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火光划過天空,進入了蘆葦叢中,這火系符紙的密度相比箭雨差很多,並沒有給『宣南宗』戰士帶來太多傷害,可世俗的蘆葦還是很快被引燃了,一片煙火,『宣南宗』戰士沒有辦法,只得從大火中沖了出來,發動衝鋒。
「殺??????」
張虎舉着靈劍一馬當先,如同一頭猛虎一般沖入了敵人的陣營中,『咚』的一聲,用身體硬生生撞開了一面黑色盾牌,鋒利的靈劍順着縫隙就刺了進去,用力一攪,一連砍下了好幾個手臂。在敵人的慘叫聲中,『宣南宗』戰士們順着這個突破口殺了進去,和『天演門』士兵激戰成一團。
一個『宣南宗』的新兵沖入了戰團中,他是附近坊市的人,家中的姐妹曾經被『天演門』欺辱過,此時殺入人群中,當真血紅了雙眼,他一聲大叫,一劍刺入了一個敵軍的胸膛中,大量的鮮血頓時湧出,敵人眼見活不成了。可最後時刻,這個頑強的敵軍卻用雙手死死的握住了靈劍,不讓新兵再取出來。
憤怒的新兵大吼一聲撲了上去,兩人頓時摔倒在地,他撲了上去,壓在敵人身上,張開大口,竟然用牙齒生生咬斷了敵人的喉嚨。
喉嚨中的鮮血噴了新兵一臉,可新兵卻毫不畏懼,看着死亡的敵軍哈哈大笑,接着,他在地上一滾,避開了一柄飛來的符紙,然後抓住一個敵軍的腳腕,用力的一扯。這個敵人頓時摔到在地,兩人如同流氓打架一般,在地上翻滾的廝打起來。
翻滾中,土黃色靈光一閃,敵人取出了一柄土系匕首,向新兵刺去,新兵則抓住了敵人的手腕,雙方角力起來,爭奪着匕首。不過,這個新兵已經殺了好幾個敵軍,力氣不如這個敵人了,敵人大吼着將匕首一點點的壓下,眼看就要割斷新兵的咽喉。
新兵在最後關頭,心中卻一片平靜,他終於為家人報仇了,可以安心的去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壓在他身上的敵軍沒有力氣了,被新兵一下子推開了。新兵茫然的抬起頭來,就看到他們的千戶李天,手持着『白色臂骨』走了開去,還向他大聲說道:「發什麼愣?多殺幾個敵人報仇。」
新兵大吼一聲,又向敵人攻去??????
戰鬥在激烈的進行,相對來說,這些新兵們的傷亡可不小,不過,這也是必須付出的代價,不經過傷亡,怎麼也成不了老兵。新兵們戰鬥力差一些,但勇氣卻不缺少,所以,李天所部的三百人漸漸將敵人包圍了起來,開始了最後的圍攻。
「殺??????」『天演門』的最高軍官,百戶殷浩舉起一柄戰斧,『叮』的一聲將張虎的法刀擊飛了出去,戰斧憑藉着巨大慣性向張虎砍去,眼看就要將張虎砍成兩半。關鍵的時刻,還是張虎的親兵飛身上前,硬生生將張虎拉了下去,隊伍後退,結束了這一次的衝鋒。
剛才張虎帶着自己的百戶,從蘆葦的東邊發動了最猛烈的衝鋒,在密集的箭雨下,幾乎將『天演門』的防線打垮了,可是最後時刻,這個『天演門』的百戶殷浩卻帶着一群親兵沖了上來,頑強擋住了張虎的攻擊。
張虎氣得哇哇大叫,卻沒有辦法,被親兵們強行拉了回去,而看到張虎那不服氣的目光,殷浩卻是鬆了一口氣,剛才,可真是危險呀。
一地的鮮血,到處都是屍體,殷浩身邊最後的士兵也消耗殆盡,可就在這個時候,在殷浩剛剛打退了張虎的衝鋒時,在西邊,蔣民的百戶也發動了攻勢。
蔣民一直在後方看守『老營』,一身都是力氣,此時將所有的勇武都發揮了出來,性格沉穩的他,竟然也親自衝鋒在前,帶着自己的百戶,如同一柄利刃一般,狠狠刺入了『天演門』最薄弱的地方。
『天演門』西邊的防線頓時動搖起來,甚至,蔣民所部的戰士已經衝破了阻攔,佔據了好幾輛輜重大車。殷浩絕望的看着戰場,看着一個個戰士戰死,他知道,自己殉職的時候到了,自己這兩百多人,即將全軍覆沒。
一輛輛大車被『宣南宗』戰士奪取了,『天演門』的戰旗轟然倒下,殷浩將靈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就要用力的一抹。
可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發生。
視野的遠處,一面『天演門』黑色的戰旗突然出現了,在大風中高高飄揚,而在這戰旗下,則是無數『天演門』的大軍,正在蜂擁而來,似乎遍佈了整個道路。大軍的前進,震動了地面,震驚了整個戰場,這是附近的天演門駐軍,前來支援了。
七彩兒在所有險峻的地方佈置了人馬,這個『東葦盪』地勢平坦,附近還的確沒有駐軍,所以殷浩的輜重隊險些覆滅。不過,七彩兒卻有嚴令,一旦有輜重隊被劫掠,不分原因,附近所有的駐軍軍官斬首。
在這樣的嚴令下,在遠處大山上,看到這裏發生了戰鬥,即使距離很遠,駐軍的軍官還是帶着隊伍前來支援,哪怕讓士兵們跑斷了腿。於是,就有了這樣的一幕,在戰鬥的最後時刻,遠處的『天演門』的援軍來了。
援軍的出現,讓『天演門』士氣大振,而這個關鍵的時刻,殷浩也做出了最正確的指揮,他果斷下令戰士們放棄所有的大車,縮小防禦圈,全部聚集在自己的身邊抵抗,等待着援軍的到來。
之前,殷浩所部為了保護大車,兵力分散了,所以才被張虎和蔣民的東西夾擊,打得幾乎崩潰。可此時,他們知道援軍來了,大車不會被『宣南宗』的人搶走,所以放棄了對大車的控制,剩餘的近百人密集的聚在了殷浩身邊,死戰不退。
敵人聚集在一起,就更加難打了,蔣民幾乎拼出了自己的性命,一連砍斷了三柄靈劍,一身都是鮮血,可依舊無法全殲這些殘軍。而張虎更是赤落了上身,帶着親兵反覆衝擊,直到自己都受了不輕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