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飛犯起了嘀咕,待定?什麼意思?
這不是壞事,可以這麼說,他佔了重犯們的光。
這座監獄有不少重犯,他們都是些極其陰狠的角色,最輕的也是殺人放火,不僅塊頭剽悍行事果斷,膽子更是不一般的大。
軍官擔心的是,這群重犯中的大多數人總有一天會出去的,如果現在過分折騰他們讓他們含恨在心,必定會對自己和家人不利。
所以在放風時,重犯的工作要輕鬆許多,其他犯人也不敢有什麼意見。
犯人們散開後,鄭飛坐到一塊石墩上,觀察周圍的一草一木。
「嘿,沒頭沒腦地張望什麼呢?」吉姆斯走來,手裏拿着幾塊大磚頭。
吉姆斯是重犯中的特例,必須參加高負荷的工作,因為他有三百年,下下輩子都出不去。
鄭飛聳聳肩,沒說話。
「聽我一句勸夥計,別想着要逃出去,那樣只會讓你死得更早些,好好珍惜這一個月吧,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再過一陣子你就有大魚大肉吃了。」
「嗯。」鄭飛點點頭,只想把他快點打發走。
吉姆斯見他仍在張望,剛想說點什麼,就聽蹲在樹蔭下抽煙的軍官怒喝道:「吉姆斯!三百年的老烏龜!快點幹活!小心今晚沒飯吃!」
吉姆斯識趣跑路,鄭飛也得以繼續觀察。
這座要塞大概是歐洲中世紀牢獄的巔峰之作了,結構簡單,但卻毫無瑕疵。
空地大約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活動空間很大,但這恰恰是麻煩所在。
從監獄大門口到圍牆,至少有一百米的距離,以鄭飛的速度要跑十來秒,在這期間還要經過八個瞭望塔,幾十個哨兵,以及兩門巨型火炮的炮口。
在靠近圍牆的地方,插着許多枚紅紅綠綠的小旗幟,很有可能是雷區,即便不是,那也絕不可能是什麼好玩意兒,沒準是陷阱或捕獸器。(最早的地雷出現於十四世紀的中國,歐洲在十五世紀的要塞防禦戰中開始使用。)
退一萬步講,就算安然無恙地通過了瞭望塔、哨兵、雷區的交叉火力,抵達圍牆根,也完全沒辦法爬上去,即便他曾接受過最嚴格的攀爬訓練。
因為那圍牆足有六七米高,就算是有邁克爾·喬丹的身高和彈跳,想摸到圍牆頂端也是妄想,更別提上面還有釘子和玻璃渣了。
這條路顯然行不通,不過,鄭飛還有其他辦法。
酷愛越獄類影視作品的他可沒少接受這方面的薰陶,最嚴密的監獄也會有個無法填補的漏洞——地下。
為了方便應急疏散,監獄地下大多是鏤空的,不僅可以疏散人群還能在大暴雨來臨時充當下水道。
而且,這座監獄是要塞改建的,地道可謂是錯綜複雜。
鄭飛現在需要做的是,找到地道的入口。
作為一個初來乍到者,他對所有的情況都不了解,得找個有本事的傢伙打聽打聽,誰是軟蛋誰是強者,一看便知。
他盯上了遠處蹲在木材堆旁抽煙的捲髮佬,那傢伙不僅不用做事,竟然還有煙抽!樹蔭底下的幾名軍官瞧見了也不說,反而沖他笑上幾笑。
絕對是個有背景的傢伙。
鄭飛皺皺眉,拔起根綠草叼在嘴裏,慢步走去。
捲髮佬邊抽煙邊和同伴閒聊,正眉飛色舞時忽然瞟見鄭飛接近,頓了頓,掐滅煙頭目視前方,冷冷道:「滾開,或者被打趴在這。」
「有件事你一定會感興趣的。」鄭飛笑着回答。
捲髮佬這才將尖利的目光移向他,和他對視了片刻,道:「你最好別騙我。」
「我沒有那個膽子。」
「坐下吧,夥計們別圍着了,幹活去!」捲髮佬把手下人支開,找了塊平地坐下,撿起剛剛掐滅的煙頭重新點着。
見周圍人全部散去,鄭飛坐了下來,吐掉嘴裏的綠草,問:「為什麼這裏所有人都敬重......畏懼你?」
「你是新來的?」捲髮佬猛吸一口煙。
「昨天晚上剛到。」
「唔,我知道你,昨晚我在窗口看見了,那麼多士兵圍着你,最後你還幹掉了一個人。」說着,捲髮佬拍拍他的肩膀,很欣賞的樣子,接着道:「人們畏懼我是因為我的從前,我是個軍火商並且手下有一支數百人的武裝,配備的都是最好的武器,人們賜予我一個外號,里斯本老大。」
「後來發生了些不好的事情,某個公爵趁我在外經商時搶了我的女兒,我回來後直接帶人去了他的莊園,親自幹掉了他,之後被軍隊扭送到了這裏。」
「我進來了,但我的那群忠誠黨羽散落在葡萄牙的各個角落,為了抗議沒事就搞個暴.亂,這讓國王很頭疼,他只得下令讓看守們對我好點,並減少我的刑期。」
說到這裏,捲髮佬停了一下,接着得意道:「哦對了,整座監獄只有我一個犯人每天都能吃肉,別想和我套近乎,我不會分給你的。」
鄭飛撇撇嘴,笑道:「你被判了多少年?」
這個問題讓捲髮佬的眼神黯淡下來,只見他深深嘆了口氣,答道:「十年,這已經是第四年了......我聽說你是個死刑犯,一個月後要被絞死?」
「我可不會乖乖等死,話說,你不想早點出去麼?」
「當然想,可以說我比誰都想!我曾經的妻子估計已經改嫁了,但我的孩子們還在外面,他們也許被我那群流落在各地的手下們養着,也許正獨立生活,但我能肯定,他們過得一定不好,吃慣了牛排海蝦的他們,一定受不了蕎麥麵包的味道!所以,我恨不得現在就出去找到他們,重建家族給他們富裕的生活。」
說完,捲髮佬愣了愣,轉過頭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可以帶你出去。」
「別胡鬧了!上次有個小子費盡心機逃出大門,我們都趴在窗戶口期待他能逃出去,結果他在空地上奔跑時就被一炮擊中,整個人碎成好幾瓣!」
鄭飛眉宇微抬,淡淡道:「只有傻子才會從地上逃跑。」
「呵,難不成你能飛?」
「我上不了天,但我入得了地。」
【今天回來晚啦,第三更零點之前寫不完了~只能明天再補嘍,請允許我做一個悲傷的表情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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