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猩草……之前我只放一株,這一次終於可以放十株了!」
「火雲果……嗯,放二十個吧!」
「還有這個星光葉,按照用法,半葉就夠,可這麼大的丹爐,半葉豈夠,放十葉好了。」白小純喃喃低語,繞着丹爐,不斷地取出藥草,整理之後一股腦的扔到了丹爐內。
更有大量的血火石,被他放在了丹爐下方,產生了高溫,可這丹爐的確不凡,那樣的高溫,若是換了其他丹爐,必定赤紅,可這龐大的丹爐,只是微微熱而已。
白小純眼看如此,更是高興,沉浸在煉藥中,放入的藥草越來越多,絲毫不去控制藥力的爆發,而是放開了手,全身心的投入腦海里推衍出的藥方中。
那種感覺,讓他有一種酣暢淋漓之意,不需要去考慮成本,不需要去考慮藥力過猛,不需要去考慮丹爐承受不住,他只需要去考慮,怎麼樣去煉製即可。
這讓白小純全身舒爽,哪怕頭髮凌亂,哪怕眼中瀰漫血絲,也都依舊前所未有的興奮,草藥不斷地被他扔出,直至過去了七天,儲物袋內海量的藥草,被他扔進去了一半的程度時,丹爐內的藥力,在不斷地相生相剋下,開始了爆發。
時而有轟鳴聲從丹爐內傳出,這丹爐的顏色也不再是青色,而是逐漸發紅,可看其樣子,的確是不會炸爐。
白小純眼看如此,仰天大笑。
「寶爐啊!」他徹底放心了,再次沉浸煉藥中,不但持續的放入藥草,腦海里的藥方推衍之下,一個又一個新的靈感與念頭不斷地迸發,他可以盡情的去嘗試,甚至還用出了學會的草木萬物之法,去創造自己所需要的藥力。
又過去了五天,丹爐內的轟鳴之聲更為強烈,整個丹爐已是赤紅一片,白小純終於將所有的草藥,全部放完,他心滿意足的坐在一旁,又忽然想起了什麼,趕緊飛起,吸收四周血氣,凝聚出一絲蘊含了自己意志的不死血,扔入丹爐中。
這才操控爐蓋,將這丹爐蓋住。
可就在蓋住的剎那,這丹爐內的藥力在不斷地融合與碰撞中,無法如以往那樣釋放出去,立刻就如天雷滾滾,轟鳴間,這丹爐顫抖,肉眼可見的高溫瘋狂的攀升……
白小純開始還沒覺得什麼,還在感慨這丹爐的確神奇,真的不會炸開,於是安心的修行煉體之法,偶爾查看一番,調整丹爐內的藥力變化。
可數日後,白小純開始心驚肉跳了,他看着已經徹底成為了赤色的丹爐,看着其高溫散出中,丹爐四周一丈的範圍內,虛無都扭曲起來,尤其是地面,甚至都出現了龜裂的徵兆。
白小純咽下一口唾沫,正要靠近時,熱浪撲面,嚇的他趕緊退後,膽戰心驚。
「這麼大的丹爐,如果爆了……我的小命就沒了啊……」白小純眨了眨眼,即便想到少澤峰血子自信滿滿的言辭「這丹爐永遠不會爆」,可他還是覺得有些忐忑。
「應該沒事吧……」白小純有些後悔了,他之前放下的藥草實在太多了,一時沒控制住,的確是過了一把癮,可眼下這丹爐的樣子,他怎麼看都覺得……不像是不會爆。
又等了四天,這丹爐開始顫抖,甚至四周不再是一丈內扭曲,而是十丈內,全部扭曲起來,高溫之強,就連岩壁似乎都要融化,似乎每時每刻都在增加熱度,而白小純這裏,汗如雨下,整個人早已目瞪口呆,駭然恐懼。
他有心去阻止,可卻發現自己控制不了,這丹爐內的靈藥,如今正在緩慢成型,他可以想像,在之後的日子裏,隨着靈藥成型,溫度還會暴增。
白小純倒吸口氣,緊張的不得了,他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坐在一個火山上,而這火山,隨時可以爆發,他趕緊後退,出了洞府後,深吸口氣,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快走幾步,出了這片陣法區域內,就要離開少澤峰。
他覺得這少澤峰太危險了,此地不宜久留……
臨走時,少澤峰的大長老有所察覺,立刻飛出,攔住白小純。
「夜葬師弟,這是要去什麼地方?我們的靈藥煉完了?」少澤峰大長老客氣的問道。
白小純心底緊張,可神色卻不露絲毫,背着雙手,淡淡開口。
「放心好了,我已將靈藥煉製,不過百粒血體丹,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溫養,三個月後,我會來此地親自開爐,到時候就可以出丹了。」
「而現在,我要去無名峰,畢竟答應了他們,也要去煉藥。」白小純趕緊找了藉口,他神色如常,目光平靜,少澤峰大長老儘管心底遲疑,可卻找不出問題所在。
「也好,老夫親自送夜葬師弟去無名峰!」少澤峰大長老還是覺得不對勁,於是這般開口後,與白小純一起,飛向無名峰。
白小純眨着眼,點頭後任由對方跟隨,很快到了無名峰,無名峰的侏儒立刻外出迎接,白小純這才心底鬆了口氣,剛走出幾步,他忽然回頭,看向少澤峰大長老。
「對了,這三個月里,不可踏入煉藥的洞府,更不能去碰觸丹爐,否則的話,丹藥碎裂,後果自負。」白小純說完,轉身隨着侏儒直奔無名峰,內心打定主意,絕不回少澤峰了……
「如果少澤峰的血子所說是真實的,那丹爐就絕對不會爆開,丹藥也能煉成,若是丹爐炸了……那也不是我的錯啊。」白小純這麼一想,覺得自己還是很正直的,沒有做錯,於是放下心來,隨着無名峰大長老,去拜見了無名峰的血子。
按照之前的約定,無名峰的血子給了白小純一個魔頭,由無名峰的大長老安排到了下指的一處區域,劃定出的煉藥之地。
幾乎在白小純走入煉藥之地的同時,他來無名峰煉藥的消息,就立刻傳開,無名峰的修士,全部心頭狂震,倒吸口氣。
他們知道白小純有瘟魔的外號,更是聽說了他煉丹時的恐怖,甚至堪比老祖,眾人隨時都有比生死還要危險的事情……
中峰,屍峰的一幕幕,很快的就浮現在了無名峰修士的腦海里,他們不如少澤峰的煉體修士那麼自信,此刻全部都駭然,紛紛心驚。
「瘟魔來了!!他在煉藥時,恐怖無邊,大家還記得屍峰的趙水木嗎,他當初在那幻覺中,認為自己是一顆靈草,現在很多時候,他看到靈草時,都會不由自主的發呆……」
「這算什麼,那周一彪,時不時的,還會在睡夢中自稱自己是白小純……」
「還有中峰的那些同門,有不少雖恢復了,但一個個都沒了毛髮,還留下了時而腹瀉的後遺症,甚至有一次我看到有個中峰修士與人切磋時,明明佔據優勢,可突然之間面色大變……你懂的。」
這種種議論,飛速傳開,尤其是白小純煉藥之地四周範圍內,所有居住在這裏的修士,一個個都頭皮發麻,用最快的速度,全部搬離出去,很快的,整個無名峰,幾乎五成的修士,都選擇了離開洞府,去了山下找地方居住。
白小純有些傻眼,眼看無名峰安靜了不少,他四周更是荒無人煙,於是乾咳一聲,琢磨着自己還沒做什麼啊,這些人幹嘛這麼敏感。
「我在少澤峰煉藥,就沒出事!」白小純有些不服氣,回到煉藥之地後,盤膝坐下後,目光掃過四周,最終落在了一個角落裏。
那裏有一團黑影,正茫然的漂浮,散發陣陣陰冷的氣息。
此物就是無名峰的魔頭,與靈溪宗鬼牙峰的厲鬼相似,但卻又有不同,厲鬼不具備神智,成長性不高。
可魔頭卻不是,隨着煉製,隨着時間,會產生靈智,同時自身也可以修行,其兇悍的程度不弱於厲鬼,狡猾的性格更是遠超厲鬼太多太多。
尤其是煉製到了一定程度,可幻化出一些詭異的神通,更可對人奪舍,操控,甚至化作心魔,殺人可無形,也兇殘嗜血。
不同的煉製之法,產生的魔頭也不一樣,血溪宗的魔宗之名,與無名峰的魔頭,有很大關聯。
至於魔頭的來歷,此事白小純也不知曉,是血溪宗的極為隱秘之事,如今他洞府內的這個魔頭,只是一個尋常的初生之魔,靈智不高,被白小純身上的煞氣所懾,不敢靠近,躲在角落裏發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