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了皺眉,易雅嫻想可能是她因為剛才的事太緊張幻覺了,重新舉起了杯子。
叩叩叩……
杯沿還沒碰到唇,敲門聲就再一次響起。
易雅嫻皺了眉,這一次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放下杯子過去。
手輕輕地握着門把,並沒有把門打開,她怕門外的人是赫連湛天,聲音吊得緊緊的,「誰?」
叩叩叩……
對方只是敲門,不出聲。
峨眉越蹙越緊,易雅嫻怎麼想都覺得,這種敲門的方式,是赫連湛天的風格,好不容易落回原處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喉嚨口,全身的神經都繃了起來。
心裏,有點想開門,問一向對自己愛搭不理的赫連湛天要幹什麼。
想起方才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硬生生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不但沒開門,還直接從裏面反鎖了。
對方應該是聽到了她鎖門的聲音,沒有再繼續敲門。
就在易雅嫻鬆了口氣,準備轉身的時候,一張紙條從門縫塞了進來。
紙條是完全攤開的,易雅嫻一眼就看到了上頭龍飛鳳舞的筆跡,果然是赫連湛到。
看着夾在門縫的紙條,她莫名地一陣口乾舌燥,喉嚨好像着火了一樣灼着。
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總算是緩下來。
幾次抬起手去拿紙條,在碰到的前一秒,又忽然曲了指移開……
反覆幾次後,才終於鼓足了勇氣,把紙條抽了出來。
紙條上就這麼幾個乾淨利落的一句話,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就像赫連湛天給人的感覺一樣。
看着紙條上的字,易雅嫻好不容易平復的思緒又翻騰了起來。
咬着唇站在門口,一臉的糾結。
要去嗎?
去了,又發生剛才那樣尷尬的事怎麼辦?
可她要是不去,赫連湛天的脾氣,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爸爸雖然不在,但家裏那麼多傭人,鬧起來也是很不好看的。
咬唇遲疑了幾秒,她轉身,拿了件外套披上,悄悄地離開了臥室。
這個時間點傭人差不多都已經睡下,大部分的燈也都關了,只留下了淡淡的壁燈,走廊異常地安靜。
左右探了探,沒有看見任何人,易雅嫻才攏了攏身上的外套,快速地來到赫連湛天的臥室門口。
素來緊閉的房門此刻敞開着,裏面的一切一覽無遺——
和赫連湛天的個性一樣,他的臥室非常簡潔,除了最基本的家具,沒有一件多餘的擺設。
易雅嫻快速地掃了一眼,在小客廳的茶几上,看到了一個蛋糕,旁邊的冰桶里放着紅酒等物,卻沒有發現赫連湛天的身影。
把她叫過來,人又不知去向,赫連湛天是什麼意思?
皺了皺眉,易雅嫻扶着門框往裏探,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忽然胸口一緊,感覺到一股強大、不容忽視的氣勢。
易雅嫻只覺得脊背一僵,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手腕就被握住了。
赫連湛天站在面前,居高臨下地望着她,目光一片幽沉,語氣聽起來不是很好,「到了不進來,在門口鬼鬼祟祟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