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郡李氏始祖是戰國時代趙國名將李牧,傳到隋朝,已是上千年的大家族,這是一個超級門閥,底蘊極為深厚,放眼天下間,能與之相比者一隻手也能數得過來。
要是趙郡李氏反擊的話,即使以宇文家的勢力,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劉禮阻止宇文承智,實際上是為宇文家去掉一個天大的麻煩。
宇文成都雖然性格爽直,並不傻,很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對於劉禮的提議欣然贊同。
這雖然在理,但對宇文承智的臉上很不好看,可以說是赤裸裸的打臉了,宇文承智心裏很是難受,再也控制不住情緒,質問宇文成都,道:「我還是不是你哥?」
我是你的親哥,你怎麼就如此不給我臉面呢?
看着宇文承智這副不爽樣兒,宇文成都暗嘆一口氣,心中一軟,就要放過他。不管怎麼說,血濃於水,這是親哥呀。
然而,劉禮卻是沒有打算放過他,指着紅拂,道:「這位張姐姐,是越國公府中人,負責越國公府里歌舞之事。」
「越國公?」楊素的名頭非常響亮,他是隋朝第一權臣,論起勢力只比宇文化及大,要是把他府里的人怎麼着了,楊素必然要過問的。
不管怎麼說,這是楊素府里人,羞辱紅拂就是不把楊素放在眼裏。一個趙郡李氏就夠麻煩了,再有楊素被攪進來,這麻煩更大了。
宇文成都剛剛軟下來的心一下子硬起來了,冷冷的道:「正因為你是我哥,我才要你送菜侍伺着。」
「我真不是你哥。」宇文承智咬牙切齒,從牙縫裏迸出一句話。
「你要不是我哥,我早就殺了你!」宇文成都虎目中精光閃閃,冷森森的道。
宇文成都豪爽,喜打抱不平,要是別人的話,撞在他手裏,很難有好下場。他要是殺了人的話,只要不是特別難以擺平,會屁事沒有。因為他是隋朝最年輕的十大猛將之一,是個人都知道他的價值所在,就是隋煬帝也會維護他。
宇文承智萬分不願,但不得不低頭,氣憤憤的站了起來。
「你還莫不服氣,你也該好好思量思量了,你都幹了些什麼爛事兒?」宇文成都一點臉面都不給,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數落起來,道:「今天這事兒幸好劉大哥阻止了你,不然的話,爹會扒了你的皮。」
對於紈絝來說,惹麻煩不是錯!惹上不該惹的麻煩,就是錯!
象今天這種涉及超級門閥趙郡李氏和隋朝第一權臣楊素的麻煩是天大的麻煩,要是惹上了,會給宇文家帶來天大的麻煩,會讓宇文家付出慘重的代價。
即使宇文化及再疼愛宇文承智,遇到這種事也要扒了他的皮。
宇文承智雖然不服氣,但也知道他今天真的差點惹上大麻煩,再也不敢說話了,唯有垂頭喪氣的份。
劉禮看在眼裏,大是歡喜,丫的,叫你得意,現在可好了,蔫兒吧幾的了吧。
李靖和柴紹也是很爽,暗中沖劉禮豎大拇指,這廝也太陰險了,赤祼祼的打臉,還讓宇文成都不得不幫他,宇文承智不得不低頭。
「宇文兄弟,今天這事兒是因為我的一個仇人引起的。」劉禮決心要好好利用一下這機會,把秦盛昌這個禮部侍郎拖下水,給他樹立一個大敵,道:「就是禮部侍郎秦盛昌的兒子秦志煒與我有仇,看見我和李兄柴兄在一起,引起了誤會,他才帶着宇文公子前來鬧事。」
「秦盛昌?那個禿瓢侍郎?好!我記住他了!」宇文成都眼裏厲芒閃爍。
秦志煒要討好宇文承智這不是錯,錯就錯在沒有弄清情況,差點給宇文家帶來天大的麻煩,要宇文成都不怒都不行。
以宇文成都的地位,他盯上了秦盛昌就是宇文家盯了,這下子,秦盛昌有天大的麻煩了,劉禮心情大好,端起酒罈,道:「來,宇文兄弟,我們幹了!」
「幹了!」宇文成都大聲響應。
「干!」李靖、柴紹和紅拂王惜花也響應。
眾人手中的酒罈一碰,然後仰起脖子狂灌,只一會兒功夫,一壇酒就見底了。
紅拂和王惜花雖是女流,但巾幗不讓鬚眉,喝起酒來痛快淋漓,讓人讚嘆。
「痛快!痛快!再來!」宇文成都叫嚷着,手一揮,又開好了六壇,每人面前一壇。
劉禮他們一壇接一壇的喝着,勁頭越來越足,氣氛越來越好,叫嚷聲越來越大。
宇文承智看在眼裏,很是氣沮,唯有在心裏詛咒的份:「喝,喝,喝死你們!」
「送菜啊。」劉禮斜着宇文承智,使喚起來。
這廝絕對不會錯過收拾宇文承智的機會,如此使喚的機會,絕不能錯過了。
宇文承智想要反駁,卻給宇文成都一瞪眼,只得沒脾氣了,老老實實的送菜。要是稍有不對,劉禮就會數落他。
有時候,就是宇文成都也會數落他,說他的不是。
紅拂和王惜花對此事是非常欣賞,把宇文承智跟使喚下人似的呼來喝去,誰叫女人記仇呢?宇文承智要打她們的主意,要是不趁此機會好好收拾他,太對不住自己了。
李靖也在使喚宇文承智,不過要好點。柴紹這廝跟劉禮一樣無恥,厚臉皮,使喚起來一點也不打商量。
宇文承智的鬱悶可想而知了,他恨自己今天出來為什麼沒有去和尚廟燒香。
喝了一陣,紅拂和王惜花率先敗下陣來。在酒力的衝擊下,二人俏臉通紅,俏生生的,李靖和柴紹看着意中人兒,開心不已。
宇文承智看在眼裏,特別不爽,心中一個勁的說: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其實呢,李靖比他更帥更有才華更有品行,他才是牛糞。
至於柴紹,雖然不如李靖帥氣有才華,那也是史上最牛的駙馬爺,也差不到哪裏去。
又過了一陣,李靖敗下陣來了,挺着一個大肚子,呼呼直喘氣,樂呵呵的道:「這頓酒是我這輩子喝的最為痛快的了!今兒,不枉來醉香樓一遭!」
「可不是嘛!」宇文成都大是贊同,笑道:「原本不信劉大哥的酒量不錯,沒想到真是了得,我今兒留下來,算是對了!」
原本他以為劉禮是在吹牛,喝到現在,他不得不信,他遇到對手了。紅拂、王惜花和李靖先後敗下陣來,而劉禮跟沒事似的。要知道,這可是十幾壇酒下肚了,一般人早就敗了,劉禮一點也沒事兒,這酒量肯定不凡。
這世界的酒,一壇也就三斤左右,論酒精度還沒有啤酒高,以劉禮喝三件不放水的海量,當然不會有事。
又喝了十來壇,柴紹敗下陣了。他和李靖一樣,挺着個大肚子,不住揉着,一個勁的叫痛快。
再看劉禮和宇文成都,一點事也沒有,二人相視一眼,同聲道:「痛快!再來!」
然後,接着喝,你一壇我一壇,很快的,就把屋裏的酒喝光了。
「拿酒來!」正在興頭上的宇文成都大吼一聲,如同炸雷似的,整個醉香樓都在顫抖。
使女上來一瞧,花容失色,一臉的呆滯看着滿屋的酒罈,這得多能喝啊?她不能作主,又去把管事叫來。管事一瞧,差點跪了,又去把掌柜叫來。掌柜瞧得也是心驚不已,一咬牙,命人又給送酒來。
酒送來,劉禮和宇文成都開始血拼了。
六人參與的酒局,到現在為止,就剩下他們兩個了,瞧他們的樣兒,好象正過癮似的,你一壇我一壇,誰也不讓誰。
宇文承智看在眼裏,眼珠子差點瞪掉了,他絕對想不到,劉禮竟然也是海量。他原本還在想,劉禮的酒量不行,讓宇文成都很不爽,他就可以慫恿宇文成都收拾劉禮,現在他是一點也不敢有這等心思了。
宇文成都這輩子還沒有喝醉過,人生難得醉,遇到劉禮這樣的對手,一定會引為知己,一定會與劉禮深相結交。不要說讓宇文成都收拾劉禮,不給宇文成都反過來收拾他就是燒高香了。
「痛快!」
「再來!」
「再喝!」
「不醉不歸!」
劉禮和宇文成都越喝興致越高昂,吼聲越來越大,吼得山響。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到了最後,酒罈堆了滿屋,把兩人都給埋在裏面了。
劉禮的腿壓在宇文成都的肚子上,宇文成都的手搭在劉禮的肩上,兩人「含情脈脈」的看着對方,基情四射,真是一對好基友。
「這是我這輩子喝得最痛快的了!哈哈!此行不虛!」宇文成都哈哈大笑,開心得緊。
「我也是。」劉禮的酒量很大,在另一時空就沒有遇到對手,沒想到,在這個世界遇到宇文成都這個猛人,讓自己終於知道極限在哪裏了。
「劉大哥,不如我們來結拜吧。」宇文成都眼睛放光,笑嘻嘻的道:「我們成了兄弟,以後就可以在一起喝酒了!不愁沒有對手,難得一醉啊!」
「結拜?」劉禮一心想要拉攏宇文成都,就是沒有想過要結拜。不過,這絕對是拉攏宇文成都的好辦法,只要結拜成了異姓兄弟,以宇文成都的性格,必然是不是兄弟勝似兄弟了。
「李兄和柴兄,我們一起結拜吧。」李靖和柴紹也是牛人,不能錯過了,劉禮決定把這兩個牛人也綁上他的戰車。
「雖然他們兩人的酒量不如我們,但也是豪爽之人,正該如此!」宇文成都爽快的道。
「好!」李靖和柴紹欣然應允。
「不可。」然而,有人突然出聲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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