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南這邊重男輕女的觀念非常嚴重,直到現在依然如此。
如果哪一家沒有兒子傳宗接代的,就會被其他鄰居嘲笑,甚至是欺負。
因為在閩南地區,都是以家族為單位,家族之間明里暗裏總會比拼,人丁少的家族就吃虧,經常會被欺負,所以家家戶戶都有一種觀念,那就是必須要有一個兒子。
兒子才是丁,女兒不算的,因為女兒是要嫁出去的,頂不了事,這是閩南人的觀點。
所以那些沒有兒子的家庭,無論如何也要生出一個兒子,最普遍的兩種做法,第一是超生,第二是買一個。
我便屬於第二種,我是被拐到現在這個家庭的,養父叫林森,我叫林齊。
因為我的上面還有兩個姐姐,大姐林琳大我兩歲,二姐林雙只大我兩個月,取名林雙的意思是第二個女兒,而我叫林齊,含義是兒女齊全,至於小妹林了,養父的意思是就這樣了,他也死心了,不再折騰。
因為當時我來的時候,真的是傾盡家產,聽說家裏值錢的東西都賣了,牲畜也賣了,連耕牛都賣了。
我來的時候才三個月大,二姐是五個月,正好養母還在哺乳期,我是喝養母的奶長大的。
小的時候,家裏也窮,但是這個家庭都沒虧待我,好的東西都給了我,我記憶很清楚的是,殺雞鴨的時候,腿和翅膀永遠是我的,姐姐和小妹只能吃其他的。
過年的時候,我都會有新衣服,但是她們三個卻沒有。
因為我來的時候,只有三個月大,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外來的,所以我享受這一切的時候,我認為是理所當然,二姐和小妹也沒什麼意見,只有大姐,她對我很不友善,因為她知道我的抱養來的,我奪走了原本屬於她們的一切。
小的時候家裏有三間房,一間是廚房,剩下兩間是臥房,一間是養父母的,而我們四個孩子便擠在一間房裏。
因為都是小孩子,大家都沒有男女觀念的,我們睡的床是用幾片門板架在長椅上鋪成的,然後鋪上草蓆便成了床。
大姐跟我不對付,所以她便和小妹蓋一床被子,而我和二姐沒有年紀差,所以我們蓋一床。
由於在一個房間,大姐總會找機會報復我,經常是擰得我青一塊紫一塊的,還吐我口水,二姐心疼我,總是護着我,然後大姐就連二姐一起打,而小妹則是被嚇得在一旁大哭。
養父母回來之後,也總是會打大姐一頓,可大姐總是哭喊着罵我是外來的野孩子,不是爸媽親生的,說我把所有屬於她們的東西全搶了,她不喜歡我,讓養父母把我趕走。
養父母每次聽她這麼說,都會打她更凶,而她被打得更痛,她就會加深對我的厭恨,並且深深的藏在心裏。
以前都不懂她說的是什麼意思,慢慢到了小學,我懂了,所以在這個家的歸屬感也淡了一些。
可除了大姐討厭我,其他人對我都不錯,我對這個家也認可,出了這個家,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裏。
到了小學四年級的時候,有了男女有別的觀念,再加上知道我與她們三個不是親的姐弟,所以心裏產生了害羞感。
大姐已經讀了初中,初中是寄宿的,所以我讓二姐去跟小妹蓋一床被子。
二姐不解的看着我,她問我怎麼啦,我說沒事,她便像往常那樣抱着我,我掙扎了幾下說,班裏的同學都知道我們晚上睡一張床,都在嘲笑我們,小的時候沒關係,可現在我們都長大了,所以還是保持點距離好。
二姐一聽,生氣得哭了,撲閃着淚汪汪的大眼睛,她說爸媽說等我長大了,就要娶她們三個中的一個,跟她結婚生子,傳宗接代,而她跟我同歲,她又對我最好,從小就一起睡到現在,我不娶她能娶誰?
當時我就沉默了,我知道我被打上了『傳宗接代』的標籤,而且養父也確實說過,等我長大了,看我喜歡她們三個中的誰,就跟誰結婚,而我和二姐一個年紀,從小二姐又對我最好,我不娶她,難道去娶最恨我的大姐嗎?
只是我發覺我與她們之間,無論是養父母,還是二姐小妹,甚至於最恨我的大姐,我與她們之間有的只是親情。
不過二姐的睡姿很差,不是拿我翹腳,就是抱着我睡,我不知道她是有意的,還是已經習慣了,以前小的時候,倒也沒什麼,但我漸漸已經長成了少年,有了羞恥之心。
有一次,二姐應該是察覺到什麼了,一個挪身就跑過去跟小妹睡了,我知道二姐可能懂得男女有別了,知道了結婚生子,傳宗接代,不只是說說而已,所以從那之後,二姐就跟小妹睡,我自己睡。
就這樣到了初中,我們三個人都寄宿了,只有到周末的時候才回家住,因為大姐也會回家,所以我依舊跟二姐睡。
初中是比較變態的年紀,同學之間都會流傳一些兒童不宜的東西,也對男女那點事產生幻想。
所以曾經好多次,二姐都走進了我的夢裏,當然,夢不是什麼好夢,年少輕狂,不解釋。
初二的時候,我們家終於等來了拆遷,村里重新給了我們一塊地去建,開發商給了足額的拆遷補償款,然後養父又跟銀行借了貸款,還跟親戚朋友借了不少錢,我們家建起了六層的出租房,除了第六層自己住外,其他五層每層有十間,總的有五十間的出租房。
鷺島這邊的外來工很多,所以這樣的出租房很好租,每間的價格在兩百多到三百塊不等,所以每個月能有一萬多的收入,不過這些錢大都要還借款和貸款,我們的生活是比以前好了不少,至少我們都有了自己的房間。
只是在我們搬入新家前的一個晚上,大姐和小妹跟爸媽去了外婆家,我還和二姐一起睡,二姐抱着我哭了。
我問她為什麼哭,她說以後不能跟我一起睡了,她的回答讓我有點發蒙,因為從二姐知道男女有別之後,就不願意跟我睡了,這是她給我的感覺,沒想到現在竟然會為了不能跟我睡而哭泣。
我抱着她安慰了好久,她抹掉眼淚,對我露出笑容問我說,二姐美嗎?
我又不是傻子,我不假思索的說,二姐最美。
然後她說,弟弟,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玩的螢火蟲嗎?
我說當然記得了,以前我們還抓了好多,放在玻璃罐子裏,然後放在被窩裏,被窩裏亮了,我們就躲在被窩裏說悄悄話。
然後二姐又哭了,說我們回不到過去了,再也沒有螢火蟲了。
我說有,你等等,然後就衝出門去了。
等我從小店回來的時候,她問我幹嘛去了。
我沒有多說話,而是直接鑽進了被窩,而且邊喊,二姐,快進被窩。
當二姐鑽入被窩的時候,我折了幾下熒光棒,熒光棒散發出了綠幽幽的光芒,如同黑夜中的螢火蟲一般。
在熒光之下,二姐俊俏的面龐更添加幾分妖艷。
弟弟,你真好!她笑容滿面的說。
二姐,你真美!我摸了一下她的臉頰。
弟弟,你喜歡我嗎?
嗯!喜歡!我點了點頭。
她說,長大了,你娶我好不好?
我當時腦子一熱,說了聲,好。
下一幕,我估計到死都忘不掉。
在幽幽的綠光之下,我的眼睛都直了。
耳邊卻傳來二姐的警告,以後你不娶我,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我猛然一個激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非禮勿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