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爺子這邊雖然只帶了一個人來,顯然這個人是個內家高手,竟然對付沈家的這幾個由修真功法的基本功而來的外家功夫打了個暫時持平。
此時雙方人都在彼此心內對對方重新懷着慎重和不敢小覷的心思了。
「長爺,這蘇家不愧是世家底蘊,這蘇姚聖在京城身居高位多年,手下竟然還是有這樣的高手留在身邊,竟然能以一抵五,沈量他們可都是咱們家小輩里這一代的佼佼者了。」
沈家的管家人物在沈長獻耳邊暗自驚訝進言道。
沈長獻不高興的陰沉着臉同意點頭。
「去把沈茂兄弟兩人給我找來」。
管家聽到他的吩咐,臉上現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來:「長爺不可,沈茂沈昌兩兄弟可是老祖宗親自調教的兩人,此時正在咱們家的福洞裏閉關渡劫,老祖宗親自下話來,誰也不能去打擾,說是這對雙胞胎兄弟可是咱們沈家百年來才出的唯一兩人,可能是最有希望突破基礎外家煉體的人,也是咱們家那功法唯一有可能把它往下續出福及後輩的人,要是讓這兩兄弟此時出關,沒有突破限制局限,老祖宗追究下來,我們都擔待不起啊」。
沈長獻被蘇筠給打了巴掌,正自陰沉着心情,又聽到管家左右不離老祖宗,心裏早已不耐煩。
沈素清就是再厲害,今年也快九十歲了,她還能活幾年,這沈家遲早是自己的。
如果自己指使不動這些人,把他們養的再厲害又有什麼用。
「啪!」的一聲,沈長獻打在了管家臉上。
「我的話難道就不管用了!」
「姑母躺在遲瑞軒里頤養天年,什麼事都要去請教她老人家還讓不讓她好好休息了?我沈家到了這樣難以維持着家族榮譽的時候,難道不正是沈茂和沈昌兩人回報老祖宗恩養恩德的時候?我諒他們兩人也不敢推辭,不敢不出關來聽命,再說,老祖宗可是進遲瑞軒之前親自吩咐的,如果蘇家的人再來要母親的遺體骨灰,直接打回去,這可是你親耳聽到的事情,我有半點添加沒有?如果今天我們連這麼一個人都對付不了,不說那蘇姚聖的後續手段,就是這份面子,我們沈家在其他家族面前的顏面也丟失殆盡,你能擔當罪起?我受點小氣和這些大局相比又微不足道了,我說的這些你可都懂了?!」
管家不敢回話,唯唯諾諾的稱是。
「那還不快去!棒槌」。
管家只好往沈宅後面的一個假山山石被稱作福洞的地方去,另外派了一個在沈家當差的小廝去給沈素清報信。
把沈長獻這邊的主張和蘇姚聖那邊帶人的強硬態度都回復了過去。
至於沈昌兩兄弟倆,是不是出福洞,那要看是老祖宗的阻止快一點,還是這邊帶着長爺命令去帶人的腳步快一點了。
反正他管家的職責盡到了。
沈家這邊對蘇姚聖帶來的那一個高手驚訝,蘇家這邊蘇儀庭對老爺子帶來的這個人竟然打不退沈家的五個普通打手,同樣心裏驚訝的不得了。
這位高手也是很有來歷的,是通過特殊部門從隱世家族裏請來的,隱世家族和正府互相不干涉,只要不危害社會,不搗亂,不做危害百姓的事情,不成立組織,正府就由着他們一直隱下去好了。
還有特殊部門對這些隱世家族了解的並不仔細,因為情報收集不清楚,所以就是想收做自己用,又或者給徹底的埋在歷史塵埃里,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閒心和這份功夫去花精力整治,既然雙方都沒有特別的激烈矛盾,這樣勞心勞力的事情還是不必要了。
相反,有的時候,還會有個別或者是雙方聯繫的友好信號,作為溝通橋樑。
這位就是這樣的一個代表。
這位高手姓木,正是古武家族裏的年輕一代的好手,之前是老長身邊衛戍隊裏負責外哨位的一名保鏢,這次是蘇姚聖借調過來的。
這樣一個身手極佳又修內家功夫的好手竟然一時打不退民間幾個普通打手,這讓蘇儀庭開始意識到沈家的不簡單。
「爺爺,沈家等會兒肯定還會來人,您身體不好,在這實在是不安全,您先跟四叔回酒店,奶奶的骨灰就交給我了,我這次一定讓姨祖母把奶奶的骨灰歸還我們,把奶奶入咱們家的宗祠,和您百年後同穴而眠。」
蘇筠因為記掛着爺爺這樁心事,此時又因為擔心蘇老爺子,怕他執意不肯走,心內着急,她又對蘇老爺子本身就是濡慕極深,這麼自然而然的就把情況給說了出來。
說完後,才想起,自己現在身邊的爺爺不是自己回家後,了解自己的爺爺,這麼說,肯定把老爺子給震驚了。
一直在關注不遠處場面的蘇筠回過頭,果然看爺爺驚訝的表情,總是刻板着的瘦瞿臉上對蘇筠是慢慢的重新思量,而旁邊蘇儀庭這樣的人物也免不了驚訝呆了。
這姑娘究竟是誰,她怎麼會對蘇沈兩家的矛盾這麼清楚,老爺子對故去嬸娘的情況這些年都閉口不提,如果不是要自己去調查沈家的情況,就是連自己都是不知道的。
而這個女孩不止知道,連老爺子的情況那一樁心事都完全了解,更知道老爺子這麼執念是因為什麼。
還有這些做不了假的維護深濃的親情,他們都能體會到。
那只有一種解釋,這女孩確實是老爺子的親孫女,但是她是怎麼知道的,這些就不得而知了。
蘇儀庭知道老爺子唯一的孫女正是二爺家的,在千塘鎮上,這些年老爺子沒有交代,不過他每年都有了解情況。
知道那個叫蘇筠的女孩,雖然並不出眾,可是卻算是個品行不錯的女孩。
可是眼前的這個和以往沒有太多注重的那個鄰家小女孩簡直是太不相同了。
她身手很好,好到讓人離奇。
她做事說話大氣大方,對老爺子也關心直至。
可是這一切是什麼在推動改變的?
蘇儀庭這個做情報的人,把所有的一切線索都在大腦里極快的推索,仍然是沒有所獲。
想不通。
蘇老爺子看着蘇筠,原本溫和的老目漸漸的矍練厲色。
「你是筠筠?」
孫女在哪裏,他一直都知道,孫女叫什麼,他也一直都知道。
可是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時候,以這樣的情況出現。
「爺爺是我」。
「這些事情你是怎麼了解的?」
蘇筠朝樓下看去,兩名穿着黑色練功服的年輕男人和一個幫襯一樣的男人快的朝這邊走來。
那兩個穿黑色練功服的男人,猿臂窄腰,鹿頸厚掌,一看就是修煉特殊外家功夫後開始朝鍊氣而去的修真人,這樣的人外家以練到極致,對付像是爺爺帶來的這個像是木家古武練外家功夫的人,輕輕一撥開,就能讓木家的人頭破血流,根本不是一個層別的。
蘇筠就對着蘇姚聖道:「爺爺,等我把奶奶的骨灰拿回來,會向你詳細解釋的,現在真的你要跟四叔先走了,您看到那兩個人沒有?那可能是姨祖母親自鍛煉出來的人,是沈家的底牌,這樣的人就是做出什麼事來,也能把場面上的證據給抹除掉,爺爺,您應該知道這類家族」。
關於隱世家族的傳聞,最初還是從爺爺這聽來的。
蘇姚聖看着蘇筠眼神有點像是蘇儀庭一樣思索不透,但是人的感覺,尤其是他閱過太多人的感覺不會錯。
這個女孩是他的親孫女,她對自己的親和愛更是真的。
這就讓蘇姚聖更疑惑了。
他從來沒想過小兒子一家還會愛自己。
「叔,我覺得這位小姐說的很對,不如我們先暫時離開這裏吧,您的身體真的不能有一絲傷害」。
蘇儀庭也看到了那兩個年輕人進來。
「我相信你」。
蘇姚聖對蘇筠這麼說道。
但是接着說道:「不過不能讓你一個人在這裏,即使幫不上忙,我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孫女去在跟人拼命,自己卻躲了起來,這是我對你奶奶的承諾,這次更是你奶奶的事,我不能退」。
蘇儀庭沒想到老爺子這麼輕易地就承認了這個孫女,沒有讓他回去做任何調查。
他剛才尚且保留着喊蘇小姐的。
蘇筠聽到爺爺不聽勸,想到自己爺爺送過的玉佩,拿了出來。
「爺爺您看這是您送給我的玉佩,我來自一年後,是有很多特殊本事的人,您難道不相信我嗎?」
「我肯定會保護好自己的」。
蘇老爺子剛才還勉強能鎮定下來,聽到蘇筠直接說出那些詳細情況。
可是現在在看到蘇筠拿出的那塊羊脂玉的玉佩,就再也鎮定不了啦。
他有點哆嗦的從自己的身上拿出那塊一直帶着的玉佩,在陽光下兩塊玉佩連反射的光澤都是同樣的潤澤。
「一年後」。
蘇老爺子的嘴有點哆嗦,事情的預料,連他經歷過大風浪的人也有點想不通接受不了的驚訝了。
而像蘇儀庭這樣的人直接就呆住不能思考了。
「是的,爺爺這些現在沒時間不能細說」。
「等我拿回奶奶的骨灰,一定對您好好解釋」。
而這時那兩個黑衣男人則都到了,他們果然和蘇筠預料的一樣,對那木家的高手,像是拎小雞的節奏一樣,真的是直接從打的難分難捨的幾個人中直接把這木姓高手給拎起來撞向了牆上。
出「哐當」一聲響,那麼一個大內高手竟然一下就昏迷過去了。
店裏的服務員跑的很快去向老闆報告去了。
老闆聽了,讓他不要慌張,知道是沈家人動手,他反倒鎮靜下來了。
沈家的厲害,也許外人不知道,他們這些祖祖輩輩生活在碎錦巷的人卻是清楚。
聽他的爺爺說,當年鬼子打到蘇城來,整個蘇城裏到處燒殺搶掠,唯有這碎錦巷裏被沈家如今的老祖宗,就是沈素清帶着十幾個蘇家的年輕人,圍住了東西兩巷口。
鬼子們的機槍也愣是沒衝進來。
這件事只有他們那些老人才知道,後來漸漸的就變成傳說散了。
沈家也聲名不顯,不過他們這些受惠過的老街坊,對着沈家到現在還擁有這百十畝的好宅子也是徹底沒有嫉妒心的。
八仙齋的老闆記得小的時候,聽爺爺說這傳說時,激動的很,還巴巴的問爺爺:「既然沈家的人那麼厲害,為什麼不把鬼子給打死,都扔進秦淮河裏去,為什麼不保護蘇城的老白姓呢」。
他記得爺爺說:「你當那些人就不是血肉之軀啊,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沈家人有那麼好的功夫,可是而也知道,憑一人一己或者是一個小團伙的力量去對抗鬼子的大炮飛機,那無疑是螳臂當車,能保護住咱們碎錦巷就已經是萬幸了,咱們也是沾了祖宗的光,正好把家底基業是選在這個位置的」。
老闆簡單的回憶下,別說如今沈家只是在他們店裏打個人,就是把他們的店給拆了,也不是不能商量。
包括整個碎錦巷這些百年傳下來的商家都是這麼想着的。
如果當年沒有沈家人擋住了小鬼子進巷子,那麼今天這些房子,這些祖宗家產,肯定是後來被重新分配出去了,也不是他們這些世代傳下來的人了。
所以平時不管沈家人在巷子裏做什麼,他們是沒有報警的。
沈家的聲名也就只鎖在了這碎錦巷裏。
「長爺」。
沈昌和沈茂兄弟兩人向沈長獻低頭拱手,聽候吩咐。
沈長獻對這兩人的態度很滿意。
「給我把他們統統帶回府去,我要帶着他們去見老祖宗,這個就是老祖宗提到過的蘇姚聖,一定要把他給弄回去,省了隔不了多長時間就來鬧一會,咱們家哪有這麼多功夫應付他」。
「是」。
沈昌沈茂兄弟兩人朝他們走過來。
那腳步仿佛帶着千萬鈞的壓力般。
蘇儀庭自忖也見過大人物無數,可是只是面對着這兩個普通打手,怎麼會有這樣的勢壓?
蘇姚聖仍然是刻板着臉,極力的鎮定下來了。
這沈家果然是有不同尋常的地方,只是兩個打手,竟然會帶起人心內的恐懼感。
像他們這樣的人都知道只有常年身居高位的人才能養成這樣的氣勢。
管家派去的那個小廝捂着手向他回報說:「老祖宗說了,聽長爺吩咐」。
「只是那個有本事打到長爺耳光的女孩子一定要帶回去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