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繡嘗了幾口剛剛端進來的飯菜,唔,沒想到這裏的菜味道還可以,吃了一會,她想到,當初原主就是在這裏遇到那個採花賊的,雖然不是在這間房裏。這樣想着,她就放下筷子,出了房間。
這家客棧里如今只有三三兩兩的人還在喝着酒,小二在有一搭沒一搭的一邊擦着桌子,一邊同一個客人在閒聊。
沈容繡坐到一張桌子上,朝小二招了招手,那小二瞧見了,就走上前去,畢竟同一個漂亮姑娘聊天還是比和一個大漢聊天有意思多了,他堆着笑,「姑娘,有什麼事嗎?」
沈容繡點點頭,「小二,我想向你打聽一件事情。」
那小二聽了,來了興致,「姑娘,您就只管問我好了,不是我吹牛,這鎮上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沈容繡笑了笑,「小二,我想問你……」話還沒說完,蕭應九就笑着坐了下來,他打開扇子,「不知,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沈容繡對他沒什麼好感,但也點了點頭,「你都已經坐下了還問我幹什麼,你高興就坐在這坐好了。」她又轉過頭,「小二,你們這裏最近有採花賊嗎?」
那小二似乎有些吃驚,「姑娘,我們這麼一個小鎮,採花賊怎麼可能會光顧呢!姑娘是從哪裏聽來的?」
旁邊的一個喝得有些醉的人聽了也說道,「就是啊,我們一家三代人住在這裏,都沒有聽過什麼採花賊的,對不對啊,你們說。」其他的幾個人也幫襯着說沒有。
沈容繡這就覺得奇怪了,原主是五天後到這裏的,那時就聽說這裏鬧採花賊了,怎麼現在竟是從來都沒有這麼一個人呢?
蕭應九也有些奇怪,「姑娘,你怎麼會覺得這裏有採花賊呢?」
沈容繡遲疑了一會,「我也是聽別人說的,讓我來這裏小心一些,我現在也糊塗了。」
沈容繡站起身,就往樓上走去。蕭應九搖了搖頭,看來她似乎知道些什麼而沒有說呢。
沈容繡關上門,既覺得奇怪,又有幾分擔心,「難道,他是衝着沈容繡來的嗎?照理說,這麼一個初出江湖的大小姐,誰又想對付她呢?」沈容繡搖搖頭,從包袱里拿出繩子和鈴鐺,在床邊和窗戶邊上都用繩子掛上鈴鐺,就吹滅了蠟燭,合衣躺在了床上。
到了第二天早上,沈容繡都沒怎麼睡好,她起身去倒了杯水,看來,昨天晚上並沒有人來過。
「姑娘,我來給您送早飯來了。」小二在外面敲了敲門。沈容繡應了聲,「進來吧。」
小二進來,將早飯放在桌子上,「您慢用。」就退了出去。沈容繡喝了一口白粥,慢悠悠的把早飯吃完了,似乎聽見外面有些吵鬧,就打開門,蕭應九靠在樓梯邊上,對着她笑,似是隨意說道,「姑娘,你可知道,昨晚上有幾家的姑娘碰到採花賊了。」
沈容繡一愣,她漸漸蹙起了眉頭,「是嗎,」她抬頭看了看蕭應九,「你還知道其它什麼嗎?」
蕭應九搖搖頭,看了她一眼,「雖然我不知道其它的事情,但昨天姑娘說有採花賊,今天就真有了,姑娘的那位朋友莫非是神算子?」沈容繡搖搖頭,「她只是,只是……」
蕭應九搖了搖扇子,「我當然不會懷疑姑娘了,畢竟,姑娘瞧着可不像是個壞人,但是,像你這麼一個漂亮姑娘,自己還是多當心一些的好。」
沈容繡朝他點了點頭,「多謝你的提醒。」就轉身回房了,剛要關門的時候,後面傳來一聲,「姑娘,你可記住了,我叫蕭應九。」沈容繡一愣,頓了一頓,「姑娘若是真的害怕,可以來我屋裏睡,我屋裏的床可足夠睡兩個人呢!」沈容繡什麼也沒說就砰的把門給關上了,她咬着牙,果然像他這種人自己就不應該對他有一丁點好感。
進了屋裏,沈容繡打開了窗戶,看着外面的行人,採花賊嗎,看來你的目標確實是我。她關上窗子,靜靜地擦拭起自己的劍來。
又過了幾天,沈容繡都是格外小心謹慎的,她在等着那個採花賊來。倒是那個蕭應九最近好像有事沒事就會來串個門,一會說是怕自己無聊,一會又說是怕採花賊騷擾自己,當然,沈容繡是沒怎麼給過他好臉色的。
這天晚上,蕭應九依舊是出現在門口,「小繡兒,我還是很擔心你,不如你搬來同我一道住好了。」沈容繡咬牙切齒的說,「不許叫我小繡兒,我們很熟嗎?蕭應九。」沈容繡真是後悔自己昨天竟然一個沒忍住告訴了他自己的名字,「小繡兒真是口是心非,明明對我有好感還不承認。」沈容繡黑着臉,「滾。」砰的把門一關,躺回床上,又是早早就睡下了。到了半夜,窗戶那兒,突然伸出了一隻竹管,向裏面吹出了一陣迷煙。沈容繡一驚,本想起身,但是漸漸失去了知覺。
窗戶緩緩推了開來,外面的人似乎早就知道旁邊掛着鈴鐺,一個穿着一身夜行衣的男子一個躍身,就跳進了房內,他輕輕摸到床邊,突然,蕭應九站在門口,搖着扇子,「這麼晚了,這位兄台,擅自闖入一個姑娘的閨房可不是正人君子所為啊!」
「多事!」黑衣男子冷笑了一聲,就朝蕭應九襲來,蕭應九閃身跳進了房裏,搖了搖頭,「兄台,出手傷人可就又是你的不對了,還是這麼狠毒的招式。」他合上扇子,身形一閃,就朝那黑衣人指去,幾個回合下來,那黑衣人漸漸閃身不及,蕭應九一扇子打在了他的左手腕上。那黑衣人吃痛的捂住手,從窗戶那裏逃走了。
蕭應九收回扇子,也沒有去追他,反倒坐到了沈容繡的床邊上,看着她安安靜靜的樣子,「你還是睡着了更可愛一些,如今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該以身相許呢?」不知怎麼的,他忽然伸手想去摸一摸她的臉頰,沈容繡突然睜開了眼睛,揚起手,蕭應九吃了一驚,剛說了一句,「你!」就失去了知覺,苦笑了一下,看來自己還是太小看女人了。
沈容繡掙扎着直起身子,鬆開右手握着的髮簪,為了使自己清醒,剛剛她可是使勁的刺自己的大腿,現在大腿上都有一種粘膩的感覺了。她苦笑了一下,把壓在自己腿邊的蕭應九推到了一邊,突然神色凝重起來,剛剛自己在中迷煙之前,就差點失去知覺了,看來,是有人一早就給自己下了藥了,不過,會是誰呢?
沈容繡想着想着,突然又是一陣眩暈,她咬着牙,拿出包袱里解迷煙的藥來,聞了一聞,總算緩和了一些,她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個客棧里的人可是有點信不得了,還是,只是自己想多了,忽然,在黑暗中,她幽幽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