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小女子吳月如,今日有幸在此相遇,不知可否交個朋友?」
軟語迎耳,芳香撲鼻,白凡睜開眼睛,只見吳月如裊裊娜娜而來,肢體柔軟,如仙柳在風中搖曳。
白凡沒有回她,而是越過她,看着她身旁的吳逍,淡淡道:「沒想到昔日瀟灑恣意如你,今日再見卻是這般情景。」
相比於之前,吳逍蒼老的面容恢復了許多,不過仍像一個五十餘歲的半老之人,他洒然一笑,道:「生來有命,莫非天定」。
他停頓一下,望向吳月如,目光複雜,沉澱着許多難以言表的情愫,隨即笑道:「這是家姐,中土吳氏族長,誠意前來結交,還請太初閣下不要見怪。」
白凡嘴角一彎,看向吳月如,呵呵笑道:「我與吳逍算是故人,月如仙子是他姐姐,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無需說什麼結交不結交了。」
吳月如身材婀娜,薄紗裹身,露出若隱若現的曲線,眼中波光流轉,朝白凡嫵媚一笑,說:「那月如就斗膽稱呼一聲白兄了,日後若有需要我吳氏幫忙的,儘管來中土找月如,譬如天龍幫或者荒城要是為難白兄,吳氏可以替白兄擋下他們。」
白嬋這時巧笑盈盈地插嘴道:「月如仙子有話不妨直說哦,其實我們是不怕他們的,不過吳氏需要幫忙的話,嘻嘻……」
吳月如莞爾,雙眼眯成月牙狀,含笑道:「這位我見猶憐的小妹是?」
「是我妹妹白嬋」,白凡不覺揉了揉眉頭,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吳月如眼睛一亮,蜂腰一扭來到白嬋身旁,抓着她的手臂打量起來,「妹妹淡雅脫俗,美顏如玉,真真是風姿無雙的玉人。」
「月如姐姐過獎了,你才是丰神冶麗,芳華絕代呢……」白嬋亦笑眯眯地看着吳月如,二女隨即開始了沒完沒了的互相誇獎,仿若世間一切詞語用盡,都不足以形容對方的美貌。
白凡無奈搖了搖頭,對吳逍道:「你們有什麼目的直說吧。」
吳逍聞言,轉身看向一個方向,說:「天龍邦和荒城早有結盟之意,不瞞白兄,我們吳氏為求自保,想與白兄互通援手,共渡難關。」
白凡隨着他的目光看去,果見龍武正和趙破軍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登時沉眉道:「中土不是還有御天閣麼,為什麼不找他們?」
吳逍微微搖頭,「御天閣向來超然世外,不介入任何紛爭,況且你我兩家有共同的敵人,乃是天生的盟友,不是麼?」
白凡雙手負在身後,手指輕輕地敲打着,過了片刻,眼中驀然精光畢露,凜然道:「合作可以,但我沒精力和他們糾纏,我要一戰定乾坤,將他們全部覆滅!」
吳逍身子一顫,有些駭然地看着他,似乎不知道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踟躕許久之後,說:「白兄可有計劃?」
白凡昂首,淡然道:「很簡單,放出魚餌,誘敵深入,你們吳氏負責解決大部隊,我們仙古宗負責解決高手,讓他們一戰精銳盡喪,剩下的便都是土雞瓦狗了。」
「嘶……白兄有多大的把握能對付天龍幫和荒城的絕大部分高手?」
「十成!」
這時,主神在虛空浮現,發出聲音,最後的決戰即將開始。
吳逍見此,急促道:「白兄若無虛言,我吳氏願意陪你賭一把,而且還可以出面將自由聯盟拉進來,我們三家共襄大事,南荒之地吳氏寸土不取,由你們兩家平分。」
白凡看向光幕,決戰由前三的三個人互相比試,根據各自的勝負表現來決出第一,也就是說每個人都會打兩場,和另外兩個人交手,而第一場就是他和老僧稱號引渡。
「我白凡言出必行,從無妄語。地盤我們也不感興趣,不管你們怎麼佈局,我只要你們保證能一戰竟全功!」白凡說着,轉頭面向女戎,道:「女戎,具體的你和吳兄談吧,細節稟報宮主定奪即可。」
「是,宗主」,女戎肅容應到。
白凡點了點頭,同時主神落下兩道白光將他和引渡傳入小世界中。
白凡環首四周,默然無語,比試的地方竟在一座無比巍峨宏偉的寺廟裏,他與引渡相隔十丈,分別立身在一座高塔上。
此地浮屠佛塔叢立,廟宇成群,香爐鼎盛,梵音陣陣縈繞在天地間,更遠處似乎還有許多僧者打坐念經,木魚咚咚,縹緲悠揚,一切都顯示這裏是一處佛門聖地。
雖不知這究竟是在哪裏,但很顯然,單就地利而言,引渡佔盡了便宜。
同時仙鴻城中也是一片譁然,這個比試的場地實在太蹊蹺了。
「我去,怎麼還會有活人在裏面,主神該不是開闢了一方任務世界給他們做擂台吧?」
「這倒不足為奇,關鍵是那些人全都是和尚,戰場也是在寺廟中,主神這偏袒得也太明顯了!」
吳逍目光掃了靈山聖地的輪迴者們一眼,冷笑道:「呵呵,很顯然主神也認為引渡處於絕度的弱勢,所以用這種方式幫了他一把,不過實力不濟,再怎麼樣也是徒勞,反而讓人不齒。」
白嬋眯起眸子,說:「這只會激怒哥哥,引渡此時主動認輸還能保留一些顏面,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沒有這個意思。」
「那就讓月如好好見識一番白兄的神通,說起來,到現在白兄都只用了肉身的力量,還沒動用過元力呢」,吳月如眉目凝視着光幕,露出惑人的笑意,睫毛很長,眼神很迷濛,黑髮飄動,肌膚雪白細膩,馨香陣陣。
白嬋聞言,眸子滴溜溜一轉,挽着吳月如的手臂,湊到她溫潤如珠玉般的耳朵旁,輕聲嘀咕起來。
吳逍和女戎見此,皆露出了無奈之色。
小世界裏。
引渡面容愁苦,手持念珠,低垂着眼瞼道:「施主,可還記得當年死在貴宗手上的稱號如來?」
白凡神色平靜,淡淡反問:「你想替他報仇?」
「阿彌陀佛,冤冤相報何時了」,引渡雙手合十,露出慈悲之色,道:「佛門以慈悲為懷,雖然施主犯下了滔天罪孽,但我靈山聖地仍願施主回首是岸。未免墮入阿鼻地獄,施主須早日皈依我佛,勤修佛典消除孽障。」
他說話時,語氣和神態皆無比嚴正,仿佛白凡真的罪不可赦,而他自己則是佛陀再生,勸說世人從善。
白凡笑了,問道:「我殺了稱號如來便是罪孽滔天,你們殺我部下在前,又算什麼?」
「我佛門弟子懲惡揚善,普度眾生,皆是依照古佛法旨,自不會沾染罪孽因果。而施主擅殺的稱號如來,乃是有大願力加身的渡世之子,可嘆施主已被無邊業力纏身,還不自知。昔日因,今日果,施主還是早日隨貧僧去靈山吧。」引渡一本正經,看起來真的在苦口婆心的勸誡。
白凡卻實在是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他是裝瘋賣傻,還是他自己都被佛門教義洗腦了,冷笑道:「好一個雙重標準,渡世之子?我說我是仙帝轉生,和尚你信麼?」
引渡沉眉道:「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佛門弟子以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大無畏精神斬妖除魔,豈能說是雙重標準?出家人不打誑語,稱號如來的確是我佛門渡世之子,至於施主是否是仙帝轉生,貧僧不敢妄言。然眾生平等,就算施主真的是仙帝轉世,也一樣須要償還業報!」
白凡很無語,搖了搖頭,不願再跟他糾纏,這種人就像前世被傳銷洗腦的人一樣,說得再多也是對牛彈琴,最高明的騙術,就是讓騙子自己也深信不疑。
「送你六個字——從哪來,回哪去」,白凡淡淡道:「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你最好自己主動認輸,在我眼前消失。」
「哎!執迷不悟,苦海無涯,回頭是岸,佛度有緣之人,施主你終究要皈依我佛……」
「行!」
「臨!」
「崩山!」
白凡什麼也不說,直接起手無上絕式,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讓這老和尚閉嘴!
身若驚鴻,拳若山崩,瞬息而至。引渡措不及防,連忙打出一道神秘的靈力護罩,便見整個寺廟都飄蕩起一絲絲的白色霧氣,有些像香火,但無比純淨,是一種極為特殊的力量,似乎能與元力媲美的樣子。
甫一出現,就全都向着引渡的靈力護罩涌去,剎那間,一道晶瑩剔透如水晶一般的光盾護在他身前。
信仰之力!
白凡目中露出驚詫之色,這是一種極特殊的力量,昔日天道輪迴在元天界時,他曾有所了解。這種力量乃是從凡人和修士的信仰中汲取,一種類似於念力的精神力,看起來很虛幻,但實際上卻是一種很純粹的力量,相當不凡,據說是魂宮修士常用的力量之一,但在其他兩宮修士中,卻非常少見。
然而在白凡面前,一切終究是徒勞。
………………………………………………………………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