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然聽傅景逸如此說話,心臟跳動速度明顯變快。大清早就說這麼肉麻的情話,令楚安然都覺得詫異。
「大早上就這麼肉麻,想做什麼呢?」
傅景逸將她摟在懷中,下巴輕輕蹭着她的髮絲,眸光閃動光澤,低聲蠱惑地開口,「你說想幹什麼呢?」
「我猜你肯定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不然怎麼最近說情話的本事漸長啊?!」楚安然美眸淺眯,眸中含着笑意,以調侃的語氣說道。
「……研究表明,經常對自己另一半說情話,能保持兩個人之間的愛情新鮮度,所以你也得對我說。」
看着傅景逸賣乖的模樣,楚安然不由笑出聲,抬手推開他,「真有這麼神奇?」
「當然,快說句給我聽聽。」傅景逸點點頭,眼眸滿是希翼。
「喵~」
王子的叫聲傳來,打斷兩人的對話。
楚安然順着聲音,找到了衣帽間,見它乖乖地依偎在傅景逸襯衫上,眸中染着一抹溫柔。
「王子,你主人不要臉,讓我說情話,你說怎麼辦?」
「喵~喵~」
「你說不理會他啊?」
「……」
傅景逸在聽到一人一貓的對話,額間黑線不由掛下來。
想到若不是王子搗亂,楚安然可能就在自己忽悠下對他說動情的話,臉不由陰沉下來,「王子,出去!」
「喵~」王子揚起肥肥的臉看向傅景逸,寶石藍的眸中像是染着撒嬌。
見傅景逸沒有過來抹它,它抖了抖身子,不情願地起來,跳下來。
姿態優雅地向前走,走到傅景逸的腿便,蹭了蹭,撒嬌地叫喚着。
楚安然見它一直粘着傅景逸,心裏有些不舒服,明明平常照顧它最多的是自己,怎麼還是會和他親近呢?
「王子,和我去沙發上。」
楚安然彎腰把王子抱起來,走到房內的沙發上,雙手順着它的毛。
「你別把它寵壞了,不然以後在家就要上天了。」傅景逸走過來,順勢坐下來。
楚安然見傅景逸一坐下,王子就想跳到他身上,不開心地把它身上,「它為什麼那麼喜歡你?」
「可能我長得好看吧!」
傅景逸撓着它的頭,眸中含着笑意。
「要臉不?」楚安然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拿起手機開始瀏覽微博,暫時不想和他說話。
「它小時候被人虐待過,所以很難和人親近,能不排斥你碰到已經很不錯了,是不是呀,王子?」
「喵~」
王子聲音嫩嫩地,靠在傅景逸身上,乖極了。
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射過來,暖暖的投射在男人身上,倒是讓他面部柔和不少。
楚安然握着手機,將這一幕拍下來。
男人面部柔和,眸中染着一絲溫柔,手指骨節分明,正在撓着懷中的純白色貓咪。這張照片抓拍的很好,無論是色調還是對比度,都讓楚安然很滿意。
傅景逸見她一直擺弄手機,眸中染着一抹疑惑,出聲問:「從早上起來就見你捧着手機,幹什麼呢?」
「等會你就知道了。」
楚安然一臉神秘,避開傅景逸開始擺弄。
約莫十分鐘過去,楚安然把手機遞給傅景逸,「我剛剛在刷微博,感覺挺好玩的。」
「微博上亂起八糟的東西太多了,少看為妙。」
傅景逸並沒有接過去,而是看着她,鎮重開口。
傅氏雖然並不涉及娛樂媒體這方面,但是多多少少也是了解,媒體為了吸引別人的眼球,很多內容都是嚴重不符合事實的。
就比如這次的訂婚,網上的評論、留言他不看都知道很難聽,所以他並不希望楚安然受他們的影響,畢竟這些都是虛擬的,而他們的生活才是真實存在的。
「沒事,我只看傳播正能量的東西。」
楚安然說完,感受到手中的手機在震動,點開看到一個叫『唐鈺小寶的笑笑』關注了她。
看着名字也能猜到是葛笑笑,只是她剛剛才註冊的微博,她速度也太快了些吧?!
唐鈺小寶的笑笑:安然!你竟然開通微博了!第一條微博竟然就是這麼美的照片真的好嗎?!
焓寶爍寶的媽媽:一般美吧。
唐鈺小寶的笑笑:我要和你絕交半個小時!
焓寶爍寶的媽媽:他剛起來,這張照片是還沒有洗臉的時候拍的。
唐鈺小寶的笑笑:哈哈哈哈哈哈……我要去爆料!
「你就這麼把我黑了?」
傅景逸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湊過來看着兩人的聊天記錄,看着楚安然發出去的那條消息,眼角都不由得抽動了。
楚安然抬眸看着他,眨了眨眼,有些心虛地說:「反正你什麼時候都帥,沒關係。」
「你怎麼知道我發微博了?」
楚安然覺得不太對勁,退出和葛笑笑的聊天記錄,看着好幾個好友關注,疑惑地點開了。
看着蘇微涼、林佳藝等人齊齊都關注自己後,楚安然大吃一驚。
蘇微涼是誰,她可是知名的影后,即使現在已經算是隱退,但是為了她丈夫的ke傳媒,也會對外接一些大牌廣告,或者帶新人演電影,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關注自己。
「景逸,微涼姐關注我了。」楚安然眸中閃着激動,伸手握住他的手臂。
傅景逸眸中閃過一絲失落,把王子趕走,意味深長地看了楚安然一眼,起身走進浴室洗漱。
楚安然見他不對勁,想了一會,繼續翻看手機,待她看到一位好友『安然家的男人』關注她時,她眸光頓了一下,一個沒憋住,笑出了聲。
見傅景逸出來,她起身撲倒他身上,「景逸,安然家的男人?」
「把手機給我,改名!」
傅景逸捏了捏她的鼻子,出聲說。
「能不能不要,我覺得現在這個名字很好,有小焓和小爍在……」
「那我呢?」傅景逸面色有些不好,就這麼靜靜地看着楚安然。
楚安然見他態度堅決,抿唇無奈地把微博名字改成了『景逸家的女人』,可是真的好土啊!
「這樣才乖。」傅景逸摸了摸楚安然的頭,眸光閃着滿意的光澤。
——
快捷酒店。
徐一凡擰眉緩緩睜開眼,太陽穴刺疼的厲害,讓他已經無法入睡。
睜眼恢復意識的那一瞬間,頭像是炸開了一樣。
想到昨天最後的記憶就是喝酒,心中有些懊惱,還有些後怕。
看着自己衣服沒脫就躺在床上,坐在床上想了很久,還是沒有思路,便也就作罷了。
聞着身上的酒味,徐一凡英俊的臉略微變了變,他有輕微潔癖,不管是對別人也好,還是對自己,一晚上沒有洗澡他都受不了,更何況是醉酒了還沒有洗澡。
走進浴室,脫了衣服站在淋浴花灑下面,溫熱的水衝下來,緩解了他的頭疼。
洗好澡,徐一凡穿着浴袍走出來,開始洗漱。
只是,當他抬眸之際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時,楞了一下。
唇角破了皮,血跡被水衝掉,但結痂表明的確是破了。
徐一凡擰眉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仔細回想,最終還是無果後,他揉了揉太陽穴,想着可能是自己咬到的,也就不再想。
頭髮吹乾,衣服換好,把酒店中屬於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後,他便拿着飯卡除了房門,準備去退房。
還有半個月帝都大學才開學,在這裏待久爸媽怕是又要念叨了。
退房手續辦好,徐一凡站在前台,禮貌出聲問:「請問,你們知道昨晚是誰送我回來的嗎?」
前台小姐細細回想了一下,盯着徐一凡的臉看了一會,竟然臉紅了。
她歲數算比較大的,但是面對這樣的小鮮肉,竟然還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不知道是他的殺傷力太強,還是自己太弱。
「不知道嗎?」徐一凡再次開口。
「昨晚……好像是一個女孩送你回來的。」
因為還在過年期間,訂房的人並不多,所以昨晚進酒店的人她都能回想起來。
「嗯……是不是這麼高,黑頭髮扎了鞭子,直劉海,還戴着黑框眼鏡?」徐一凡比劃一下自己的胸口,然後開始形容。
「對,就是她。」前台小姐肯定地開口,不由得調侃出聲,「怎麼,她是你小女朋友?」
徐一凡聽了笑着搖頭,「她是我同學。」
看着時間還早,若是這個時間點打電話給文舒敏,吵醒她就不好了。
所以他就在附近找了家早點鋪,坐着吃早餐。
約莫八點左右,手機響起來。
「喂,你好。」
「徐一凡,我是何茜,你現在在哪呢?」何茜開門見山開口詢問。
徐一凡雖然疑惑,但還是環顧了四周,把自己所在的地址報給她。
「舒敏昨晚在我家睡得,她今天下午坐火車回去,我等會把她送回怡安公寓,你下午送她去火車站吧。」
何茜此時正在自己家裏陽台上,說着話,不時望着房內,生怕文舒敏從浴室里出來。
「嗯,沒問題。」徐一凡爽快答應,覺得昨晚她把醉酒的自己帶回酒店,自己不表示什麼有點過意不去。
「那我們九點在怡安公寓門口見。」
何茜說完,掛斷電話,深深吸了一口氣。
看來,媒婆還真是不好當的,小心翼翼,兩邊都得瞞着。
不過,要是徐一凡最後真的和文舒敏在一起了,她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何茜……」
「怎麼了?」聽到文舒敏像是受了重創的聲音,何茜走到浴室門口問。
文舒敏把浴室門打開,臉頰有些泛地說:「你有沒有……那個啊?」
「來了啊?」何茜見她點頭,走進衛生間,把東西拿出來,「你看着用,等會吃完飯,我們就會怡安公寓。」
「好。」文舒敏點點頭,把衛生間門關上。
飯後,何茜和文舒敏坐上車,車子平穩駛向怡安公寓。
此時,徐一凡已經打車到了怡安公寓,見時間還早,便把箱子寄存在怡安公寓保安處,自己在四周轉悠。
「何茜,你不進去嗎?」
文舒敏見何茜站在怡安公寓門口,出聲問。
何茜此時面上一臉不耐煩,這個徐一凡怎麼不守時啊?
明明越好是九點的,現在都九點二十了,竟然連個人影都沒有!
「再等等,我們到附近轉一轉吧,感覺空氣還挺清新的。」
文舒敏想着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欣然同意。
只是多年後,當她再次回想起今天的事情,她想她應該慎重考慮才是。
兩人並肩走在社區附近,呼吸新鮮空氣,說着小女生無關痛癢的話題,也未覺得無聊。
「舒敏,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我記得剛我們經過了一個廁所,等會我們在公寓門口見。」何茜說着,已經走回去。
文舒敏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想着是回去,還是再向前走一段路。
最後,她還是向前走去
她站在花壇邊,看着從草叢裏鑽出幾隻很小的貓都往花壇令一邊跑去,她也跟着走了過去。
冬日的晨光一縷縷傾灑下來,暖陽照射在男人身上,令文舒敏喪失了動作和語言。
她就那麼呆呆地站在那裏,看着徐一凡蹲在一群流浪貓中間,手中拿着食物,挨個餵它們。
她從未見過這麼令她動容的一幕,以前那麼多感人的畫面,她都沒有感觸,但此時此刻,她眼眶竟然有些發酸,紅紅地看着徐一凡。
徐一凡察覺到有人過來,轉身在看到文舒敏的時候,先是一愣,然後笑着說:「喜歡貓嗎?過來和他們玩吧。」
文舒敏呆呆地應了聲,然後走到他身邊,蹲了下來。
「你怎麼會在這裏?」
徐一凡把手中的火腿分了一些給文舒敏,摸了摸小貓地頭,出聲說:「來感謝你的。」
「謝謝你昨晚把我送回酒店,不然我可能就要睡大街了。」
這是他自懂事以來,做的最出格的事情,醉酒不說,還不省人事,還好有文舒敏在,不然鬧出事情來,他爸一定會從家裏飛過來,狠狠教訓他不可。
「……我們是同學呀,互相幫助是正常的。」文舒敏心不在焉地答着話,此時她的視線都不敢看徐一凡。
「嗯,所以下午我送你去車站。」
徐一凡說着,把手裏的火腿全部給流浪貓,拍了拍手說:「先回去吧。」
文舒敏跟在徐一凡身後,心裏很忐忑。
想着,他到底記不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若自己問出來,他要是不記得經她提醒記起來,那怎麼辦?可是不問她又覺得不安。
「嘶……」
文舒敏沒看見徐一凡停下來,直接撞到了他的後背,有些疼。
「怎麼了?還疼嗎?」徐一凡停下來,轉身拉開她的手,問道。
「班長,我沒事,真的沒事。」文舒敏向後退了兩步,擺手表示。
徐一凡見她額頭都紅了,眉頭略微一皺,欲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何茜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呦……我出現,沒打擾到你們吧?」
「何茜……」
文舒敏面色紅暈,羞赫地看着何茜,眸中似是向她求饒。
何茜環手走了過去,視線在兩人身上打量,然後說道:「舒敏,下午臨時有事,就不能送你去車站了。」
「沒關係的,我自己去就行。」文舒敏連忙開口說。
她昨天晚上已經很麻煩黑線了,要是再麻煩她,自己真的就過意不去了。
「班長,我把舒敏就交給你了,送她安全上車,走了!」何茜話落,也不管兩個人的表情如何,瀟灑轉身離開。
文舒敏尷尬地站在那裏,說道:「班長,我們走吧。」
「嗯,好。」
之後,兩人回到了怡安公寓。
「下午幾點的車?」徐一凡見她忙着倒水,示意她不用客氣,隨意找着話題。
「三點的。」文舒敏放下水杯,又覺得總是讓徐一凡找話題不好,出聲問:「班長你呢?」
「我是坐汽車回去,六點之前都可以。」徐一凡說着,走向客廳。
離中午還有些時候,文舒敏怕兩個人在一起尷尬沒話說,走過去把電視打開。
當她看到電視裏在播報昨晚楚安然的訂婚儀式時,文舒敏面色變了變,趕忙把電視關了。
「怎麼了?」徐一凡出聲問。
「我……我突然不想看電視了。」
文舒敏結巴的回。
她總不能說因為怕你看到楚安然和別人在一起,會牽手擁抱接吻會難過才關掉的。
徐一凡的心比較細,他自然是注意到了文舒敏剛剛是看了一眼自己,然後慌張的關了電視,這麼說這個平時緘言不語的女孩,也是知道自己的事情?
「沒關係的,誰還沒有失敗的暗戀史,對嗎?」徐一凡說着,好笑地看着文舒敏小心翼翼的模樣,「想看就打開看吧。」
要說昨晚他的確是覺得心裏難受,才喝了那麼多的酒。
但是今早起來,難受的感覺也就消散了,仿佛喝酒真的能解千愁一樣。
也或許,他對楚安然的喜歡並不深,所以才能很快的走出來。
而現在,他是希望楚安然能和傅景逸好好在一起,無疾而終的暗戀就讓它隨風飄散吧。
文舒敏聽他這麼說,還是搖頭不開電視。
誰還沒有失敗的暗戀史。
這句話說得真好,她暗戀着他,何嘗不是一段失敗的暗戀,鮮花還是花骨朵的時候就已經凋零。
可是,她做不到不喜歡,尤其是在看到剛剛他善待小動物時的模樣,現在一閉眼,就是他眸中柔情似水的樣子。
都說喜歡動物的男人脾氣都不會差到哪裏去,在她看來徐一凡性格體貼、為人仗義、對待女生紳士,這樣好的男生,又怎麼會是她的呢?
「會下棋嗎?」徐一凡出聲問。
「象棋會,圍棋只會一點。」文舒敏回答。
「我箱子裏有一副象棋,下棋打發時間吧。」
之後,兩人坐在沙發上,開始對弈。
剛開始幾局,文舒敏還未上手,基本都是徐一凡贏。之後幾局,文舒敏找到感覺了,連殺三盤都贏了。
「你的棋藝很好,自學的?」徐一凡詫異地看着文舒敏,說道。
「是我爸爸教我的。」
「伯父很厲害,要是有機會讓他指點一下就好了。」
「沒有機會了,我爸爸他……已經不在了。」
文舒敏說着,陷入了沉思中。
在她的印象中,她的爸爸也是個溫柔的男人,他受過良好的教育,從來不打罵自己和弟弟,對待他們的媽媽也是極其溫柔。
曾經她以為,他們一家四口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卻沒有想到意外便發生了,直接摧毀了她對未來所有美好的憧憬。
她不知道那一年自己是怎麼過來的,有時候睡着了醒來才發現自己臉頰都是淚水。
可是——
她不能被現實擊敗啊,媽媽身體一直不好,她要照顧她、安慰她,給她活下來的希望,弟弟也還小,她要供養他。
有時候她會覺得,上天就是這樣,因為嫉妒曾經他們一家人的幸福,所以就報復的毀掉了這一切。
「對不起,我是無心的。」徐一凡輕聲說,想安慰她,卻又不知該從何安慰。
文舒敏垂頭吸了吸鼻子,收回了所有負面情緒,抬眸看向徐一凡,「班長,我沒事的。」
透過她戴着厚厚的眼睛,徐一凡看到了她眸中隱隱閃動的淚光,心中的愧疚感十足,於是出聲說:「中午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不,班長你不用破費的,這裏還剩些菜,我做飯就好了。」文舒敏連忙擺手,看着時間也差不多,起身就要往廚房走去。
徐一凡眸光閃動,起身握住她的手腕,「我去吧,你也趁這個機會嘗嘗我的手藝。」
說着,未等文舒敏反應,他已經走進了廚房。
只見徐一凡熟練地把圍裙系起來,很專業地挑選食材。
文舒敏本來想去幫他,但見他動作熟練,自己去反倒是添亂,也就沒有進去,只是坐在飯桌旁,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忙碌。
一個小時未到,徐一凡做了四菜一湯出來。
他把圍裙解下來,讓文舒敏坐下來,兩人開始用餐。
文舒敏每樣菜都嘗了一口,對徐一凡的崇拜更加深了。
「很好吃,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先到先前自己做菜給他吃,這樣一對比,自己那些根本算不了什麼。
好像越和他相處,越覺得他有魅力。
人好、成績好、相貌好,現在又多了會做菜。
「那就多吃點。」徐一凡眸中含笑,看着她一臉滿足的模樣,心裏也很開心。
吃過飯後,依舊是徐一凡洗的碗。
文舒敏因為身體不舒服,也沒和他爭,回到房裏打算睡一會。
約莫下午兩點鐘,徐一凡見時間差不多,起身敲了敲房門。等了良久都沒有動靜,眉頭不由得蹙起。
試圖去看門,發現門並未鎖,想着若是再不起來,怕是趕不上火車了。
屋內,未開燈,所以很暗。
徐一凡走進去,見文舒敏還躺在床上,並未正在床邊,而是隔得很遠喚着她的名字。
文舒敏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眉頭略微蹙起,輕聲呻吟,額上全是汗漬。
徐一凡見她不對勁,走到床邊,伸手探在她額頭上,溫度沒有太燙,是怎麼回事?
「文舒敏,醒醒?」
徐一凡收回手,推搡她。
臨近三點,文舒敏才悠悠轉醒,房內很暗加之沒有戴眼鏡,她根本沒有注意到徐一凡的存在,蜷縮在床上雙手無捂着小腹,眉頭染着痛苦。
「醒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徐一凡輕聲問,語調輕柔。
聽到他的聲音,文舒敏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睜着眼臉色惶恐地看着徐一凡,「班長?」
「是我。」徐一凡出聲應了一聲,「看看還有什麼時間的票可以回家,三點多的應該趕不上了。」
文舒敏掏出手機,看到時間已經是三點了,眸中驚異十足。
她竟然睡了三個小時。
這期間徐一凡一定有叫她起床,想到這期間自己都沒有醒,更是一驚。
她睡眠很淺,質量也不是很好,所以只要有動靜她一般都能醒來,去沒有想到今天會睡的這麼熟,是因為……有他在嗎?
「別發愣了,不然天都快黑了。」
徐一凡打趣開口,最後起身走出房。
等文舒敏完全收拾好,兩人出門時,已經是下午四點。
出租車內,徐一凡注意到她面色發白,出聲問:「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就是不知道還有幾點的車了。」文舒敏心不在焉地回。
她其實很早就想回家,畢竟這半年她一直到帝都,都沒有好好陪陪媽媽和弟弟,眼見估計又得耽誤一天時間,心裏有些焦灼。
「別急,你把身份證號碼報來,我直接在網上給你訂票。」徐一凡說着已經掏出手機,打開購票軟件。
「班長,不用的。」文舒敏拒絕。
她一直在麻煩他,今天要不是徐一凡叫她,估計醒來天都黑了。
「說吧,這樣也方便,去那就直接取票了。」
最後,票還是徐一凡買的。
等他們坐車到火車站後,已經是下午五點,票是五點半的。
文舒敏見排隊取票的人很多,就想讓徐一凡先走,「班長,你快去汽車站吧,我一個人行的。」
徐一凡擰眉想了一會,說道:「你幫我看箱子,我去取票。」
說着,拿着她的身份證,跨步走到自動取票機前排隊。
時間慢慢過去,待徐一凡再次回來時,已經是二十分鐘後。
「走,檢票進站吧。」
徐一凡說着,把票遞給文舒敏。
文舒敏見自己手裏握着兩張票,出聲問:「班長,怎麼有兩張?」
「五點半的火車,到市區都要晚上*點,何況是轉車回鎮遠,你一個女孩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徐一凡如斯開口,然後一個人拖着兩個行禮排隊進站。
文舒敏愣在了原地,唇角略微抖動。
她知道就算今天隨便換他送誰回家,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會做出這種決定,但此時此刻,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內心。
好像……對他的喜歡又多了一點。
該怎麼辦?
「別傻愣着,快過來。」
徐一凡見她在發呆,好笑地出聲。
好像和她相處的這些天,她大部分時間就是發呆,有時候和她聊天都能感覺到她在神遊,有時候他在想,難道自己找的話題那麼無聊?
最終,兩人在五點半坐上了火車。
票是連坐的,徐一凡把行禮放好,就坐到她身邊。
「先吃點零食惦着肚子,等有晚餐車了,再吃飯。」徐一凡把買的零食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招呼着。
三個小時,前一個小時,兩人還說着話,到後面,大概是見車廂內很安靜,都在休息,兩人也就沉默。
文舒敏屬於上車就想睡覺的那種,又知道徐一凡就在身邊,心裏有了依靠直接睡到了火車進站。
夜裏九點左右,文舒敏跟着徐一凡走在懷正市街道上,雖然這座城市並不及帝都,但夜晚卻比帝都要寧靜、原生態。
「班長,我們不是要去那邊坐車嗎?」文舒敏指着他們身後出站口的地方,那裏停靠了很多輛麵包車,都是在叫嚷着喊人上車的。
徐一凡眉頭不由蹙起,語氣有些說教的意味,「你一個女孩子,那樣的車以後儘量別坐,現在女大學生失聯事件那麼多,不僅是人販子手段高明,還有一點就是現在的女生防患意識太差。」
「哦。」文舒敏聽了他的一段話,只是點頭並且回了一個「哦」,連自己都覺得有些敷衍。
可是她又不知道說什麼,只是覺得他分析的很對,但在這個問題上去誇他又覺得很奇怪,只能保持沉默。
兩人在街上走了挺長一段路,徐一凡看着路標後,便停在了路邊,掏出手機開始翻看。
懷正市的冬天很冷,一陣風吹來,文舒敏不由縮了縮脖子,見徐一凡穿的衣服並不多,還面不改色,心裏疑惑,他難道都不冷嗎?
徐一凡撥通了翻找的電話,那端接通後,他禮貌開口,「小舅,對,我是一凡,麻煩您來一趟……」
待徐一凡掛斷電話,文舒敏看向他的表情崇拜之意更加明顯,「班長,你在這裏有認識的人啊?」
「嗯,我和你提及過我媽媽是鎮遠人,所以這邊的親戚還算挺多。」徐一凡說着,把手插進口袋,目光溫潤地看向她。
徐一凡的舅舅開車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也就是兩人在冷風中待了一個小時。
文舒敏坐上車,感受到暖意時,滿足地勾了勾唇。
「叔叔您好,這麼晚還麻煩您,真是不好意思。」文舒敏禮貌地向徐一凡的舅舅問好,並表達歉意。
他的爸爸是縣城裏的一名教師,所以從小她和她弟弟的言行舉止都是受她爸的影響比較大。
丁曉全從內後視鏡看了一眼文舒敏,眉頭不由得揚起來,眸中染着一絲玩味。
徐一凡把行禮放好,也坐上車,「舅,咱們去鎮遠縣,我得把同學先送回家。」
「知道了。」丁曉全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你媽知道你來我這裏了嗎?」
「嗯,路上和她說過了,明天他和我爸也會趕來。」徐一凡答。
文舒敏聽着他們一問一答,剛開始還是打起精神的,到後來干靠在後座,然後沉沉睡着。
「你這臭小子追妹子都追到她家來了,不錯啊?」
丁曉全見文舒敏睡着了,打趣開口。
「她是我同學,誤了三點多的火車,剩下的都很晚,讓她一個人回來也不放心。」
徐一凡好脾氣地解釋,偏頭看了一眼文舒敏。
不僅喜歡發呆,這是還喜歡睡覺?
丁曉全抿唇不說話,他這個外甥啊,就是太會克制自己了。
像他這個年齡到了大學,不就和匹脫韁的野馬一樣,但他卻是完全不同,人生中的每一步規劃都走的有條不紊。
當初姐夫想讓他上蘇南大學,目的是離家近一點,但他卻毅然決然去了帝都,理由是男孩子應該出去闖兩年。
眼見別人家的小孩上大學都談戀愛了,這不把丁曉欣急得在家團團轉,隔段時間就會打電話來問他自己家兒子是否有這方面的跡象。
「你媽要是知道你是送女孩過來的,怕是要樂呵好多天。」
「舅,你別害我,我怕她明天飛過來,逼着我要媳婦。」徐一凡眼角抽動兩下。
「前段時間你媽還向我抱怨,懷疑你是不是性取向有問題,說實話我也懷疑過,不過看這姑娘,我就放心了。」
「……」
徐一凡內心是崩潰的,乾脆閉上眼,不在和丁曉全說話。
他還年輕,二十歲不到的年紀,感情這方面的事情還不急,更別說是婚姻了,最早也得等他從國外回來再定。
約莫一個小時,丁曉全的車駛進鎮遠縣城。
此時,文舒敏已經醒來,讓他在路邊停下就好,自己走回去很近。
丁曉全見這姑娘堅持,也就沒再說什麼,讓徐一凡送她回去。
夜已深。
縣城已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文舒敏走到前面,徐一凡跟在她身後。
這一刻,文舒敏希望路再長一點,再長一點,這樣她就能和他相處時間多一點。
原本十分鐘就能走到的路,愣是花了將近二十分鐘。
「班長,回去的路還記得嗎?」文舒敏站在自己家門口,出聲問。
徐一凡點頭,雙手都插在大衣口袋中,出聲說:「快回去吧。」
「嗯。」文舒敏點頭,卻沒有離開,而是定定地看着他。
「開學見。」
徐一凡說完這句話後,便轉身離開,身影漸漸地融入黑暗,消失不見。
再次回到車內,丁曉全調侃出聲,「我還以為你今晚要住在她家呢?」
「舅,和你說過了,和她是同學關係。」徐一凡無奈開口。
這一家人操心比誰都厲害,有時候恨不得他直接帶個人回家。
「現在是同學關係,說不定以後關係就不純潔了。」丁曉全隨意開口,「我瞧着那姑娘挺好的,主要是鎮遠出來的,你看你媽多賢惠多溫柔,那姑娘一定也不會差。」
徐一凡在聽到丁曉全誇讚自己媽媽賢惠、溫柔時,額頭不禁抽動兩下。
想到他媽在高考時為他熬得那些湯,還有今年過年的時候做的菜,想想都覺得惡寒,和賢惠完全不搭邊。
「我目前的志向是這學期過後拿到留學名額,然後出國本碩連讀,大概五年時間。」徐一凡開口,「所以暫時沒有戀愛的打算。」
丁曉全深刻貫徹他姐的那套理論,開始遊說,「你可以先物色,別說小舅沒提醒你,下手晚了,姑娘就跑了!」
「你這麼大也沒對象,就別操我的心了。」徐一凡說着,掏出手機,不再理會丁曉全。
車子剛駛進懷正市區,文舒敏的短訊來了。
——班長,你什麼時候離開懷正?
徐一凡想了一會,回了保險的時間。
文舒敏此時以及躺在床上,她擰眉糾結了老半天,手機的字是刪了然後再編輯,然後再刪,最後終於編輯了一段話發了過去。
——班長,我爸爸和媽媽都是縣城裏的老師,對禮貌這方面抓得很嚴,我媽媽看到你送我回來,說什麼都要你來家裏吃飯,你能抽空過來一趟嗎?謝謝,謝謝!(快哭了表情)
徐一凡看到最後,眸中含着笑意,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唇角是上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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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家的男人v景逸家的女人,為自己想的這個名字鼓掌撒花,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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