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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漆黑,冰冷得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冰洞。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一雙眼睛灼痛不已,似乎有兩把錐子在刺,卻又不肯一擊刺穿,而是一點一點輕輕地刺,由眼角到眼球,從眼角膜到眼珠內,慢慢地折磨着她。忽而一陣溫暖的陽光照射進來,讓她焦灼難耐的心得了些安慰。
「別怕,我在。」
是蘇翼吧?一定是他,只有蘇翼的懷抱才總是這樣暖潤。他讓她靠在自己肩頭,掌心輕輕拍拂她冰冷發抖的脊背。
突然,一陣橡膠摩擦的聲音在周圍響起,那聲音越來越響,刺得她心裏痛得厲害,大腦也疼痛欲裂。
他放開她,緩緩起身,溫暖的身體變得如寒冰般冷冽。
「蘇翼?」許青鳥看不清眼前的人,從前溫暖的他怎麼突然間變了一副模樣?他……真的是蘇翼嗎?
眼前人舉起一把手槍,抵在她的眉心,血魂砂殘留的傷口猛一陣疼痛。
嘭!
子彈貫穿了她的眉心,她的身體如秋風中的一片落葉,搖搖墜落,再無一絲生機。朦朧中,她好像看到了嚴礪,他在那遙遠的天際等待着她,那森寒深邃的眼眸一如從前,卻讓她沒來由的感到心安。就這樣死去也好,不用再去管什麼復仇,不用再去為冤魂去殺人。嚴礪一個人在那裏一定很孤單、很寂冷,從今以後,她可以陪在他身邊,直到永恆……
深夜的臥室,礪哥坐在輪椅上,靜靜地看着床上昏睡的女子,英挺的雙眉微微蹙起。她好像夢到了極度可怕的事情,緊緊抱着自己的身體,瑟瑟發抖。他已經多拿了幾床被子給她蓋上,卻還是沒有用。
「礪哥,你回去休息吧,反正藥效還早着呢!」龍茜緊抿着唇,說話時,頭一次對礪哥帶了些慍怒和埋怨。
方才在客廳,龍茜驚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雖然孟老說只是打了青鳥的穴位讓她昏睡,但龍茜清楚地知道那把特製手槍的威力,若是尋常人,不睡了三五天是醒不過來的。青鳥是重生體,誰也說不準她會體格健壯儘早醒來,還是被一槍打出魂魄,變成孤魂野鬼。礪哥這一擊,很可能會要了青鳥的命!
「礪哥,青鳥到底犯了什麼錯?!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她!」龍茜咆哮起來,「你知不知道,如果沒有她,現在站在你面前的龍茜早就是一具屍體了!」
「她果然不是凡人。」礪哥聲音冰冷,身體一虛,搖搖欲墜。孟老趕緊過去扶住他,他卻推開孟老,強自支撐着虛弱得身體,他是身子弱,但並不是殘廢,不需要靠着別人站起來!
龍茜一驚,對於青鳥的真實身份,難道礪哥猜出了什麼?從小到大,她的事情,礪哥幾乎都一清二楚,除了與神鬼有關的。只要人能夠知道,那麼龍組必然可以知道;只要龍組知道,就逃不過礪哥的眼睛。對於青鳥的人類身份,礪哥肯定已經調查得一清二楚了,可是鬼執的事情……
礪哥一看到龍茜驚疑的表情,便知道自己所言不假。他對孟老道:「去準備一台新輪椅。」
新輪椅?要找新輪椅倒是不難,龍茜家中三樓便有備用輪椅,可原先的輪椅不能用了嗎?孟老和龍茜轉頭一看,都倒抽了一口氣。那可是用航空專用鈦合金材質定製的輪椅,無論強度、耐蝕性還是耐熱性,都是頂尖的。然而,那輪椅現今從中間劈成兩半,裂口整齊規律,竟像是用刀子一擊劈裂的!可這裏根本沒有能將輪椅劈開的武器……
龍茜自是知道那是許青鳥的靈力使然,生怕孟老會糾纏於這個問題,便也連忙道:「三樓有備用輪椅,孟老你快去拿!」
孟老心裏納悶兒,卻還是領命前往三樓。
強自支撐着虛弱的身體,礪哥額上沁出了些冷汗,可他堅持着,讓自己站得筆直,聲音平緩地道:「茜茜,現在可以告訴我,這個女人的真實身份了吧?」
「沒有什麼真不真實,對我來說,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龍茜憤怒地昂起頭道,「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就算是礪哥你……也不可以!」
龍茜一頭黑色短髮微顫,原就樣貌英氣的她,生氣時更是氣勢凌厲,頗有她父親龍浩一的威勢。龍茜說完,便不再看礪哥一眼,蹲下身去,努力把許青鳥背到背上,送回臥室休息。
嘭地一聲,臥室門漫威之猛鬼無敵最新章節被緊搶婚總裁過妻不候最新章節緊關上,礪哥望着那輪椅,還有冰箱旁殘留的冰塊,陷入了沉思。
咚咚!敲門聲響起。
龍茜知道來人是誰,心裏依然氣着,憋着就是不肯開門。
「茜茜……」礪哥放軟了姿態,聲音中的冷意也化去了許多。他不時地輕聲咳嗽,讓龍茜有些心軟。其實,礪哥會對青鳥的力量這般忌憚,甚至出手制住青鳥,也是為了她。他擔心許青鳥會用那種超出人類範疇的力量,來傷害她。想到此處,龍茜有些動搖。
「我這裏有治療的藥物,可以給許小姐服用。」
「門沒鎖。」龍茜道。
礪哥推開門,他坐在備用輪椅上,卻沒有讓孟老推他進門,而是自己用雙手推動雙輪。
龍茜從礪哥手中接過藥瓶,小心地將藥餵進許青鳥口中,細細檢查了她的呼吸和脈搏,雖然脈搏有些混亂,好歹魂魄還在。她鬆了口氣,隨意用手背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一條巾帕遞到龍茜手中,礪哥輕輕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歉的話,礪哥從來不會說,但每逢他做出這樣的動作,龍茜便能感受到他冰冷手心裏傳達出的歉意。
「都汗濕了,去洗個澡換身衣服,莫要着涼。」礪哥溫柔地道。
龍茜警惕地道:「如果青鳥……」
「如果許小姐有個三長兩短,我陪她一條命,如何?」
龍茜抿了抿雙唇,既有些不舍,又難咽下心中的氣憤,但她知道,礪哥素來一言九鼎。方才為了背青鳥回來,確乎惹出了一身汗,黏黏膩膩很不舒服。她點點頭,為青鳥將被子捂得嚴實一些,這才去了浴室。
許青鳥儘管服了藥,卻還是沒有醒來,只是一個勁兒地顫抖。礪哥挪動輪椅到衣櫥旁,將被子取出,為她蓋上。一床被,兩床被,三床被,顫抖的狀況都沒有好轉。之前,從未有人出現過這種反應,礪哥微皺眉頭,不知為何,竟為這個陌生的女孩兒產生了擔憂的感覺。尚未及思量為何擔憂,一雙冰涼細嫩的手掌便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她抓得很緊,像是要尋找救命的繩索。
礪哥從未觸及過任何一雙手,同他的手一樣冰冷。這樣相似的溫度,讓他的心臟突地一跳,下意識地回握。兩雙冰冷的手緊握着,竟沒來由地升起了一絲暖意。
「蘇翼?」
礪哥瞭然,在調查許青鳥的時候,便查到過蘇翼這個人,是許青鳥的男友。但近日,許青鳥否認了同那個人的關係,轉而同陸家獨子陸新在一起。這女生的私生活,着實凌亂。礪哥心中一冷,便要抽回自己的手。
「不要!」許青鳥緊緊握住這雙與她一樣寒冷的手,置於唇邊。她的手冰冷,唇卻滾熱如火,讓礪哥感到指尖一陣灼燙。
礪哥靜靜望過去,只見她臉色蒼白,一雙長長地睫毛如同落了霜,微微顫着,帶了幾份柔弱堪憐。她的眉頭緊緊蹙着,眉心一點紅痣顯出幾分妖嬈。緊閉的眼角流出一行清淚,淚滴落在素白的枕頭上,濺起一滴又一滴水花。然而,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不是喜悅,卻帶着平靜與安詳。
這着實是個矛盾的女子,既火熱又冰冷,既強勢又柔弱,既讓人防備又讓人沒來由地親近了她。
龍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礪哥立即強硬地抽離雙手,將輪椅挪到離床邊半米遠的位置。
「礪哥,你回去休息吧,反正藥效還早着呢!」龍茜緊抿着唇道。
「嗯。」
礪哥挪動雙輪,毅然決然地離開那個矛盾的女子,離開那個詭異的房間。
第二日清晨,許青鳥睜開雙眸,感到眼前一片清明,毒發時的灼痛感已經完全消失,連平日裏那朦朧不清的狀況都消失了。她將雙手伸到眼前,十根手指,連同指腹的紋路都看得清清楚楚。難道,她真的死了,靈魂不受魅姜之毒的侵害,所以無需再忍受失明的苦痛?她捏了捏自個兒的臉頰,冰涼,卻有實體,她確定沒有死。
「青鳥,你醒了?」龍茜端着餐盤走進來,突然,她驚訝地望着青鳥,雙手一松,餐盤險些落在地上。幸而龍茜反應及時,在餐盤快落下時補救回來,否則這頓精心準備的早餐可就要泡湯了。
「我……」許青鳥的喉嚨乾澀,聲音有些粗啞,「昨天發生了什麼事?」
「抱歉…….」龍茜頓了頓,道,「總之,是我的錯,讓家裏人對你產生了一些誤會,所以才會讓你昏迷了。不過你放心,我沒有透露你的事情,而且,我跟你保證,以後絕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