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酒不醉人,人自醉
「這名字不錯,有個性!」劉忙笑呵呵地讚嘆道。︾,
真不明白,這些老傢伙,為什麼總是給自己起這樣的名字呢。
剛才走的那個傢伙叫漁翁,現在呢,他又自酒翁。
「那個大恩不言謝,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啊!」劉忙準備回去,找薛倩倩報個平安。
「我救了你,也毀了一壇好酒,難道,你不應該請我喝頓酒?」酒翁的目光落到了劉忙身上。
劉忙想了想,人家說得在情在理。自己要是拒絕了,那豈不是太不知好歹了。
「這個可以有!」早知道是這樣的局面,這齣門的時候,就應該帶上手機。要是那樣的話,現在也能經薛倩倩報聲平安啊。
啊!
悔啊!
松江市,一家不知名的散酒小店內。
劉忙搞不清楚酒翁。以他的身手,想必年輕時一定是個想噹噹的人物。可是呢,劉忙卻沒想到,他只喝那種烈性散酒,至於說瓶裝的酒,一gai不喝。
單說這家小酒館,劉忙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的。
以前劉忙覺得自己能喝,不過,跟眼前這個酒翁一比,自己的酒量簡直太難登大雅之堂了。
話說,這酒翁的肚子是長江還是黃河,怎麼那麼地沒底呢?
現在的劉忙已經喝得差不多了,如果說再喝的話,那麼肯定就醉了。可是,酒翁絲毫沒有讓劉忙喘口氣。
「來,再喝!」
沒辦法,人家身為長輩,而且還主動跟劉忙碰了碗。最後,劉忙只好一仰脖,把那碗酒給喝了。
於是,相同的一幕再次開始重複起來。
良久良久之後,兩人旁邊已經堆了很多酒罈子。
可是呢,酒翁卻依然沒半點事情。而劉忙呢,已經倒下,開始呼呼大睡起來了。
說好是讓劉忙請客喝酒,不過現在的情形,酒翁只好自己掏腰包了。
付完錢後,酒翁就像拎小雞似得,把劉忙拎起來,然後離開了。
待酒翁停下腳步時,已經帶着劉忙來到了一套四合院內。
酒翁先是對劉忙的身體檢查了一番,隨即望着自己這個外孫,不由得想起了當年的往事。
當年,若是自己態度堅決一些,若是自己蠻橫一些,采鳳就不會……
唉!
往事不堪回首啊!
酒翁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罪孽深重。
不過上天可憐,讓他們有了孩子。還有彌補的機會,望着劉忙,酒翁喃喃自語着。
當劉忙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時分了。
劉忙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到了旁邊正在喝酒的酒翁。難道說,這場酒還沒有喝完?
不過,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劉忙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緊接着,劉忙就開始回憶起那一幕來。他只記得自己喝得有點高了,再然後,就沒有什麼記憶了。
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清楚,索性劉忙也就不想了。
「那個,我想喝水!」劉忙幹嘛了兩聲說道。
酒翁道,「旁邊有,自己倒!」
「好吧!」劉忙喝了一通水後,又活動了少許,這才漸漸清醒過來。
「這是哪兒?」劉忙問道。自己現在在哪兒?不會是進了賊窩了吧?還有,這老傢伙不會對自己那什麼了吧?
劉忙好好地檢查了一番自己的身體,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我也不清楚!」酒翁如實地說道。
酒翁自然看出劉忙那憤怒的表情,不過呢,他並沒有過多解釋,而是話鋒一轉道,
「來,我們再喝!」
說着,酒翁指向了旁邊那近百壇的好酒。
劉忙順着酒翁的手勢一瞧,不由得吃了一驚。我了個去,這裏難道說是地下酒庫嗎?
竟然藏着這麼多的酒?
劉忙很吃驚。
不過吃驚的同時,他也想報一箭這仇。
劉忙什麼時候服過輸,沒有!
在女人面前,沒有服過輸!
在男人面前,更沒有!
如今,在這個老傢伙面前,他更更不會服輸。
劉忙那叫個氣啊,你也不清楚,那是誰帶我來這裏的?
說實話,他很想罵街,不過,一想到酒翁那變態的實力,便只好咽了回去。
「喝,可以!」
劉忙這個回答,可以說讓酒翁為之一震。說實話,酒翁就是那麼隨口一說,可是呢,卻沒曾想到,這小子竟然答應了,而且還這麼幹脆利索,絲毫沒有猶豫的樣子。
「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酒翁現在的心情很高興,這些年來,幾乎沒有人陪他喝酒。並不是說,真的沒有人陪他喝酒,而是,能夠跟他喝到後半場的人,近乎為零。
當然了,眼前這個傢伙除外。他不僅能夠陪自己喝到後半場,而且呢,他要是再挺一挺,酒翁覺得自己都得有七分醉意。
「說吧!」
酒翁很是豪爽地說道。
「我一碗,你兩碗!」
聞言,酒翁險些吐血啊。照他所說,這自己非得醉在他前面不可。那樣的話,豈不是很丟人。
傳出去了,自己的名聲豈不是徹底地毀了!
「好吧。考慮到您是老人家,我呢再打個折。我一碗,你一碗半!」
見酒翁依然沒有開口,這一次劉忙不再退讓了。他知道,如果再像昨天那樣,那自己肯定喝不過眼前這個醉翁。而如今,自己一碗,對方一碗半,那麼,誰勝誰敗,還真是一個未知數。
正所謂,酒逢知已千杯少。酒翁這些年來,獨獨缺一能喝酒的知己。而如今,又由於劉忙的特殊身份,算是自己的外孫。
想了想,酒翁便答應了。
於是,兩人之間的斗酒便再次開始了。
很快,二十壇酒下肚,兩人都似沒事兒人似得。
不過,望着劉忙那張臉,有些觸景傷情的酒翁,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義女齊采鳳。
酒翁跟劉忙的生父劉雲浩喝過酒。場面也似今天這樣。
只不過,劉雲浩的酒量並沒有他這個親生兒子好,但是呢,劉雲浩卻沒有退縮,而是陪酒翁喝到了最後。
至今這酒翁還記得很清楚,那場酒後,這劉雲浩足足醉了七天。
七天之後,才恍恍然地睜開眼睛。
事隔多年,那一幕想起來,恍若昨天啊!
不知不覺,酒翁有些傷感起來。
正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借酒銷愁,愁更愁。
不知不覺,酒翁有些喝高了。這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喝高。
也不知道何時,當劉忙再次給眼前這個老者倒滿酒時,卻發現他已經醉倒了。
見對方倒下,劉忙哈哈一笑,隨即打了個酒ge,也倒下呼呼大睡起來。
如果說,此時漁翁來襲,那麼兩人只怕必死無疑。
當然了,試想一下,酒翁是麻王親自請來的救兵。麻雀組織,又豈會讓他一人前來。
安琪琪不明白,這一次軍師為什麼非讓自己來松江市。而且,費盡了周折,把自己之前的安排,全部撤消了。
安琪琪想向軍師問個明白,不過呢,被軍師那惡狠狠的眼神一瞪,便將到嗓子眼裏的話,徹底地咽了回去。
此時此刻,安琪琪當起了酒翁跟劉忙的守門人。
當然了,她是在暗處。
如果說,有人此時擅入,那麼安琪琪會毫不留情地出手。
整整兩天了。這兩天對於薛倩倩來說,是真正的度日如年。
她從來沒有覺得時間是如此地漫長。
原來等待一個人,是這般滋味。
望着牆壁上的時鐘,薛倩倩默默地數着。
一!
二!
三!
三百三十三!
三千二百四十五!
數着數着,薛倩倩的眼角便濕潤了。
那瘋狂的一夜,薛倩倩無法忘記,那已然成為她心底最美好的回憶。可是,當她一覺醒來,卻發現他已經不見。
他走了!
走得是那麼地無聲。
那麼地匆匆!
匆匆地連手機都沒有帶。
數次薛倩倩要去找劉忙,可是,又應該去哪裏找呢?
劉忙,你到底在哪兒?現在可安好?
薛倩倩終於明白了,這個世界上最毒的毒藥是什麼。
那就是,對一個人的深深思念。
它無藥可解。
它無醫能治。
它不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消失。
此時的薛倩倩,面容極為地憔悴。嘴唇已經乾裂。
跟兩天前的薛倩倩相比,她如同老了十歲般。
雙目無神,頭髮凌亂不堪,若大病未愈般。
可不,薛倩倩此時就是得了一場大病。而且,越來越嚴重。
樓道里再次響起腳步聲。薛倩倩每每聽到這個聲音,便如同瘋了般,跑着去開門。
冀希望能夠看到劉忙。
可是,每一次的結果都是失望而歸。
她已經記不清楚有多少次了。這一次,又是失望而歸。
如同一灘水般,薛倩倩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隨即看上去便沒有半點生機。
她不是不想哭,而是已經沒有淚水可哭。
那兩頰的淚痕依然清晰可見。
如果說,自己的淚水能夠讓劉忙安全回來,就是哭出一條長江來,薛倩倩也再所不辭。
我在一個正確的時間,遇到了一個正確的你。可是,當我真正知道自己中了你的毒時,你為何卻一去不復返呢?
為何?
薛倩倩眨了眨眼睛,心亂如麻。
這時,樓道里隱約又傳來了腳步聲。
薛倩倩聞言,整個人就如同瞬間滿血復活似得,頓時再次沖向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