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然,洗正南只一聲低嘶,居然還是沒有鬆開她。
是她踏的不夠狠嗎?
古妍兒無語了,「洗正南,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快放手。」
「不放。」
古妍兒閉了閉眼,然後深吸了口氣,隨即大聲的喊了起來,「救命……救命……有搶劫的……」這一嗓子她真是扯開喊的,剎那間就傳到了門外,耳聽得有腳步聲快速傳來,洗正南這才緩緩的不情不願的鬆開了古妍兒,「妍兒,不管你對我有什麼看法,可是,在我心裏,都有你的位置,而且,極……」
「媽咪,發生什麼了?」洗正南的話還沒有說完,曉丹便沖了進來,身後緊跟着的是馥亦,兩張小臉都是一臉擔憂的表情。
古妍兒有些歉然了,不過這個時候再解釋也沒有用,她總不能把洗正南的所作所為公之於眾吧,誰能想到之前看起來絕對弱智的男人居然全都是偽裝的呢?
她就覺得要是洗正南選擇去演戲的話,絕對能拿個影帝的獎項。
輕輕抱起曉丹,大人間的事情絕對不能再傳染到這孩子的身上了,小小的她是無辜的,「跟叔叔阿姨說再見,咱們要回了。」
「哦,媽咪你真的沒事嗎?」曉丹卻不急,而是再次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古妍兒,在她心裏,媽媽的安全更重要。
「沒事,剛剛開玩笑呢。」
洗正南的臉色沉了,眼睜睜的看着女人溫柔的抱着她的女兒,聽着她的低低絮語,他卻插不上半句話,紅憂的一條命還比不上柯賀哲的公司嗎?
每個人的角度不同,古妍兒覺得柯賀哲沒錯,可站在他的角度,紅憂的命必須有一個說法,眼看着曉丹轉過頭來要跟他說再見了,他心底一沉,也不知與古妍兒下次再見會是在什麼時候,便低聲道:「你多照顧景旭。」再怎麼樣,景旭都是紅憂的孩子,他選了薄酒,也是知道薄酒的性格,那孩子需要的不止是父親,更需要一個真心愛他的媽媽,而薄酒,很合適,只是不知柯賀熙和薄酒能不能走到一起,但看現在的情形,似乎一切都好,好過他的預期,他雖然利用了薄酒,卻也是真心的為薄酒打算了的。
都說魚與熊掌二者不能得兼,可在他這裏,卻是可以得兼的。
古妍兒心底一震,沒有回頭,淡淡的道:「你放心,景旭有爹地有薄酒,還有我和賀哲賀臣,那孩子會幸福的,紅憂曾經是我的好閨蜜,在我心裏,她是一個好女人,她走到最後是每個人都不想的,但是,人已經去了,只希望活着的人能夠把幸福繼續延續下去,你心底里的鬱結就此打住吧,從此,我不想再知道你因為紅憂而……」
「我明白。」洗正南一下子打斷了古妍兒的話,他不想被其它人聽到更多,「妍兒,若有需要,請來找我。」
若有需要,請來找他,這是他真心實意的請求,雖然知道她不可能來找他的,卻還是在這一刻期待的看着她的背影,總想她回過頭來看一眼他。
然,古妍兒只淡淡的說了兩個字:「謝謝。」然後,起步就往病房外走去。
「洗叔叔再見,馥亦阿姨再見。」曉丹揮揮小手,被古妍兒抱着離開了。
來的時候古妍兒是欣喜的,欣喜洗正南恢復為從前的那個洗正南,可離開的時候,她的心卻是沉重的,在此刻以前,她從來沒有想到過洗正南會算計柯賀哲的公司,好在只是公司而不是柯賀哲的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其實細究起來,紅憂的死也有她的一部分責任。
若柯賀熙不是為了她而打抱不平,也就不會發生那一系列的事情了。
可是,賀熙喜歡她難道是她的錯嗎?
似乎每一個人都有錯,又似乎每一個人都沒有錯。
花開花落,女人花落去,她完結了她的生命,卻沒有想到她走後的日子裏會有一位故人為她而做到如此?
紅憂若知道,也會欣慰了。
突然間,便什麼也不怪了。
怪只怪,老天爺安排了這一場場的故事,讓每一個人都不得已的成了其中的角色,或美好或算計,但終都是因為紅憂,因為,愛她。
即使是她,也愛紅憂。
抱着曉丹的身體一下子頓住,轉身,病房裏的男人還站在原處,此時正靜靜的看着她離開的方向,一剎那間,四目再次相對,洗正南是略略吃驚的,有些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回頭,古妍兒卻是微微一笑,眼波里蕩漾的全都是平靜和坦然,「洗正南,放下一切,你的人生只會更美。」他不要再喜歡她,不要了。
她的心裏能容得下的只有柯賀哲一個男人,男人不回來,她要親自去找了。
「妍兒……」洗正南喉結涌動了一下下,動容了,最初接觸古妍兒的時候,她的確只是他手中的一個棋子,只想以她來報復柯賀哲,那時的他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到了最後,他的確達到了他的目的,卻是在過程中失去了自己的一顆心。
沒想要愛上的,卻在不知不覺中愛上,愛上了,便再也撇不開放不下。
就象是罌粟般,一旦上了癮,再能戒除。
而且,明明知道是有毒的,依然奮不顧身的想要去吸食。
古妍兒,她就是屬於他的那株罌粟花。
車子駛離了醫院,望着車窗外的繁華世界,古妍兒的心全都是從初初認識洗正南到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從起初的溫馨到現在的傷別,從此以後,她不會再與他走近。
柯賀哲的預言是對的,若不是因為她,洗正南也不會走進柯賀哲的世界,算起來,公司沒了,她也有一定責任。
後視鏡里,醫院越來越遠,很快就消失在視野中,曉丹安安靜靜的坐在身側,乖巧的讓她心疼,「曉丹,媽咪送你回去就要離開了,去辦點事,你回去跟哥哥好好的,以後到哪裏都要跟着哥哥一起。」
「嗯,媽媽我知道了。」
「乖。」
車子停在了伍嫣然的別墅外面,大門開了,曉丹一溜煙的沖了進去,然後回頭,「媽咪再見。」
「再見。」她頭探到了車窗外,再用力的揮了揮手,真想進去再看看曉予和曉宇,可是,時間真的不允許了,再不走,就趕不上飛機了。
好想好想那兩個寶貝。
走了。
小車直奔機場。
半個小時後,古妍兒趕到了機場,辦理了登機手續,再度坐上從t市飛往qh的飛機時,想起上一次去還是她與洗正南,現在卻是她一個人了,那時的種種仿若就在昨天,可那麼短的時間內,她現在卻失去了柯賀哲的公司。
如果他今天在t市,一定會不會這樣糟糕的,可是洗正南卻正是利用了他的不在才達到的目的,而彭晴更是。
若不是彭晴不喜歡她,洗正南也根本利用不上彭晴。
凡事皆有因果,她怪不了誰。
飛機降落的時候夜已經深了,臨上飛機前,她給伍嫣然打了個電話,就說她心情不好,想到一個安靜的地方獨自一個人平靜一下心緒,所以,她現在並不擔心他們知道她來qh。
沒有人想到她會來qh的。
可她,就是再一次的回來了。
回來這個沒有給她任何愉悅的海濱小城,她不喜歡這裏,卻又不得不回來這裏,只有來了,才能確定一些心中所想。
否則,透過章助她永遠也無法得知柯賀哲這邊的真實情況,而柯賀臣也顯然沒有告訴她的意思。
從機場到qh的市區還是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古妍兒打了的士直奔qh,想到上一次是洗正南開車送她去qh,他雖然最終是算計了柯賀哲的公司,可是在柯賀哲與何時之間,洗正南卻並沒有偏幫着誰。
到底何時是他的親兄弟呀,只要想到這個,她的心便鬱結了。
果然,放下是最正確的選擇。
到了,夜裏十一點多鐘,古妍兒抵達了之前關押柯賀哲的那個警察局,上次離開的時候,就是在這裏與柯賀哲告別的,如今再回來,她也是第一個來到這裏。
「小姐,請問你找誰?」門衛見大半夜的她一個女人走過來,警惕的問了過去。
「報警。」
「什麼事報警?」門衛是她之前沒見過的,例行公事的問到。
「需要保密,我要見你們這裏的警察才能說。」
「哦,好吧,那你進去吧。」報警是公民的正常權利,所以門衛並沒有阻止,經常有女人報警尋求幫助什麼的,這些都很正常。
古妍兒的手伸進了褲子口袋,一邊快速的走進警察局,一邊打量着所經所遇到的人。
忽而,她停在了一個女警的身邊,「警察小姐,我要報警。」
「哦,好的,你跟我……」下一秒鐘,古妍兒一直插在褲子口袋裏的手『刷』的動了,一把匕首明晃晃的抵在了女警察的腰部,只需稍稍一用力,就見紅了,「我要見柯賀哲,他是我丈夫,立刻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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