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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承僅夾着煙的那隻手,穩穩噹噹的放了下來,眸子裏的沉沉霧靄瞬間散去,他唇角挑了一下:「這樣的鬼話你也信。」
顧維生一個激靈,急急問道:「你不是還親自開車帶她去吃飯,還讓人陪她逛街四處玩樂,你家老爺子身邊的人都偷偷問我了……」
容承僅掐滅了煙,靠在躺椅上,抬手將手臂枕在頸下:「不過是看在故人的面上,給她接風洗塵了而已。」
「真沒什麼?」
「真沒什麼。」
顧維生就高興起來:「那真是太好了,我本來還想着這樣一個尤物和我無緣了呢……」
容承僅眉心蹙了蹙:「你別胡鬧的太過了,小心你老子又收拾你。」
怎麼說顧襄的父親也是在駐中法國大使館工作的,鬧的太厲害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你別不捨得就行。」顧維生抬腕看了一下表:「好了,我也該回去了,今兒我們家老頭子讓晚上回大宅子吃飯,我得趕緊回去搶個好位置看熱鬧。」
他說的輕鬆,容承僅卻知道,顧維生這樣尷尬的私生子身份,顧家人都瞧不上他,要不是顧老爺子倚重的嫡長子出意外沒了,他也別想回顧家來。
「承僅……」
顧維生走出去幾步,忽然又回頭叫他名字。
容承僅轉過身去,顧維生在陽光下笑的放肆而又不羈:「這狗日的日子,我真他媽的過夠了!」
「就算打落了牙齒,也得和血吞,等有一天你成為人上人,就該他們去過這狗日的日子了。」
容承僅的聲音很輕很淡,帶着幾分的漫不經心,顧維生卻放肆的大笑出聲:「就他嗎喜歡你說話這味兒!行了,我走了,改天一起喝酒!」
顧維生擺擺手,一邊扣着襯衫扣子,一邊胡亂系好了領帶。
容承僅復又坐定,助理送了他的手機過來,他看了幾封郵件,又翻出電話薄。
傅胭的名字在第一個。
他下意識的想要按下撥號,手機卻適時的響了起來。
容承僅不小心碰到了接聽,聽筒里有淡淡的呼吸聲,接着,卻是一道婉轉的女聲緩緩響起。
「容叔叔,您好,我是傅胭的好朋友,我叫鹿晚歌……」
「你怎麼有我的電話。」
容承僅忽然開口,不大不小的聲音,卻帶着讓人窒息的壓迫感,隔着聽筒,鹿晚歌的眼前,似乎都已經浮現出那個男人幽深不見底的雙眼。
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聲音放的更柔:「容叔叔……」
「說,你怎麼有我的電話。」
容承僅的聲音似微微拔高了一截,卻更冷,冷的猶如呵氣成冰的寒冬,直讓鹿晚歌的一顆心往深淵裏墜去……
她的眼圈漸漸紅了,忍不住抽噎了一聲,委屈至極的答道:「是,是傅胭,是傅胭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