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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太太人過中年,膚白微腴,風韻猶存。
她笑容熱情,關切之中帶着一些討好,道:「大妹回來了!路上順利嗎?孩子呢?快給我們瞧瞧……早產在外的,一定是受苦了!回到家裏,一定要好好補一補才成……」
徐大太太身後的女眷也不斷出聲問候,七嘴八舌,顯得有些喧鬧。
徐夫人神色淡淡,道:「多謝大嫂關心。」
她一開口,所有的女眷們都立即靜了下來。徐夫人環視眾人,微微點頭示意,淡淡地道:「只是路上遇到了幾個不開眼的歹人,稍微耽擱了些時間……恩,大嫂,一路風塵的,我想先回去梳洗一番。」
徐立前和徐惠並肩站在徐夫人身後,略微欠身算是見禮之後,並不開口。
徐玫被金姑姑抱着。
徐大太太和眾位女眷聞言都露出震驚之色。
「遇到歹人了?」徐大太太瞥了一眼整個車隊,見護衛之中果然有人帶傷,葛大總管一臉面色黑沉,十分難看。徐大太太頓時大為激動,還想要說些什麼,但見徐夫人的神色,知道其此時不願意再說什麼,徐大太太忙改口道:「那大妹你們趕緊進家吧。梧桐苑、松濤苑和玲瓏苑的冰盆一早就給擺上了,熱水也是有的,儘早回去多歇一歇。」
梧桐苑是徐夫人的住所。松濤苑是徐立前的院子。玲瓏苑是屬於徐惠的。這幾個院子,其中梧桐苑最靠近議事廳,而松濤苑和玲瓏苑離梧桐苑很近,佈置裝飾都各有特色,都是極好的院落。
「大嫂費心。」徐夫人點頭謝過了徐大太太,邁步走近了徐府的大門。進了大門,徐夫人幾人乘上了由青牛拉的油碧車,平緩地向徐府深處行駛而去。
姑蘇徐氏,宅基並不在姑蘇城。
只因為姑蘇城太小而徐氏家族太大,根本無法容納。而依山而建、佔地數百畝的徐氏祖地,居中沈徐氏嫡枝大宅,是徐氏金錢權利的集中之地,被四周密密麻麻又錯落有致的旁支、附庸以及僕婦所有的大小住宅拱衛着,猶如眾星捧月。
大宅北面的一處風水寶穴,建有徐氏祠堂,供奉了徐氏一族先人牌位。離祠堂不遠,就是徐氏族學。所有徐氏族人的少年弟子,甚至是受到重用的僕婦之子,都能夠進族學識字讀書,並開設明經、算術、禮儀、通識及經營之道,甚至醫術接骨天文地理牲畜農時等等都有涉及,藏書過十萬!另外,便是武學一道,強身健體。尤其是附庸家族和家生僕婦之子女,便是其他方面都不夠機靈,只要肯吃苦,又忠心耿耿的,稍微習的一身硬功夫,便是前途不愁!
徐氏家大業大的,銀子不缺,缺的是忠心勤懇的人手!所有這些族人子弟只要不是太差勁或是一再犯事的,都能夠得到很好的安排,待遇優厚!
油碧小車行駛過一重重院落,眼前的景色陌生但偶爾又讓徐玫閃過一絲熟悉,勾起她重重思緒和感慨。
到了梧桐苑,徐夫人坐下,當即問道:「給玫小姐找的奶娘呢?」
金姑姑道:「已經讓人傳喚了。」
徐夫人微微頷首,見石斛走近前,俏臉緩和一些,伸出皓腕,道:「麻煩石斛姑娘了。」
很明顯的,徐夫人對待石斛姑娘十分客氣。
石斛姑娘沒有開口,略微欠身示意,便開始為徐夫人診脈。片刻,她收手,道:「夫人身體恢復的不錯,只是略有一些不足。不必用藥,只飲食調理即可。」
她走到旁邊的桌子前,提筆飛快書寫一陣,而後收筆吹乾,將所寫內容給了徐夫人看。徐夫人看過,似乎微微一皺眉,片刻又舒展來,將紙張給了金姑姑,道:「收好,吩咐廚房照着做。」
徐玫瞥了一眼,大約能看出來是一張菜單。
接下來,石斛又給徐立前和徐惠分別診脈,各自給兩人開出了一張飲食的單子。他們兩個人的,寫的要簡單許多,沒多少字的樣子。因為離的太遠,視線也不對,徐玫並不知道寫了什麼。
而後就輪到了躺在搖車裏的徐玫。
趁着石斛為她診脈之時,徐玫趁機也看清楚了石斛的樣子——
她的相貌十分普通,甚至於因為表情太少而顯得有些呆板,很難讓人注意到她。只是細看之下,一雙眼睛清冷又神韻,仿佛是能將人看的通透似的,讓人不敢與其對視。
「玫小姐的體質稍顯弱了些。」石斛平靜開口道:「只是玫小姐年紀小,不能用藥,只能通過乳汁維持着不惡化。待滿了周歲,再酌情藥食調養即可。」
徐玫沒有意外。
前世,她的身體就是比較差勁的。不然,也不會離開徐府去了道觀。更何況她此次才一出生的時候,又鬧的很厲害,不吃不喝狠狠哭的,肯定對身體情況有很大的影響。
雖然說這一個月中,她很努力地注意吃喝休息,自我感覺是一日比一日好許多,身體並沒有差到讓人吃驚的地位。
這一世,總得將身體養好一些。總不能再因為怕苦就放棄了,以至於落到後來那邊柔弱的樣子。徐玫悄悄地握緊了小拳頭。
幾個為徐玫準備的奶娘已經站在門邊等了好一會兒了。
石斛給徐玫診脈之後,不必開藥寫單子,就對徐夫人微微欠身,在徐夫人下手邊坐下了,頷首示意婢女將待選的奶娘們一個個的帶了上來。
一共有十位。
「叫什麼?多大了?」
「孩子多大了,家裏都有些什麼人?」
在石斛診脈的時候,金姑姑開口問着話,徐夫人偶爾淡淡的看上幾眼,並不表態。
金姑姑問完之後,就是石斛姑娘開口問話。
「之前有沒有生過什麼病?平日裏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最後一次生病吃藥在什麼時候?」
「平日用餐的口味如何?偏葷偏素,偏清淡還是偏油膩?嗜甜、嗜咸還是嗜辣?」
「嗯,你站到左邊些。」
異常仔細。
一一診脈問罷之後,十位年輕白淨的奶娘也在她的指示下分成了三類。左邊四人,右邊兩人,正前方兩人。
銀瓶悄悄地端上了新茶,給徐夫人換了,也將石斛面前的茶盞換上了新的。
徐夫人和石斛都端着茶慢慢地抿。徐夫人優雅從容,石斛面無表情。
十位年輕待選的婦人束手恭謹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神色之間有些忐忑不安。
片刻,石斛將一盞茶飲完了,便抬起眼睛,看着正眼前的兩位年輕婦人,道:「你是不是有肌膚瘙癢之症?尤其是胳膊和大腿?恩,這不算是什麼病,就是你偏愛牛肉,日日食用,有些過量了。少肉多蔬果,堅持幾個月,就能好了。」
那位年輕婦人面容一白,抬眼忐忑地看向徐夫人,又看了看金姑姑和石斛姑娘,最後噗通一下跪下來——
剛才,石斛問的時候她隱瞞了這些情況!
石斛沒有理會此人,看向另外一人道:「你的情況就嚴重一些了。」
那位婦人面容蒼白,一個哆嗦,也跪了下去,頭也不敢抬。
石斛輕嘆一些,仿佛有些憐憫,輕聲道:「你多年飲食過量,前幾年應該還十分肥胖,但這兩年吃的很多卻常感到餓,而人也迅速瘦下來,多飲多尿,易疲倦,就是容易累……這是得了消渴症。這種病很難根治且更會導致許多其他重病接踵而來,尤其是年紀越大,就越難控制……恩,你能平安生下孩子,真是上蒼保佑。我醫術有限,給你開個調養控制的方子,」她搖搖頭:「你且照着用,但往後需要多求名醫診治,也能活的長久一些。」
也就是說,她治不好這個病,開了方子僅僅是略盡薄力,維持一下她的病不會立即惡化。除此之外,她再不負責她的病情。哪怕是病人找不到其他名醫,也與她沒關係。
那位婦人抬起頭,虛汗滿頭,茫然漸漸成了絕望。
直到有人將一張單子塞給了她,她才猛然間打了哆嗦,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淌。
徐夫人一直待石斛寫完了單子,才輕輕碰了一下茶盞,淡淡地看向跪地的兩位婦人,挑眉道:「真是許多年沒有人在我面前欺瞞了……嗯,勇氣可嘉。」她仔仔細細地看了那兩位婦人,似乎想要看出來她們到底為什麼能夠生出這樣的勇氣來。片刻之後,她才輕輕地道:「帶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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