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拜見了太子,只是寒暄了幾句,太子就直入主題。將一個控制大雕的哨子遞給了馬超,馬超說那個紅頭雕很聽話,用不着這東西。
太子含笑而立,讓馬超在仔細看看,馬超就皺起了眉頭。
莫非?這個哨子,是馬超給了禭王,禭王交給了皇帝老兒金世宗,現在這個哨子竟然到了太子的手裏。馬超想不明白金世宗到底搞什麼鬼?明明很信任太子,卻讓自己調查太子。皇帝的想法,馬超是真猜不透。
看見馬超皺着眉頭不說話,太子就問馬超是不是見過這個哨子,馬超也不隱瞞,就承認了自己把這個哨子給了禭王。馬超猜測,太子知道很多事情,但是卻不知道,金世宗讓禭王和自己調查太子的事兒。馬超還說,給了禭王,來到了京城,才知道京城內,只有太子養着大雕。就故意為難尤先生,藉機接近太子。
自己猜的對。顯然太子現在還不相信自己,太子問,這個哨子到底做了什麼?讓禭王有機會彈劾自己。
禭王是金世宗的第七子,在群臣的心中,能與太子媲美的人,只有禭王。不過在馬超的心中,這個禭王可沒有那個能耐。既然太子問,馬超索性就說了,有人騎着大雕掠走了自己的朋友,騎乘大雕的人,說了關於海陵復生的事情。
太子聽了沉默不語,海陵王死了二十多年,但這個海陵王仍然是金世宗心裏的疙瘩。
其實太子完全知道這些,他問馬超,就是想看看馬超到底信不信任自己,說的是不是實話。現在看來,馬超句句屬實。太子語氣一轉,也沒有剛才那麼咄咄逼人了,就問馬超是為了什麼而來。
馬超說了王博老爺子的願望,取消禭王和大小姐婚禮的事情,就連太子都覺得麻煩。因為這一樁婚事,是金世宗定下來的。王家雖然是一個養馬的家族,與南宋停戰之後,近些年也無戰事。可是金世宗目光深遠,就習慣用這種通婚的方式,網羅住這些不可缺少的家族。
禭王的王后是徒單氏,所以他在為難之際,可以沈洲軍營找徒單家的人救他。王子薇,也就是王大小姐,世宗賜婚,王博稱大小姐幼小,世宗就退步,過一年再婚。賜號欽聖夫人。
現在看來,王博並不喜歡這個婚事。不過因為此事,太子對馬超又一次刮目相看,太子都認為難辦的事情,王博竟然交給一個馬醫去做。
馬醫是什麼身份,卑微下賤,這樣的人,別說攪黃婚禮了,湊到跟前都不可能,可是王博偏偏這麼做了,現在看來,馬超也一步步的做到了。
太子想,如果禭王真的幫禭王彈劾了自己,禭王得勢,會不會啟奏父皇,取消了這門婚事。這並不是什麼好計策,可是換個角度想想,太子認為自己要是馬超,能不能做到這種程度。
這麼一想,太子就決定換個角度對馬超,於是很誠懇的和馬超說,剛才只是試探,馬超睜大眼睛裝驚訝。太子微笑,說自己順着這個哨子查了,因為太子養雕,所以對雕的這個交易買賣比較熟悉,近日內確實有人買了大雕,這個雕在燕京北郊的一個義莊出現過。
太子派人去查過了,義莊沒有人,背後是一個亂葬崗,大部分墓的上面都沒有墓碑,打聽了一下,有知情人的人說,死的都是一些流浪之人,怕得瘟疫,就在亂葬崗匆匆的埋了。
久而久之,那個地方有了太多的死人,後來有人說那裏鬧鬼,就見了義莊。
馬超挺害怕的,他可不是無神主義者,一直相信鬼飄的傳說,而且那兩個人說過,海陵復生,本來就是死人復活的事兒,現在查查,又查到了義莊。
太子派人去查到底是鬧鬼還是有人暗中謀劃一些事情,派去的人兩天杳無音訊,太子把這事告知了兵部,兵部的人帶着去了,義莊空空如也,啥也查不到。
馬超打着哈哈,鬼神的事兒,馬超可不想沾邊,可是太子坦誠相對,甚至說到了與禭王合作,不如與他合作。雖然眾多大臣都對禭王刮目相看,可太子說自己認為禭王這個人忠奸不分,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善用任何一個人。
馬超倒也痛快,當場表示,願與太子合作,兩人擊掌。不過,馬超不想去那個義莊,太子同意了。
……
幾天之後,太子又傳了馬超,太子和馬超說,那個義莊已經調查清楚了,義莊下面有個暗道,暗道約六七丈深,一直通向了北郊不遠處的蒼月山莊,山莊有一個三層塔,機關重重。
太子派去了兩撥人,都下落不明,現在應該已經死了。馬超說,這挺簡單的,通知軍部,無論哪個蒼月山莊是誰的?總不能擋兵部的人馬吧。
太子聽了苦笑,說兵部也沒有辦法,那個蒼月山莊歸屬於樞密院,樞密院是一個極為嚴密的監察機構,太子專門去問過樞密院,樞密院的人說,那裏面是放着文武大臣的卷宗,必然不會和海陵王有關。再說了,蒼月山莊,沒有金世宗的旨意,是無法進入的。
太子沒有辦法,就親自靠近了蒼月山莊,雖然太子沒有聖旨也進不了蒼月山莊,但是太子有一樣寶物,名為千里眼,可將遠處的人和物,清晰的展現在眼前。
馬超挺驚訝的,太子一描述,馬超就知道了太子說的寶物是什麼?那個寶物就是望遠鏡,沒有想到,在這個用銅鏡的年代,竟然有望遠鏡的存在。
太子說樞密院明明說,那裏面存有對大臣監察的卷宗,可太子看見裏面鎖着一個人,馬超就順口問了一句什麼人?太子說推測是馬超的朋友,馬超驚得睜大了眼睛。
太子就命人取來筆墨紙硯,太子的丹青功夫一流,不多時,就畫出了那人的模樣,那人被鐵鏈鎖着,閉目。馬超看了看,咽了一口吐沫,告訴太子,這個人是馬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