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一急,我說不是那個意思,我說是因為確實不是大事,如果我打不過的,肯定會給他打電話求救的,就好比在體育館的那次,我就主動給他打電話了。
他這才點了點頭,說如果下次碰到事,再不跟他說,那就掰了。
我當然連連點頭答應,我問他這幾天找我啥事,他說我不是想學他的鐵鍬功嗎?
我說是,而且是真心想學,不是三分鐘熱度。
他一聽,答應說可以教我,每天晚上兩到三個小時,周末的話可以整天練。
我當時有點猶豫,因為虎牙那邊的攤位剛剛談好,就是要利用晚上和周末的時間,可我特麼真的想學。
我想要不然我就先跟其他人商量一下,鹹濕雜誌的那攤就一個人看,我先抽空練了,他們會理解我的。
江隊長問我愣啥神,我說沒有,我說一言為定,但是我現在身上還有傷,不適合馬上練。
他說沒事,晚上八點的時候去他家,他爺爺是中醫,開華醫館的,讓他爺爺幫我處理傷口,擦擦跌打酒,很快就能好。
我當時激動的,我是踩了什麼狗屎,竟然能認識江隊長這麼好的人,我一口答應了下來。
等我出了校門口,才發現林雙早就走遠了,估計自己先回去了。
所以我自己走着回去,到了家門口之時。
發現小妹林了在隔壁鄰居家的葡萄架下盪鞦韆,然後她的身邊有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在她邊上輕輕推着,林了開心的咯咯直笑,完全就是個小孩子,也是,才六年級。
我無語的搖搖頭,沒打算理會,想直接進家門,突然那小男孩說話了,他斜着頭問:「林了姐姐,好玩嗎?」
「好玩。」林了邊盪鞦韆邊笑着說,樂得咯咯直笑。
「你開心嗎?」那小男孩又問。
「嗯,開心。」
「看到你開心,我也很開心。」小男孩突然冒出一句。
林了笑得花枝招展,我特麼腦門見汗了,這小王八蛋,這么小就這麼會哄女孩子。
林了停了下來,掩着嘴巴輕笑,然後她問小男孩:「為什麼林了姐姐開心,你就開心啊?」
「因為我喜歡看你笑,你笑得很好看。」我一臉的黑線,不過林了笑得確實很好看。
林了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她突然冒出一句:「小棟,你在幼兒園有沒有女朋友?」
「沒有沒有。」小男孩連連搖頭。
我特麼差點笑噴了,這林了也太調皮了。
「那為什麼不找一個呢?」林了繼續沒羞沒臊的問。
「因為我…;我不喜歡她們,她們太愛哭了,沒有林了姐姐笑得好看。」這小孩子說的都是實話。
「你喜歡林了姐姐啊?」林了一本正經的問他。
「嗯。」小男孩無比認真的點了點頭,他說:「林了姐姐,長大了,你嫁給我,好不好?」
撲哧一聲,林了掩嘴,笑噴了。
我又好笑又氣不起來,這小王八蛋,這么小就會這麼多的撩妹技能,長大了還得了?
要不是看他只有六七歲的樣子,我真會過去揍他一頓,丫的,竟然敢撩撥林了。
「不要,你太小了。」林了笑着搖搖頭。
「可我會長大啊,等我長大了就可以。」小男孩很天真,也很執着。
「等你長大,我都老了。」林了說完,抬頭看着葡萄架,然後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伸手進了領口,一掏!
我送給她的四季項鍊,刻着『了』字。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她那表情是有多滿足,多陶醉,多幸福。
我去,我什麼也不知道,我什麼也沒看到。
我撒腿就爬上了樓梯,我家在六樓,沒電梯。
聽到我上樓的腳步聲,林了站了起來,一抬頭看見我,就喊:「三哥,三哥你這幾天去哪裏了?」
然後就無情的拋棄小男孩,追我來了。
爸媽也沒多問我,反正我平安回來了就行,以前也經常三四天沒回家的。
吃完晚飯之後,林雙反正就是撅着嘴,林了一見林雙要跟我鬧,這傢伙竟然靜悄悄的走開了。
見她走開了,客廳里就我們兩人,經驗告訴我,現在要是不跑的話,一會肯定走不了了,還要被她羅嗦一堆。
所以我轉身就出了門,身後傳來林雙的喊聲:「林齊,你去哪裏,你給我站住!」
然後一出門,我撒腿就跑,後面竟然傳來林雙急促的腳步聲。
我去,這丫頭竟然追了上來,由於樓梯不好下,她一把揪住我衣服的一角。
然後在那邊得瑟的說:「你跑呀,有本事你再跑呀?」
對這個林雙,我一點辦法沒有,我說:「我沒跑,我有事要去辦?」
「都快八點了,大晚上的,你能有啥事?」她拽住我的衣角,死活不撒手。
「我不是傷成這樣了嗎?江隊長家是開華醫館的,他說他爺爺很厲害,讓我去給他爺爺看看。」我要不明說,估計真走不了。
「真的?」她疑惑看着我。
「你要不信,你跟我去咯。」我敗給她了。
「走,反正晚上也沒事。」
然後,我就像被遛的小狗一樣,她在後面揪着我的衣服,我在前面走着。
江隊長的家和我家距離不遠,問了下路,走十來分鐘就到了。
有一間老式的磚瓦房,上面有很多橫樑的那種。
大門是青石的,大門之上有一塊牌匾,寫着『華醫館』。
門是紅漆大門,左右往裏對開的那種。
此刻門沒關,屋裏傳來日光燈的燈光。
我們走了進去,一股中藥味撲鼻而來,有點怪,但其中當歸的味道很香,我很喜歡聞。
一位老中醫,頭髮發白,但是整個人精神奕奕,他正看着書,我和林雙剛邁過門檻,腳都還沒落地,他猛然轉過頭來。
我猛吃一驚,這得多敏利的感知力,他打量着我和林雙,問:「兩位小朋友,你們有什麼事嗎?」
「您是江爺爺吧?我找江豪!」我輕輕的落腳,林雙也趕緊鬆開了我的衣角,對着江爺爺擠出笑容。
江爺爺站了起來,往裏面喊了一句,聲音特別洪亮:「江豪,有人找你。」
然後就聽到裏面傳來江隊長的聲音,聲音由遠及近:「是林齊吧!爺爺,他就是我跟您說過,想學咱們家八極拳的那個學生。」
江豪從後門走了出來,看到我和林雙,便露出笑容:「林雙,你怎麼也來啦?」
「我反正也沒事,就跟着他一起來了。」林雙笑的時候能迷死人,要是纏人的時候,也能纏死人,反正都是很要命,兩個極端。
「林齊,你過來。」江爺爺招招手。
我便小跑了過去,在他面前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他卻站了起來,上下打量着我,不時用手摸着我的肩胛骨,然後是手臂和大腿,丫的,好癢,我強忍着。
「還行,雖然過了最佳的年紀,但是他的根骨不錯,如果用心,也未必不會大成。」江爺爺點了點頭,而後繼續說:「就是身子單薄了一些,這個得調理,八極拳的基礎就是身軀的強度。」
然後江爺爺拉開我的袖子,現出了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本來是衣服當着的,一拉起來,不僅江爺爺皺着眉頭,林雙更是吃了一驚,她瞪大了雙眼。
江爺爺問:「這怎麼回事,打架打成這樣?」
「沒事。」我不敢說。
江爺爺和江豪都皺緊了眉頭,而後林雙竟然哭了出來。
江爺爺讓我把上衣脫了,然後就拉了拉我的手臂,查看我上身的傷勢,他每按一下,我就感覺一陣刺痛。
他說:「進去裏面,把褲子也脫了,我給你全身檢查一下,矯正身軀,幫你散瘀。」
然後林雙沒有進來,進的是廁所,關上門之後,兩個大老爺們看着我的身軀,真的是沒一塊好的地方,我顯得特別尷尬。
他拉動我四肢的時候,骨頭竟然咯咯作響,那是關節摩擦的聲音。
然後拿出一包銀針,還有火罐,在幾次黑青的地方,先拔了一下,然後一針就扎了進去,接着紫黑色的血液便流了出來。
我竟然沒感覺疼,只感覺濕漉漉的一片,而後江爺爺擦掉黑血之後,我竟然感覺不到那傷口的疼痛,簡直神了。
一番折騰,直接到晚上的十一點多,我全身才處理完,一陣輕鬆,呼吸也順暢了許多。
江爺爺開了幾副中藥,讓我回去調養身子,並且讓我一個星期之後回來,他正式教我學拳。
我挺納悶的,以前在電視和電影上看了不少,但凡要去拜師學拳的,都一陣辛苦還未必能進門,然後拜師一大堆的禮節,或者是要送上很多錢財當做拜師禮。
可江爺爺竟然一點架子沒有,更是不要收錢,只見了一面就說要教我八極拳,還不收費,更有意思的是,幫我療傷拿藥,竟然也免費。
這僅僅是因為我和江豪的關係嗎?還是因為我真的是天縱奇才,百年難得一遇的那種?又或者有什麼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