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遭遇此等命運,但她一直不甘屈服,父親沒辦法支持她的學業,苗靜雅就靠自己打工掙錢來賺取學費。
然後她就開始在餐廳做服務員,後來聽同事說在會所工作更掙錢,就跳槽去了會所,再後來,在媽媽桑的勸說下,入了行,從大三開始,便在雲天會所做了"ji nv"。
因為她姿色出眾,加上談吐不俗,在會所的刻意吹捧下,很快就紅了起來,成了南雲會所的高級公主,甚至是頭牌。
她估計自己每個月掙的錢,已經比徐無雙的大哥還要多了,可是她掙了再多的錢,還是沒辦法挽留母親的性命。
母親去世以後,父親想繼續開修車鋪,但是苗靜雅勸他不要這麼做,說自己可以養活他,他辛苦了一輩子,可以休息享清福了。
就算做兼職掙了很多錢,但苗靜雅還是堅持完成了學業,取得了文憑之後,向老闆提出在雲天溫泉山莊工作,後來便一步一個腳印,做到了客房部經理的位置,頗受吳雲天器重,如今更是成了南雲會所的店長。
對着父親,她總是欺騙他說自己在雲天溫泉山莊工作,讓他頗為驕傲,反正苗家親戚都是窮人,也不可能有人會去雲天會所那種地方消費,更不可能發現她兼職的秘密。
但是她心裏卻是非常自卑的,就算她現在洗心革面,開始從良,試圖迎接新的人生,可是她仍然忘記不了自己的過去。
如今,她在江寧市區給父親買了一套房子,安置了新家,而且開始慫恿他再給自己找個老伴。
但是父親對這方面的事情卻是並不上心,他最在意的是女兒的婚事,苗靜雅已經二十六歲了,在鄉下老家,像她這歲數的早就該成家當媽了。
父親想不通女兒事業有成。又長得那麼漂亮,為什麼會把婚事給耽擱了呢,所以每次父女倆通電話,他總會叮囑幾句,讓她把眼光放低一點,要求不要太高,只要小伙子人品過得去。老實可靠就行。
事實上,經歷過歡場,苗靜雅對愛情這種東西早就已經心死了,也沒有什麼成家的念頭,她只希望能做出一番事業,讓自己下半輩子過得舒心。
苗靜雅今天來廣南大廈。是來見世安公司的新任副總,這位錢經理覺得目前在南雲會所提供安保服務的人員配置可以適當縮減,而費用卻要適當提高。
苗靜雅身為南雲會所的店長,掌管經營大權,對收支當然是很重視的,在這個問題上,即便世安公司是小四哥王柏名下的。她也要據理力爭一番,因此她和錢文俊通了幾次電話,意見無法統一,今天便約見了當面一晤。
好不容易找到世安公司那個小破門面,看着裏面簡陋的擺設,第一次來這地方的苗靜雅有點不敢相信。
小小的辦公室里只有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在辦公,此人便是錢文俊,見了她以後。得知她的身份,眼中微微閃過一絲詫異,可能是沒想到南雲會所的店長會這麼年輕漂亮吧。
兩人沒有過多廢話,很快就順着電話中曾經溝通交流過的問題交換起了意見,在與這個人交鋒的過程中,苗靜雅也微微有些詫異,很少有男人能在和她爭辯的過程中不落下風。還隱隱把她壓制住的。
小四哥請來的這位新任副總是個能人啊,比王寶弟那個總經理要難打發多了……
爭論到最後,還是有妥協的時候,雙方各退一步。達成了一致,當然,世安方面的讓步要小很多,錢文俊仔細核算過本方的人力支出,精準地把南雲會所理應付出的酬勞給提升到了極限,正好是苗靜雅精算過後的一個成本心理極限。
這個結果,讓她暗自咬牙,並且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真的很精明。
辦完正事之後,苗靜雅便上樓找到了那家雙柏公司,這地方比起世安公司就要上枱面多了。
看着徐無雙簡約明朗的辦公室全貌,坐在沙發上的苗靜雅接過昔日好友遞來的茶水,饒有興致地問道:「你開的這家公司是做什麼的?看樣子規模不小啊。」
在外面忙碌的員工大概有五六個,其實比她在南雲會所手下的人要少得多,她這話不過是客套而已。
看公司名字,做的似乎是投資方面的,苗靜雅暗想不知道是不是皮包公司啊,她做投資,哪來的本錢呢?
「投資經營嘛,只要是賺錢的買賣都做。」徐無雙隨口解釋道,「我也是不懂裝懂,摸着石頭過河,反正是我男人的錢,賠了他也不會怨我,隨便弄弄。」
原來是嫁了個有錢老闆,所以開個公司過過癮……她以前不是有一個青梅竹馬的男友嗎?叫黃冠貝的,難道已經分手了?
苗靜雅沒有問出心裏的疑惑,頗為理解地笑了笑:「我就說嘛,你考了師範學院,畢業以後怎麼沒去當老師,反倒做起大老闆了,原來是成了大少奶奶……呵呵,快說說,哪裏的青年才俊這麼有眼光,把你娶回了家?」
徐無雙訕訕地笑了下,說道:「別開我的玩笑了,不是什麼有錢人家大少爺,就是個普通人……改天一起吃飯吧,介紹給你認識,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苗靜雅見她還賣了個關子,不禁尋思起來,不好說,難道還有什麼隱情?莫非……是做了人家小三?
她下意識地瞥向徐無雙的手,看到她無名指上戴着一枚光溜溜的圓戒,一看就不是太貴重的東西,如果說是結婚戒指,未免牽強了些。
她當即客套地笑了笑:「那好吧,改天一起吃個飯。」
「嗯,」徐無雙點了點頭,又問,「你在大學的時候學的是工商管理吧?畢業以後在做哪一行啊?」
「哦,我目前在一家會所做經理,上不得什麼台面。」苗靜雅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是嗎?你們那兒的會所都有些什麼服務項目?如果好的話,我去光顧的話能不能給我打個折扣啊?」徐無雙來勁地問道。
苗靜雅怔了一下,隨即噗嗤一樂,帶着點深意說道:「有機會的話,我再好好向你推薦……我看你這裏也挺忙的,就不打擾了,我們改天再聯絡吧。」
王柏去接妹子們一起放學,大家都上車以後,陸璐便問他與賀家小姐之間的婚約處理得怎麼樣。
他中午離開的時候是跟她打過招呼的,一整個下午都沒有回來,陸璐料想他是全力去解決此事了。
王柏便如實相告,現在遇到點麻煩,外公已經跟那賀家的老頭達成了一致,基本定下這門親事,不過容許他們先交往一段時間,要是感覺實在不合適再悔婚。
事情都已經發展到這步,想要瞞過去是不可能的,只能坦白然後再表明態度了。
「還好賀家的小姐也不答應這樁婚事,所以她會配合我把這件事情搞砸的,只是為了讓兩位老人家接受,還得等一段時間。我和她先假裝交往一陣子,回頭再讓她去告訴賀家老頭,我這個人根本不適合當老公,讓他們打消了這念頭。」
聽他這般一解釋,霍雪艷立馬插嘴道:「姐夫,你可別心慈手軟啊,儘量往壞蛋混球的方向表現自己!你要是對那個賀梓柔太好了,我怕她會愛上你啊,到時候人家真的想嫁給你了怎麼辦?」
她是堅定的陸璐陣營支持者,所以一切影響王柏和陸璐終成眷屬的女性她都會排斥。不過要是能夠兼容的話,她也是可以考慮的,畢竟富豪千金這種屬性,也戳中了她的萌點啊,看着大哥開後宮就像是看動畫片一樣,真是好歡樂。
「就是啊,」金孝麗在一旁附和,「你可千萬悠着點,把你平時對付女人的那些溫柔招數都收起來……哎?雪兒你怎麼管他叫姐夫啊?」她以為王柏已經把戚琪搞定了,所以雪兒才換了稱呼。
結果這個問題讓雪兒自己都愣了一下,她剛才是順嘴說了出來,完全是下意識一樣的反應,暗想平時都是叫他哥哥的,怎麼突然叫起姐夫來了?
她正懵懂的時候,王柏替她解了圍:「你們幾個不都是她姐姐嗎?她叫我姐夫也沒錯啊……」
估計是使用催眠術的後遺症吧,雪兒才會說出下意識的稱呼卻不知原因。
王柏又隨口扯開話題:「賀梓柔的事情我還用你們教啊?我跟她在一起,不打架就蠻好了,還能好上?那才叫怪咧……」
陸璐問了一句:「怎麼聽你的口氣,好像跟她早就認識啊?」
「上個月我去倫敦辦事,那時候跟她認識的。她跟黃雯在一個學校讀書,是她的朋友。」
「她是黃大仙的朋友?」金孝麗忍不住叫了起來,「那你不是又搞了一對閨蜜?」
「搞你妹啊!」王柏斥道,「我壓根就沒搞過她,你別亂扣帽子好不好?」這死丫頭,越來越沒大沒小了,還在小妹面前亂說話,這不是成心拆我的台嗎?回頭得好好教育教育。
坐在後排的霍雪艷不再去想剛才自己「口誤」的事,捂着小嘴嗤嗤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