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的亞比科雖然能夠聽得到郭燁的話,卻是說不出來了,郭燁的這頓拳腳着實打得不輕,哪怕是亞比科體魄不錯,會兩下子,也絕對禁不住郭燁這麼打!
亞比科的嘴角不斷地淌着血,眼神渙散,屁都放不出一個了。
郭嵩燾的心頭一抽畜,連忙安排人將亞比科送到醫館診治,那些個侍衛們,現在也一個個都癱在地上無法動彈了,一併送了過去。
郭嵩燾滿臉無奈的看了郭燁一眼,澀聲道:「我的好兄弟啊,你已經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伙子了,你現在是堂堂的靖國公!如此飛揚跋扈怎麼行?這可是堂堂的一部侍郎……」
郭燁嘴角微翹,答道:「大哥,這就是我跟你的不同,你是文人,你們講究謙和忍讓,虛己待人,但是,我不是文人,我是軍人,沒有血性,那還叫軍人嗎?我從來都是這麼教導弟兄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大丈夫恩怨分明,他們滿人敢欺負到老子頭上來,老子就狠狠的打回去!吃虧忍讓,不是我郭燁的作風!」
郭嵩燾一陣無語,問道:「賢弟啊,這可不是小事情,你現在將亞比科打成了重傷,如何向朝廷交代?」
「什麼交代?向誰交代?向朝廷?向他們交代什麼?」
郭燁詫異的問道。
丁寶楨苦笑道:「子明,你不要裝糊塗,你可是將人家朝廷重臣給打的嘔血三升了,肋骨都斷了兩根,胳膊都折了,這件事情鬧將起來,朝廷必定要嚴辦的。」
郭燁冷笑一聲,答道:「稚璜兄,我向朝廷交代?我還想向他們要交代呢!增琦臨陣脫逃,只是濟南陷落,擊斃他是應該的,罪有應得!憑什麼他們不服氣?還想拿老子的弟兄開刀?我呸!這些人平叛沒本事,打洋鬼子沒本事,收拾自己人倒是從來不手軟,我必須要讓他們好好的長長記性,這是最後一個!如果滿洲人還有人想在太歲頭上動土,那老子就殺他全家!「
郭燁的話語出口,兩個人臉色更變,郭燁這是真的要跟滿洲權貴對上了啊。
「賢弟!」
郭嵩燾剛要再勸兩句,郭燁擺擺手,答道:「大哥,不要再說了,我們這就會巡撫衙門,我要立即給恭王上書,問問他還能不能管好這群滿人,如果他管不了,我不介意幫他管一管!」
說這話,郭燁甩袖走了出去,郭嵩燾與丁寶楨對望了一眼,無奈的搖搖頭,今天這件事情算是觸了郭燁的逆鱗了,龍有逆鱗,觸之則死,倒霉的亞比科硬是撞到了槍口上,也只能怪他倒霉了,別的先別說,單單是一個亞比科絕對翻不起風浪來,兩宮太后跟恭親王也絕對不會因為一個亞比科去得罪郭燁,這個節骨眼上,不要說小小的亞比科,就是醇親王那等地位的人挨了揍,照樣得忍着,誰讓現在整個大清江山全憑着郭燁頂着呢?將郭燁搞得再撂了挑子的話,只怕奕忻就真的急得要跳河了。
更何況,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他們滿洲人理虧,臨陣脫逃難道還有功了?
丁寶楨苦笑道:「好了,兩位,你們就別爭了,這件事情,我想也鬧不成什麼樣子,不過子明以後確實要謹慎一些,畢竟身在朝中,隨時會受到來自各方的冷槍暗箭的。」
幾個人回到了巡撫衙門得到消息的李俊峰也過來了。
郭燁沉聲道:「大哥,稚璜兄,伯山,這一次我回來,主要還是為了前方的戰事,現在朝廷沒有錢,即便是平叛都要咱們自己準備錢糧,現在也就山東一地安生一點,只有辛苦三位在後方給我籌劃一切了。」
郭嵩燾皺皺眉頭,答道:「子明,這個朝廷到底是怎麼回事?上一次恭王來濟南,就已經將冠廷他們出征的一切錢糧都讓我們自己負責了,現在再一次讓我們負責,這場戰爭打下來,少說也要扔進去數百萬兩白銀,搞不好的話,上千萬兩白銀都是兒戲,豈是山東一地承擔的了得?」
郭燁答道:「如果僅僅是銀子的問題,那倒是好解決,現在我已經跟恭王商量妥了,由朝廷供應軍餉,我們自己出武器彈藥已經軍糧,朝廷免除兵工鏟、煤礦以及鐵廠的稅收用以沖抵,放心,錢上面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吃虧的,只是,你們在後方一定要確保武器彈藥與糧草的供應,只要擊敗了捻匪與太平軍,我們就可以安生幾年的時間,全力發展了。」
李俊峰面露難色,答道:「明帥,這件事情可是不好辦,我們需要輸送的武器彈藥可是不在少數,這是一筆巨大的開支,咱們與冰工廠之間向來是現款現貨的,兵工鏟初建,正是擴大生產的時候,如果賒欠的話,他們的資金就難以周轉的開了……」
郭燁點點頭,答道:「無妨,布政使衙門從齊魯銀行貸款,保證戰事需要,以後稅收多起來了,在一步步的償還也就是了,免了三大廠礦的稅賦,他們的壓力就小多了,布政使衙門的錢糧是不會多緊張的。」
郭嵩燾問道:「子明,那接下來山東的防務呢?冠廷跟春雨都跑到江浙去了,連雲麓都不聽勸阻,硬生生的帶着練軍去了山東與河南的邊境,整個山東現在空虛到了極點,即便是發生一點民亂,只怕都承受不起了,你可是要不了多久就要南下的!」
郭燁答道:「大哥,你擔心什麼?冠廷走了,有雲麓,雲麓走了,我不是還給你帶來了煥章嗎?煥章才是最適合留守的人才,未來一段時間山東所有軍事防務全部交由煥章負責!」
王煥章向着郭嵩燾等人微微一笑,露出了一股強大的自信。
「煥章,我走之後,立即着手在山東再度招募五千練軍,抓緊時間訓練,以備不時之需!」
郭燁淡淡說道。
王煥章躬身道:「大哥放心,山東交在我的時候,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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