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織月提着耳朵聽,也想知道這兩人到底為了什麼打起來。
誰知南仲威卻還是不吱聲,目光掃了紀品柔的小腹一眼,臉色愈地陰沉難看,幾乎扭曲了。
怎麼回事啊?
先是陸品川看了紀品柔的小腹一眼,把皮球踢給了南仲威,現在南仲威又看紀品柔的小腹一眼,連聲都不發?
單織月完全被這兩個男人的行為給弄糊塗了。
單織月不懂陸品川和南仲威一來一往的角力,紀品柔卻懂。
其實陸品川剛才不回答,盯着自己小腹看,紀品柔腦中閃過南仲威下午到家裏來說的那些話,就猜得不離十了。
說實話,南仲威這麼維護自己,正常人都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可紀品柔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南仲威的維護,會讓她想起十幾年前,媽媽拼了命想要找到家人,南家那邊明明知道她們母子在找他們,卻始終躲在暗處不肯出現,任由媽媽受盡欺~凌而死……
南仲威現在越維護,在紀品柔的眼裏,就覺得他們是因為當年的事愧疚。
至於為什麼當直沒有伸出手,而選擇現在出現,恐怕是因為她沒有像媽媽以那樣走投無路,最後只能選擇靠身體來活下去……
南家需要的女兒和外孫女都是有條件的,必須乾淨,不能是讓南家有機會被人議論才行。
想着,紀品柔忍不住扯了下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內心裏,她實在是不願意承認南家和霍家是一丘之貉,把面子凌駕於一切之上,但南家人的種種行為,卻讓她不得不那樣想——
若非如此,為什麼南家只有南仲威一個人出現?
南仲威既然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代表南家人也知道了。
這種情況下依然沒有人出現在她的面前,甚至連過問一句都沒有……
估計……是先讓陸品川調查她吧,確定她行為檢點,沒什麼不良之後,才會正式承認她。
雖說挺諷刺的,但卻是事實,紀品柔不承認都不行。
無所謂地笑了笑,沒把這個放在心上,南家人的態度影響不到她,因為她根本就沒想過把南家那邊當親人。
拉着陸品川起了身。
「水淨?」單織月錯愕地看着紀品柔,不懂她這是要做什麼。
紀品柔對單織月笑了笑,表示沒事,看向南仲威的時候,表情瞬間變得凝肅,「南仲威,看在我們過去的交情,今天的事我不跟你計較,希望你別再有下次。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是獨立的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明白跟他在一起未來會有麻煩,但我既然做了選擇,就表示我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無論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來管我的事,我都希望你就此打住,我不想我們到最後真因為這些瑣事變成仇人。」
「…………這麼說,倒是我多管閒事了?」南仲威冷哼,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沒想到自己勞心勞心,擔心她被陸家人欺負,換來的卻是這樣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