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古櫻連萍花!?」胡玲低呼一聲,眼中露出一抹駭然,若不是她曾在機緣巧合之下,看過一本塑靈古籍,其上的一處角落裏記載了一味七品丹藥的丹方,其中一味藥引便是此花。
此花,非常罕見,根本不顯化於今世,別說是一般的塑靈師,即便是那些活了數百年的高階塑靈師,也不一定識得此花。
「胡玲姑娘,果然是名不虛傳!」劉十笑道,眼裏露出了一抹滿意,胡玲的表現甚合他意。
然後,他輕輕翻動滄菩提,目光在剩下的人身上掃過。
「飲風雪,餐年月,不飢不餓,不成不就……這是枯葉碟蟲草?」左丘星淡淡道,這株枯葉蝶蟲草,雖然在靈藥之中的品階不高,但是卻罕有人知道它。
因為它是在修真界非常稀少的駐顏丹的主藥。
主駐顏丹不過是四品丹藥,煉製起來非常簡單,尋常古靈師抬手可煉。但是其原料,尤其是這味枯葉蝶蟲草,太過稀少,而駐顏丹在修真界又是眾多女修所嚮往,所渴望的,一生一定要擁有一顆的丹藥,這也就是使得駐顏丹雖然被認定為四品丹藥,但其內價格,至少得按照六品甚至是七品丹藥來評估。
「不錯!左丘兄不愧是感剛剛晉升為古靈師的存在,眼界寬闊,未來可期啊!」劉十再次讚嘆一聲,沈浩立在一旁,輕輕托着自己的下巴,露出沉思狀,見到季良等人紛紛開口,認出了滄菩提之上的靈藥,他的壓力倍增。
「這是血魂竹。」一直沉默不語的神姬忽然指着滄菩提道。
祁樂詫異地看了她一眼,神姬應該不是一尊塑靈師吧?
「去歲之淚,今年始出。前生之念,此意方回……不錯,的確是血魂竹!哈哈!看來咱們天離宗的神姬姑娘也是很厲害啊!」
神姬開口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祁樂三人身上。
此刻滄菩提之上,還剩下三道讖言,還有祁樂、賀蘭山、沈浩沒有開口。
這剩下的三道,顯然是更難的。
因為這三道胡玲等人不是沒有看到,但是一眼看去,腦中竟然是一片空白,所以自然是先選自己熟悉的。
「師弟?」賀蘭山看了祁樂一眼,眼中有些猶豫,這滄菩提之上剩下的三道讖言之中,他認識兩道,成為古靈師已經十幾年,他不是白混日子的。但是祁樂,這才剛剛成為古靈師,雖然在考核之中完成了一百萬道靈陣的驚世駭俗之舉,但是底子還是太薄,賀蘭山怕祁樂認不出來,所以準備讓祁樂先說。
但是此時,一直皺着眉頭的沈浩忽然一拍腦門,大笑道:「哈哈哈哈!我就說它我是見過的嘛!想起來了!萬徑孤絕,十方困鎖,不渡長河,不落星泉……這不就是不哭果嘛!」
沈浩的爽朗的大笑聲傳出,季良微微抬眼掃了他一眼,這不哭果,即便是他,也是在去歲才在一次偶然之中在一處古蹟之中得知的。
「沈兄厲害!原來此物,是不哭果!似乎是不死藥的一味原料?」胡玲抿嘴道,眼中露出了一抹敬佩。
左丘星冷哼了一聲,不言不語。
神姬一直緊緊地坐在一旁,露出一副看戲的表情。
賀蘭山則是哀嘆一聲,這沈浩認出來的,正是他會的其中之一啊!
現在,他認識的只剩下一道讖言了。
有些苦澀地看了祁樂一眼,祁樂向他點了點頭:「師兄,你先來吧。」
剩餘六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賀蘭山的身上。
賀蘭山露出了一絲沉吟之色:「片片雪,層層霜,不似白綾不是甲。歲歲去,年年回,不苦不澀不成狂……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極陰皇極葉吧?」
「佩服佩服!賀兄實在是讓我刮目相看,不瞞你說,此物,即便是我,也是在查遍了古籍之中,才在一篇非常不起眼的古志之中,找到了極陰皇極葉的記載。賀兄居然連此物都識得!厲害!」劉十由衷地讚嘆。
胡玲、沈浩等人也是露出了一抹笑意,此葉非常偏,若不是看過了大量的藥方,是決計不可能認識此葉的。
季良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看着賀蘭山的眼瞳里,多出了幾分莫名的意味。
然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滄菩提的最後一面之上。
「無念不惜朝晚,無情不睹紅案,無聲不減流連,無眠不言心安。」
這是最後一句之上的讖言。
眾人看着這四句話,面面相覷,因為,他們都不認識。
即便是沉穩自負的季良,看着這四句話,也是微微搖了搖頭,露出了一抹黯然。
完全沒有聽說!
「咳咳。」劉十乾咳了一聲,道,「想要用着滄菩提打開仙人的藥園,就需要用這七面之上指定的七種靈草,七名塑靈師同時以青曦催動,方可引動散落在虛無縹緲之中的藥園降臨,若是我等認不出這最後一道讖言,那麼這藥園子,我們可就進不去了。」
眾人沉默。
劉十目光微閃,繼而道:「仙人的藥園,即便是在仙寂之後這無盡年,沒有人搭理,但其內的靈藥也定然是目不暇接的。可是我們這裏有八個人,這裏面的東西,我們應該怎麼分呢?」
「城主大人認為應當怎麼分?」季良收斂了神色,現在是談正事的時候了。
「老實講,此地的所有人,除了我自己,其實誰都不是確定的,都不是不可或缺的。我要七成,剩下的,你們分。」
「太少了!」季良有些不滿,不僅是季良不滿,胡玲、左丘星等人也是面露陰沉。
劉十獨自一人佔一半,剩下的七人分剩下的三成,太少了。
「諸位,你們要知道,這滄菩提是我的,就連這滄菩提之上的七種靈藥,都是我自己準備的,知道準備這七樣東西花了我多大的力氣嗎?還有,這第七道讖言你們可沒有人認識,若是你們有人認識的話,我說不得還能再讓你們幾成。」
「誰說我不認識這第七道讖言?」祁樂忽然開口,聲音很輕,卻擲地有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