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隱藏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停車場內顯得格外刺耳。
張耀目光如炬,就像一位巡視領地的老獅王,臉上的表情風輕雲淡,仿佛一切都不用放在心上。
「血腥味!」在一個拐角處張耀突然停了下來,他的鼻子輕輕嗅動,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不遠處飄來。
聞到這淡淡的血腥味,張耀臉上帶起一絲笑容,右手上的液態戰甲快速凝聚,凝聚出一把尖錐形的刺槍。
右手上的刺槍長不過一米,張耀踏着大步,走向血腥味傳來的地方。
再次停下腳步時,張耀站在了停車場內的配電室門前,淡淡的血腥味正從中不斷飄出。
「叮!」高舉的刺槍狠狠劈下,張耀根本就沒有去開門,而是直接將配電室大門上的門鎖擊破,抬起一腳就踹開了門。
配電室的大門,被暴力的一腳踹開。更加濃郁的血腥味,也隨之傳了出來。
張耀站在門口向着房間內看去,只見一名電工打扮的人正趴在地上。趴在地上的電工,手臂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撕了下去,血腥味正是從此而來。而在他完好無缺的左手上,一隻三星的手機正被死死的握着。
鬧殭屍的電視台,缺了半個胳膊的員工。
二者的畫面組合在一起,張耀的腦海中聯想出一副畫面。
畫面中這名電工應該是遇到了殭屍,缺失的手臂應該是被殭屍撕掉的。而撕掉了這名電工的手臂後,殭屍卻沒有殺了這個人,而讓電工逃過了一劫。
當時跑掉的電工肯定非常害怕,他害怕再次遇到殭屍,所以躲進了自己熟悉的配電室內,並打電話報了警。
張耀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不對,可看着明顯沒有打鬥痕跡的配電室,電工最可能的死因就是流血過多。不然要是電工真的是被殭屍殺死在了這裏,不可能沒有一點掙扎的痕跡。
張耀輕輕走到屍體前,用腳尖踢了踢電工的屍體,將他翻了過去。
翻過來的電工一臉失血過多的慘白,灰白的瞳孔中還殘留着恐懼,除此之外身上沒有被殭屍咬過的痕跡。
「殭屍這種東西,一般情況下不可能放過自己的獵物。眼前這個電工既然能夠跑掉,那就說明有東西吸引了殭屍的注意力,這個吸引殭屍注意的人,很可能就是豐叔的師弟了。」張耀低頭看着地上的血跡,電工是被撕掉右臂後逃跑的,一路上滴落的血跡就是個很好的路線圖,能夠將他帶回電工遇到殭屍的地方。
張耀想到這裏也不停留,轉身就走的他沒有發現身後的屍體,在他轉身的瞬間動了動手指。
「嘭!」剛剛走出配電室的張耀,突然聽到了身後的房間內,傳來了一聲輕微的碰撞聲。
聽到身後的房間中有異響傳來,張耀慢慢的回過頭,只見缺了半個胳膊的電工正向外走來,嘴角處已經多出了一副屍牙。
「這是屍變了!」張耀看着身後死而復生的電工,在電影中他也見過屍變的殭屍,可現實中這還是第一次。
殭屍這種東西,其實挺得天獨厚的。普通人只要被他們咬了,或者被指甲抓傷,一段的時間後就屍毒攻心,會變成最弱的行屍,加入到殭屍大家庭之中。
如果不是怕光、怕火、怕水的弱點太明顯,殭屍這種生物真的算得上一種奇蹟,另類的長生不死。
「吼!」張耀觀察行屍的時候,這個電工變成的行屍也在觀察着他。
不過行屍畢竟頭腦簡單,一聲怒吼後根本就察覺不到二人之間的差距,直接就撲向了張耀。
「叮!」張耀在行屍撲來的瞬間,右手上的刺槍猛然揮出。
銀色的刺槍發出尖銳的破空聲,直接刺穿了行屍的腦門,將它直接就釘在了牆上。
被釘在牆上的行屍,雙腿不斷的抖動。張耀近距離觀察着行屍的反映,發現被刺穿了大腦的行屍依然沒有死去,只是因為被釘在了牆上,才一時間沒有了掙扎。
「奇蹟,真是頑強的生命力!」張耀將刺槍猛然拔出,被摔在地上的行屍雙眼空洞,掙扎着就要站起來。
沒等行屍再次站起來,張耀手中的刺槍就變成了一把大刀,一刀落下就將行屍劈成了兩半。
如果是正牌的殭屍,被砍掉腦袋也很難死去。可行屍只不過剛剛踏入殭屍的門檻,被張耀一分為二後就再也沒有了動作,倒在地上真的變成了屍體。
消滅了這只不死小強,張耀就像捏死了一隻跳蚤,想也不想就再次順着地上的血跡,尋找起了殭屍可能存現的地方。
地面上滴落的血跡,串成了一條指路的紅線。
張耀一路上跟着血跡的指引,走向另一條樓道口,並從那裏直下地下二層。
不知道這傷人的殭屍是否已經離開,張耀學着電影中那樣閉住呼吸,並放鬆腳步以免被殭屍偷襲。
全神戒備的張耀,身上的液態戰甲再次變得猙獰。
液態戰甲上豎立起無數倒刺,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大刺球,將張耀整個人都包裹在內。
「嘿嘿,我看你怎麼咬我!」張耀看着自己的樣子突然笑出了聲,老虎在厲害也不會去吃刺蝟。如今張耀這個大刺蝟,可比那些小刺蝟厲害多了。
全身都被倒刺包裹的張耀,就是臉上都多出了一副倒刺面具。他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個會移動的仙人掌,絕對是殭屍最不喜歡的食物,而且沒有之一。
心情大好的張耀,走起路來都虎虎生風。
就當他踏出最後一個台階,想要給殭屍一個驚喜時,眼前突然有一道紅光閃過。
閃過的紅光,是硃砂寫成的茅山符籙。二米多長的黃布突然從天而降,在符籙閃爍之中,將張耀快速的裹在了裏面。
「天地正法,驅邪除魔,茅!」
一陣模糊的念咒聲突然響起,包裹着張耀的黃布立刻收緊,就好像要勒死他一樣。
「咔嚓......咔嚓......」黃布剛一收縮,張耀身上的倒刺戰甲便發了威。
收緊的黃布符文,直接被張耀身上的液態戰甲刺穿。等到對面的咒語聲落下,裹在張耀身上的符籙,就已經變得破破爛爛。就連閃爍着的紅光,也快速黯淡了下去。
「啊......這是什麼妖魔鬼怪,居然連我的茅山秘術都不怕!」悅耳的女聲傳來,這次不比之前的咒語聲,讓張耀一下就聽出施法之人的年紀並不大,應該是一位少女法師。
「轟!」張耀雙手一握拳,念力之下,身上纏繞的符咒頓時轟然炸開。
炸開的符咒上帶着燃燒的火光,張耀順着聲音傳來的位置看去,入眼是一名身材玲瓏有致的黑衣少女。
「茅山道!」張耀的目光,只在少女的臉上一掃而過,隨後就落在了少女的脖子上,帶着的玉佩中。
少女佩戴的這塊玉佩,與豐叔帶着的差不多,上面一個紅筆寫下的茅字,顯然同屬茅山一派。
「你是什麼人?」
「你是蔣天機?」
二人的話同時開口,張耀聽到少女的話後笑了笑,將身上刺破的黃布撕開,示意少女先說。
「蔣天機是我師父,我是師父的徒弟蔣露霞,你是什麼人?」蔣露霞看上去英姿颯爽,一頭短髮被一道紅繩拴在腦後,看着張耀的目光滿是桀驁不馴之色,就像一位處於叛逆期的大小姐。
「蔣天機的徒弟!」張耀看着少女臉上的倔強與戒備,伸手拿出豐叔給的那張符咒,開口道:「我是豐叔的朋友,是來支援你跟你師父的。」
說了半天也沒有一道靈符管用,看到這張熟悉的靈符後,蔣露霞臉上的戒備頓時去了一半。
茅山派的符籙,全世界都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感受着符咒上熟悉的法力波動,蔣露霞圍在張耀的身邊,頗有興趣的打量着滿是倒刺的液態戰甲,開口道:「我師伯帶你來,就說明你還算有本事。對了,你身上的是什麼東西,看着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蔣露霞的目光,緊緊盯着張耀身上的液態戰甲。
張耀感受到少女的目光後也不隱瞞,笑道:「這個......」
「呼!」沒等張耀講話說完,被他拿出來對門路的符紙,就瞬間自燃了起來。
看着手中自燃的符籙,張耀有些不明所以。而對面的蔣露霞,卻隨着符紙的自燃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