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洛周氏老太太打的,洛依給播的號,老太太的聲音抖得很,想來心情應該很緊張,也很激動。
「爸爸」多麼光榮而神聖的名稱,可是在洛瑜旻這裏,對爸爸的美好記憶只停留在了九歲那一年。
如今她已成年,眼看就要邁入雙十年華,爸爸的愛對她來說再也不是最需要的。
二年前,和爸爸在那種場合見了一面,又是處於極為矛盾的對立面,爸爸揚起的手,最終在自己幾近歇斯底里的瘋狂下最終還是放下了。
假若洛德凱真的揮出了那一巴掌,百分之百的就有可能將他和洛瑜旻之間的父女情全部的斬斷。
倔犟的女兒那毫無顧忌的,幾近於菜色的臉和那滿含着傷心,絕望的眼神,讓他懸崖勒馬,收回了因為暴怒而揮出的大手。
洛周氏哆嗦了半天也說不清事情原委,最後還是墨叔將事情經過說了一個大概。
洛瑜旻這才知道自己的親爹曾經好幾次上門,可全被自己親媽給堵了,最後還用上了錢來打發。
正月初二那天一大早,她的確聽到呂蓮在吵吵什麼,可是因為手頭上正有事,就沒放在心上,想着過後再尋問,可是一忙就給忘了。
墨叔告訴她,說是親爹洛德凱因為欠下了一筆巨額賭債被人追債上門,對方因為討不到錢,最後惱羞成怒要將將洛家的房契拿走做抵押。
洛瑜旻親奶奶心疼兒子,就告訴了兒子有一個女兒,現在很有錢,親爹欠下債,讓他們可以找洛瑜旻去還,還把洛家在鎮上的地址也告訴了對方。
這老太太真是夠賤,這麼些年來,兒子寄來給孫女的撫養費全貪污了不說,明擺着已與他們沒有絲毫關係的人還被他們推出來承擔債務。
洛德凱那欠下的可是高利貸啊,利滾利,不到半個月已經累計到了五萬塊,對於他那個貧窮的只剩下房子的家,這筆債可是天文數字。
討債人追到小鎮,看到洛家的富麗堂皇的小院,又打聽了解洛家的情況之後,想着萬一對方要是不還錢,就抓洛瑜旻去抵債,十九歲的大姑娘了,咋也能賣個好價錢,不愁這債還不上。
正月十五剛過,討債人就上門了,洛家雖然只餘下老的老,小的小,有墨叔和洛依在家守着,這些人哪裏討得到便宜,而且洛老漢當時就說了,這債務和他們沒關係,自己女兒和女婿早就離婚了,誰欠的債找誰要去。
高利貸不肯罷休,想強行闖小院,被洛依一個個收拾得鬼哭狼嚎的屁滾尿流,墨叔更是放言,他們要是再敢上非打斷他們的腿不說還要讓他們去吃牢飯。
洛家這裏沒拿到錢,還挨了一頓打,高利貸那些人哪肯罷休,掉轉頭就去把洛德凱給打了一頓,而且還廢了他一條腿,說一星期之內不還錢的話就等着收屍吧。
你說你,洛德凱有了兩錢就學人家拋棄糟糠之妻,娶個年輕的媳婦,人家那可不是真喜歡你,而是衝着你那錢來着,這好吧,一出事,卷着錢跑了,最後留下啥,臨到頭還得回過頭找原配妻女。
前妻看着你可憐,給上你點錢,你好就僅着用吧,哪怕是做點小生意,販菜,擺個早點攤,這日子也能過下去吧,可是偏偏的人家迷上了賭博,還欠下了高利貸,這不是和尚頭上找虱子——找死的節奏嘛。
你一人死就死吧,還要連累被你拋棄的妻女,這還是人嘛。
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洛水蓮聽到家中出事,那是縮頭裝烏龜,洛老太沒辦法,只能舔着臉上門向洛周氏求救。
洛周氏和洛老漢雖是心軟的人,可不是傻子,他們也知道高利貸找上自家那就是洛老太給指着的,對她沒有什麼好臉,但也沒有把人趕出去。
當然,她知道自個孫女和前兒媳去了外國了,而且還是坐大飛機去的,自己那曾經窮得幾乎要當褲子的親家母,死了多少年的親哥一家從海外找來時,那眼亮得就象200瓦的大燈泡。
看着洛家客廳里那擺設,這大冬天的還有那來新鮮的水果,洛老太那眼都離不開了,飯桌上更是僅個的揀那大塊的肉往碗裏撥拉,就象是餓了多少天的乞丐差不離了。
這吃完了飯也不走,也不顧自家兒子還癱在炕上,家中冷鍋冷灶的,貪戀洛家那溫暖如春的環境,哭個那個悽慘啊,拉着洛周氏的手一個勁的說對不起,當年自家兒子不該不講究,有了兩錢就可勁的造,結果現在遭報應了。
話里話外的讓洛周氏看在外孫女洛瑜旻的面上,伸手幫一把,如果能讓兒子和媳婦和好就再美不過了。
瞧這算盤,這個時候了還能打的這來精,人洛柳青能看上你那個沒出息的兒子才怪哩,要知道人家再不是之前那個沒見識沒眼力,只知守着一畝三分地,眼巴巴的等男人賺錢回來的無知農婦了。
洛瑜旻聽墨叔說完那臉黑得都快成鍋底了,小姑娘全身不經意的釋放出一股寒氣,內心不光是憋悶,而且還鬱悶,這心氣都不知該往哪撒。
一邊是親媽,另一邊是親爹,親媽要說有些二吧,可是關鍵時刻她還是護着自己的,這才會在親爹上門時替自個擋着,不讓自己碰上那添堵的事。
可是也正因為親媽這擋着,親爹這才走投無入,想靠賭博弄點錢給兒子看病,結果就陷入了人家灑下的套,欠下了巨額高利貸。
這一環一環的,每一環都與自己撇不開的關係,管了,傷了親媽的心,不管,親爹那邊是被人逼得幾乎家破人亡了。
淡淡的撂下電話,瞅着天空上的一輪冷月,洛瑜旻重重的吸了一口那冷得幾乎刺骨的氣息。
一夜無眠,一大清早,洛仁就通知了還在愛丁堡周家的洛柳青和洛瑜亮,說是自己兩人要先行一步回國,讓他們可以晚一些回去,而且也沒有留下任何解釋。
來E國時是坐着周家的私人飛機來的,飛機直接降落在伯明翰機場,再坐車到愛丁堡。
可是回華夏就沒有私人飛機可坐了,所以從倫敦回華夏,絕對是最便捷的選擇。
兩天後,洛瑜旻回到了祈鎮,可依着她的修為,施展武宗境界的縮地成吋術,從倫敦回到祈鎮最多就是大半天的時間,假始將那台懸浮艙移出來,回家只是個把小時的事情。
可是出入境記錄要咋填,萬一有人在關注她時又該咋解釋,何況前腳還在萬里之外的異國他鄉,,後腳就出現在眾人面前,不把人嚇着,也得編出各種理由來搪塞。
所以洛瑜旻還是老老實實的買了飛機票,乖乖的坐飛機,填出入境記錄這才回了華夏境內。
兩人決定回國就沒有通知家中,下了飛機之後直接包了一輛出租從省里并州直駛祈鎮,一直開到李莊(也就是其親爹給親奶在山下買的新家所在地)
「去敲門...」洛瑜旻吩咐道,洛仁領命而去。
瞅着這座大門油漆已開始剝落的農家小院,洛瑜旻的心情是跌盪起伏的很。
她忘不了那一年自己曾在這裏所受到的冷遇,同樣也是這樣寒冷的冬日,她就是跪在門前的這塊青石板上整整半天,親奶才堪堪露臉,扔了一百塊錢出來,還是一付施捨的嘴臉。
奶奶重男輕女的思想是根深地固的,在一起時她就沒給自己過一個好臉,如果不是有姥爺和姥娘照應着,有舅舅幫稱着點,自己和親媽還不定要咋受罪。
後來舅舅死了,舅媽也跟人跑了,姥家的生活是一落千丈。
同樣是親人,為啥親奶能做的如此的絕,一點也不給自己留一點餘地。
如果不是親爹的事情,真的,說真正的,就算求她,也不定能讓她洛瑜旻再踏進這個小院。
洛仁的敲門聲並不小,可是小院裏半天沒有回應,洛瑜旻感應到了屋裏有人,如若不然,她早就掉頭離開了。
「誰啊...」小院內傳來滄老的回應,大門吱吜一聲開了一條縫,一個滿臉皺紋,滿頭白髮的老漢探出了半個身子甚至都沒看清外面的人就及時甩出一堆話,「都和你們說了,要錢沒有,如果不嫌我們這把老骨頭咯應的話,就把我們老命拿去吧...」
當洛仁閃開身形將被她擋住的主人露出來時,洛瑜旻看到開門的正是自己的親爺爺。
只不過才一年多沒見,老人的背又佝僂了許多,沉重的生活將他的脊背已壓的再也挺不直了。
「你們找誰?」洛老爺子看着兩個陌生的,美麗的女孩,並沒有認出其中有一個是自己的親孫女。
「我來看洛二牛的...」洛瑜旻沒有喊出那一聲「爺爺」更是連其父的名字也直呼了出來。
因為是下了飛機就直接奔這裏的,所以兩人的衣服都沒換,洛瑜旻穿着的是一件紫玫色的夾克式皮衣,領子上還鑲嵌着一條同色系的狐領,修長的美腿更是套着一條黑色的緊身皮褲和一雙長及膝蓋以上的黑色馬靴。
而洛仁也是一身黑色系列的皮草,兩人這氣場一放開,那是絕對的王者風範,瞅着就不是平常人。
李莊離着小鎮不算遠,可是這裏也很少有小車來,更沒有穿着如此風尚的人造訪莊子,何況這被造訪的人家是如今村子裏誰也不想搭理的人家。
洛家欠了高利貸,前不久剛被人追債,這莊裏莊外誰不知道啊,這樣的人家,誰搭上了誰倒霉啊。
很快,洛家門前就圍上了三三兩兩看熱鬧的人。
「姑娘,這家可是欠了高利貸的,那些人可是天天來催債,你們快點躲起來,要是被撞見了可不得好啊...」有那好心人就悄悄的出言提醒了。
洛瑜旻微微的彎了彎腰,臉上依舊是淡淡的表情,「沒事的,這家有家法,國有國法,殺人償命,欠債的就該還錢,我就是來幫他們家解決這事的...」
是啊,瞅着周圍人的指指點點,洛瑜旻把話放出去,她相信很快就會有人把消息遞出去,如果沒估計錯的話,放貸的人不用多久就會上門了。
「你是大丫?」洛老太爺杵着門,如同松樹皮般佈滿了皺摺的手捏起衣角拭了拭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
「老爺子,先進院吧,我們姑娘想先看看他父親。」洛仁忙上前扶了一把老人,不管怎麼樣,對方也是姑娘的親爺爺,打斷骨頭也連着筯呢。
自家姑娘那性子她是知道的,自家人可勁的欺侮也許會忍着,可要是外人欺上門了,只要有能力,那絕對是要還回去的。
「大丫,你可來了...」洛老太爺顫顫微微的上前,這些天受來到的驚嚇都快讓這把老骨頭撐不下去了。
看到老太龍鐘的親爺,要說洛瑜旻內心不酸那是不可能的,小時候親奶不待見她,可是這個爺爺有時還會藏點東西給自己吃,她記得最清楚的就是爺爺最喜歡在炕底埋上一個烤紅薯,趁奶奶不注意的時候剝了皮給她吃。
那香香甜甜的紅瓤番薯可是她童年記憶里最美好的回憶。
可是後來,這一切都變了,洛瑜旻知道自家爺爺一向來都是軟弱的,根本拿捏不住強勢的奶奶,要不然也不會有後面那麼多事情的發生。
洛瑜旻是在老太爺邊說邊抹眼淚的情況下走進小院的,而且這也是她第二次走進這裏。
小院面積不小,有三分地左右,砌了里外五間瓦房,後面還連着伙房,院角還有牛棚和雞圈。
這個時候按理是該吃午飯的時間了,可是灶間卻是冰冷的,整個院裏如同死寂一般沒有一點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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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姑要剃光頭,俺這麼風華絕代一麗人哪能剃成光頭啊!
算計那不是女主的強項,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感恩,報仇,前世的一切恩怨了後俺在悠閒自在的過着自己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