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我在說醉話?」蕭讓冷笑:「我很清楚我在說什麼,你別逃避我的問題。」
「……」卿以尋簡直快哭了:「我沒有逃避,我只是想不通,你為什麼就那麼篤定我不在乎你,你覺得我不夠在乎你,那可能是因為我們倆的愛情觀不一樣!」
蕭讓一愣。
「你大男子主義慣了,我的一切你都想要大包大攬,什麼都替我做好,把我當成金絲雀一樣養在你身邊,四肢不勤五穀不分,聽話就好,可我不覺得這樣是對我好,蕭讓,在我眼裏,真正好的愛情是能兩個人齊頭並進,同貴賤共榮辱,我不想變成你的依附,如果哪一天你倒下了,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
蕭讓沉默了很久。
就在卿以尋以為他是不是累到快睡着時,他突然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來,然後,輕輕放開了她的手。
「你說得對。」蕭讓嘴角的笑很淒迷:「我不能保證自己能不死不殘的陪你過一輩子,也許有的安全感,真的是我無法給你的。」
說完,他渾身像被抽走力氣一樣,軟綿綿的倒在床上,閉上眼睛:「我累了,今晚你去睡客房。」
「……」
卿以尋終究沒有去睡客房。
把很快就陷入睡眠里的蕭讓渾身上下都收拾好,她掀開被子,在他旁邊躺了下來。
未來太遠,承諾是一張空頭支票,即使現在如此相愛,我們也不能保證中途不會生出變故,所以,在一起的日子,好好相愛,如果物是人非,請好好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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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卿以尋醒來時,第一眼就是看向身旁的人。
蕭讓已經醒了,臉色依然蒼白,他的劉海有些長了,斜斜的垂下來遮住眼睛,顯然也剛剛醒來,此時雙眼迷離得像個孩子。
卿以尋故作輕鬆的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回神啊,還沒睡醒?」
蕭讓伸手抓住她:「別動。」
卿以尋一怔。
蕭讓的視線這才移到她臉上,眼眸深邃,他用力眨了眨,好一會兒,帶着鼻音的聲音才再次響起:「我昨晚……是不是發酒瘋了?」
卿以尋本來想轉移話題把這件事略過去的,但現在他主動提起,她要是再避而不談的話倒顯得刻意了,於是大大方方的點頭:「恩。」
蕭讓眉眼頓時耷拉下來,眸子裏染上一層懊惱:「我說什麼了?」
「你說你愛我。」卿以尋笑嘻嘻的說:「我都知道了。」
「……我還說了什麼?」
「你說了很多。」卿以尋掀開被子起床:「絮絮叨叨的跟個小老頭一樣,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你不是說我酒品差嗎,你的酒品也沒好到哪裏去。」
「我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蕭讓坐起來,柔軟的空調被滑落到腰間,精壯白皙的胸膛在晨光里構成誘人的風景。
「什麼叫不該說的話?」卿以尋反問道:「你還有什麼話是不能對我說的?」
蕭讓被噎了一下,臉上有點訕訕的。
撩了一下劉海,他移開視線:「沒說什麼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