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警察看着李學鑫對着正在響着的電話發楞,又瞅了瞅老神在在的蘇筠。
對他道:「所長,我看這次的事情——」。
李學鑫打斷他,手下要說什麼,他已經思來想去很多遍了。
繼續。
按掉。
李學鑫對着開車的警員道:「加快速度,兩個小時內我們要把這十幾個地方搜一遍」。
他的聲音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
兩個小時是最大估計了,過了這段時間,他只有等着被開除的份兒了。
那頭被李學鑫掛掉電話的邵局氣的把桌上的座機一放。
對着秘書道:「這個李學鑫真是不識好歹,難得我看他順眼兩天,我看他這是豬腦子就着雞血喝了,蠢得這麼熱血」。
秘書:「......」
最近局長吐槽李學鑫時總是這麼精闢。
&就由着他蹦躂,這裏面左右是一場好戲。
他要真是能給對面的那位好看,咱們也高看他一眼。
要是不能,呵呵,局長,有這麼一位犯蠢的手下,也不是您的錯,您說,對嗎?」
秘書說的話正是邵平正心裏面所想,他剛才打電話,只是想知道李學鑫為什麼這麼有底氣。
聯繫之前李學鑫提示的話,他想知道李學鑫背後有沒有貴人。
之前的試探,不知道是李學鑫跟他裝傻,還是沒聽出來,他竟然一直沒有從李學鑫那探得口風。
就拿這次事看看吧。
邵平正悠然的拿起秘書剛沖泡好的茶,美美的喝了一口。
接着李學鑫幾人小組以狂風掃落葉的迅速,查了大小十幾處寓所。
一無所獲。
在李學鑫翻着白眼,精疲力盡,絕望的要倒下時。
警犬忽然大聲「汪汪」,狂吠起來。
李學鑫一提精神,對着牽警犬的幹警道:「趕緊跟着它」。
&
是一處有保險柜擋門的地下室。
警犬停在這裏,不停的對着裏面「汪汪」。
而正在此時,外面忽然傳來更多的腳步聲。
&學鑫,你做的好事!還不住手!」
一個威嚴的聲音很不悅的傳來,李學鑫看向來人,剛才一鼓作氣的氣勢立即蔫了。
竟然千山縣的縣委和波州市的市長陪着席廣洪都來了。
正在準備解鎖保險柜和拿着板鉗電鋸的民警們紛紛都放下了工具,站在李學鑫身後也萎了。
現場安靜,只有警犬在「汪,汪,」對着地下叫。
席廣洪站出來,對着兩市的領導班子笑道:「讓各位日理萬機的領導陪着在下跑這一趟,廣洪心裏真是不勝惶恐,日後有用得着鄙人的地方,肝腦塗地」。
席廣洪說的異常慎重,顯然是很記得這次情,其中一位領導站出來道:「嚴重了,廣濤集團是納稅大戶,利國利民,李學鑫違反警隊紀律,觸犯法律,我們過來是義務是責任,席董事長不必放在心上」。
席廣洪拱手:「席某記下了」。
扭轉頭對着李學鑫,臉色猶如晴空當日立即陰雲遍野。
聲音冷冰冰的道:「看來李組長對在下成見很深,不找到席某人犯罪的證據是誓不罷休,還好,法律不像李組長這麼意氣用事」。
席廣洪退後,律師團上前,手裏拿着法院的傳票,控告李學鑫十幾個罪名。
私闖民宅罪,濫用職權罪,恐嚇百姓罪,......
不單要面臨開除警籍,還要面臨刑事民事訴訟,最後當事人向他這個被告索要精神賠償高達幾百萬。
&人帶走」。領導們臉色也不悅的對着身後的警員們道。
眼看李學鑫等人被上了手銬就要帶走,蘇筠站了出來。
&不單殺人藏屍,還用屍體製成膏油,塗在臉上,如此殘忍分屍的手法,你們就這樣包庇兇手嗎」。
蘇筠聲音清凌凌的,帶着單純的耿直,責問的語氣忽略這話里的毛病和映射說話人的智商安德情商堪憂,實在有讓人臉上火辣辣的感覺。
此時在場的人看着蘇筠的眼神,就像是看着剛從二院逃出來的病人一樣。
席廣洪都沒有說話,他身邊的一個律師就站了出來,把蘇筠的一系列身份信息說了一遍,接着道:「對我當事人的誹謗罪,以及人格侮辱,我們將會訴之法律,蘇小姐請靜候法院傳票」。
律師說的那些,普通人聽到肯定會覺得心慌,因為人家都把你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住哪,姓誰名誰,這些私人信息暴露無遺。
&然你們沒有興趣席廣洪是不是兇手,看來媒體們是很感興趣的」。
在場人還沒明白蘇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就聽到這處別墅外有許多擁攘的聲音。
&濤集團董事涉嫌故意殺人罪,並且分解屍體,駭人聽聞的手法塗抹臉上,這些都是屬實的嗎?請跟隨本台記者深入這起讓國民震驚謀殺案件的犯罪現場」。
一名主播拿着話筒,對着攝像頭,把話筒放到了在媒體面前哭得老淚縱橫,鼻涕橫流的林梓曦父母面前。
&問你們是怎麼發現女兒被害的呢?你又是怎麼知道如此殘忍的手法殺害了你的女兒?」
林梓曦媽媽也不去回答記者的問話,在十幾台攝像面前,狀若瘋狂的試圖衝破席廣洪門口集結保鏢們的人體肉牆。
&老賊你給我滾出來!你別以為有錢有勢就可以枉顧人命,全國的人都看着呢,你把市領導都叫過來,不就是給你撐腰嗎,你敢讓人進去搜嗎!
你不敢!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知道,人在做,天在看,你這麼殘忍肢解我的女兒,你小心走路被車軋死,出門被雷劈死!」
王春桂五官扭曲,滾滾而流的詛咒話語從她的嘴中蹦出,讓在場的記者們暗自心驚,琢磨着這肯定是殺子大仇才能把人逼恨成這樣。
媒體記者們不怕把事鬧大,這麼有噱頭的謀殺案,一個個搶着把話筒和攝像頭對着王春桂夫婦。
國外有吃人的謀殺案被改編成一系列電影,這個謀殺案的創意絲毫不遜啊,竟然變|態到把屍體熬油,還塗在臉上。
蘇筠早就想到事情可能不會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