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人小妖多妖嬈13
第二天清晨,可兒做好了早飯,布好碗筷,「阿離,吃,吃早飯了。」阿離從屋裏出來,打了個呵欠坐在桌子前面,看了看桌上的清粥,用勺子攪拌了幾下,舀了一勺鹹菜,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着。「那個小道士呢?」
「道,道長今天,一,一大早,就,就出去了。」可兒停頓了一會兒,轉過身背對着阿離,「阿離,我,我,擔心,很擔心。」
「我們會沒事的,沒什麼好擔心的,邪不勝正嘛!是啊,邪不勝正。」阿離低頭喝了一口粥,「今天的粥很好喝。」可兒回過頭,眼睛又紅了,「我,我,」半天沒說出來。
「可兒,我知道你的意思,你還是笑起來最好看。」阿離認真的對可兒說,「多笑笑,可兒的笑最好看了!」可兒聽了,突然破涕為笑,「對了,對了,就這樣!」
不久,天一回來了,抱着一疊硃砂符紙,他將它們放在桌子上,示意了一下阿離,阿離放下勺子,跟着出去了。
「什麼事?」阿離躺在院子裏的藤椅上,按着額頭。「你知道赤焰鬼嗎?」「那是什麼?」阿離疑惑的問到。「據無字天書記載,相傳上古洪荒世界,出了八隻惑亂蒼生的鬼怪魔頭,被下凡的八位天神收服,封印在一塊玉珏之中,八位天神為讓他們永世不得逃脫,便將他們的妖力封印在另外的八顆金珠里,並將玉珏分成八份,與金珠一起散落人間。我想,或許赤焰鬼做這麼多都是為了拿回封印自己妖力的金珠。」說着,天一從懷中拿出了一顆金珠,遞到阿離面前,阿離看了看,忽然道,「我想起來了!我和小兔確實得到過這種珠子和碎片,當初碎片我給了小兔,可是第二天我們睡醒就發現它們不見了!」
「金珠不會平白消失的,」天一手指在眼前一划,「金珠就在你體內,它已經和你的內丹合為一體了!」阿離想了一想,小聲嘀咕,怎麼又是這種狗血劇情,我就知道炮灰拿不到什麼金手指的。「那我要怎麼做?」天一靠到了阿離耳邊,「到時,我們就……」
正午,阿離和天一依約到了紅葉林,「齊哥哥!」阿離瞧見劉齊俊昏迷倒在地上,趕緊上前想把他扶起來,「怎麼會這麼冰!」阿離剛一碰到劉齊俊的肩膀,就冷的打了一個寒顫。天一蹲了下來,查看着劉齊俊的情況,突然,皺了眉頭,「他的心不見了。」「什麼!心不見了!」阿離大吃一驚。
「沒錯呢,他的心不見了,不過,他還死不了呢!」媚媚從對面的樹林中緩緩走出來,到了空地中央,便退到了一邊,身後,是赤焰鬼。「小兔,」阿離想上前,卻被天一拉住了衣袖,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動。「你把小兔怎麼了!」阿離恨恨的瞪着她。
「不怎麼了,她只是睡着了罷了。好了,你們應該知道我要的東西是什麼了。」赤焰鬼突然一抬手,半空中出現了一團火,火里有一個木匣。「那個凡人的心就在匣子裏,只要你們把金珠給我,我就把它還給你,不過你們要快點了,這心煮熟了就沒什麼用了。」
「殺了你,我們也可以拿到木匣!」阿離抽出劍,就朝赤焰鬼刺了過去,天一也揮過去了幾團符咒,拔出斬妖劍跟了過去。阿離劍劍致命,但都被赤焰鬼一一化解,跟逗小貓似的,他躲過阿離跟天一的攻擊。天一趁赤焰鬼回身閃避阿離的劍的時候,就對着她的後背刺了下去,赤焰鬼笑了笑,一個迴旋,一手抓住劍柄,一拉,就勒住了天一的脖子。
「你!」阿離收住了劍,退了回去,「放了他!」赤焰鬼轉頭看了看天一,右手一緊,指尖就抓進了天一的肉里,血留了下來,天一吸了一口涼氣。「看來現在,遊戲得變一變了,我這裏有兩樣東西,不如,你選一個,拿金珠來跟我換好了。」「別管我!救那個書生!」赤焰鬼又收緊了幾分,天一呼吸漸漸困難起來了。赤焰鬼瞧見阿離為難的樣子,「誰叫我心善呢,瞧你這可憐樣,不如,我來幫你選好了!」一抬手,裝劉齊俊心的匣子就化為了灰燼。「不!」阿離跌坐在地,「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為什麼,」赤焰鬼哈哈大笑,「我就喜歡看別人痛苦,他們越痛苦,我就越高興!」說着,她又收了收手,「你再不選,他就沒命了!」阿離抬起頭,從口中吐出了金珠,赤焰鬼鬆開了天一,看着金丹緩緩落到自己手上,終於,終於,「哈哈哈,哈哈哈,這世上誰又奈何得了我!」她大笑着一口吞下了金丹,金丹進入腹中以後,她抬起頭,「我的功力都回來了,你們今天都要死,都要死!」說着,就抬起了手,突然,她神色一變,「你們!」吐出了一口血來,「你們做了什麼!」
天一站了起來,吐出了一口血,冷笑着,「做了什麼,只不過在你吞掉的東西里加了點料罷了。」「我跟你們同歸於盡!」赤焰鬼剛想衝過去,噗嗤,她轉頭一看,媚媚笑着將一把帖着符的劍刺進她的胸上。赤焰鬼一掌就將媚媚打倒在地,「你背叛我?」媚媚擦了擦嘴角的血,「我從來沒有對你衷心過!」赤焰鬼大笑着後腿了幾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後退了幾步,她的神情變了一變,媚媚的眼睛亮了起來,「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阿離,」小兔搖晃了一下頭,「小兔!」阿離上前扶住了,兩人一起跌坐在地上。「阿離,我似乎,似乎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在夢裏我似乎,似乎自己不是自己了,我殺了好多人,呵呵,你說,這好不好笑,我怎麼會殺人呢?」說着,她就咳出一口血,「別說話,別說話,你什麼都沒做,你會好起來的。」阿離把小兔抱在懷裏,小兔搖了搖頭,「阿離,我知道自己的情況,昏迷的時間裏,我似乎可以感知到外面,我知道,我好不了了。」「不會的,我們不是說好要回家的嗎?你不會丟下我的。」阿離握緊了她的手。「回家,」小兔喃喃道,「我們還要一起回家。」小兔釋然一笑,「你知道我最捨不得什麼嗎?」阿離留着淚,笑着說,「你最捨不得的,是胡蘿蔔嗎?」小兔搖搖頭,「我捨不得你,我最捨不得你一個人,我還有好多話沒跟你說,我還有好多菜沒燒給你吃……」小兔想摸一摸阿離的臉,但是手伸到一半,她就閉上了眼睛。「小兔!」阿離抱緊了她的身子,可是小兔還是化為輕煙飄散了。
阿離低下頭,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沉默着。突然,「齊哥哥!齊哥哥!」阿離想起了什麼,爬到劉齊俊旁邊,將昏迷不醒的劉齊俊拖到樹邊上,「我已經失去了小兔,不能再讓你有事,小道士,他還有救嗎!」天一搖了搖頭,「現在,他的心沒了,只怕活不過幾個時辰了。」阿離望着劉齊俊,幫他捋了捋額頭的細發,「那就把我的心換給他好了。」「不行!你已經沒了內丹,如果再把心給他,你會死的!」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由我來結束這一切,是最好的結局。當年,他救過我,如今,我就將命還給他。」阿離說完,深深的看了一眼劉齊俊,然後伸手就從胸口將心掏了出來,安進了劉齊俊的懷裏,一個支持不住,她差點就要暈倒了,天一急忙扶住了她。
阿離靠在天一懷裏,「齊哥哥,自古人妖有別,我不曾奢望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只求你可以平安的過一生,」阿離抓住了天一的手臂,「別告訴他們我的事情,我不想有人內疚。」天一神色複雜的點了點頭。阿離看他點頭了,笑了起來,吐出了一口血,「小道士,你的路還很長,你是個,好人……」說着,阿離就閉上了眼睛,天一抱緊了她,但終究阿離還是變回了狸貓的樣子,靜靜的躺在那裏。她始終沒看到,劉齊俊的眼裏似乎有眼淚落了下來。
三天後,「道長這就要走了嗎?」可兒扶着劉齊俊站在鎮口,「是」,天一應了一句,「阿離姑娘,她,」劉齊俊欲言又止,望着天一,「她走了,不會回來了,她希望你們可以忘了她。告辭。」天一轉身,離開了青峰鎮。劉齊俊閉上了眼睛,輕輕撫上了自己的心口,苦笑了一聲,「我這一輩子,只怕是都不能忘記她了。我們,回去吧。」劉齊俊和可兒往回走,「齊哥哥,你們要好好的啊!」突然,他似乎聽到有人叫他,回過頭,卻什麼也沒看到。「怎,怎麼了,表哥?」「沒什麼,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