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以沫還是曾經那個曹以沫,那個張揚銳利的曹以沫。這會正用一種憤恨的眸光,冷冷的瞪着她。那種眼神,像是要將她挫骨揚灰一樣。
曹偌溪對曹以沫其實是不陌生的,畢竟之前在同一個屋檐下相處過那麼多年。可這會看見她陰狠的眼神,還是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想要對傅野的那些冷嘲熱諷的話語,瞬間壓在喉嚨口。自嘲的勾起唇角,她也真是傻了,居然還有閒心跟傅野掰扯以前那些事情?那些事情說了還有什麼意思?
傅野大概也是瘋了,腦子發熱,才會跑過來跟她浪費時間掰扯這些。
曹以沫現在才是傅野身邊的女人,他們還有了一個兒子了,兩年多過去了,他們應該已經結婚了吧?
突然覺得人生真的很諷刺,短短兩年,她就成了前妻了?居然還被曹以沫用一種抓包的眼神瞪着,真是諷刺!
自嘲的冷笑,她轉身想要離他們遠點。
傅野沒有發現曹以沫,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曹偌溪身,見她要走,手臂一伸把她拉住,「曹偌溪,你說清楚,兩年前我做了什麼?你怎麼不想想你自己?你當初為什麼那麼決絕?為什麼那麼狠心?」狠心的逼着他同意離婚。
曹偌溪真是覺得荒唐極了。她倒變成他口中狠心的那一個了?要不是曹以沫在他身後,她真的很想給這個男人一巴掌。可是,有些事情能避則避吧。現在她沒心思理會這些,奶奶的身體比較重要。
她用力的掰着他的手指,「放開我!!」
傅野凝着她的臉蛋,有些激動,「曹偌溪,你回答我!當初為什麼那麼狠心?」
曹偌溪卯足了勁,還是掰不開他的大手,氣的低頭就咬上他的胳膊。
傅野卻沒躲閃,任由她咬着。
曹偌溪很生氣,所以咬的很用力,直到舌尖嘗到了腥鹹的味道。
傅野還是沒有鬆開,她不得不鬆開了。
他的手臂上留下兩排清晰的牙齒印,牙齒印上面流出鮮紅的血液。
曹偌溪見他還是沒有放開,氣的狠狠的推他,「你鬆開。」
傅野只是一直凝着她的眼眸,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撫摸她綢緞一般的髮絲,嗓音有些柔和,「曹偌溪,你好像瘦了。告訴我,你當初為什麼那麼狠心?」
曹偌溪不想理他,只想掙脫開來。根本就懶得回答他這麼荒唐的問題,明明是他絕情冷漠,卻還來指責她狠心?他是在顛倒黑白!
身後的曹以沫早已嫉妒的發瘋,心臟都在顫抖着。
傅野不顧自己胳膊上的血液,只是深情而激動的凝着她。見她似乎很反感這個問題,黛眉一直緊緊的蹙起,他退讓,「算了,不想回答就不回答。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他只是突然有一種想要擁他入懷的感覺,下意識的也這麼去做了。
只是,曹偌溪不但不配合,反而是很抗拒的掙扎着,「別碰我!你沒資格再碰我!!!」
傅野卻是強制性的將她摟在懷裏,似乎想要把她鑲嵌到他的懷中。
曹偌溪捶打他的胸膛,只是雙手很快被捉住
傅野身後的曹以沫看着這一幕,真是要崩潰了。這明顯就是男女之間的糾纏,這種親密的糾纏她跟傅野之間卻從來都沒有過。她的胸膛劇烈的起伏着,終於忍不住了,「野」
傅野聞言微微一怔,回眸看她,收斂起剛才的深情和激動,眸光晦澀不明。
曹偌溪趁機掙脫掉男人的懷抱,然後後退了兩步。
曹以沫迎着傅野的時候,瞬間收斂了剛才的銳利和妒恨,換成一副焦急的面孔,着急的道。「野,你在這裏?睿睿暈倒了!我到處找你!!!!」
曹偌溪看着變臉如此之快的曹以沫,只覺得像是在看戲劇一樣。剛才明明是陰狠的眼神,這會居然變成擔心了,看上去像是母性光輝在泛濫
傅野果然是身子一僵,眸光一緊,「睿睿怎麼了?」
曹以沫緊張的瑟瑟發抖的樣子,「睿睿又高燒了暈倒了!!!」
傅野瞳仁一收縮,提步走了兩步,又回頭,看着曹偌溪,壓低聲音道,「我先過去,等一下找你。」
曹偌溪理也不理他,直接轉身就走人。
傅野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提步跟着曹以沫直奔傅睿的病房
傅睿的病房。
傅睿果然是閉着眼睛昏睡中,曹以沫哭哭啼啼的抽噎着,「野,睿睿會不會有事?我好擔心,我真的快瘋了。」
她虛弱的快要暈倒的樣子,扯着傅野的衣袖,哭的脆弱不堪,滿臉的擔憂。
傅野眸光微微暗了一下,最終只是不着痕跡的把她的手拿開,蒼白的安慰了一句,「會沒事的。」
然後繞到另一邊,去詢問醫生,「怎麼樣?他怎麼樣了?」
醫生正在為傅睿做檢查,抬眸裏面的沖傅野點頭,「初步估計傅小少爺是着涼受感染導致的高燒暈厥,因為傅小少爺的免疫力一直比正常的小孩子要弱的很,所以很容易出現這種情況。我先給他打退燒針,你們等會用溫毛巾幫他擦拭擦拭身子,燒退下來差不多就能醒了。」
傅野微微叩首,看着被燒的滿臉通後的傅睿,無奈的嘆息。接過許美珊拿着的溫毛巾,「我來擦!」
他彎腰幫傅睿擦拭着額頭,俊臉上籠罩着一層擔憂。
醫生離開後,許美珊暗自對着曹以沫使了一個得意的眼神。
曹以沫心領神會,繼續偽裝着哭泣,然後在一旁給傅野打下手,幫着他擰毛巾。
等到晚上,傅睿的燒終於退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後,他也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因為高燒,他的臉色雖然不再通紅,卻又蒼白起來,嘴唇乾裂的都起皮了。
傅野用棉簽沾水,輕輕的幫他濕潤着唇瓣。
傅睿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就是沙啞而虛弱的喊,「爸爸」
傅野寬慰的鬆了一口氣,點頭,「爸爸在。」
傅睿虛弱的哀求,「爸爸,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剛才做夢夢見你不要睿睿了,睿睿好害怕」
傅野眸底微微複雜,卻是堅定的道,「不會的,爸爸不會不要睿睿的。」
傅睿有些撒嬌的道,「爸爸,我想喝水。」
傅野連忙給他倒水。然後扶着他倚在自己的胸膛上給他餵水。
看着這一幕,曹以沫心裏瘋狂滋長野草,終於停止了生長。心口有那麼一點的安慰,傅野還是在乎睿睿的。他很有責任心,所以他不會拋棄她跟睿睿的。即使曹偌溪回來了,她跟睿睿也不會被拋棄的。
瞧瞧他們父子兩長的多像?
還真是要感謝老天爺給了睿睿這樣一張酷似傅野的面孔
看着睿睿蒼白的臉色,她雖然真的有點心疼,可更多的還是欣慰。昨晚上是她故意把空調溫度開到很底,還把睿睿的被子揭開了點。睿睿的免疫力低,所以才會着涼高燒的。她也是無奈之下才想到這一招,現在只有睿睿能牽動傅野的心了。
傅睿清醒後,纏着傅野陪着他。晚上睡覺的時候,還纏着傅野陪他一起睡,還要曹以沫也一起睡。他說很想要爸爸媽媽陪着一起睡,這樣才不會害怕。
傅野一直都是百依百順的,只是在睿睿提出這個要求後,微微一怔,隨即沉眸看着眼前的病床。
曹以沫心底很滿意自己調教出的兒子,表面上卻說,「睿睿,別鬧。你已經六歲了,別任性。病床這么小,爸爸媽媽一起陪你睡會擠着的。」
傅睿不依,哭着哀求傅野,「爸爸,求求你了跟媽媽一起陪睿睿睡覺好嗎?睿睿很害怕,一直會做噩夢。」
傅野心軟了,無奈的在心底嘆息,然後在睿睿的另一側躺下,「好。」
傅睿很開心,立馬拍着自己的另一側,「媽媽,你也睡。爸爸睡左邊,媽媽睡右邊。」
曹以沫笑了,「好吧,真拿你沒辦法。」
就這樣,一家三口擠在一張病床上。看上去,還真是相親相愛的畫面。
傅睿真的很開心,一會跟爸爸說話,一會跟媽媽說話,顯得不亦樂乎。
傅野耐心的回答着孩子的各種問題,偶爾微微揚唇,只是笑容不及眼底。
曹以沫也笑,覺得這種畫面還真是難得。心血來潮的她拿起手機自拍杆,提議道,「野,我們陪孩子拍張合照吧。說起來,我們一家三口還沒拍過照片。」
傅睿對這個提議很興奮,連忙點頭,「好,爸爸一起拍照。」
傅野又無法拒絕,只能點頭,「好。」
曹以沫舉着自拍杆,給一家三口拍了多個角度的自拍照。照片上傅睿笑的很燦爛,曹以沫笑的很幸福,唯有傅野還是一貫的表情。
拍完照片,傅睿又纏着爸爸陪着看漫畫書。
曹以沫一直在瀏覽手機相冊,看着剛才的自拍照片,嘴角忍不住的上揚。看着身邊相處的無比和諧的父子兩,突然眸底一抹詭異閃過。不着痕跡的把手機調成靜音。然後給上次那個陌生號碼發短訊,「有沒有曹偌溪的電話號碼?」
很快,那個陌生號碼就發來一串手機號碼,還附帶了一句,「祝你成功!」
曹以沫弄到曹偌溪的電話號碼後,就把剛才一家三口的自拍照發了過去,並且一連發了好幾張。還偷拍了傅野陪孩子的那些溫馨細節
曹偌溪手機響的時候,她正在給奶奶餵睡前牛奶。現在奶奶只能少吃多餐,而且只能吃一些流食。
等她餵完了奶奶,再幫奶奶洗漱完畢,自己躺下後已經是半夜十一點了。
她這才有空拿起手機,打開短訊後居然看見的是傅野一家三口幸福的合照。她清澈的眸光微微的顫動了一下。心口也跟着狠狠的一揪。曹以沫的笑容很明媚,明媚的有些刺眼。孩子的笑容也很開心,傅野倒是沒什麼表情,不過他那個人就是這樣,一直沒什麼過多的表情。
她以為自己能淡然面對這一切,可是真切的看見之後,心口還是忍不住的微微一痛。
不用猜,這些照片肯定都是曹以沫發來的。曹以沫這是在向她示威
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嘴角自嘲的勾起。她都已經為放棄了,已經在自我療傷了,這樣的示威還有什麼意思?
很快的刪除了照片,放下手機逼着自己睡覺。
剛躺下的時候。覺得自己腦子亂鬨鬨的,看了照片之後又覺得腦子一片空白。不過,一整天的照顧,還是讓她有些疲憊的。不多久,就慢慢的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感覺到身邊一側多了一種氣息,然後她就被人拉到懷中,緊抱着。
她慌了,睜開眼睛,驚恐道,「你是誰?你滾開!!!!」
傅野把她摟在懷中,那張俊臉在黑暗中放大。氣息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冽,「是我!!!」
曹偌溪看見是傅野後,這才嘆息了一聲,不過隨即心弦又緊繃了起來,「怎麼是你?你怎麼進來的?你滾!!!!」
傅野卻是一秒鐘都不願意鬆開她,緊緊的把她鑲嵌在懷中,下巴抵着她的額頭,就像曾經一樣感受着她髮絲的柔軟,眸底瀰漫了一層舒心,「曹偌溪,你有沒有想過我?有沒有?」
其實,他是真的好想她。
曹偌溪掙扎卻又掙扎不了,而她睡在vp病房的外間,深怕動靜大了,會驚動奶奶。讓奶奶發現她其實已經離婚的真相,她只能無聲的怒瞪着男人,冷漠的回道,「沒有,從來沒有!!!」
傅野眸底閃過一絲挫敗,卻是無奈的嘆息,壓低聲音在她耳畔,「你沒良心,我有想你,真的好想你。」
曹偌溪只覺得很諷刺。剛才還跟曹以沫躺在床上,一家三口親密的秀幸福,這會又來說想她。這男人究竟有多無恥?
她扭頭,不看他,根本就不想面對他,只冷冷的說,「放開我!立刻!!!」
傅野卻是置若罔聞,只喃喃的抵着她的額頭,讓自己全身心的沉醉在她身上熟悉的香氣當中。他真的很想她,無數個夜晚都在尋找她的夢中驚醒。這一刻能夠把她懷中,是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整顆心,都因為她柔軟的身子而填滿。
曹偌溪幾乎是咬牙切齒,「傅野,我再重複一次,放開我!不然我報警!!!」
她拿起手機威脅他,只可惜有一隻大手已經敏捷的把她的手機搶走,關機後扔到一邊的沙發上。
曹偌溪要瘋了,眸光暗紅一片,一巴掌就扇上來。可是小手還是被男人捉住了!
傅野雙手環抱着她,是那種360全方位無死角的擁抱,把她的兩隻手也禁錮住了,然後放緩聲音柔聲問,「女兒呢?我們的女兒呢?我已經在讓人佈置房子了,等幾天就把她接回家!!!」
曹偌溪怒了。傅野還在打萌萌的主意?她真是瘋了,壓着聲音怒斥道,「傅野,你別這麼無恥!別打我女兒的主意!」
傅野坦白道,「我是想關心女兒照顧女兒,我想要彌補!」
曹偌溪怒瞪着他,「你沒資格!任何人都有資格,你傅野都沒資格!你不配!!!」
傅野眸底碾壓過一抹受傷的挫敗,這句話傷道了他,心口狠狠的一疼,像是被什麼重物狠狠的碾壓了一下。而她的氣息這麼清晰的繚繞在他的周遭,壓抑了那麼就的思念和煎熬,瞬間爆發了出來。
突然他就捧着曹偌溪的小臉,瘋狂的吻上她的紅唇。他的吻一如既往的強勢霸道,只是相比以前還多了一種瘋狂的佔有
曹偌溪慌亂了,驚悚了,瘋狂的掙扎着。
可是她越是掙扎,男人的吻越是強烈。
那是一種強烈道讓她無處可逃的吻
她扭頭,她不回應,男人卻一個勁的強勢進攻。
她瘋了一樣的掐住他的胳膊,可男人的胳膊緊繃着,全身的肌肉也緊繃着,任由她掐着就是不鬆開她。
傅野此刻只沉浸在這個失而復得的深吻當中,只想着佔有再佔有。那種熟悉的甘甜依然還在
曹偌溪緊咬着的牙關也被撐開了。她無奈,把他的胳膊都掐破皮了,他就是不鬆開。她又不能大聲喊叫,害怕驚動奶奶,這種感覺真的很無奈,也很委屈。她已經放棄了,都已經躲着他們了,他為什麼還要來招惹自己?為什麼就不能放過她?還她一份清淨?
他明明現在擁有一份一家三口的幸福,為什麼還要這麼來傷害她跟萌萌?
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樣!!!
而她這時才發現,原來一貫自詡堅強的她,其實軟弱到連掙扎都掙扎不了的地步。
這是一種無奈和委屈
漸漸的,她不再掙扎了。她任由男人強吻着,只是臉頰上的淚水順着光滑的皮膚流淌下來。
她是真的好委屈
傅野眸底染着一抹狂狷的炙熱,理智似乎也在這種失而復得中消失了,他的一隻大手已經沿着女人的曼妙曲線來到她最柔軟的地方,直到他嘗到了女人咸而溫熱的淚水,全身沸騰的血液像是遭遇了冰雪,所有的動作瞬間停滯住。
他的大手也僵住了,吻也停下了,抬起俊臉,就這樣看着女人。
她黑暗他墨色的眼眸緊緊的鎖着女人,確定女人哭了,他的心口一陣陣的揪着疼。他不是想要弄哭她,只是他剛才控制不住。他是真的好想她。她的眼淚讓他瞬間就恢復理智了。眸底閃過一抹疼惜和抱歉,大手輕輕的捧着她的小臉,一點一點的親吻着她的淚水。
鹹鹹的,溫熱的感覺,落在他的舌尖,也落在他的心底。
他喃喃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太想你了,有些控制不住。」
曹偌溪偏開臉頰,不去看他,只疲憊而無奈的冷道,「傅野,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能放過我跟萌萌?我好不容易把萌萌生下來,你離我們遠點好嗎?你別來傷害我的萌萌?當初離婚時候你的狠心,已經在心裏留下了傷疤。為什麼還不能放過我們?離我們遠點,讓我們好好平靜的生活好嗎?曾經你的所作所為我簡直不敢去回想好不好?離我們遠點?」
可能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有些承受不住了,所以情緒爆發出來的時候,眼淚更是忍不住的泛濫。她無助而無奈,只能一個人在黑暗中哭泣。現在的傅野明明已經很幸福了,卻還來打擾她跟萌萌幹嘛?
傅野的眸底再度閃過一抹疑惑,他曾經的所作所為?他做了什麼?是因為他沒給她過生日?可她又說他狠心?他怎麼狠心了?
看着她的梨花帶雨,他心底一陣陣的心疼。從來他就很心疼她的淚水,她優雅淡定堅定很少哭,可是每一次哭的時候都會讓他手足無措。他只能再度將她摟進懷中,喃喃的道,「對不起,曹偌溪。這兩年你一個人帶着萌萌受苦了,我沒想傷害萌萌,她是我的女兒我怎麼會捨得傷害她?我只是想要彌補你們,真的,相信我!!」
曹偌溪苦笑,決絕道,「不需要!我說了不需要!你聽不懂嗎?我只想你離我們遠點!」
傅野莫名的感覺到曹偌溪對他的憤怒和抗拒很不正常,他抓着她亂動的手臂,安撫道,「冷靜點,我們談談。曹偌溪,我們談談好嗎?」
曹偌溪再度苦笑,心底一陣陣的酸澀,「談談?傅野,你覺得我跟你還有什麼好談的?自從你把離婚協議書遞給我的時候,我跟你就沒有什麼好談的了。我之前暗戀你,後來跟你結婚。婚後四年,我全心全意的愛着你,處處想要感動你。我以為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可是我錯了。愛情這種東西,真的不是你付出多少就能收穫多少的。我的付出你看不見。你也感受不到,你根本就不屑一顧。我曾經也以為你對我是多感情的,可是當我看見那張離婚協議書的時候,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那一刻,我真的心如死灰。我真的沒有想到曹以沫回來的第二天,也就是我查出懷孕的當天,你就無情的跟我提離婚!我對你四年的付出,在病房兩年的不離不棄,難道你都一點感覺沒有?一點感動沒有?我真的那麼不堪?我的四年,比不上曹以沫的一天?」
傅野楞住了,震驚了,他看着她,「曹以沫回來的當天,我遞給你離婚協議書?我提出離婚?」
曹偌溪譏諷的冷笑,「傅野,你不會這麼沒心沒肺的健忘吧?才兩年多而已,你已經忘記你自己曾經做過什麼了?還是你根本就不好意思承認?」
傅野摟着她堅定的道,「我沒有提出離婚,是你逼着我離婚!你讓我放手讓你去尋找自己的幸福!是你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決絕的提出離婚。你還騙我說打掉了孩子,並且一定要離婚。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兩年多里我一直在尋找你。我去過溫哥華,可是你們已經搬走了,我根本就找不到你。我無數次的夢裏問你,為什麼要這麼決絕?我甚至懷疑過你對我四年的感情都是假的」
曹偌溪簡直是聽不下去了,冷笑,「夠了!傅野你夠了!你以為你這樣的顛倒黑白有意思?當初那個假的曹以沫回來的時候,我就說過這輩子我不會主動放棄我的愛情,我不會放棄你傅野。除非你傅野主動跟我提出離婚只有你傅野主動提出離婚了,我的所有驕傲和堅持都會變得不堪一擊,我才會同意離開你,才會放棄!!」
傅野微微眯起眸子,「我沒有!當初是你讓淩雨柔拿着離婚協議書逼着我簽字!是你先放棄!!!」
曹偌溪涼涼的迎着他的眸光,反問道,「這樣有意思?」
傅野板過她的肩膀,重複道。「我沒有顛倒黑白!!!!我看見離婚協議書的時候還震驚的!那天我晚上我沒有忘記你的生日,只是傅睿突然高燒昏厥我送他去醫院。我一整晚都在醫院守着孩子,我怎麼可能那麼短的時間內就準備好離婚協議書?」
曹偌溪微微一怔,看着他的眼睛,發現他不像是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