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首縮在被子裏,古妍兒一動也不敢動,屏着呼吸,她真想自己此刻死了算了,可是不行,她還有遠方的父母,她不能讓生她養她的父母在年逾古夕時失去她這個獨女。
他的腳步聲已經停了下來,一股沐浴水混合着古龍水再加上一份獨屬於男人的氣息縈繞在古妍兒的鼻端,男人就在她的身邊,他已經坐了下來,她甚至感覺到了她身側的床沿的微陷。
黑暗中,她的聽覺隔外的靈敏。
先是床頭桌的抽屜開了。
隨即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是打火機打開後香煙的味道。
那味道,那麼的濃郁。
他是在抽煙嗎?
古妍兒靜靜的拉開了被頭,她有些奇怪,他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他真的不知道嗎?
不,不可能的。
那個,讓自己來到這裏的那個人一定與這個男人有關係。
真想問他呀,問他到底是誰拍了她的照片?
這公寓就在市區的繁華地段,雖然不算特別的大,卻也不小,那奢華的裝潢告訴古妍兒,這公寓的主人絕對不是一個如她般的窮人。
她身邊的這個男人也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人。
可如果他有錢,那麼,養個小三小四那根本不算什麼,卻又為何一定要用那種卑劣的手段迫她上了他的床呢?
這一連串的疑問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張開了唇,她想要問他,可話到嘴邊她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她現在的樣子,太讓她尷尬了。
她甚至不敢與他說話。
一個等床的女人,卑微的讓她有想哭的衝動。
可她不能哭,一切,就算是為了找到那個拍了她照片的人吧,她不會放過那個卑鄙的小人。
她一定要找到那個人,也要讓那些她的照片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上,否則,她寢食難安。
身側,是煙頭拋入煙灰缸里的嘶嘶聲,男人已經抽完了煙,聽着那煙頭滅去的聲音,她的身子一顫,該來的,終於要來了。
定定的望着他的後背,她的心仿佛就要跳出了嗓子眼一般的顫動着。
男人的手已經移了過來,手指恣意的一扯,被子便被掀了開來,他整具身子都向被子裏移來。
古妍兒一動也不敢動,那如貓兒般蜷縮的姿勢不知道已經維持了多久,他就要碰上她了,可是神奇般的,他整具身體都是在距離她一點點的地方落下再躺了下去。
煙味越來越重,古妍兒竟是不討厭那味道,她還是屏着呼吸,他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在被子裏伸展着他的兩條長腿,他似乎很高,甚至有可能比她高出了一個頭。
釋放着冷氣的屋子裏蓋着這條薄被是剛剛好,難道,他並不想對她……
就在古妍兒慶幸她即將要躲過這一晚的時候,男人的兩條手臂就象張開的翅膀一樣的向他頭的兩側送去。
那,或許是他習慣的姿勢吧。
可他不知道,他的一條手臂即將落下的地方,那是她古妍兒的頭。
「嘭」,他的手臂落了下來,可她,卻來不及躲閃。
鼻子有些酸痛,甚至有些粘稠的感覺,天,他的這一落居然讓她出糗的流鼻血了,可她還未來得及去擦了那血,身旁,男子一聲低吼,「誰?是誰在我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