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
卿以尋眉頭皺得死死的,蕭讓對她說這種話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她都有深深的無力感。
以前是真的不想那麼早結婚,現在,她是不敢。
她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時間,在上手術台前還霸佔一個蕭讓未婚妻子的位置,這對蕭讓來說未免太殘忍。
雖然她一直極力避免這件事,但沒想到左躲右躲,這件事終究躲不過去。
卿以尋低下頭,不再說話。
蕭讓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點沖了,緩和了一下臉色,淡淡的說:「你不要有心理壓力……」
「你不就是想讓我有心理壓力麼!」卿以尋有些粗暴的打斷他,將近一個月的和諧相處,這段時間他們從未紅過臉,但如今,氣氛變得有些微妙,卿以尋目光一點一點涼了下來:「蕭讓,我不訂婚,你最好別逼我,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來。」
蕭讓呼吸一窒:「你……」
卿以尋別開臉:「關於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想再聽到任何討論。」
她的拒絕如此直接而不留餘地,蕭讓覺得心口猛地一沉,那種被撕扯拉裂的銳痛又迅速浮上心頭。
好像,他們總是在為對方着想,卻又好像總是在為難對方,這是為什麼?
回到酒店,卿以尋一言不發的直接躺床上背對着蕭讓,用被子蒙住腦袋,不想說話。
蕭讓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很久。
但這回他沒有說妥協的話。
就在卿以尋幾乎快睡着的時候,蕭讓的手從後面環了上來,輕輕抱住她。
卿以尋微微一愣。
蕭讓低低的在倒抽涼氣。
這壓抑又痛苦的聲音讓卿以尋的心難受至極,可她不知道能說什麼。
這是一場戰鬥,誰先不忍心開了口,誰就先輸了。
早上,卿以尋很早就醒了,頭很疼很疼。
大概是昨天晚上睡得不好,早上的反應才會這麼強烈。
她睜開眼睛的第一反應就是要去吃藥。
蕭讓的手還虛虛的環在她腰上,她不敢輕舉妄動,怕驚醒了他。
看了一眼窗外,現在大概是凌晨六點鐘,冬天的天亮的晚,外面還是黑沉沉的一片,她死死的壓抑着腦子裏足以把她逼瘋的劇痛,身體微微顫抖。
蕭讓到底還是醒了,他向來淺眠。
「以尋,怎麼了?」蕭讓發覺了她的不正常,想要掰過她一直背對着他的身體,卿以尋迅速抓住床單,用行動直接表達拒絕,聲音顫抖:「你走開。」
蕭讓一愣。
「你走,我不想看見你。」卿以尋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她現在只想找個藉口把他支開,不然她沒辦法吃藥。
蕭讓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下床穿衣服。
開門關門的聲音響起,卿以尋頓時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她迅速忍住強烈的眩暈,下床開始翻行李箱。
她記得藥放在那件白色羽絨服的內袋裏,只要找到就沒事了……
翻來翻去,在行李箱的最下面找到了羽絨服,她疼得手都在抖,哆哆嗦嗦的打開內袋,摸出藥丸,正準備往嘴裏送,一陣更強烈的眩暈和劇痛傳來,她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下,眼前一黑,手裏的藥翻了下去,骨碌骨碌滾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