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他的自責,我的心微微的好受了一些,
「魏顧海……」我輕喊了聲,眼前的迷亂消散後,我越來越清醒的意識到事情並不是我想像的那麼簡單,「魏顧海,你去雲南,能做什麼,我跟他們上是商業上的事情,你去動武嗎,」
「我總要為你做什麼,我不想這麼無動於衷了,曾經我想着早一些結束這一切,可是現在……我覺得自己越陷越深……既然這樣,我為什麼不選擇讓這一切更亂一點,」魏顧海說着我聽不懂的話,
「結束什麼,什麼越陷越深,」我問,
「呵……」他輕笑之後,便是靜默,也是隱瞞,
聽筒中傳來他若有若無的呼吸聲,我感覺到他呼吸聲都是那麼的頹廢;心思,愈發的緊了起來,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問什麼、說什麼,
「因子啊……」他的聲音忽然不再那麼低沉,而是像個無助的孩子一般的微微的起高了聲調,「我好累……我不是一個多麼成熟的人,我不是一個多麼偉大的人,我也不是一個多麼跌傲不遜的人;我只是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我,我也想自己的愛情,我也想,也想你……」
他好像哭了……
「你不要去雲南找老丑好嗎,那不是你能左右的事情,」我說,
「因子,真的,我真的以為這一切就快要結束了,三年啊,三年的時間,我見到了烏鴉,當我等到跟他一起接貨的時候,我才知道他是個假烏鴉,當我以為這一切就要塵埃落定的時候,才發現他竟然是個假烏鴉啊……」
他又在解釋那些事,我的心頓時又有些發悶,「我不想聽你解釋這個……」
「我知道,」
「你知道我為什麼生氣的,不是嗎,」我說,
「何百合,我知道是因為我跟何百合訂婚,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他忽然跟喝醉了酒似的加大了音量,
「你喝酒了,」我問,
「對……我喝醉了,可是也喝不醉……我知道你所有的心思,我知道你想什麼,我知道你為什麼生氣,我知道你愛我……很愛我,可是,你為什麼不能裝作這一切都是假的呢,你知道我在雲南看到你將戒指放到頭枕上時,我的心疼成什麼樣子了嗎,」
「那你知道我的心當時心碎成什麼樣子了嗎,」
「我……」
「回來吧,」我說着直接的掛斷了電話,
我不想聽他的訴說,也不想聽跟他的解釋,可手機剛放下之後,就又響了起來,是魏顧海,
「喂,」
「我去了雲南之後,你就不要再去了,」他說,
「你憑什麼管我,」我直接堵他道,其實也是不想讓他去,就算去,也不要為我做什麼,
「憑我是那個一直都想着你的人,憑我是那個每年都會寄信給你的人,憑我是那個心裏始終把你放在第一位的人,憑我比陸辰生還要愛你,」
「你們都錯了……」我靜靜的對着手機說,
「……」他又一次不說話了,
「你們都錯了……你也好,陸辰生也好,你們做了那麼多,我謝謝你們,我感激你們,可是,你們所做的都是需要我去償還的,以前的時候,我曾經覺得孤單,覺得沒人幫我、沒人救我,那時候我找到了王儒林,可是呢……我沒想到他竟然將我帶上了這條路,我恨我沒有聽父親的話,我後悔我的懦弱,我後悔我自己的選擇,如果生命再重新來一次的話,我絕對不會這樣,我一定會選擇自強不息,我莫因子絕對不會那麼傻逼的找人來幫我,……顧海,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情後,我明白了很多……所有的困難,所有的自己需要面對的困難,任何人都幫不了……自己的事情,永遠都要我自己來面對,」
「陸辰生可以為你做的,我也可以為你做,,」魏顧海咆哮說,
「夠了,,,」我蹲坐在床上,厲聲大喊,待他略微冷靜後,輕聲求他說:「真的,別讓我這麼心煩好不好,別這麼折磨我了好不好,,」
「我是在幫你,我是要去雲南幫你對付那些黑社會,,」魏顧海繼續大聲的說,感覺他想用氣勢壓住我,
「魏顧海……我父親在經受無數的病痛折磨的時候,他說他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着我嫁人,看着我成家,可是,他卻死了,他死的時候,我都沒有去看他一眼,你說他臨死那刻,他的心得痛成什麼樣子,那是我一輩子都原諒不了自己的事情,那是我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彌補的事情,這個仇,我會記王儒林一輩子,但是,有件事情我可以彌補,那就是他的遺願,我在雲南給你說過了,現在我不想再說第二遍,我不會再去走邪路,」
「早點睡吧,無論你說什麼,我都要幫你的,」
「謝謝你的好意,既然你這麼說,那我會去雲南親自處理……」
「什麼,」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來處理……」
「你瘋了,」
「如果我瘋了,也是被你們逼的……」我說着掛斷了電話,
……
第二天一早,快七點半的時候,夢瑤一直沒有回來,給她打電話,電話卻暫時無法接通,
昨夜本來想給大夢夢打電話的,可是被魏顧海的事情一整之後,滿腦子都是雲南的事情,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這會清醒後,想起夢瑤昨夜鬼祟的模樣,心裏就很是擔心,
拿起電話就給大夢夢打了過去,
「餵……因姐……」大夢夢還沒有睡醒,
「昨天盛世人間有沒有出事啊,」我問,
「呃,對對對,出事了,被警方給一窩端了,啊,當時幸好何百合在,馬上打電話給何總和王總讓他們配合處理,但是,那幾個包廂,就是那幾個吸,毒的包廂,全被端了,」
「不是有暗道嗎,」
「暗道都被堵住了,一看就是老手作案呢,釣魚執法,絕對的釣魚執法呢,現在店都被警方給封了,這幾天肯定是不安穩了,現在責令停業整頓,不知道什麼時候再營業呢,不過,還好何百合報信報的早,否則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呢,」大夢夢很是激動的說,
聽她如此一說,我就感覺八成是夢瑤乾的,這妮子腦子滑起來,跟條小毒蛇似的……
難道真的是釣魚執法,可是,她若是魚餌,那麼誰是那個拿魚竿的人呢,
剛想打電話問問肖亮的時候,陸辰生打來了電話,
「我在樓下了,一起去吃個早餐後,在送你去學校,」
「我今天有事,不去學校了,」
「什麼事啊,」
「小事,」
我不想告訴他,我今天要去雲南,我是跟老丑打過幾次交道的,對於那種人,逃跑和迴避只會激起他們更大的怒火,倘若哪天被他們抓到的話,絕對不是扒我幾層皮那麼簡單,
所以,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去面對,魏顧海是硬碰硬的面對,而我則選擇以柔克剛的面對,
昨夜想了一夜,我覺得老丑就是要錢,我雖然沒錢,但是我知道誰有錢、誰會給他錢,
「那也不至於吃個早飯的時間都沒有吧,」陸辰生有點不樂意的說,
「那你等我會,我去洗漱一下,」我說,
……
對於陸辰生,就像昨夜我對魏顧海說的那樣,我虧欠他,我需要去償還,現在償還不了的時候,就選擇對他好一點,儘量滿足他一些小請求,
去了一家乾淨的早餐店,吃小籠包,
找到座位之後,我拿出了新手機準備訂去雲南的機票,可是,當着他的面也不好訂,便藉故說去趟洗手間後,拿着手機就去了,
訂了上午十點直飛雲南的機票,又訂上雲南飛德宏機場的機票之後,看看時間,已經過去接近十分鐘了,便趕緊的回去,
可是,剛出洗手間的門就看見陸辰生面色沉重的在打着電話,,
越走越近之後,發現他拿着的那個手機竟然是我的那個雲南號碼的老手機,,
趕緊的小跑過去,
他看見我過來之後,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後,神色依舊肅穆,薄唇輕啟道:「你們要價這麼高,也太離譜了吧,一千九百萬,呵……宰誰呢,」
我一聽這說話的語氣和內容,當即斷定那個電話是老丑打過來了,心裏頓時就特麼塞住了,
他這是打了多上時間了,十分鐘,五分鐘,還是剛剛,
他都知道了嗎,
完了完了完了……
我抬手扶住自己的額頭,簡直就不敢再直視陸辰生了,
前些日子剛接我二百萬,這會他能給我一千九百萬,,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雖然是個開發商老總,可是財力不可能抵過王儒林的啊,
「你這是什麼口氣跟我說話,,能不這麼幼稚嗎,啊,都是出來掙錢的,我管你是什麼黑社會還是白社會,,你現在說話的語氣是一個施工方該有的口氣嗎,要知道我們開發商是花錢雇你們來幹活的,不是讓你們來威脅的,這點你給我弄清楚後,再好好的給我記到你腦子裏去,,,」陸辰生怒罵道,
那刻,覺得他還真相是個開發商老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