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雲卿剛走進寂靜的迴廊,就被這聲給猝不及防的嚇了一跳,靜了靜心神,這才依聲尋找。
最終。
她在一處很是隱蔽的屋子前,聽見斷斷續續地女子的哭聲,她一腳踹開緊閉的房門。
便見三四個家奴按住一狼狽不堪的女子,正欲用白綾將其性命了結。
「你們這是在做甚?」
異常冰冷的聲音,讓所有人動作一滯。
那些人回頭一看,這才瞧見離雲卿。齊齊呼道:「參加四皇妃。」
唯獨一身穿圓領長袍,下穿直筒袴的老者,看了她一眼,才不卑不亢的彎腰施禮。
離雲卿認得這人,是流雲閣的黃管家,也是慕子月的心腹,仗着背後有人撐腰,時常目中無人。
跪在一邊的女子,臉色極其蒼白。
衣衫凌亂。
頸脖已是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勒痕。若是再晚來一刻,怕她當真要孝敬閻王殿了。
女子見了離雲卿手腳並用地爬到她的腳前,抓住她的裙裾,顫聲道:「皇妃,救救我,我不想死了,不想死了!」
離雲卿一愣,這才仔細去看那名狼狽的女子。
霎那詫異,這人不正是那日跳湖自殺的何心?怎麼還活着?
「何心這次又是犯了什麼大錯?」
「何心那日跳湖自殺,命大又給救活了,後經大夫診治,何心已懷有身孕,但孩子已胎死腹中。慕側妃覺得不大吉利,便賜了白綾三尺。」黃管家無謂的說着。
離雲卿若有所思,她彎腰握住何心的手。
本不想理會,但想到恐是慕子月在她這邊受了氣,這才撒野到何心的身上了,說來她也是罪魁禍首。
「皇妃大病初癒,還是不要沾了晦氣才好,這事奴才自會處理,您還是早些回蘭花苑歇息吧。」黃管家催促道。
這皇府中人,都怕離雲卿。
他可不怕,且不說有慕側妃撐腰,也難保這四皇妃的恩寵不過是一時的。
離雲卿卻不以為意,嘴畔勾勒出一抹絕美的弧度、言道:「好好的,為何會胎死腹中?」
「皇妃,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了,慕側妃怎麼吩咐,奴才就怎麼做而已。」
聞此言,離雲卿冷冷的瞪視了一眼管家。神情倨傲,冷冷道:「現在殿下重傷不起,你且說說,如今皇府中是誰人最大?」
只這一眼,便讓黃管家覺得一股寒氣逼面而來,令他動憚不得。
不禁心生恐懼,卻還是強裝鎮定。
「自然是皇妃最大!但何心已嫁入皇府,那生是殿下的人死也是殿下的鬼。如今卻不能保全殿下的骨肉,這等大罪,自然不能饒恕。」
「算了,皇妃算了。」何心的身子還是有些虛弱,她搖晃着起身,握住離雲卿的手腕,有氣無力的說:「是妾身該死,既保不了腹中孩兒……」
離雲卿將何心扶着,輕輕的嘆了口氣,她這次要是在見死不救,難免會落個話柄。
「罷了。」
「皇妃英明。」黃管家假意奉承。
離雲卿冷笑,道:「何心我就帶走了,等殿下醒了再做決斷。」
幾個奴才面面相覷,又看了看面色冷清的四皇妃,終是不敢上前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