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哭什麼呀
可能是直接從學校來的,一票兒鮮鮮活活的男女生,進醫院時都還是穿着校服的,十來張面孔還帶着些稚氣,青春洋溢如源頭活水,一瞬間給有些沉悶焦慮的白色大廳都添了幾分亮色。+說
白安不留痕跡的欣賞着面前細腰長腿的長髮妹子,心中感嘆——不愧是資本主義帝國。
就算在怎麼有懷舊情懷,將記憶中的場景濾境美化過後再拿來和眼前比較。也不得不,他前世高中那布袋似的藍白校服,跟人家比起來簡直丑爆了。
嘖嘖嘖,看看人家這校徽,看看人家這黑線邊短袖兒的咖啡色襯衫,再看看人家這純黑的西褲短裙……
就是最簡單的夏季襯衫,男女士在細節上也有些微不同。
女孩是清爽微甜的圓領,男生去是更嚴肅鋒利尖領。
這做工、這剪裁,都是紋絲貼縫,完爆我華各個校服製作廠,畫風都是不在一個檔次的香醇精緻。
來人六個男生,五個女生。
有十個是他們自個兒班的,還剩一位卻是面前這不請自來的美女學姐。
江南大學附屬高中學生會副會長,校報社長尹菁子。
這廂胸前還掛着台相機,據是代表江南大學附屬高中學生會前來慰問的,可這問個不停的勢頭,怎麼看都是報社代表吧!
白安沉默的摸着下巴,淡淡的瞥了眼少女幾近黃金比例的修長美腿,緩緩往上掃視過其包裹在襯衫內纖細柔韌的腰身,在往上看……咳咳……
這個要隱晦,不可…不可……
得,真宰相肚裏能撐船,看在是妹子的份上,就不跟她計較這事兒了吧……「哎?哎!幹什麼?你…你這……學姐您別拍照啊!」
「為什麼不照呀?」尹菁子一隻漂亮纖長的手,輕輕鬆鬆的掌着精緻巧的數碼攝像機,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
少女漆黑的齊劉海散在白皙乾淨的額上,眼睛明亮清澈,鼻形巧高挺。看着很是乖巧文靜的五官,唇角半勾的弧度卻帶着若隱若現的邪氣:「咱們學生會可都是很關心白安學弟你的呢。」
不只是他們關心吧!應該你這其實是在為校報取材吧!
「別照!」白安對她這些話嗤之以鼻,心中卻是很有發慌,手忙腳亂的擋鏡頭。
前世今生,他可都沒碰到過這場面:「我現在這模樣,這模樣太醜了!」
「不會啊,」尹菁子修長的腿微微向前邁一步,清亮的眼睛笑眯眯的,卻是一也不手軟:「挺上相的。」
白安……白安一大老爺們兒,臉都急的憋紅了。
這位行事很是有御姐派頭的學姐笑意更深了,她甚至輕輕俯下腰,讓鏡頭拍得更清晰一:「學弟,你來醫院以後要檢查吧,怎麼樣檢查的?能不能跟學姐?」
柔順黑直的長髮自她腰間輕輕盪下,趁着女孩至少一半六五往上走的身段兒,賞心悅目之餘,很是有壓迫力。
「嗯,檢查了,沒什麼大事,就是時間有兒長,但那次慢慢的也就過去了。」白安皺了皺眉,不適的輕輕撇過頭,卻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不好對女孩兒發火,他半垂了眼,有些懨懨的:「學姐,能先別拍了嗎?我現在還不太想讓太多人知道我生病的事。」
藍眸的色澤一旦沉澱下來,天生自帶憂鬱,圍觀的夥伴頓時心裏都有過意不去。
幾個女孩子心中一軟,頓時就要上前去勸勸那位學姐。
尹菁子卻意外的沒等她們開口,便平靜的收起了相機,格外乾脆。
她沒在意眾人的目光,仍然是一副明眸善睞的模樣:「我可是很有職業道德的,當事人既然不,那麼我會尊重他的選擇。」
這是個聰明人。
眾人的面色頓時都緩和了一些。
班長斯文的扶了扶細邊眼鏡,提着一籃水果,放在白安的**頭櫃前。
跟着他身後的短髮妹子連忙也將手裏抱着的捧花放了下來,向着班長看了一眼。
他對她頭,看向白安:「這是咱們班全班同學的一心意,白安,祝你早日康復。」
白安了頭,便看見後面束着高馬尾的女孩紅着眼眶走上前,把懷裏抱着的一粉一藍兩個筆記本朝他遞過來:「白安,要快好起來喲……平時都是你在幫我補習英數……」她有哽咽的不下去,別過身子,用手背急急的抹了抹奪眶而出的眼淚。
旁邊的女孩忙摟住她肩膀,低聲安慰。
深深抽了幾口氣,接着回過頭來,眼睛紅紅的沖他笑,自嘲:「你看我這……白安你都沒哭,我哭什麼呀……」
白安楞在那裏,這才想起來,這女孩是他同桌。
「嗨,好了,這回歸我幫你做筆記了。」她抬起手,似乎想和白安記憶里的那個女漢子一樣摸下他的腦袋,可看着他頭上綁着的頭巾,又悄悄的將手放下了,仍舊似哭似笑:「白安弟弟你可要快好起來。」
白安反應過來,心中有些暖,故意裝出副和以前在學校里一般無奈又嫌棄的表情:「誰是你弟弟了!」
表演有幾分浮誇,壓根掩不住底下的笑意。
「喲!」楊紫將手一揚,帶着淚眼的臉上露出和平時一般的彪悍表情,很是有些滑稽:「還反了你!」
白安抱頭求饒。
看着這分外熟悉的場景,班裏來的人都笑了。
尹菁子也跟着笑,音色清亮溫柔,卻帶着矛盾的爽朗,糅合出一種異樣的魅力:「那學弟,我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呢?」
「學姐我個人,可是很好奇呢。」
白安看了她一眼,清藍的眼睛一彎,笑容格外溫和燦爛:「可以啊!」
看起來簡直單純的不忍直視。
0號默默的別過頭,表示不認識他。
「嗯。」尹菁子笑容不變,腹中與她發色一樣黑:「你在醫院檢查,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特別好玩、或者印象深刻的事?」
「呵呵,好像有啊。「白安跟個沒事人似的呵呵笑:「之前沒什麼,就是血檢啊b超啊的各種折騰,也沒什麼感覺,就是花的時間長。不過等到後來……喉嚨要穿刺了。」
他到這裏停頓一下,咂咂嘴:「我是覺得,那次真是讓我第一次見識到,什麼叫做好爽!」
尹菁子歪歪頭,眼睛含笑的作出好奇表情:「穿刺這個名字……是根穿進去的刺嘛?」
「醫學簡稱嘛。」
「他打麻藥嗎?」她不知沖哪兒掏出個本兒,拿筆記起來。
白安挑挑眉,沒在意:「就是只有打麻藥疼啊。」
「打麻藥為什麼會疼呢?「旁邊,一個平日和白安關係挺好的男生有疑惑,順口問了句:「不就是扎針麼?」
他身邊的女孩想了下:「估計就是那針扎的疼吧?「
白安呵呵一笑,指着胸口:「扎這兒。」
「扎這兒?」楊紫眼神有擔心:「是個針很粗嗎?」
白安比了一下「就這樣兒……」他摸了摸鼻子「也沒有我比的那麼粗,不算很嚇人。」
「那就是很粗的了。」尹菁子認真道。
那男生旁邊的女孩一下子捂住嘴,不知怎地眼睛就紅了。
頗有些俊朗的男孩有些慌神,一下把她摟進懷裏:「怎麼就哭了?」
女孩溫順的將頭埋進他懷裏,搖搖頭,仍有些哽咽,肩膀輕輕顫動。
男生不禁放柔了聲音:「哭什麼呀……」
周圍的人齊齊別過頭去,對望幾下,臉色都有發黑。
感覺就跟吃了什麼難咽下去的東西似的。
白安目光深沉的忘了那男生一眼,心中只能默默感嘆一句。
你這把狗糧撒的精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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