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紋鍋,它的來歷至今為止,白小純也都不是特別的清晰,只是有一些模糊的猜測,可卻沒有實際的證據。
可有一點白小純很確定,他從火灶房獲得這口大鍋開始,除了煉靈的奇異外,他就從來沒見過比它還要堅硬的存在了。
一切神通,一切術法,一切肉身之力,一切法寶,在這龜紋鍋面前,都要崩潰,而這口大鍋,也正是白小純的底氣。
哪怕此刻四周無數樹葉瘋狂而來,白小純雖心驚肉跳,可還沒有徹底絕望,此刻大吼中,隨着龜紋鍋的出現,白小純身體一縮,直接就躲在了龜紋鍋下,猛的就向着大地沉了下去。
「好在我現在瘦了,不然的話,這一次就真的要倒霉了。」躲在龜紋鍋下,白小純內心感慨唏噓,而此刻遠處的那顆枯樹中的童子,先是一愣,隨後大笑起來。
「這無恥的白小純,莫非是昏了頭,拿出這麼一口破鍋,居然妄圖阻擋這四周八方十萬樹葉!」
「很快他就會絕望的發現,我不惜代價,不惜永恆的抹去這一關,換來的絕殺,是根本就不可能被他度過的!」童子冷笑,目中露出嘲諷。
只是這嘲諷還沒等存在多久,隨着白小純身體轟的一聲落在了地面上,隨着四周那十萬具備天尊初期一擊的樹葉呼嘯臨近,轟在龜紋鍋上,器靈化作的童子眼睛漸漸睜大,很快的,它的眼睛都差點爆出來。
「不可能!!」器靈童子失聲驚呼,身體哆嗦,眼中露出無法置信與不可思議。
實在是它此刻看到的一幕,太過驚人,超出了它的想像,只見那數不清的樹葉,此刻不斷地轟擊在龜紋鍋上,可任何一片樹葉的撞擊,都無法撼動龜紋鍋絲毫,反倒是其自身,在這撞擊的反震之下,紛紛崩潰,化作飛灰。
放眼看去,那些樹葉就如同箭矢,龜紋鍋好似一個大石頭,箭矢不斷的碎滅,可龜紋鍋卻毫髮無損,仿佛這所有的神通術法,對它而言,連一點皮都無法破開!
這一切,立刻就讓童子整個人的信念,都近乎要崩潰了。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該死該死該死!」
「這無恥的作弊者,這個白小純,他他他……難道我真的就對他無可奈何了麼!!」童子要瘋了,越看越是癲狂。
「他先是作弊奪走了部分權限,驅散了所有闖關者,隨後在那黑丹一族裏,差點崩潰了一個世界,在那魅族中,更是無恥,如今在這裏……他居然還有這種至寶,該死的,這是什麼鍋!!」器靈已經抓狂,眼睛赤紅一片。
不過,在它眼中的龜紋鍋,雖看似如常,可實際上,在龜紋鍋下的白小純,此刻也在吐血,這龜紋鍋儘管可以抵抗一切神通,可傳來的震動,也依舊讓白小純這裏五臟六腑都在翻滾。
若非是他此刻已經是天尊中期,且擁有極為強悍的肉身以及堪稱逆天的恢復速度,恐怕還沒等那些樹葉全部摧毀,他自己就先被震成了肉泥。
就算是具備了這些條件,此刻白小純也都難受的不得了,縮在龜紋鍋內,鮮血不要錢似的一口口吐出,眼睛一樣赤紅,體內的恢復之力已經是在極限運轉,在這不斷地恢復,不斷的震動中,每過一息,對白小純而言都好似一年般漫長。
「器靈,你給我等着!」
「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知道你家白爺爺的厲害!」白小純每次劇痛,都要咒罵一句,心底對於那個將自己逼迫的這麼慘的器靈,已經是咬牙切齒。
就這樣,白小純與器靈,隔着一口大鍋,在那樹葉呼嘯,不斷震動與崩潰間,他們兩個都在各自咒罵。
時間流逝,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當白小純這裏氣喘吁吁,不知道自己恢復了多少次時,終於,外面的樹葉攻擊消失。
當一切恢復平靜後,白小純這才深吸口氣,強行的讓自己精神抖擻一些,慢慢推開龜紋鍋,露出一隻眼睛看向外面,確定無礙後,他這才一把將龜紋鍋推開,站起了身。
他的四周環繞着厚厚的樹葉化作的碎末,一股枯敗的感覺,繚繞在整個世界,甚至抬頭時,白小純立刻就看到這整個世界似乎都在枯萎。
仿佛已存在不了太久的樣子,白小純這才鬆了口氣,將龜紋鍋收起後,他抬起下巴,霸氣開口。
「小鬼,你能奈何我!」白小純知道,那器靈一定在這附近觀察自己,此刻隨着話語傳出,他的神識也猛的散開,尋找對方的身影。
幾乎就在白小純話語傳出的瞬間,一聲驚天怒吼,直接就從那枯萎的大樹中,猛的傳出,這枯萎的參天大樹,其樹幹上,此刻猛的就幻化出了一張巨大的面孔!
這面孔猙獰扭曲,死死的盯着白小純,對其可以說是已經恨之入骨,目光帶着瘋狂,帶着不甘心,似要食其肉寢其皮。
「你無恥,你在作弊!!」這大樹上的面孔,正是器靈,它平時無法出現在白小純的面前,只能藉助這種方式,顯露身影。
原本它是不打算出現的,可實在是心血付之東流的絕望,還有對白小純的憤怒痛恨,使得它有些失去理智,此刻藉助樹幹,幻化身影,衝着白小純就是一頓咆哮。
白小純嚇了一跳,猛的後退幾步,看向那顆大樹,看到了大樹上近乎扭曲,衝着自己嘶吼的面孔。
他頓時狐疑起來,有些不太確定,眼前這個到底是樹啊,還是那個器靈。
「試一試就知道了。」白小純對那些憤怒咆哮自動忽略掉,此時乾咳一聲,身體一晃靠近了一些,繞着大樹轉了一圈,那大樹上的面孔,此刻也在移動,依舊死死的盯着白小純。
「嘿,你剛才說什麼?」白小純眨了眨眼,問道。
「我說你作弊,你無恥,你這個人渣!!」器靈的面孔在大樹的樹幹內,盯着白小純轉了一圈後,又聽到白小純的話語,頓時更加爆了。
「這算什麼作弊,拿一口鍋去防護而已,和你說個秘密,這殘扇我之所以能有不少權限,如今只有我一個人來闖關,那才是作弊來的。」白小純嘿嘿一聲,看着大樹上的面孔,故意刺激了對方一下。
幾乎在白小純話語傳出的瞬間,這大樹上的面孔就近乎崩潰一般,向着白小純發出滔天的怒吼。
「你還好意思說,你你你……你居然還好意思承認,你這個無恥,卑鄙的作弊者,我發誓絕對不會讓你成功!!」器靈瘋了,他這輩子雖沒見過其他無恥之人,可如今依然覺得,這星空中最無恥者,莫過於眼前這個白小純。
「你奶奶的,果然是你!」聽到器靈的咆哮,白小純立刻就確定了對方的身份,此刻前仇舊恨瞬間就湧上心頭,白小純眼睛狠狠一瞪,猛的衝出直奔大樹,右手更是一揮之下,北脈大劍在手,猛的就削了過去。
轟轟之聲迴蕩,夾雜着器靈的詛咒與謾罵。
「白小純,你給我等着!!」
「該死的,我一定弄死你!」
「無恥,卑鄙,下流!!」
器靈覺得自己實在是詞窮,此刻顛來倒去的,就是這麼幾句話,可白小純越聽越來氣,越是想起自己之前身體被反覆震傷帶來的劇痛折磨,這氣就越大,不斷地削去中,這顆枯萎的參天大樹,生生在白小純的北脈大劍下,被劈成了無數段,包括器靈的面孔,也都是如此。
直至將這大樹徹底的崩潰後,白小純一劍橫掃,將那面孔也都碎滅,感受到器靈的氣息離開了大樹,這才站在那裏,抬頭冷哼一聲。
「小鬼,你給我小心點,等我以後成為你的主人,看我怎麼收拾你!」白小純咬牙憤恨說道。
半空中,已經被氣的發狂的器靈,聽到這句話後,差點噴出一口老血,此刻猛地咆哮起來。
「你給我等着,下一次,我一定一定弄死你,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