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甜心攔住林詩瑤的路,眸中染着不屑,輕蔑開口,「呵……真是巧啊,我聽說你和救命恩人在一起了?」
姜志彬上前拉住安甜心的手腕,卻被她轉頭瞪了一眼。
這一幕林詩瑤看在眼裏,眸中略微閃動,只是輕聲回,「和你無關。」
雖然現在她還做不到見安甜心和姜志彬在一起,但她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會忘記他。
「我是代替姜志彬問的,畢竟你們在一起那麼多年,愛情沒了,兄妹之情還在,不是嗎?」安甜心揚聲說,轉而看向身側的姜志彬,「你說是嗎?」
姜志彬眼中微閃,猶豫再三開口說:「你……最近怎麼樣?」
自和林詩瑤分手以後,上課他要麼去的很早,要麼很遲從後門進去,會下意識避開和林詩瑤碰面,或許是因為愧疚吧,讓他無言以對。
林詩瑤在聽到姜志彬的問話時,心猛地揪起。
兩個人才在一起多久,就這麼聽安甜心的話了嗎?他的問話不就算默認他們曾經的感情是兄妹之情嗎?
這些年她的付出、她的真心到底換回了什麼?
前不久家裏還打電話過來問她和姜志彬現在怎麼樣了,而她為了不讓家人擔心,只得繼續瞞着,甚至是編造謊言去騙他們。
「再怎麼不濟,也比你們這對狗男女過得好!」葛笑笑反唇相譏,同樣以不屑的眼神看着安甜心。
大學還真是讓她長了見識,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竟然還有臉到處炫耀,真是不知道羞恥二字怎麼寫?!
「你……」安甜心目光閃過一絲狠意,轉而抿唇一笑,諷刺道:「葛笑笑,你以為你就比我高尚到哪裏去?」
「你什麼意思?」葛笑笑追問,眸色轉深看着安甜心。
「我不過是搶了林詩瑤的男朋友,而你呢?跑出去和老男人同居,做插足別人婚姻的第三者,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雖然姜志彬一直站在一邊拉住她,不讓安甜心太偏激,但最後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話,卻都是犀利而傷人的。
「臥槽,你有本事在說一遍?!」葛笑笑被她說的火冒三丈,直接撲過去,伸手揪住安甜心的頭髮,將她按倒在地上,「說誰是老男人呢?」
猝不及防間被撲倒在地,安甜心吃痛的大叫,急忙喊着姜志彬,「快把她拖走……」
林詩瑤在姜志彬彎腰阻止時,上前握住男人的手腕,冷聲說:「正如安甜心所說,如果你還對我有兄妹之情,就別幫。」
說完,她冷眼看着地上掙扎的安甜心,心裏竟然沒來由的痛苦。
她雖然不算聰明,但卻是知道安甜心的有恃無恐不正是源自於身邊有姜志彬嗎?以為有他在,自己就不會動她。
只是——
她算錯了葛笑笑和楚安然。
安甜心見姜志彬被林詩瑤拖住,眼中恨意十足,大聲尖叫,「啊——」
然後像瘋了一樣和葛笑笑扭打在一起。
開始見兩人是葛笑笑佔上風,楚安然並未打算出手,想着她發泄完之後,就可以離開,緊接着結果有變後,楚安然上前將兩人分開,把葛笑笑護在身後。
「楚安然,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安甜心妝容已然花了,對着楚安然吼道。
靜謐的圖書館此時因為這件事變吵鬧起來,原本在自習的人聽到動靜,大多數都出來看着熱鬧。
楚安然目光落在安甜心身上,漫不經心地開口,「你傷害到我朋友,自然就和我有關係了。」
「你……」
安甜心站在原地,胸前起伏明顯,最後惡狠狠地盯着林詩瑤和姜志彬看。
「你最大的不應該便是帶着姜志彬來詩瑤面前炫耀,他不過是詩瑤不要的男人而已,你以為這樣就很有成就感?」
楚安然一針見血地點破了安甜心的心中所想,而後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和兩人離開圖書館。
「今天真是晦氣,這個死女人竟然瞎說話?」葛笑笑也被氣得不輕,不停順着自己胸口。
「對不起啊。」林詩瑤抱歉地對葛笑笑說。
「和我道歉做什麼?又不是你的錯?」葛笑笑擺手,表示這並沒有什麼。
林詩瑤沉默一會兒,開口說:「如果不是我,安甜心也不會針對你。」
其實,她並不明白安泰信林的心裏是怎麼想的,明明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自己和姜志彬也已經分手,為何她還要在她面前如此炫耀?
仿佛,挖人牆角在她眼裏是件很自豪、得意的事情。
「這和你沒有關係,我看那個女人心裏就有問題。」葛笑笑脫口而出。
竟然說唐鈺是老男人,懂不懂男人三十一枝花啊?再說,現在娛樂圈上了三十歲的大叔是最受歡迎的!
楚安然握住葛笑笑的手,示意她不必太生氣。而後說道:「你說的沒錯,她心裏是有問題,受不了別人比她好,比她優秀,因為嫉妒心使然,讓她看誰都不順眼。」
林詩瑤說:「可是……她和何茜不是挺好?」
如果沒有記錯,剛開學的時候,安甜心和何茜之間就像是孿生姐妹一樣,幾乎是形影不離的,當時她還納悶,兩人的關係怎麼會那麼好?
「她那樣的人能有好朋友就怪了?」葛笑笑癟嘴解釋,「現在何茜寧願一個人也不願意和安甜心一起,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都不同,強行處朋友就是作死的節奏。」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她也沒有意識到這點,只是偶然和安然聊到才發現。安甜心從一開始就是在利用何茜,所以何茜才會在開學的時候就頻繁找安然麻煩,現在兩人分開,不說大家關係變得多好,但至少不是以前見面氣氛就劍拔弩張了。
三個人並肩走在學校的小道上,隨意地聊着最近發生的事情。
這一刻,歲月靜好。
之後的一個星期,學校里的學生似乎都開起了臨時抱佛腳模式,一天除了睡覺便是看書,直到迎接考試的到來。
而那次和安甜心的事情,似乎只是個小插曲,並未擾亂任何人生活的節奏。
十二月底,楚安然走出最後一場考試的教室,身心頓時放鬆了不少。
考試結束,她終於可是有時間去陪楚子爍和傅子焓了。
準備考試階段,她每天分給兩個小傢伙的時間,只有晚上的半個小時,算算也有一個星期沒有見他們了。
楚安然回到寢室,把這學期的書收拾好,在準備離開的時候,何茜踩着高跟鞋回到寢室,將包甩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對着收拾床鋪的林詩瑤說:「票退了吧,我剛回來的時候碰到了徐一凡,聽他說三天後學校組織新生去部隊軍訓。」
「什麼?」
「不是說下學期回來軍訓嗎?」
葛笑笑和林詩瑤同時開口,面色都有些不好。
什麼鬼?
葛笑笑現在只想罵街!
她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了,原本是想着放假挺早,在過年前可以多陪陪唐鈺,或者兩個人一起旅遊。
這下可好了,去部隊軍訓,起碼得十幾天見不到唐鈺了。
想到這麼久都見不到唐鈺,葛笑笑就覺得好難過,已經感覺生無可戀了。
林詩瑤默默將床鋪鋪好,陷入沉思。
去軍訓,意味着她還是要看到姜志彬和安甜心,本想着回到家中不要再想這件事,時間久了,她也會忘記,可現在……
「我的出國旅遊泡湯了。」何茜坐在椅子上,沮喪地說。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特別是學校的這些政策,只要未下正式通牒之前,隨時都會改變。
「安然,你怎麼沒反應?」葛笑笑疑惑地問出口。
楚安然眸光略微一閃,將視線從手機上轉移到葛笑笑身上,「早晚都得軍訓,還是早點比較好,這樣下學期回來就不用煩這事了。」
葛笑笑抿唇不說話,話雖然這麼說,但她真的很排斥軍訓,體能測試從來沒有及格。
學校為什麼不再好一點直接取消了呢?!
「你也別唉聲嘆氣,他在等我,我先走了。」
楚安然說完,把包背着,離開寢室。
「嘖嘖……真是中國好男友,考試一結束就過來了。」
葛笑笑在楚安然走後,羨慕地嘀咕着。
一直安靜的文舒敏出聲說:「你男友不來嗎?」
何茜和林詩瑤在聽文舒敏認真地問,一時都忍俊不禁。
「文舒敏,你存心的吧,他要是能來我還會這麼羨慕嘛?」葛笑笑直接被她氣笑了。
唐鈺最近在忙着會所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被期末折騰的,她大概也有半個月沒有見他了。
「笑笑,你生氣了?」文舒敏小心地問道,心裏有些忐忑。
她從小嘴就笨,也因為這個原因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平時她都不怎麼說話。
葛笑笑無奈癟嘴,像個大人一樣摸摸她的頭,「可愛的姑娘,咋這麼老實呢?」
文舒敏聽這麼說,以為真的是問句,緩聲解釋,「我爸從小就告訴我做人要老實,做事要踏實,因為他說人的一生是一德二命三風水。」
葛笑笑眨巴眼睛,似乎沒有聽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你爸挺迷信啊?!」何茜揚聲說。
「不是的,德是人的德行,命是人的造化,而風水可以理解為人的運氣……」文舒敏急得臉頰都紅了,而後說道:「所以我爸讓我來大學好好修德。」
「我看你是修仙吧!」
葛笑笑說完,何茜和林詩瑤都笑起來。
文舒敏見她們都笑了,也沒了剛剛得知要軍訓時的陰鬱,也覺得開心。
雖然她們不理解自己說的,但至少能讓她們開心開心,這樣也很好。
楚安然剛出寢室,就見男人眉眼染笑,黑眸清淺地望着自己。
傅景逸見她出來,抬步走向她,接過她肩上的包,順勢牽起她的手。
「考的怎麼樣?」傅景逸垂頭看着她。
楚安然眨了眨眼睛,另一隻手環住男人的手臂,「準備這麼多天,肯定不會掛科。」
傅景逸眸光略微閃動,抬手輕點她額頭,「小爍這次考試是第一名,作為她媽媽就這點出息?」
呃……
楚安然眉頭略微蹙起,聲音有些沮喪地開口,「那……成績出來了你可千萬別告訴小爍和小焓。」
男人眼中的笑意加深,唇角上揚,俯身貼在她抬頭上,聲音帶着寵溺,「好。」
此時,楚安然褪去了平日的冷靜與果決,完全就像個小女生,哪裏是兩個孩子的媽媽。
傅景逸將她的變化看在眼裏,猶然記得他們兩人剛見面的時候,她對自己全程都是板臉,
就算是笑,也不過是場面上敷衍不見眼底的笑意,而如今,她會和自己撒嬌,對着自己巧笑,這種感覺還真是……挺不錯。
倚綠山莊。
傅景逸將楚安然帶回來時,天色已經晚了。
「麻麻……小爍好想你!」
當楚安然走進別墅時,就見楚子爍飛撲過來,語調上揚。
楚安然彎腰將他抱起來,「媽媽也想你。」
「木馬~」小爍對着楚安然的臉親了一口,「小爍給媽媽一個想念的親親。」
母子兩人走進客廳後,傅子焓從沙發上站起來,眸中閃着希翼地看着楚安然,喊了一聲「媽媽」。
楚安然將楚子爍放到沙發上,走到傅子焓跟前,蹲下來扶住他的肩膀,「小焓想媽媽嗎?」
傅子焓雙手垂在身側,有些緊張地拽着自己衣服的下擺,點了點頭。
楚安然親了親他的額頭,將他抱在懷中,「媽媽也很想小焓呢,這幾天媽媽都陪着你和弟弟,好不好?」
「好。」傅子焓點點頭,眼中有些猶豫,然後伸手環住楚安然的脖子。
「哼,麻麻你是不是更愛哥哥多一點,你都沒有親小爍呢?」楚子爍賴在沙發上,撅着屁股說道。
楚安然略有些無奈地看着他,正準備上前親親他,就聽楚子爍奶聲奶氣地開口,「沒有關係,小爍不難過,小爍有粑粑疼就好了。」
說完,從沙發上滑下來,光着小腳去找傅景逸,「粑粑……快過來親親小爍……」
「你弟弟和你相比,就太幼稚了。」楚安然抱着傅子焓,垂頭含笑說。
傅子焓眨了眨眼,抬眸看着楚安然,「媽媽,我覺得小爍這樣挺好的,天真可愛,也沒什麼煩惱。」
「話是這麼說……」
楚安然說着看向傅子焓,只覺得兄弟兩人性子太過迥異,這樣下去,好似都是傅子焓在照顧楚子爍,這樣對小焓公平嗎?
「媽媽只是覺得一直都是你在照顧小爍,而你有什麼難過的事情他都不知道。」
「媽媽,我是哥哥呀,照顧弟弟是應該的。」傅子焓乖巧地開口。
楚安然眸中略微閃動,摸了摸傅子焓的頭,「小焓真乖。」
或許他從小就在傅老身邊,所以說話老成,言行一板一眼,沒有楚子爍的懶散。她也算是想通,這樣的性子也挺好的,比一般小孩要成熟冷靜,際遇也會不一樣吧。
一樓客廳,母子兩人輕聲聊着天。
而旋轉樓梯處,卻傳來傅景逸低吼的聲音,「楚子爍,你又不穿鞋子!生病了怎麼辦?」
男人說着,彎腰把楚子爍抱在懷中,額頭隱忍無奈。
「小爍親一口,粑粑就不要生氣了哦~」楚子爍說着,『吧唧』一口,親在傅景逸臉上,口水和吃的零食都沾到了臉上。
「……」
傅景逸眼角抽搐,心裏剛升起的怒意,因為楚子爍奶聲奶氣的聲音,做出的舉動消散不見了。
男人走到客廳中,把楚子爍放到沙發上,轉而對着傅子焓說:「你陪着他玩,爸爸去做飯。」
「好的,爸爸。」傅子焓乖巧電視,然後從矮几抽屜里抽出一本類似軍事的書籍,坐到了楚子爍身邊。
「你們玩,我去幫你們爸爸。」
楚安然摸了摸兩個孩子,然後跟着傅子焓走進廚房。
「我來吧,你幫我打下手。」楚安然走過去,將頭髮隨意地盤起來,打量廚房裏的食材。
之後,兩人開始忙活。
「傅景逸,把菜洗一下。」
「好,這個也洗嗎?」
「一起吧。」
……
當傅景逸把楚安然指定的食材全部洗好後,便在廚房裏晃悠,托腮看着楚安然做飯。
有幾縷頭髮落在臉頰上,專注的神情格外吸引人。用勺子嘗湯羹的味道時,美眸會淺眯起來,然後唇角上揚,模樣極為溫柔。
傅景逸走到她身後,從後將她環在自己懷中,下巴磕在她發頂,輕輕蹭着。
「別干擾我,萬一做的不好吃,我就和他們說是你做的。」楚安然歪頭輕哼對着他說,然後用湯勺在鍋舀了一勺,「囔,嘗嘗怎麼樣?」
傅景逸鬆開手,眼眸凝視她湊過去將湯喝下去。
「怎麼樣?」楚安然目光充滿希翼,等待男人的點評。
「沒怎麼嘗出來,再來一點。」傅景逸喝下去後,說道。
「……好,」楚安然再次舀了一勺,散熱後讓男人喝下去,「這次呢?嘗出來了嗎?」
見傅景逸半天不說話,楚安然擰眉看着他,心裏有些納悶,自己喝了一口,輕聲說:「不可能嘗不出味道啊,我是照着菜譜……唔。」
楚安然的話未說完,唇瓣便被男人堵住。
兩人唇齒相依,口中滿是湯汁的味道。
「我感覺出來味道了,很……美味。」
一吻結束,傅景逸輕舔楚安然的唇瓣,低沉沙啞出聲。
「你……就知道耍流氓!」楚安然推開他,轉身繼續做菜,決定不要理會他了。
飯菜做好,一家四口圍坐在飯桌上,其樂融融。
飯後,原本楚安然是要收拾飯桌,卻被男人阻止,讓她去客廳陪着孩子,這裏留給傭人就行。
母子三人坐在沙發上,陪着楚子爍看晚上八點檔狗血的電視劇。
「麻麻,這個壞女人等會就要害那個漂亮姐姐了哦~」楚子爍說着,倒在楚安然腿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電視看。
傅子焓則是一臉茫然,壓根沒看懂電視裏在放什麼,在他眼裏不就是一群女人吵架嗎?
楚安然揉了揉楚子爍的頭,「你又知道了?」
「對呀,這些都是套路!」楚子爍眨巴眼睛,隨後又坐起來靠在傅子焓身上,「哥哥,你是不喜歡看這個嗎?」
「呃……我看不懂。」傅子焓癟嘴,說完看向楚安然,呆萌可愛。
楚子爍瞪着烏溜溜的眼睛,聽到傅子焓的話後,雙眼忽而彎下,「哈哈……粑粑,你快過來,誇誇小爍!」
傅景逸從飯廳走過來,見母子三人笑得如此開心,走到楚子爍面前,捏了捏他的臉,「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粑粑!小爍終於有比哥哥厲害的事情了!」楚子爍伸手環住傅景逸的胳膊,「哥哥看不懂電視劇哦,小爍看了前面都知道後面的情節,是不是很厲害?」
「……」
「……」
楚安然和傅子焓皆是一陣無語。
傅景逸抬手將楚子爍舉起來,誇張開口,「我兒子真棒!」
「嘿嘿……小爍也覺得哦,粑粑,你也很棒。」
楚安然聽着父子倆互相追捧,哭笑不得,和傅子焓對視一眼,然後默契地看向電視劇,閉嘴不說話。
約莫一個小時過去,八點檔的電視劇也快結束,最後結果真如楚子爍所說女配把女主害了。
「困了吧,媽媽帶你洗澡去。」楚安然牽着楚子爍的手,而後將手放在傅子焓面前,「小焓也一起。」
傅景逸看着母子三人的背影,心中升騰陣陣暖意。
如果每天都能見到這一幕,該是多好啊?
等等……
剛剛楚安然是說帶着兩個小子去洗澡?
傅景逸意識到這點後,起身走上樓。
男人走進楚子爍和傅子焓的房間,見水沒有放好,兄弟兩正坐在床上等着,目光悠悠轉深,走過去開口說:「等會爸爸給你們洗澡。」
「可是小爍想讓麻麻洗。」楚子爍腿放在床沿上,來回搖晃。
傅景逸眉頭略微蹙起,頭有些疼。
隨後,傅子焓也怯生生地開口,「爸爸,我……也想讓媽媽洗。」
其實,他完全可以洗,只是他從來沒有經歷過媽媽幫他洗澡的經歷,很想經歷一次。所以,剛剛楚安然帶着他來的時候,他並沒有拒絕。
「嗯。」傅景逸悶聲回,然後蹲下與兩個孩子齊平,開口說:「你們是男孩子,將來會成為男子漢,如果一直讓媽媽幫你們洗澡,說明你們長不大。」
楚安然從浴室走出來,正巧聽到這句話,沒好氣地開口,「他們才多大。」
隨後對着兩個孩子招手,「水放好了,快過來吧。」
傅景逸站在那鬱悶一會,走進浴室,見母子三人完全在玩水,哪像是洗澡的模樣,眉眼略微揚起,看了一會兒走出房內。
臨近晚上十一點,楚安然將兩個孩子哄睡着,走下樓。
從廚房裏倒了杯水走到客廳,見男人坐在沙發上,走到他身邊坐下。
「學校通知三天後要去部隊軍訓,可能這段時間小爍還要在你這裏住下。」
以前唐鈺未和葛笑笑在一起,她會把楚子爍送到他家,只是後來想想,即使她和葛笑笑好朋友,但是朋友之間很多事情是不能跨界的,比如男人。
她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煩唐鈺,葛笑笑即使嘴上不會多說,但是心裏也會不舒服,這樣就間接影響了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
至於楚雲易,因為姚臘月受傷在醫院,導致他被楚雲南召回蘇南去坐鎮公司。想麻煩他也沒有機會了。
「和我還客氣什麼?」傅景逸眉頭略微皺起,眸光閃爍着。
楚安然如實回答,「幼兒園現在也放假了,怕你照顧兩個孩子顧不上公司。」
「不用擔心,阿華也在,他最喜歡小孩了。」傅景逸眸中含笑,揉了揉楚安然還未乾透的頭髮。
其實這些天因為楚安然準備期末考試,基本都是他照顧孩子,也算是摸到了一些門道。傅子焓只要給他一本有關軍事的書,他可以看上一天,而楚子爍嘛,雖然有點麻煩,但只要陪着他聊天、玩耍,也是很輕鬆的。
「是有三天的假期?」傅景逸出聲問,見楚安然點頭後,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掏出手機點了幾下,抬眸說道:「明天我們去宜德,帶你度假放鬆三天,再去軍訓。」
「……」
楚安然一陣無語。
這人決定事情是習慣不和她商量的嗎?她的本意是就在家裏陪着楚子爍和傅子焓,順帶休息休息。
就這麼改變了她的計劃?
「那裏保准你會喜歡,也趁此機會我們一家四口拍一張全家福。」傅景逸將楚安然拉到懷中,感受到她並不是很開心,緩聲說:「你看我們兩也沒怎麼帶小爍和小焓出去,他們嘴上不說,其實心裏一定是想的,對嗎?」
楚安然聽傅景逸把兩個孩子搬出來,歪頭靠在男人胸口,抿唇一笑開口說:「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拒絕嗎?」
傅景逸輕輕順着她的頭髮,低頭吻在她的發頂,「我只是想讓你和孩子都開心。」
以前他並不知道楚安然有了孩子,所做的事情大多是讓她開心、感動,讓自己早日追到她,而如今,雖然他們兩人並未領證結婚,但他心裏早就認定楚安然是他的老婆,所做的事情自然是要讓老婆和孩子們都開心。
客廳只開了一盞昏黃的燈,兩人偎依在沙發上,男人偶爾會垂頭親親楚安然,然後兩人在說會兒話。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時間接近凌晨時,傅景逸直接楚安然攔腰抱起來,大步走進主臥。
男人將楚安然放在床上,撐手看着她時,楚安然緊張地捏着床單,最後出聲說:「傅景逸……我,還沒有準備好。」
「這種事情我準備好就行了。」傅景逸那雙桃花眼瀲灩光澤,其中包含邀請與興奮。
「明天不是說去……去宜德嗎?要早起的。」楚安然抬手抵在他胸口,有些結巴地開口。
不知道是為何,她現在和傅景逸單獨相處就會特別緊張,更別說是躺在一張床上了,此時,她都能感覺到自己在顫抖。
傅景逸看着她的目光悠悠轉深,翻身躺到一邊。
良久,楚安然聽到了男人微乎其微的一聲嘆息。
此時,臥房內,並未點燈。
只有零星的月光透過窗簾傾灑進來,剛巧照射在男人的面上。
楚安然躺在另一邊,雙手依舊緊緊握着床單,目光閃動亮光,最後偏頭看着男人的側臉,心微微顫動。
楚安然,給他吧?
你們之間都有兩個孩子了,還有什麼是不能發生的呢?
想起葛笑笑對自己說過她和唐鈺之間的事情,她在得知自己喜歡唐鈺的時候,便把自己交付出去了,而自己到底在堅持什麼呢?
是害怕?
怕傅景逸得到自己後,便不一樣了嗎?
楚安然不知道,但她知道她此時此刻並不願意讓傅景逸隱忍、難過。
「你睡了嗎?」楚安然輕聲問。
傅景逸低沉回,「嗯?還沒。」
開什麼玩笑,他現在這個狀態能睡着就有鬼了。
身邊就是他最愛的女人,整個房間內全是她的氣味,他現在能睡着,除非是不能!
楚安然伸手附在他胸口,緊張且手足無措地解開男人的浴袍,暗自咽了一口唾沫。
沒什麼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心裏這麼暗示着,她加重了手中的動作。
「安然……」傅景逸握住她的雙手,嗓音性感惑人,「不能在摸了,你在折磨我。」
「我……」
楚安然有些委屈地看着他,「我只是想……」
傅景逸側身用手撐着頭,看着她眸光閃動,問道:「想什麼?」
難道是想看他的隱忍力到底有多厲害?
「想……給你。」
「哦,你說……給我?!」傅景逸反應過來時,眸光猛地亮起來,整個人處於了亢奮的狀態。
楚安然見他逼着自己說話,只好點頭輕「嗯」了一聲。
她既然已經決定,自然不會反悔。
傅景逸翻身看着她,先是親了親她的眼眸,然後順着臉頰吻到唇邊,由淺嘗輒止到長驅直入。
「唔……」
楚安然雙手環住他的脖頸,羞赫而又生疏。只是這一舉動,卻是更是刺激男人的神經。
房間內昏黃籠罩月光,點綴了曖昧的氣氛,明明是冬季,溫度卻持續上升。
就在男人慾要進行下一步時,楚安然突然止住他。
傅景逸抬眸與之相對,眉眼間是疑惑,期間還夾雜不滿,卻還是耐着性子問:「怎麼了?」
楚安然面色僵硬,她感覺到自己的小腹隱隱脹痛,一種不祥地預感衝到腦中,「月底了?」
傅景逸輕蹭她的鼻尖,輕『嗯』了一聲。
「傅景逸,我,我好像來那個了……」
那個是哪個?
傅景逸眉頭略微皺起,之後將手覆在她小腹上,「是這個?」
「嗯。」
楚安然都快哭了。
怎麼會這麼巧?
早知道她就不那麼衝動地引誘傅景逸繼續了,如果沒有她主動,他怕早就忍過去,睡着了吧。
可是……現在該怎麼辦啊?
就在楚安然糾結,尷尬時,傅景逸深呼出一口氣,翻身起床,彎腰將她環腰抱進了衛生間,用浴袍給她裹上,「等着我回來。」
楚安然想說話,就見他轉身已經走出了房內。
傅景逸拿了車鑰匙,然後驅車去了附近的超市。
當男人將車子停好後,欲要走進超市時,突然意識到他根本不知道那玩意兒長什麼樣?
單手插進褲兜中,抬步走進了超市。
超市導購員見這麼晚來了一位長相絕佳的男人,趕忙迎上來,「先生,需要買什麼?」
「……」傅景逸欲要開口,卻發現怎麼也說不出口,只得上前走,然後面色不自在地指了指貨架,「這個。」
「呃……」女導購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開始介紹:「先生想要什麼牌子的?」
見傅景逸面帶疑惑,繼而說道:「或者日用還是夜用?絹網還是純棉?」
「……」
此時,傅景逸已經一臉懵逼了。
最後,敵不過導購地追文,男人掃了一眼貨架,看了各色各樣的,最後掏出手機,撥通了傅正堯的電話。
「餵……」
那端傳來疲憊的聲音,明顯是剛被吵醒。
「咳咳……是我,景逸。」傅景逸看了一眼導購,轉身向前走。
「嗯,什麼事?」傅正堯點亮他這邊的枱燈,看着時針指向凌晨一點,心裏湧上一股怒意。
傅景逸說完,神色有些閃躲,「你老婆用什麼牌子的那個?」
他活了二十六年,遇到再大的事情都打擾過傅正堯,竟然第一次找是為了這件事,倒是讓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個?」
傅正堯低喃出聲,意識到之後,先是一愣,而後報出牌子。
「先別急着掛,咳……絹網的還是純棉的?」
傅正堯在那端輕笑出聲,說完還想再調侃傅景逸兩句,就見那端已經把電話掛斷。
倚綠山莊。
傅景逸回家後,將買的東西送去衛生間,然後等在門口。
待楚安然弄好,時間已經臨近凌晨兩點。
照着兩人的計劃,明天清晨就要起床,這麼一折騰,兩人可以不用睡了。
楚安然和傅景逸躺在床上,彼此之間都沒有說話。
良久,傅景逸側身將她攬在懷中,大手覆在她的小腹上,「還難受嗎?」
「嗯……」楚安然哼唧兩聲,將頭抵在男人的胸前,下意識地蹭了兩下,「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你不舒服,我們就不去了。」
男人的手心傳來陣陣熱度,讓楚安然感覺舒服很多。
「就剛開始會難受,明天就會好了。」楚安然伸手環住他的腰間,「所以……別該改變計劃。」
聽出楚安然語氣中的撒嬌,男人輕『嗯』了一聲,輕輕揉着她的小腹,「睡吧。」
此時,男人抱着她,心裏卻沒有半點邪念,只是希望她能舒服點。
原本楚安然是挺困的,但是被這麼一折騰,倒是沒了睡意。
感覺到男人在幫她揉着小腹,出聲說:「你怎麼知道買那個牌子的?」
剛剛他離開時,楚安然就想叫住他,告訴他買什麼樣的,卻沒有料到待她反應過來時,他早就離開。
等她看到這些時,倒是讓她大吃一驚。
「咳咳……我問了傅正堯。」傅景逸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這麼晚了不是打擾到他了?」楚安然隨口問。
「沒關係,誰讓他是我叔呢?!」
男人輕輕撫着她的頭髮,眸光含笑,將下巴抵在她的發頂。
楚安然見他如此,輕笑出聲,以調侃的語氣開口,「突然有些同情傅醫生了。」
「你最應該同情的難道不應該是我嗎?」傅景逸怨氣十足地開口。
他今天算是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本來他已經做好了忍耐的打算,突然給他一顆糖,讓他欣喜若狂,到最後卻是肉到了嘴邊,卻只能忍着餓不吃。
難道他不比只是被吵醒的傅正堯可憐,不應該比他更值得同情。
楚安然心裏有些感觸,好像今天是有些對不起他。
於是抬眸看着他,親了親他的嘴角,「我會補償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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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調、內斂、清風朗月。他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商界傳奇,談笑間卻能將對手置之死地。
呸!喬岑斜眼,通通都是屁話!分明就是腹黑毒舌,吃醋成性!
溫婉、雅致、氣質如蘭。她是隱於人後手段過人的世家名媛,抬手間便制敵無力還擊之境。
嘖!霍少咋舌,確定這是喬岑?分明就是……老婆我錯了,這說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