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師叔……真乃神人!」
「白師叔這是要在北岸公敵這條不歸路上,走到底的節奏……」南岸眾人,一個個看向白小純時,全部都露出敬佩之意,他們是發自肺腑的服氣了。
甚至不少人都在慶幸,如白小純這樣的禍害,好在不是北岸的人,否則的話,他們無法想像這一次南岸會受到多麼大的創傷。
「我們南岸,出一個白師叔就可以了,他一個人,就可以讓整個北岸瘋狂。」許寶財這一天,已經多次傻眼了,可他此刻還是發現,這白小純的強悍……永遠沒有盡頭。
可不管如何,這天驕戰哪怕變了味,也還是要進行下去,就在這南岸敬佩,北岸瘋狂時,第三輪的第四場,開始了。
上官天佑、鬼牙以及白小純,三人都是連勝三場,這一次不需要他們上台,要進行的是總排名四五六的爭奪。
公孫兄妹與徐嵩之間,很快的就在這戰台上,陸續的展開了對決,最終公孫雲勝了公孫婉兒,又將徐嵩擊敗,已不需要繼續比試,首先出局,列在了總排名的第四位。
徐嵩儘管不如公孫雲,但卻與公孫婉兒一戰中勝出,總算是勝了一場,一樣出局,列在了總排名的第五位。
至於公孫婉兒,五場全部失敗,黯淡之下,成為了總排名的第六位。
緊接着要進行的,就是這一次天驕戰的前三排列!白小純,上官天佑,鬼牙三人的排名,到底會是如何,南北兩岸的弟子,紛紛關注。
只是每次北岸眾人看到白小純,都會怒火中燒,對於鬼牙與上官天佑,他們的確認可,但白小純這裏,他的無恥,他的卑鄙,一樣也被北岸認可了。
此刻所有北岸的希望,都放在了鬼牙那裏,在他們看來,白小純就算是再有什麼陰謀手段,面對絕對的力量,也都將被摧枯拉朽。
「第一站,白小純,上官天佑!」歐陽桀的聲音,似乎也因白小純的出現,失去了陰冷,帶着一絲感慨。
上官天佑猛地抬頭,眼中有厲色一閃,當初資格賽時,被白小純超越的一幕浮現腦海,他的目中露出凌芒,邁步走上戰台,有山風吹來,掀起他的長髮,使得這一刻的上官天佑,看起來俊朗非凡,如同一把寶劍,讓無數弟子目中露出神采。
不過南岸眾人,卻不敢喝彩,畢竟白小純也是南岸,況且白小純的手段太多,他們擔心喝彩的話,會被白小純記住,一個個只能忍住。
反倒是北岸,此刻居然為上官天佑歡呼,這歡呼聲讓上官天佑心裏彆扭,他知道北岸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白小純才對自己發出歡呼,也就是說,就算與白小純對戰的是一頭豬,北岸也會為這頭豬喝彩,這麼一想,上官天佑心底對白小純,更為不悅。
白小純乾咳一聲,走上了戰台,看着上官天佑,他小袖一甩,一臉笑容。
「罷了罷了,我們都是……」他還沒等說完,上官天佑目中寒芒炸出,右手抬起一指,立刻他的身邊一把飛劍發出尖銳的破空之聲,瞬間飛出,如一道閃電轟的一聲,直接出現在了白小純的身前,一路勢如破竹,速度太快,剎那距離白小純不到七尺!
白小純雙目瞬間收縮,危機關頭身體猛地下蹲,一道劍風從他頭頂呼嘯而過,甚至有一縷頭髮都被斬斷,從白小純的面前飄落。
「修士鬥法,只爭朝夕,這一劍你就算不躲,也不會要你的性命,你性格頑劣,缺少教養,既然你的爹娘沒給你教養,那麼我來給你一個教訓,以後要記住這一點,別用那些歪門邪道,丟我們南岸的臉。」上官天佑淡淡開口時,他的飛劍剎那歸來,漂浮在他的面前。
北岸安靜了一下,瞬間歡呼起來,只是南岸這裏,卻一個個都沉默了,看向上官天佑時,都露出不滿,即便是之前再追捧上官天佑的,也都皺起眉頭。
他們對白小純沒有厭惡感,白小純在他們看來,雖頑劣,可卻不過分,雖讓人無奈,可卻會從心底產生喜愛,哪怕是北岸對他恨之入骨,可對南岸而來,白小純是代表南岸出戰,他的一切,都是南岸的榮耀。
甚至每個人都看出了,方才白小純的開口,分明是想認輸,顯然是不願與上官天佑自相殘殺,而且還有一重含義,是想要讓上官天佑節省靈力,為與鬼牙之戰,爭取最大的贏面。
上官天佑不可能聽不出來,可居然還要出手,且近乎是偷襲的方式,甚至還出口教訓,辱及爹娘,這種行為,讓南岸很多人,心裏不齒!
白小純蹲着身子,怔怔的看着面前飄落的頭髮,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起身抬頭時,他望着上官天佑,對方教訓的話語還在耳邊迴蕩。
「你是天驕,看不起我,沒有關係,我本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白小純沉聲開口,這一刻他身上似乎與平常不太一樣了。
「你偷襲我,也就罷了,我修行是為長生,本就不喜歡打打殺殺。」白小純右手抬起,一把扯下身上的那些黯淡的符咒,扔在了一旁,他的身上,在這一瞬,隱隱有一絲鐵血之意,竟逐漸的升起。
南岸人群內,侯雲飛雙目一凝,身體控制不住的震動,他望着這一刻的白小純,那種當年在落陳家族時熟悉的感覺,出現了。
「可你有什麼資格……代我的爹娘教訓我!!」白小純猛地抬頭,他的眼中露出血絲,他的爹娘走的早,這對他的影響很大,甚至他之所以想要長生,也都與此有很大的聯繫。
他的性格樂觀,那是他從小刻意擺出的,他如果不樂觀,一個幼小的孩童,親眼看到爹娘病逝而去,在房間裏與爹娘的屍體居住了數日,他不願相信,他哭喊着爹爹,娘親,直至屍體發臭,直至被鄉親埋葬,他呆了很久很久,甚至有一段時間,他喜歡自己和自己說話……這樣的孩子,長大之後,這一生都會陰暗。
他以笑代替哭,將思念化作對長生的信念,他永遠記得爹娘臨死前,帶着不舍,讓自己好好活下去的話語。
他頑劣,可他有分寸,很多事情他不是故意的,他的心底始終善良。
他怕死,甚至給人懦弱的感覺,可在面臨同伴危機時,情義戰勝了死亡,他可以怒吼着,顫抖着回頭去拼死一戰。
他搞怪,可他重情,張大胖,李青候,侯雲飛,杜凌菲,侯小妹,掌門,所有對他好的人,他一輩子都記得。
「你有什麼資格!」白小純身體轟的一聲直接衝出,速度之快,剎那間就出現在了上官天佑的面前,上官天佑雙眼猛地一縮,全身汗毛豎起,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白小純的拳頭,帶着銀色的光芒,一拳落下。
轟的一聲,上官天佑身上的防護之光出現,可這些防護之光,根本就無法阻擋絲毫,瞬間崩潰,白小純的拳頭勢如破竹,直接落在上官天佑面前,急速出現的一面小盾上。
轟的一聲,這小盾顫抖,竟被白小純一拳直接打飛,撞在上官天佑的胸口,上官天佑噴出鮮血,身體被大力推動,蹬蹬蹬的退後十多步,鮮血再次噴出,神色內露出無法置信。
「這就是天驕?」白小純淡淡開口,這一刻他沒有抬起下巴,沒有擺出高手寂寞的樣子,可偏偏這一刻的他,給所有人的感覺,都是如驕陽一樣,南岸傳來無數吸氣聲,北岸全部震撼。
鬼牙眼中爆出精芒,露台上掌門等人,全部神色變化,神色凝重。
「白小純!」上官天佑感受到了羞辱,他怒吼一聲,雙手掐訣時身體外瞬間出現了五把飛劍,這五把飛劍,每一個都散出驚人的劍氣,在上官天佑的劍靈之體操控下,直奔白小純呼嘯而去。
速度之快,驚天動地,仿佛化作了五條足有半丈粗細,十多丈長短的劍龍,有的橫衝直撞,有的躍出弧形,轟鳴而去,甚至戰台都出現了一道道裂縫。這樣的氣勢,一劍可以斬殺尋常弟子,兩劍可以滅去其他驕子,如公孫雲這樣的天驕,也在三劍下認輸,而此刻,五劍出現,一時之間,整個戰台,劍氣縱橫。
「我不懂劍法,沒有劍靈之體,可在我看來,劍……不是這麼用的!」白小純平靜開口,右手抬起一指,立刻金烏劍化作一道金光,瞬間飛出,在他的面前,向着前方斬下一劍!
任你三劍還是五劍,我只一劍!
這一劍斬下,傳出滔天巨響,形成了一道劍氣風暴!
這一劍斬下,擁有舉重若輕,又蘊含了舉輕若重!
這一劍斬下,白小純體內靈力精確的沒有半點浪費的揮發!
他的確不懂用劍,他可懂紫氣馭鼎,懂舉重若輕,舉輕若重,懂得一片葉子吊不起太重的木塊,可若把葉子卷在一起,可以吊起石塊,把葉子撕成一條條編在一起,可以吊起更大的岩石!
他懂得,是靈力的運用之法!
一法通,不說萬法通,但在凝氣中……配合他的不死銀皮,已是無敵!
轟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聲響,撼動八方,戰台無數碎石飛舞時,白小純斬下的一劍,形成的風暴,在與上官天佑的五道劍龍碰觸時,直接爆發,那五道劍龍全部扭曲,砰砰聲中直接碎裂,全部爆開,而白小純的一劍風暴,卻橫衝直撞,在上官天佑面前,直接爆發。
風掀起白小純的長髮,他站在戰台上,神色平靜,沒有背着手,沒有小袖一甩,可這平靜,在那劍氣風暴的襯托下,成為了一幕永恆的畫面,深深地烙印在了南北兩岸所有弟子的心中。
「他真的是……白小純?」這一刻,每個人的心頭,都轟然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