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以後,趙晉和社長一起走出辦公室,正巧金孝麗也已經忙完了事情,正在收拾準備下班回家。
趙晉見狀,便和社長輕聲說了兩句,社長奇怪地看了看他,然後問金孝麗道:「辛苦了,忙到這麼晚,我們正好去吃飯,要不你也一起吧?」
趙晉風評甚好,除了工作需要,從不和工作圈內的女性一起吃飯,社長與他是高爾夫球友,算是忘年交,對他很了解,因此才覺得好奇。難道報社裏那個傳聞是真的?趙總對小金感興趣這個事,社長有所耳聞。
「不了,謝謝。」金孝麗只當社長是在客套,所以客氣地笑了笑,「我還要趕公交車,先走一步啦,社長再見。」
「呵呵,再見……」見她溫婉地點頭道別,社長未作挽留,揮了揮手與她再見。
反正他已經提出邀請,該給的面子已經給了,人家不接受他也沒辦法。他覺得趙總似乎對老金的女兒有好感,但他還不至於為了攀附權貴而刻意犧牲朋友的女兒,硬拉着人家去吃飯什麼的,那樣有失風度。
偏頭一看,只見趙晉注視着金孝麗離去的身影,臉上露出一絲饒有興致的笑意。唉……不管趙總是真心還是假意,看來有必要跟老金提個醒啦。
從報社回廣林要坐一個小時左右的公交車,金孝麗每天都是這樣上下班來回,也不覺得辛苦。如果想干媒體這一行,這點苦頭都吃不起的話,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她匆匆趕到公交車站,正好錯過一班車,雖然拼命地招手狂奔,但是司機並未看見,她只能目送着那輛車離去,下一班還得等二十分鐘。
金孝麗懊惱地吐了口氣,吹動額前的劉海。在站台那裏坐下等車。沒過一會兒,一輛石英灰色的奧迪a8轎車停在了她面前,司機降下車窗,對她說道:「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送你一程。」
正在撥弄手機給媽媽發消息的金孝麗抬頭看了一眼,見是趙晉,心裏不由一奇:這人不是跟社長吃飯去了嗎?怎麼又跑到這裏來跟我搭訕?還想送我回家。真的想泡我?
她看完一眼之後繼續低頭髮短訊,沒有理睬。
原本趙晉和社長的確打算一起去吃飯,可是金孝麗剛走,社長就接到了一通電話,臨時有事不能陪他,所以他便自己開車離開。
經過附近的公交車站時。他突然想到金孝麗可能在等車,便留意了一下,果然被他看到,所以一時興起了送她的念頭。
他這般主動向女性示好還是第一次,從未想過會被拒絕,結果竟被無視了。
趙晉越發覺得這個女孩子特別,將車往前開緩緩開了一小段。停下來後下了車走到她身邊,問道:「你好,我沒有惡意,只是想跟你交個朋友,能跟你聊聊嗎?」
金孝麗古怪地瞥了他一眼,說道:「我覺得沒這個必要,如果你要談業務的話,直接找社長比較好。」
趙晉笑了起來。嘴巴彎出一道漂亮的弧度,說道:「跟業務沒有關係,我只是想跟你私下交個朋友。」
「那不好意思,我沒興趣。」金孝麗冷淡地回了一句,便繼續撥弄起自己的手機。
「這是我的名片,」趙晉遞了一張名片過去,「如果有業務找我談的話。你可以隨時聯繫我,當然,不談業務也可以。」
作為一個媒體工作者,人脈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金孝麗低頭考慮了一下,出於行業禮節,最後還是接過了他遞來的名片,並且回了一張自己的名片給他。
趙晉收到名片,馬上就掏出手機撥通了上面的號碼,然後金孝麗手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微微一笑,隨即道:「很高興認識你,金記者。也許我會隨時聯繫你,記得接電話哦,因為可能會有你感興趣的新聞消息。」
作為一家知名廣告公司的老總,他的人脈和信息網還是很廣的,對於一些媒體不能第一時間接觸到的新聞也確實能最快了解到,如果他樂意提供消息的話,對晨報是一件好事。
金孝麗皺起眉頭,心裏有些不快,我在晨報工作不過是為了積累經驗,又不是要為這家報社賣命,你有消息的話,直接告訴社長好了,告訴我幹什麼?用這種方式來接近我,試圖讓我感恩嗎?真是搞笑……
趙晉沒有等到她的回應,心裏有些小小受挫,正當他準備再說點什麼的時候,從旁邊走過來一個男人,那個人原本一直倚靠在車站的站牌那裏,默默地抽着煙,這會兒卻是走了過來,直視着他。
趙晉眼角的餘光留意到這個男人的眼神,便回看了過去,緊接着他從那個人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警告的意味,還有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讓他有些不舒服。
金孝麗也注意到了氣氛的變化,她抬頭看了看那個靠近過來的男人,一下子就認出他來,雖然她並不認識這個男人,但是非常巧的是每天上下班,他們倆都會坐同一班公交車往返報社和廣林車站,久而久之她就記住了對方的身形相貌。
趙晉往前踏了兩步,攔在金孝麗面前,試圖阻止這個讓他感覺有些危險的男人繼續接近,誰知那個男人冷冷地盯了他兩秒,似乎是記下了他的樣貌,隨即看向坐在那裏的女孩,問道:「嫂子,要我趕走這個人嗎?」
他的聲音有如金鐵相擊,透着股肅殺的味道,又有種軍人的氣質。金孝麗的俏目一睜,遲疑道:「你……是他派來的?」
男人點了點頭:「四哥讓我負責你的安全。」
趙晉聞言驚訝無比,金孝麗不認識這個人,但是這個人卻叫她嫂子,金孝麗有男人了?還派了這個人來保護她?他口中的四哥是什麼人?
事實的確如此,知道麗麗要去晨報報社上班,而且上下班要坐一個小時左右的公交車,王柏就從世安公司抽調了一個得力的員工,專司她的保護工作,避免她在途中遇到什麼麻煩。
金孝麗聞言便放下心來,隨即又嘴角一彎,心說看得可真緊啊,派人暗中保護我,是怕我被別的男人勾去嗎?哈哈……老公你真可愛。
不是王柏看的緊,只是在去西京的時候遇到了點事情,對踏入社會的麗麗有點放心不下,才做出這番安排。
夜幕已經降臨,行駛中的寢台列車伴隨着鐵軌聲在微微搖晃,透過窗外,可以看到遠處的燈光,由遠及近,穿梭而過。
王柏和唐旖琴已經用過豐盛的晚餐,乘務員也來檢過票了,房門關着,一時半會兒都不會有人來打擾。
唐旖琴就靠在窗邊,用手枕着下巴,貌似一直在看窗外的燈光,其實是在用眼角餘光偷偷打量王柏,一顆心忽上忽下,有如小鹿亂撞。
那個被她關注的人此刻正躺在床上看電視,似乎注意力全然不在她身上一樣。剛才他說了一句話,時間很多不着急之類的,感覺就像在暗示他要對她做點什麼似的,害她一顆心七上八下。
結果這句話說完,王柏就把她撂一邊不理睬了,自己坐在床上,一會兒看書,一會兒看電視,倒是很悠閒。
電視忽然被關掉,唐旖琴偏頭一看,發現他平躺在床,似乎準備休息了,心裏不由地生出種失落感,好像他不做點什麼,她反而不自在。
實際上,王柏是抽空進入了夢境系統,打坐練功幾小時後,他簽到準備離開夢境,得到了意外之喜,善惡度評判上升,簽到獎勵變成40積分了。
到底是為什麼緣故會這樣,王柏有些想不明白,猜來猜去,可能跟自己在便利店接頭的時候遇到的那位鈴木小姐有關。
當時他本有「作惡」的機會,卻沒有為非作歹,所以系統判定他是好人?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件好事,王柏的簽到獎勵可是停留在30分的標準很長時間了。
他從夢境中清醒過來,現實時間也就過了十分鐘而已,唐旖琴見他突然又起身,不由地緊張起來。王柏沒有跟她說話,自顧自地去上廁所,這種寢台列車房間裏還有獨立廁所和洗手台,是很方便的。
他一關上廁所門,唐旖琴就大鬆口氣,然後用手扇了扇風,緊接着喝了一大口水舒緩緊張的情緒。
這傢伙,說了那種話,偏偏又什麼都不做,睡了沒多久又醒了,到底想怎麼樣?難不成等我睡着了以後再動手?流氓……
王柏回來,掃了一眼,只見唐旖琴盤腿坐在床上,看起了他留在床上的漫畫書,見他出現,啪地一聲把書合上,用鄙視的眼神盯着他:「下流……」
他隨身帶的漫畫,無非是前幾天在東京入手的那幾本成人書,畫風細膩但也非常露骨,唐旖琴沒翻幾頁就已經被震得心慌意亂,口乾舌燥了。
這會兒義正言辭地斥責他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王柏輕笑了下道:「我是下流,你是上流,遲早也要混在一起流不是嗎?」
他是拿河流在做比喻,唐旖琴卻想到了歪處,聽着他油嘴滑舌,忍不住哧地一下樂出聲來,隨即又強忍住,啐道:「無恥……誰要跟你混流,也不照照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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