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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負全責!」
男人像個痞邪似的背靠車椅,褐眸深處點點*被他隱藏的極好。霸道過頭,便是無賴,諾大爺成了無賴,紀若就是那被流氓調戲的良家農女。
紀若動了動身子,下方男人忽然從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哼…」低低啞啞,怎麼聽都覺得——
性感。
攻氣十足的女孩一愣,俏臉染上緋紅。她僵硬嬌軀,不敢再移動一絲一毫,感受到懷裏人的尷尬不自在,諾大爺頗憐憫的看了她一眼,「紀若,你完蛋了!」
認識我,你這輩子都完蛋了。
他說完,左手靈活鑽進紀若西裝里,觸摸到她滑膩細緻的皮膚,顧諾賢目光瞬間幽暗下去。紀若顯然也是一愣,顧諾賢忽然肆意的動作,驚得她不知是該拒絕還是接受。
在她晃神的幾秒鐘時間內,男人火熱雙唇湊近紀若,在她嘴裏肆意橫掃,猶如千軍萬馬過境,驚得懷中人陣陣發憷。
「嗯…」男人的手掌跟親吻像是被賦予了魔法,刺激得紀若渾身酥軟。紀若趴在顧諾賢性感的胸膛上,雙手無力伸進顧諾賢的後腦勺。
他的頭髮微長,紀若手指抓住他的長髮,五指微曲。
短小青胡茬在紀若身體上激起顫慄,張開嘴巴,顧諾賢用自己的牙齒,又一次在紀若鎖骨上留下一個淺淡的齒痕。
「啊!」
紀若輕呼,鎖骨上淺痛讓她微微蹙眉。「你怎麼又咬我?」
低啞動情的靡靡之音從紀若嘴裏發出,顧諾賢微微怔愣,他眯眼仔細盯着眼前女孩打量。
她柳眉豎起,杏眼迷離,白皙臉頰還染着紅暈,加上鎖骨上自己留下的傑作,看上去格外的漂亮。顧諾賢凝視着這般動人的紀若,目光虔誠的像是要跪拜神明。
「若若,你是我的。」像是要確認懷中人是否是真實,顧諾賢放在紀若腰間的左手加了些力道,真實的觸感,讓他心定了幾分。「我的老天,你竟然是真的…」腦袋靠在紀若右肩上,顧諾賢輕輕說了句紀若聽不懂的話。
她是真實的,眼前的人,不是假的。這讓顧諾賢感到十分珍貴。
他緊緊抱住紀若,心裏所有後怕跟不確定全部消失。這一刻她在他的身邊,近在咫尺,真的值了!
紀若將男人抱在懷裏,呼吸始終絮亂。她仰頭靠在顧諾賢左肩上,一臉*仍未消退。
*就像浪潮,一旦漲潮,就不會不輕易褪去。
顧諾賢握住紀若的右手,問道:「做嗎?」
紀若忽然一個激靈甩開手。「不行!」紀若瞬間從顧諾賢懷裏抽身,她揮開顧諾賢的手,俏臉滿是尷尬神色。
微微怔愣,霎那間顧諾賢腦子裏閃過許多種想法。
「你在害怕?」見紀若嘴皮子抖了抖,顧諾賢又想起他們在原始森林裏唯一的一次親密接觸,不由聯想起來是不是那一次自己太無情無義,給她心裏造成了傷害?
紀若捂着自己的西裝外套,在顧諾賢越來越挫敗的目光中,緩緩吐出幾個差點讓顧諾賢吐血身亡的話。「那個…我前天…剛來月事…」紀若低着腦袋支支吾吾的說。
其實,她是怕顧諾賢發現她並非處子。
若他問起來,她該怎麼解釋?難道要跟他坦白自己就是那個偷了他畫,燒了他車的小偷?這不是不打自招嘛!
俊臉先是一僵,有那麼幾秒時間內,男人臉上神色十分精彩。一場美食當前卻不能吃的心裏戲份,被顧諾賢用啞劇成功演繹出來。
顧諾賢一臉變幻莫測,紀若挺過意不去。她喉嚨一哽,忽然來了一句:「要不我幫你?」
顧諾賢嘴角一抽,差點中風。
「我…我可以用其他方式...幫你的…」紀若看着顧諾賢,聲音雖小,但還算清晰。她仍舊滿臉難為情,臉頰緋紅一片,看着就像是在邀請顧諾賢犯罪。
心臟突然跳的有幾分劇烈。
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受到了極大的刺激,顧諾賢在紀若複雜又膽大的目光中,緩緩點頭。
在狹窄曖昧的車廂內里,氣氛一片旖旎曖昧。
...
顧諾賢呼吸逐漸絮亂起來,某一刻,他半眯半合的眸子乍然睜開,閃過一道幽幽綠光。
「若若…」他喚她,聲音似醉非醉。
紀若手指微頓,她挑眉看了眼很享受的男人,忽然咬咬牙做出大膽的動作來。顧諾賢滿眼充斥着震驚跟錯愕,因為他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顧諾賢呆了呆,完全不一樣的滋味襲擊上他的大腦,就在那一霎,他腦子裏忽然閃過一段視頻——
夜色下,女孩的雙腿在保時捷里掙扎,她奮力掙脫下車,手裏握着一個破碎的玻璃瓶。抬頭望向攝像頭的那張俏臉,蒼白得讓人心疼。那空洞受傷的眼睛,總縈繞在顧諾賢腦子裏揮散不去。
那是紀若在醉酒後差點被郭睿冒犯的畫面,已昏迷的她選擇用那般強悍的態度保護自己,可如此,他的女孩竟然能委身為他做到這一步!
夠了!她有這份心,他已經滿足了!
太陽穴跳了跳,渾身*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顧諾賢忽然一把將她腦袋捧起來。
「你做什麼?」
顧諾賢突然勃然大怒,這股怒火,來的莫名其妙。
紀若用手背抹了抹嘴巴,柳眉高高蹙起。「這不是很正常嗎?」紀若回答得一臉無所謂,她眼裏沒有一點被逼迫的不情願。
顧諾賢臉上怒氣逐漸減少,他湊近紀若細細抵舔她的嘴唇,許久之後,他才鬆開她。「以後不要這麼做了。」顧諾賢伸手抽了張紙給她插嘴,眼裏仍有不悅。
紀若眼神一僵,「你不喜歡?」她有些委屈,但是掩藏得很好。顧諾賢聞言一愣,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的舉止有些唐突,他細細擦乾淨紀若的雙唇,這才捧着她的臉頰放在掌心,用深情不悔的眼看着她。
「紀若,你記住,你是我的妻子,你不需要去做你不樂意做的事情,就像你不喜歡我對你的種種約束管制一樣,你也不需要像剛才這樣做你不喜歡的事。」
顧諾賢相信,紀若這麼聰明,一定會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
紀若在他掌心中呆住,她咬咬下唇,囁唇諾諾問:「你剛才明明很享受,到底為什麼推開我?」
顧諾賢垂眸,他手指無意識摩擦着紀若雪白的臉頰,跟着應聲回答說:「在你為我做那些事情的時候,我忽然想到郭睿差點侵犯了你的那一次,你這麼自愛的女孩,斷然不會喜歡做這種事。我不想以你丈夫的身份迫使你去做這種事,我不想看你受委屈。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小心翼翼凝望着掌心之人,顧諾賢滿眼複雜。他並不是反感紀若做這種事,相反,他很喜歡紀若能夠接受跟他做這樣的事,但是,那不應該在這樣的情況下發生。
紀若眨眨眼,眼裏閃過些許淚花。
顧諾賢見她眼裏淚光閃爍,頓時變得無措起來,他想哄她不要哭,卻見女孩狠狠一閉眼,再次睜開,眼裏一片清明,哪裏還有半點淚水。
紀若從他腿上站起,她理了理西裝外套,特霸氣地往他身邊那麼一靠,然後用一種十分難得的口氣說:「真是不容易,能從你顧總嘴裏聽到這麼讓人感動的話,嘖嘖…」紀小姐十分誇張直咂嘴,諾大爺扭頭看着她,又一次想到顧諾妍說的那四個字——
攻氣十足!
這副模樣的紀若,的確有一股霸氣的感覺。
「得了,提上褲子回家吧,你該不會準備耍流氓開車回家吧?」某小姐眼神涼涼睨着某總裁下身,語氣滿是幸災樂禍。
顧諾賢皺皺眉頭,很淡定地掃了眼自己下身,還特流氓說了句:「再等幾天,咱就能吃到肉了!」說完,諾大爺提起褲子下車,重新坐回副駕駛。
紀若卻被他那句等幾天吃肉給震懾住了。
回家的路上,紀若臉上一直存有兩片可疑的酡紅。
*
演唱會直到十點半才落幕,林翡彤經紀人招呼所有工作人員一起去吃夜宵。流月波身為雅諾娛樂的總監,林翡彤本就想結識他,便邀請他一起去。流月波見紀若已經走了,想着洛彤反正一個人,就將她也一併帶了去。
開車來到c市一家高檔大排檔餐廳,一群人點了好幾大盆肉食跟些許海鮮,只有幾個女生點了蔬菜。
流月波坐在餐廳上座,跟林翡彤靠在一起,洛彤坐在下方,跟一群工作人員混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好幾個鶯鶯燕燕輪流給流月波夾菜倒酒,洛彤全程只顧着吃自己的,根本不搭理那隻花花蝴蝶。
流月波見自己被這麼多女人困在圈內,洛彤還一個勁的海吃海喝,根本就不拿他當回事,不由得心頭髮堵。
「來,流總監,小菜敬你一杯!」
一個化妝師小姑娘朝流月波嬌媚一笑,端着啤酒杯走到他身旁坐下,半個身子搭在他左肩上,雪白的*差點閃瞎一眾人眼球。林翡彤是個人精,早察覺到流月波跟洛彤之間有些不對勁,便笑着打哈哈坐到其他位置去,不去參與他們之間的暗戰。
流月波朝洛彤那邊看去,洛彤正在剝蝦,一臉淡定。眉頭微挑,流月波端起自己的酒杯,特意提高音量回說:「好啊,來,走一個!」
聞言,小菜喜笑顏開,貼着流月波的身子就更近了。
聽到這聲好,洛彤剝蝦的動作一頓,她水靈靈眸子轉了轉,很快便恢復平靜。「洛小姐,來,嘗嘗魷魚,我親自烤的!」給洛彤烤魷魚的,竟然是今晚林翡彤演唱會上的總導演南盛!
洛彤十分意外,南盛親自遞魷魚,她豈有不接的道理?忙端起碗接過南盛手裏的魷魚,洛彤臉上染開笑意,「南導,你親自烤的,那我必須得細細品嘗!」
洛彤說完,當着南盛的面咬了一根魷魚須。她完全是本着跟導演結交,說不定會對紀若以後的事業有幫助,才跟南盛聊天的。然而她的這一番作態落進流月波眼裏,則成了另一層意思。
流月波抿了口嘴裏的啤酒,忽然覺得好苦。
旁邊小菜繼續給他倒酒,笑靨如花的臉一片魅惑。流月波理智忽然離家出走,他一把握住小菜盈盈一握的腰,將她扯到懷裏,聞着她身上濃烈的胭脂味,流月波心裏都扭曲了,但他臉上,依舊笑得痞邪。
洛彤瞧見這一幕,忽然放下手中魷魚站起身來。
「怎麼了?」洛彤突然站起身來,南盛嚇了一跳。洛彤歉意一笑,平靜說道:「抱歉,我去趟洗手間!」她提起一旁的包直奔向洗手間。
流月波見洛彤去了洗手間,眼裏閃過一絲亮光。是吃醋了麼?他趕緊放開懷中小菜,跟着起身離開。
林翡彤望着洛彤跟流月波一前一後去洗手間,滿眼玩味。
…
流月波去洗手間找了一趟,竟沒有見到洛彤。
他試着敲響每一扇廁所門,本該在洗手間的洛彤竟然消失了。微微蹙眉,流月波心裏忽然生出懊悔感,「流月波啊流月波,你沒事做這種幼稚行為幹什麼?」
氣走洛彤,流月波是一萬個後悔。
「請問一下,你有沒有見到一個身穿白裙,看上去約莫二十五六的女士出現在這裏?」走道里正好有一個在拖地的清潔大媽,她聞言,仔細瞅了瞅流月波,臉上竟然露出鄙夷來。
被清潔大媽看得莫名其妙,流月波詫異問道:「大媽為何這麼看我?」
「哼!小伙子看上去人模狗樣的,竟然是個變態!」
流月波張大嘴,他怎麼就成變態了?「不是大媽,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你一個大小伙從女洗手間出來,你不僅是變態,你還是偷窺狂!」大媽將拖把抬得高高的,然後猛地朝流月波皮鞋上砸去。
流月波快一步跳開,眉心氣得太陽穴突突跳。「大媽,我不是偷窺狂也不是變態,麻煩你跟告訴我,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白裙小姐出現在這裏?」
大媽冷哼,拖把在流月波面前甩出水花。
「哼!我才不會告訴你那姑娘從後門出去了!」
「變態閃開,別擋着我拖地!」
流月波:「…」
他順着走廊繞到後門處推開後門,門外是一條大馬路,馬路那一頭是一條人工河。此時洛彤正雙手環胸站在石刻護欄邊上,而她的身邊,還站着一個身穿黑襯衫黑長褲的男人,遠處,還停靠着一輛白色西爾貝跑車。
流月波目光一變,那個男人…
眼裏閃過不安,流月波自認自己也算是個人物,但跟那個人比,他還是弱了些。若說杜子銘會讓流月波感到噁心,那麼眼前這個男人則讓流月波感到有危機感。
他們曾有過三年的身體與情感上的糾葛。
她曾愛他愛到甘願做他的情婦,甚至為他墮過胎!
跟蕭雲宸斗,流月波喪失掉了全部信心。
流月波忽然瘋了似的,無視過往車輛,橫衝直撞過了馬路,朝那兩人走去。在距離兩人約莫兩三米的大樹後躲起來,流月波側耳,聽到了令他更加不安的談話內容。
「我最近在跟她辦離婚手續。」
蕭雲宸的聲音,依舊帶有殺氣跟陰鬱。這個長期處於黑暗裏的男人,永遠都讓人心生畏懼。流月波聽到這話,頓時一愣,蕭雲宸竟然跟安心離婚了?
那…
他面色一變,看向洛彤。
洛彤漆黑的眼睛盪起漣漪,這話真讓她驚訝啊!
「哦。」所有驚訝,只化作一個漫不經心的哦字。
「彤彤,知道我為什麼要跟她離婚嗎?」蕭雲宸目光直逼洛彤略顯緋紅的臉蛋,他真想將她重摟入懷,捧在掌心好生疼愛。
心裏閃過希翼的微光,洛彤為自己那顆仍舊還會被蕭雲宸撩動的心感到挫敗。「我為什麼要知道?從當初你決定娶她那一刻起,你的一切,都跟我沒有關係了。」洛彤聲音冰涼,沒有起伏的語調,像是要證明她此刻的心境也是如此。
蕭雲宸急了,「彤彤,我愛你!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愛着你的!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可我當年也是走投無路,不娶她,我的公司,我所有的一切都可能會在頃刻間化為虛無。彤彤,現在我什麼都有了,卻獨獨丟了你…」蕭雲宸冷森眼裏聚起痛意,「彤彤,回來吧…」
樹後的流月波握緊雙手,心裏緊張到不行,面對自己舊情人的表白,洛彤會如何選擇?
「呵!」洛彤仰頭好笑看着蕭雲宸,神色無不諷刺,「蕭雲宸,你說這話騙鬼啊?五年前你為了你所渴望的一切拋棄我,誰能保證今後遇到同樣的情況,你會不會第二次、第三次拋棄我!」
她的指責落進蕭雲宸耳里,如利刀穿腸破肚。他多想大聲告訴她我不會再拋棄你,可他已經喪失了如此回答的資格。
「蕭雲宸,我說不要你了,就是不要你了。」
「都是成年人,麻煩拿出成年人該有的度量跟氣魄來。」洛彤收起眼裏鄙夷,面對蕭雲宸,她第一次露出釋然的目光來。「蕭雲宸,五年了,無論多銘心刻骨的愛,都被時間消磨沒了。」
五年了,無論多銘心刻骨的愛,都被時間消磨掉了…
蕭雲宸一臉難以置信,他的彤彤那麼愛他,怎麼可能如此坦然的就說出這樣無情的話來,曾經那麼銘刻的愛,能被時光所消滅嗎?
「彤彤,我不信!我不信你不愛我了。」雙手扣住洛彤的肩膀,夜色里,蕭雲宸嚴肅凌厲的五官被那些刻骨銘心的回憶襯得哀傷。
洛彤目光坦然看着他,眼裏深處,尋不到一絲半點的留戀。
那些愛,在她的生命力已是過去式。「蕭雲宸,放手吧!」洛彤伸手去扳開他的手,蕭雲宸冷眼裏的鈍痛幾乎要灼燒掉洛彤的每一寸肌膚。
一聲長嘆從蕭雲宸嘴裏發出,他低膩着洛彤幾乎沒怎麼變過的容顏,輕喚道:「彤彤。」
扳開蕭雲宸雙手的力道減緩,洛彤停下動作,靜靜望着他。
「彤彤,如果不愛我,當年為何要為我擋那一槍?」蕭雲宸鬆開手,突然一把扯開洛彤的襯衫口子,襯衫打開,露出裏面黑色內衣帶子。
蕭雲宸手指撫上洛彤的左胸,他手指挑起黑色內衣帶子,看着那被遮擋住的小小傷疤,滿眼傷痛。「當年這一個子彈,本該打進我心臟口的,是你替我擋住了它。它的存在,就是你愛我的證據。」
「彤彤,你告訴我,槍傷仍在,愛怎麼說沒就沒了呢?」蕭雲宸看洛彤的眼神,就像是遲暮老人抱着忘去伴侶的相冊時的目光,那般痴念悲傷…
愛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洛彤眼睛有一刻忽然發紅,她記得當年歹徒破門而入,子彈飛向蕭雲宸心臟口時,她想都沒想便奮不顧身一把推開他,默默挨住槍子的場景。
那一刻的義無反顧,她是真的想要為他去死。
即使為他喪命也無怨無悔,只因為,曾經愛過。
「蕭雲宸,你知道的,我洛彤是個以愛為天的極端女人。愛一個人時,我可以為他去死,我也可以卑微的做他的情婦,我可以不求後果替他做任何事!當我不愛一個人時,即便他在面前跪下,即便他拿槍對着自己的腦門跟我說他愛我,我一樣可以置之不理!」
「蕭雲宸,醒醒吧!別再玩悲情戲碼,什麼離婚,什麼愛我,對我來說統統都不管用!我跟你早在五年前那個上午,在你為她披上婚紗戴上戒指的時候,就已經徹底結束了!拜託你拿出你的骨氣來,收拾好你的不堪,乖乖滾回去抱着你老婆訴說衷腸去吧!」
「我洛彤,要不起你那看珍貴的真心真意!也不屑要!」洛彤一把揮開掉左胸上那隻男人大手,她低頭細心整理好襯衫,微微抬起下頷,轉身離開。
像個高傲的公主,即使沒有皇冠,她依舊要高抬起腦袋。不為逞強,只為不讓眼裏的淚水太快落下。
告別吧,那本就荒唐不堪的歲月。
…
蕭雲宸看着洛彤的背影直至徹底消失不見,耳邊還回想着她最後那幾句話。
他的真心真意,她要不起,也不屑要…這一刻,蕭雲宸終於領悟到為何都說女人才是這世上最狠戾的生物,她們一旦狠起來,皆可六親不認。
一腳地粗魯踢在跑車車頭,蕭雲宸仍舊無處發泄心裏的挫敗。
「呵呵…」
玩世不恭的笑容在身後響起,蕭雲宸眯眯眼,轉頭時,又是那囂張的黑暗老大。望着眼前這個一身白衣氣質纖塵的男人,蕭雲宸冷笑一聲,譏嘲道:「聽牆腳的滋味不錯吧,流總監。」
流月波背靠大樹,他聳聳肩,接口應道:「我想,任何一個男人看到自己的女朋友拒絕前男友的求愛,心情都不會差。」流月波說完,嘴角笑意越發大了起來。
自己的女朋友,拒絕前男友的求愛…
蕭雲宸眼裏滑過狠意,他右手飛快移到腰後,等流月波看清他動作時,他的手裏已多了一柄黑色手槍。「信不信,老子真的殺了你!」在任何人面前蕭雲宸都是流氓土匪,只有在洛彤面前,他才會偽裝成彬彬有禮的模樣。
「那你信不信,洛彤會恨死你?」流月波一臉雲淡風輕,他篤定蕭雲宸不敢對他開槍。「還有,這可是大街上,隨隨便便亮槍,可不是明智之舉。」
流月波掃了眼馬路上飛快閃過的轎車,笑得眉目皆彎。
蕭雲宸盯着他俊朗面孔,眼神一點點變得危險起來。幽冷槍口對着流月波的腦袋,只要按下扳機,流月波必死無疑。
噙着淡笑望着持槍的男人,流月波不跑,也不懼。
無形的對峙在夜色里圍繞他二人展開,一個渾身融於黑暗,另一個始終沐浴在陽光里。一黑一白,兩個差別巨大的男人面對面而站。
危險,一觸即發。
倏然,蕭雲宸收回手槍,「小子,你夠狂!」蕭雲宸冷冷多看了他幾眼,這才鑽進白色跑車內,跑車發出誇張的叫囂聲,最終在流月波眼球里化作一個白點消失。
——
洛彤沿着繁鬧街邊漫無目的的走着,她不知道要歸向何處,也不知道路在何處。流月波開車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在見到洛彤第n次差點撞到人後,他終於忍不住打開車門下車。
「跟我來。」
恍惚間,有一隻有力大手握住自己的手。洛彤詫異抬眸,見到眼含擔憂的流月波。
「放手,我自己可以走。」洛彤甩甩手,卻沒得逞。流月波加了幾成力,將洛彤塞進副駕駛,又親自給她系好安全帶,這才從車前繞過坐上駕駛座。
車子開離鬧市,駛向洛彤的宿舍。洛彤偏頭望着街邊,燈光在她眼裏交織成光怪陸離的世界。
「你怎麼捨得拋開小菜獨自離開的?」洛彤突然開口,引得流月波側目。
「你今晚是不是喝酸醋了?好大一股酸味。」
洛彤瞪他,不說話。
流月波繼續開車,過了一會兒,他才解釋說:「我那是在激你,不是認真的,你不要在意她。」
洛彤面色閃過不自然,「我看你跟她聊得很歡嘛!」
「我連她長什麼樣都記不清。」
「抱得那麼近還沒看清模樣?唬鬼吧你!」洛彤冷哼一聲,目光從窗外收回,「我看你是在惋惜,要不調轉車頭回去跟她續前緣?」
流月波沒有辯解,洛彤挺驚訝的。忽然,流月波說了句:「好啊!」
「什麼好?」洛彤滿頭霧水,就在這時,車子忽然調轉方向,朝市中心開去。洛彤一驚,大聲問道:「你要開去哪兒?」
流月波朝洛彤擠擠眉眼,聲音帶笑說:「去續前緣啊!」
洛彤:「…」
她氣得臉都黑了。「流月波,放我下車!」
聽到洛彤吼聲,流月波不僅不停車,反倒將車速調大。洛彤一手拽緊安全帶,一手握住方向盤,臉嚇得殘白。
「瘋子!」
車子在市中心最大的紅綠燈處轉彎,行駛在一條跟之前完全相反的馬路上。洛彤看了眼不太熟悉的街景,問道:「不是回飯店嗎?這是去哪兒?」
「誰說是去飯店了?」
「不是你說要再續前緣嗎?」車速依舊開得很快,洛彤拽着扶手的手指頭關節都泛白了。「今晚要跟你續前緣。」流月波邪惡一勾唇,神秘兮兮道:「坐穩了,快要到了!」
帶着滿心好奇跟害怕,洛彤戰戰兢兢坐在車內,祈禱不要出車禍。
流月波車技不賴,一直開到目的地也沒出事。車子駛進一片別墅區,流月波將車子開進一棟小型別墅門前,下車時才發現洛彤被過快的車速嚇到腿軟。
「抱歉,下次絕對不會開這麼快。」
流月波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彎身解開安全帶,將她抱在懷裏下車。四下無人,洛彤也沒那麼矯情,她看了眼這棟別墅,問道:「這是你住的地方?」
「嗯。」
流月波打開房子,拍手打開燈。
滿室大亮,躺在他懷裏,洛彤得空打量了眼屋子,房子裝修格局偏米色風格,沒有過多的裝飾,家具茶几地毯什麼的都是淡色系。跟流月波這人氣質很相符。
「歡迎來到我家,你可是第一位來我家的女士。」他這人沒有父母跟姐妹,以往交往過的女孩子也從未帶回家來過,洛彤,還真是他第一個帶回家的女士。
洛彤挺意外的,她並不懷疑流月波這話的真實性,流月波這人什麼德行她一清二楚,他實在是沒必要騙她。將洛彤放在沙發上,流月波扯掉領帶脫下外套,起身去廚房親自煮磨了兩杯咖啡。
「嘗嘗,我煮咖啡技巧還是不錯的。」
洛彤捧着咖啡杯,抿唇小心翼翼喝了口,味道醇濃,還真不錯。
「你家裝修得也不錯。」
流月波坐到洛彤身旁,有些得意。「我的眼光從來就不會出錯。」他這話一語雙關,洛彤明智選擇不說話。身為藝術總監,流月波若沒眼光,那還了得。「怎麼樣,喜歡這房子嗎?」
洛彤垂眸,「這是你的房子,要我喜歡做什麼?」
「這話我可不喜歡!」流月波脫掉鞋子盤腿坐到沙發上,他盯着洛彤的側臉,特認真說了句:「你是我的女朋友,也是我未來的老婆,我的,就是你的。看看,有沒有哪裏不滿意,不滿意跟我說一聲,我修改修改。」
他一臉認真,讓洛彤認識到他不是在開玩笑。
只是,這進展的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見洛彤不說話,流月波放下咖啡杯,又將洛彤手裏的咖啡杯取過來一併放下。「現在,房子帶你看過了,是不是該跟我同房了?」流月波說完,忽然一把將洛彤扯到懷裏來。
洛彤不是小女孩,她是正常的成年女性,對情事看得很透徹。「想上我?可以,不過,我對床技可是很挑剔的。」洛彤伸手去解流月波的袖口,流月波望着那雙在他脖子口處點火的雙手,低低笑出聲。「放心,我的床技,包你滿意!」
他說完,低頭去吻洛彤。
洛彤邊回吻他邊解開他的衣扣,流月波同樣不甘示弱,兩人在這方面經驗都很豐富,解個衣服扣子完全不費吹灰之力。當衣服被全部剝落時,流月波忽然抱着她從沙發上離開,大步走進樓上臥室。
在上樓的過程,洛彤仍在激烈地回應他。
流月波知道女人的內心有傷口在流血,她需要激烈的情事來忘卻那些難過經歷,而他,樂意之極。流月波有足夠的的信心可以得到洛彤的芳心,在他的世界裏,洛彤就是他老婆,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所以上床這點事,該提前了!
一米八的大床上,洛彤被放倒在大床中央。
流月波打開所有燈,將屋子裏照的格外明亮。燈光通明,洛彤裸露的身體無處躲藏。坦然面對彼此,對兩人來說都是一件需要勇氣的事情。
流月波看着雪白色貢緞被上,皮膚白皙異常誘人的洛彤,目光里多了迷戀跟情深,「洛彤,你遲早會愛上我的。」他說,然後大長腿邁到床上,整個人俯身而下,將洛彤抱在懷裏。
盯着洛彤左胸口的槍傷,流月波目光閃了閃。這就是她曾經為那個人奮不顧身留下的痕跡麼…真是,讓人嫉妒啊!洛彤見他盯着自己槍傷看,頗不在意說道:「早些年受的傷。」
「怎麼來的?」他邊問,邊用熱切的吻挑逗洛彤。洛彤情迷哼了哼,神色依舊平常,「當年有人刺殺蕭雲宸,我替他擋的。」
眼裏浮出傷痛,流月波說:「痛嗎?」
「當時挺疼的。」
「…都過去了。」以後,你再也不會受傷了。
流月波一下又一下親吻洛彤左胸上的疤痕,心裏只覺得惋惜。蕭雲宸,一個敢為你擋子彈,願意為你生育孩子,甘願做你情婦的好女人,你竟然也捨得放棄,你還真是不知好歹啊!
不過,我還真要感謝你當年的放棄,你的放棄,才給了我如此可愛的人兒。
流月波虔誠的親吻洛彤身體每一處,雪白的貢緞被上,他用熱情趕走她心裏的傷跟痛。
伴着洛彤意亂情迷時無意識的呻吟,這個夜,格外綿長。
——
清晨,客廳沙發上小皮包里的手機響了一邊又一遍,始終無人接聽。紀若盯着自己的手機,心想要不要驅車去宿舍樓看看洛彤,她又打了一遍電話,這次,終於接通了。
「餵…」
傳到耳里的聲音不是洛彤的,而是一道男音。即使手機里人的聲音稍有不同,紀若也聽出來這是流月波的聲音。「流總監,彤姐在你那裏?」
流月波在刷牙,聲音很不清楚。「唔…嗯,在我這裏。」
「整晚?」
「整晚。」
「你們睡了?」
「睡了。」
紀若:「…」
「昨晚菲彤打電話跟我說彤姐半途離開了,說是跟你鬧了點小矛盾。流總監,我們彤姐可不是你以前招惹的那些花花蝴蝶,你惹上了,最好收斂些。她我很了解,一旦你做出點什麼出格的事,彤姐不會給你半點解釋的機會。」
流月波吐掉口裏唾沫,蹙眉不語。
他何嘗不了解洛彤的性子,當年她那麼愛蕭雲宸,離開時也走得乾脆孑然,倘若真做出什麼對不起她的事,那後果絕對很嚴重。
「行了我不說了,跟彤姐說一聲,讓她醒了給我回個電話。」
紀若掛掉手機,望着樓下在剪花草的藍誠,緩緩勾起嘴唇。流月波跟彤姐麼?那兩個人之前總鬥嘴,沒想到真的能走到一起。
「你在想什麼?」顧諾賢換好衣服出來,見紀若趴在窗邊看樓下,便走近她親了親她的額頭。紀若回頭,顧諾賢遞給她一根藍色斜紋領帶。「作為我的妻子,這是你的義務。」諾大爺揮揮手裏的領帶。
紀若接過,微微踮起腳尖,將領帶在顧諾賢脖子上繞了一圈,這才細心給他系領帶。顧諾賢垂眸看着給自己系領帶的紀若,心裏美滋滋的。
「我剛給彤姐打電話,你猜是誰接的。」紀若將領帶系好,又用手掌心拍拍他的胸膛,故作一臉神秘。顧諾賢眼珠子轉了轉,一臉肯定。「是流月波。」
「你怎麼猜到的?」紀若瞪大眼睛,這男人莫不是在流月波家安裝了竊聽器。
顧諾賢摸了把紀若的腦袋瓜子,笑得十分閃亮。
「從流月波看洛彤的眼神,我就知道,洛彤遲早會被他撲倒。」紀若瞅着他,滿眼懷疑,被懷疑的諾大爺特不爽,他在紀若小嘴上啄了一口,又道:「同為男人,我了解他看洛彤的眼神。」
「那你說,他們最終能走到一起嗎?」
顧諾賢想了想,露出一副頗高深的神色。「難說,他們想要在一起,必須蕭雲宸徹底死心。」
「想讓那個男人死心,除非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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