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柳真神色觸動,面色一瞬間變換了無數次,最後死死地盯着飄絮,發出沙啞的聲音,「這麼做,你們能得到什麼好處?柳氏又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不相信天下有免費的晚餐。」
飄絮道:「這天下在本宮看來,就是一盤棋,我仙古宗是旗手,而你柳氏就是棋子,明白了嗎?」
柳真默然,久久不語。
「當一枚棋子,豈不比當荒城的一條狗要好?在亂世,這就是命!你們沒得選!」
話音落下時,飄絮已經輕笑着帶着侍女離開,眉目間不悲不喜,微微的腳步聲,一搭一搭地踏在柳真心口。
柳真頓時渾身一震,當飄絮走出十步遠時。
只聽到『砰』的一聲,他驀然跪了下來,對着她的背影,參拜道:「柳真拜見宮主!」
隨後伏在地上,久久不起…………
………………
………………
密室中,白凡手上拿着一塊青銅令牌,心中默念了一句使用之後,只見令牌上縈繞起神秘的青光,一刷之下,人影就消失了。
仙武空間,ii難度廣場。
白凡出現在光幕之前,整個廣場上就只有他一個人。
將近一百個任務世界,有一些是主神新刷出來的,仍然有一半左右的世界處於原始狀態,可見仙武空間中的築基期輪迴者,數量仍然十分稀少,離一百之數依然遙遠。白凡本來預計數年時間就可以湊齊,從而開啟封仙戰,但現在看來,有些想當然了。
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強者越強,弱者愈弱。武功越高的人越容易在任務世界得到好處,反之就會形成惡性循環,而且到了後面,任務世界變少,競爭還會更加激烈,築基的難度更大。
思及此處,白凡點開代表風雲世界的那行字,毅然選擇使用『前行追蹤令』。
越是走在前面的,選擇的餘地越大,對他來說,這一點尤其重要。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使用這塊珍貴的令牌,便是要以此一舉奠定絕對的修為優勢。
風雲世界仍處於原始狀態,白凡並不意外,畢竟算起時間來,從第一個輪迴者築基,到現在也才過去一兩年的時間罷了,也就是說每一個輪迴者都只進入過一次ii難度任務世界。能夠成功築基的存在,無一不是歷經磨練的人傑,絕不會衝動到,第一次就進入危險級別最高的世界。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活着就有無限的希望,這是每一個輪迴者都不言而明的道理。
令牌使用之後,並未消失,只是看起來黯淡不少,白凡將之收入儲物空間中,眼前旋即又出現一個光幕,上面竟是風雲1中的主要人物,並且附帶一句簡單的介紹,白凡暗暗稱奇,如果是別的輪迴者,這塊令牌當真是戰略級的頂級寶物。
他沉思片刻,心中默念了一句,白光一閃,廣場上重新變得空寂無人。
…………
…………
濛濛細雨中,一條被雨水清洗的油光發亮的青石街道上,走過的行人寥寥無幾,偶爾有走過的也都各撐着一把布傘匆匆而行,誰也沒心思在街道上多逗留。偶有相識之人迎面走過,也只是點頭即止,算是打過招呼了。
此地是咸陽,大秦帝國的國都,位於陝西省八百里秦川腹地。渭水穿南,宗山亘北,山水俱陽,故稱咸陽。
這一年,是秦始皇二十四年。
有一名白衫人忽然從旁邊的客棧中走了出來,單手持着一把青色油布傘,踏上這條石街。
他不慌不忙,手中的油布傘向前傾斜得厲害,將整個面容都遮掩住了,讓人無法看見其真。一些偶爾從旁邊經過的路人,見此人行徑這般怪異,都不禁好奇的多打量了此人兩眼,生怕其一不小心會撞到別人,或是摔倒。
但見他行動從容,腳下不迫,像是走在空無一人的大道上一般,一條石街走到盡頭,一絲停頓也無。
石階盡頭,向左拐進去,是一條死胡同,持傘之人走了進去,左邊是一堵高達一丈的圍牆,又邊是兩扇釘着銅釘的朱漆大門。
此人轉身走到門前,扣着門環輕輕敲了敲,隨後就安靜等待。
片刻之後,一名四十餘歲的中年人,打開大門,現出身影,打量了門外之人幾眼,驀然一震,雙手抱拳道:「閣下,剛剛可是你在敲門?」
這時那人已經收起油布傘,露出一張靜如止水的面容來,正是白凡,展顏一笑,抱拳回禮道:「在下白凡,冒昧打擾,望請恕罪,請問尊下可是徐福大人?」
「是我,你有什麼事?」中年人留着長須,右手順着一撫而下,點頭問道。
白凡見他神情中仍有一絲戒備,淡淡笑道:「聽聞徐大人乃是赫赫有名的方士大家,又貴為陛下御醫,還會擔心在下一介布衣敢對你不利不成?在下這裏有一壺好酒,想與大人共飲,還請大人給幾分薄面。」
徐福聞言一愣,凡是上門找他,有來治病的,有來求丹的,還有來探討煉丹術的,卻還從來沒有說來一起喝酒的,況且他看不出此人身上哪裏能藏下一個酒壺。但此人氣息隱晦,連他都看不透,不好直接得罪,便不說話地看着他,看他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
但下一刻,他瞳孔驟然一縮,露出驚駭之色。
只見白凡空空地手掌上,突然一閃地多出了一個黑色酒罈,白凡眯起雙眼,看着他,嘴角一彎,朝他露出一絲莫名之色,旋即一把將酒罈的封泥解開。
轟~~~~~~~~~~
徐福只覺一股讓他心神俱震的氣味撲來,來不及細細分辨,香味直衝百會,腦海中就突然一炸,不禁連連後退,「你這是什麼酒?」他等着雙眼,滿是不敢置信,但隱藏在最深處的一絲渴望,卻沒逃過白凡的眼睛。
白凡將酒罈收回儲物空間中,含笑道:「這壇酒,白某本就是要與大人共飲,自然會說明原委,只是……此處不是說話之處吧?」
徐福眼神一閃,連忙側身一展手臂,道:「是在下疏忽了,先生裏面請。」
「請。」
白凡也朝他讓禮道,面對這位流傳千古的神秘人物,他也不敢托大,此行能有多少收穫,全在對方身上,有求於他的地方不要太多。如果能用其他方法解決的事情,他實在不願意用武力,雖然照理說來此時的徐福,還沒有日後那麼強的武功,但他也不敢去賭,誰知道這些方士有沒有什麼詭異的手段。
這壇酒本身並不稀奇,雖然是本源世界中的絕頂好酒,但也不至於讓徐福如此失態,關鍵在於白凡在裏面加了兩顆丹藥,這兩顆丹藥放進去,饒是白凡也不禁感到肉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