地下的黑暗勢力全是任家的,怕是今晚任啟空的到來不是那麼簡單。」
任啟空也是看到了任啟星的到來,只是用手扶着手腕沒有說話,臉色有些鐵青。
任啟星是任啟空的三弟,還有一個二妹,名為任啟眉,但是他不可能忽視這個心裏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的三弟弟,那種變態的感覺他都有些心悸。
「既然你來了,就帶着你的狗滾吧。」肖洛把賀小令微微推向一邊,笑着看着任啟星,輕輕說道。
任啟星沒有怒,只是有些輕佻的看着肖洛:「這位大哥?誰是我的狗?」
「難道你是我的狗?」肖洛笑容更甚,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任啟星。
譚飛只覺得自己快要死了,他真想學會隱身術,在此透明。
太他媽難熬了,剛才還想抓這個不認識的青年,沒想到這青年更吊啊,上來就罵任家的少爺。
抓了自己就要死了,還深深的看了一眼賀小令,好像是在感謝他剛才的舉動阻攔了自己斷送自己的前程。
「你覺得你能走出這個門嗎?」任啟星也不回答,只是看着肖洛,仿佛在看着一個獵物。
「啪」肖洛怒了,上前在任啟星的頭上拍了下去。
「你是傻逼不,我覺得,我當然覺得我能啊。」說完,肖洛不覺的解氣,又在他腦袋上拍了下去「你到底是不是傻逼。」
所有人都愣了,賀家年輕一輩,任啟空,還有那些本來就流汗的譚飛。
譚飛甚至覺得這個世界有些不同了,這個世界不應該這樣的,小河在流淌,花兒在微笑,太陽公公在睡覺。
應該處處透露着美好,處處存在着人的真善美。
......
「我們已經沒有心情吃飯了,我們可以走了嗎?」肖洛也不理會任啟星的反應,只是問向賀小令。
賀小令看了看現場,輕輕對正在緊張的看着一切的譚飛笑着說道:「譚隊長,我們能走了嗎?」
譚飛看賀小令的眼神那個妖嬈啊,你走你就走,我也不攔你,你和我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你看不上我哪點,我可以改,你為什麼要這麼害我。
譚飛又拿出了一個濕巾擦汗,他決定了,以後一定要拿一個手帕,這樣用濕巾太他媽浪費了。
但譚飛依舊笑容有些尷尬的的說道:「這個,這裏應該也沒什麼事,就是任家和賀家兩家的洽談,怎麼可能打架呢,都是層面上的大人物,您說是嗎?」
雖然譚飛是在向賀小令說,但是眼神卻向任啟星看去。
肖洛打的他痛嗎?並不痛,只不過是讓他丟了一些面子罷了。
別人看面子,有人重,有人輕。但是任啟星是個要面子的人,這圈裏的人都知道。
「沒錯,沒什麼事。」任啟星笑着向譚飛說道。
所有人眼神里都有一些不可思議,沒想到任啟星竟然會如此說。
「這位朋友,你很有意思,你叫什麼名字。」任啟星看着肖洛,眼神竟然有隱藏不住的好奇。
「你不用因為我教育你而討好我,我這人做好事從來不留名,不過我叫肖洛。」肖洛微微有些詫異,但是還是看了看肖洛,有些羞澀的說道。
「肖洛,你果然很有意思,我叫任啟星。」任啟星眼神里竟然有些真誠。
「那個是你大哥吧,他的手廢了,你不會怪我吧。」肖洛臨走前小聲在任啟星的耳邊道。
「其實剛才你說對了,他只是我的一條狗。」任啟星笑了笑,看着肖洛輕輕說道。
肖洛拍了拍任啟星的肩膀,然後帶着木琪兒賀小令還有陳青藍率先離開了。
賀家的年輕子弟也是有些精神不定的走出了包廂,連暈倒的倆人也是灰溜溜的離開。
他們是賀家的人,他們更加知道任啟星的名聲。他們看到任啟空還能鎮定的話,看到任啟星他們真的淡定不了。
因為馮家家主馮進心在任雄大壽之日見過任啟星之後,悠然嘆道任家有大興之望,馮家不如,賀家亦不如。
譚飛也是感覺自己真的應該走啊,但是腳就是動不了啊,感謝上天給了他出汗的這個本能,這是他現在能唯一能做的事,擦汗。
「譚隊長是吧,今晚你沒來過,什麼都沒看到。」任啟星拿過一張椅子,坐在了上面,點燃了一根煙,輕輕說道。
「是是是,我今晚沒有來過,更不可能看見過什麼。」譚飛點頭稱是,然後帶人飛奔一般逃開,他覺得自己再呆在裏面自己就要窒息了。
房間只剩下任家的一眾人,所有人都一動不動的看着面任啟星。
「演的可以,去醫院吧。」任啟星抽了一口香煙,瞥了一眼任啟空,緩緩說道。
任啟空眼神明暗,看了看任啟空,最終帶着四五人走了出去,還留下一個黑衣人沒有動。
「青老,此人如何。」任啟星看着天花板華麗的裝飾,仿佛看着那昏黃色的吊燈有些出神。
「最少是天修者,甚至已經到了域修的境界了。」黑衣人把頭上的面具撕掉,展現出一張蒼老的面容,聲音沙啞的說道。
二人不再說話,陷入了沉默,突然一個鈴聲響起,任啟星接聽後放到耳邊,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骨碎,手廢了。」
「只是廢了個手,命還在,沒你什麼事了。」任啟星說完,把電話按斷,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骨碎,手廢了,沒有連接的可能了。」任啟星看了看老者,微微出聲。
「老朽自認做不到。」青老心中一震,眼神一微微一凝,微微道。
「果然啊,此人亦不簡單啊,賀輕崖折在他手裏怕是真的了。青老,此人該是敵還是友呢?」任啟星看向身前站在自己面前的老者,眼神玩味。
「不可敵對。」青老渾濁的雙眼微微一黯,緩緩出聲。
「當然不可能是敵人,否則會很慘呢。哈哈,果然不凡,亦有當年他師之影。
那就更應該送一件禮物了,他想要的禮物。」任啟星笑了一聲,然後站起來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霓虹閃爍,深深的抽了一口香煙,「真美啊。」
當年木青山的事任啟星不可能不知道,甚至追殺木青山的人他都知道是誰。
他也知道木青山背後有一種力量,不是賀家那種,而是另一種,這次肖洛代替木青山所來之行,很多人都知道,但少數人在看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任啟星就是其中一個人,但是他比別人看的都遠,也更加透徹。
........
肖洛下來了之後直接接過車鑰匙,並沒有讓賀小令來開。賀小令也沒有要反對的意思,直接坐上副駕駛。
「想吃一頓飯怎麼就這麼難呢。小令弟弟。」肖洛開着車,輕輕調侃賀小令。
賀小令沒有說話,車內倒是顯得有些沉悶。
肖洛突然停車,停在路邊。直接下了車,坐在車前蓋上。
木琪兒和陳青藍都是有點納悶,但是都感覺到了一絲變化。賀小令跟着也下車。
賀鸞打開車門下車,木琪兒和陳青藍也是下車,五人全站在了外面。
肖洛點燃了一根煙,就坐在車的前面慢慢抽着。賀小令也走到了肖洛旁邊,靜靜的看着星空。
「小令老弟,你覺得我是不是很傻?」肖洛抽着煙,並沒有看賀小令,只是用手指輕輕點着車的前蓋,節奏緩慢而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