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一千丈!九百丈!
八百丈!七百丈!六百丈!
五百丈!四百丈!三百丈!二百丈!
任千尋縱身一躍,手中血劍揮舞,火花四射,一人一劍抵擋十幾種天地之力。要知道天地之力便是天地自然的力量,不同的界面天地的力量便不能相提並論,對於天仙來說,這絕對是一個傲人的傳說。
咻!咻!咻!
仙軀如電芒,沉悶如雷聲,任千尋身形一閃,終於進入了九宮仙陣的陣眼。這血色沙漠存在已久沒有強者主持陣法,想來此陣眼中定然有一不凡的寶物,維持整座仙陣的運轉。
「轟」的一聲,自他二人進入陣眼的一瞬,陣眼再變,滔天的血水,如同海水漲潮一般,不過幾個呼吸般把整個陣眼空間籠罩,血水循環往復,不停的流動,把他們困在其中。
「當真是好手段。這沙漠的主人先是設置禁空,壓制仙識,沙漠無邊,又有九宮仙陣護着建築物,就連陣眼也設置成了血海困牢,當真不給人半點活路。不知那建築中究竟隱藏着什麼秘密,貴如血帝之女的水蓮兒不惜以身涉險也要進入其中。血帝為什麼不親自進入?」一個個疑問如潮水般齊齊襲上任千尋的心間,他當即捂住腦袋,強忍了劇痛,平復心態不再想這些。
任千尋欲要把懷裏的水蓮兒放下,可她雖然昏厥,但本能的死死的抓住不放。無奈,誰叫他欺騙了水蓮兒的信任,若不是如此他二人早就走出了仙陣。也許徹底利用水蓮兒看着她死在仙陣內,才是最符合利益的做法,但他的道心不允許如此。暗暗感嘆,自食惡果,他抱着水蓮兒緩步走到了血海囚牢邊緣處,抽出七殺劍,往血水刺去。
刺啦!刺啦!
只聽腐蝕金石般的聲音,任千尋快速抽出七殺劍,微微低頭看去,七殺劍劍身坑坑窪窪,靈性大損,其中的劍靈慘叫連連。僅僅是一個呼吸時間,便能腐蝕仙器,這血水的腐蝕能力不可思議。仙人的仙軀和仙劍相比,就如同凡人的肉身和利劍相比,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連仙劍都無法抵擋腐蝕,他若是逞強硬往外逃,只需一秒,便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
此時力量如潮水便退去,他的天賦神通只能持續十分鐘,十分鐘後無論何種境地,都會自動陷入沉睡。任千尋自知無法抗拒,急忙往血海囚牢中心處走去。踉踉蹌蹌的走出七八步,任千尋頭一歪便暈了過去,陷入了沉睡。
任千尋沉睡後,一道血光閃爍,幾個時辰一道血色陣圖般的寶物浮現在二人頭頂。此陣圖寶物上繪畫着如繁星般的點點,但都是妖異的血色,若是一名仙帝在此定然能看出,此圖繪畫的正是周天。此寶是血帝門數代相傳的寶物周天血寶,也是一件不俗的極品仙器。
周天血寶是一件變異寶物,曾經只是一件普通的血寶,但一代血帝門門主,天縱奇才,不知用何秘術隔着虛空接引採集周天星辰之力,然後日夜觀摩虛空周天,加上典籍上所繪畫的周天星辰位置,製作了這陣圖,把採集的周天星辰之力按照原位置加持,凝練八百仙劫的時間,一舉練成極品仙器中的佳品,雖比不上幾位大帝的寶物,但在仙界也屬於頂尖。
周天血寶內含周天星辰之力,有一個特殊用處,被歷代血帝門門主視為最大的秘密,那便是可以自動吸取周天星辰的力量,給血寶儲存能量。雖然這用處於對戰沒半點用處,但頗為實用。打個比方,別人的仙器是手動充電的寶物,這周天血寶便是自動充電。放置一邊便能自動儲存能夠,單單這一點優勢便是天道奇寶也不能比擬的。
三日後,周天血寶內儲存了不少能量,其內的器靈幽幽一嘆,她也不想萬古歲月被困在這血海囚牢裏,當即把血寶內的能量分為兩份灌注任千尋和水蓮兒體內,為二人療傷。
又是三日光景,水蓮兒嚶嚀一聲,自昏迷中醒來,睜開眼眸的第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旁人,正是那個讓她恨到極點的男人。她還被任千尋抱在懷裏,想要掙扎,但體內精血流失六七成之多,再無什麼氣力,狠狠的咬了一口任千尋,不解氣便又咬了幾口,冷靜了幾分,運轉體內的血道功法,開始療傷。
水蓮兒暫時壓制了體內傷勢,她推開任千尋,艱難的站起身來,意味深長,露出複雜的神色,定定的盯着他,數秒後瞥開目光,四處打量,看到四處血水組成的囚牢,眉頭一皺,不愧是血帝之女,頗具土豪的風采,當即拿出七八種不同的下品仙器,攻擊防禦輔助一應俱全,她竟然和任千尋不謀而合,用這些仙器做實驗,探測血水的虛實,看看有沒有逃出去的辦法。
數個時辰後,水蓮兒再次絕望了,如果周天血寶內的能量充沛,還有七八分的把握逃出血海囚牢,但此時血寶內的能量不足百分之一。要知道她母親以仙帝修為還需要萬年時間才能把能量充滿,如此血寶沒有強者控制也可能發揮全部的威能。
周天血寶自行接引周天之力儲存能量,這個時間又會增加幾倍。其實幾萬年對於仙人來說不算什麼,下界的渡劫存在都能活幾萬年,何況是仙人。但此一時被彼一時,此刻她體內傷勢糟糕透頂,若沒有血帝門的寶物和母親救治,不出三千年必死無疑。
水蓮兒面露痛苦之色,內心掙扎,不知過了多久,她面如死水,終於做出了決定,艱難的行走,周天血寶緊跟其後。來到任千尋近處,她拿起周天血寶,冷冷的道:「混蛋。看此刻你還在沉睡,殺了你沒有半點痛苦,不然醒來還會痛苦幾千年,終究難逃一死。放心,你死後,我也會了結自己,從此我們的仇便一筆勾銷了。」
沉默了半晌,她的血肉模糊的小手哆哆嗦嗦,顫抖了許久,她帶着哭腔,一下癱軟在地,道:「為什麼,我下不了手。是啊。你利用了我,欺騙了我的信任,害我進入了殺陣,但我一開始何嘗沒有想利用你,只是後來改變了主意。最後的最後,還是你拼死救我逃進這裏。我終究沒有這個勇氣殺你。是死是活,等你醒來,自己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