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天帝君屹立在那裏,他不需要去虛張聲勢,他便已經有着一股碾壓諸天生靈的氣勢,他屹立在那裏的時候,就算是諸帝眾神,也都不由為之退避三舍。
「今日既來,那便是踏天庭。」在這個時候,青妖帝君也是氣勢不輸於人,屹立在那裏的時候,顧盼之間,也是傲視十方,哪怕是天庭諸帝眾神有着壓塌天地之勢,依然有着凌駕諸帝之勢。
「踏天庭——」就在這剎那之間,一個聲音響起,聽到「鐺」的一聲劍鳴,猶如一劍天外來,但是,未見劍影,卻聞劍聲。
一人從天而降,駕臨之時,猶如劍道充斥着整個天地,在這剎那之間,諸帝眾神都感受到這劍道一瞬間填充而來,甚至連諸帝眾神的識海,都讓人感覺猶如是被這劍道所填充一樣,讓人在心裏面不由為之一震。
這人從天而降,就在這剎那之間,讓人心裏面一震,因為當大家看到眼前這個人的時候,似乎看到的不是一個人,似乎看到是的劍道。
但是每個人眼前的劍道又好像是獨一無二的,有人看到乃是劍海滔天;有人所見,乃是一劍橫空;也有人見,劍斬於仙……
就這樣的一個人,站在所有人面前的時候,讓人感覺獨一無二,所有人看到的景象都不一樣。
若是虛幻,那麼,諸帝眾神的天眼可以破之,若是異象,諸帝眾神的道心都是十分堅定,所見必是相同。
但是,眼前這個人出現的時候,每一個人所看到的卻是不一樣,而且,在場的人可都是諸帝眾神,這樣的異象,才是讓諸帝眾神所為之震驚的。
當所有人都收斂住心神的時候,都破妄之時,諸帝眾神心神穩住之時,看清楚了眼前這個人,是一個青年,一個看起來有些削瘦的青年。
這樣的一個青年,看起來十分年輕,臉龐的線條與他看起來的歲數不一樣,臉龐的線條看起來如同刀削一般,隨之又經歷了無數的風雨所打磨,最終在稜角之中見得了歲月風霜。
本來,這個青年看起來十分年輕,應該有着朝氣才對,但是,這個青年讓人看起來,他的稜角好像是經歷了千百萬年的打磨一樣,讓人感覺到他有一種獨一無二的滄桑之感。
就是這個青年,當他站在那裏的時候,讓人一下子關注到了他的一雙眼睛,他的一雙眼睛十分深邃,在這一雙深邃眼睛的最深處,又似乎是有着一種童真,一種對於大道執着的童真。
這樣的一個青年,站在那裏的時候,他一眼望來的時候,雖然他身上的劍氣十分的驚人,每一縷劍氣如同可以斬死一仙,但是,他所吸引人的不是他身上的劍氣,而是他那雙眼睛深處的童真,深邃眼睛深處的執着。
「劍帝——」看到這個青年的時候,有古神不由為之一聲驚呼。
劍帝,一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算是諸帝眾神,在心裏面也不由為之一凜,「劍帝」這個名字對於多少人而言,如雷貫耳。
劍帝,當今天庭之主,掌執着當今天庭的權柄,自從當年幽天帝退位之後,就是由劍帝掌執天庭之主的位置,統御着天庭已經有千百萬年的時光了。
在許多人的想像中,作為天庭之主,統御着百帝萬神,統御着整個古族,劍帝應該是高高在上、睥睨十方的大帝才對,他身上的大帝之威應該是狂霸無比才對。
但是,當看到劍帝的時候,他與所有人心中所想像中的模樣是有着很大的差距。
此時此刻,劍帝站在那裏的時候,讓所有人都不覺得眼前這個青年有什麼好讓人可去恨的,特別是那一雙深邃眼睛中的童真與執着,讓人都不由喜歡上眼前這個青年。
要知道,劍帝出身於遠古無比的淺家,乃是淺家的大帝,他年少之時,便已經天賦無上,有着舉世無匹之姿,年少之時,便已經以驚世無比的天賦震驚着天下。
劍帝,自小便痴於劍道,年少之時便已劍道無敵,在那遙遠的歲月里,早就流傳着劍帝的傳說。
但是,在當年世帝率領着淺家對抗天庭之時,劍帝卻站在了天庭這一邊。本來,一開始,淺家對抗天庭之時,特別有着世家這種萬古無上的大帝主持大局,天庭一時之間也奈何不了淺家。
但是,劍帝突然倒戈相向,給了淺家致命一擊,淺家一位又一位的大帝戰死,從而導致了淺家的分崩離析,最終,淺家在天庭的圍剿之下,灰飛煙滅。
而劍帝,作為當年倒戈一擊,改變了整個局勢的人,他得到了天庭的器重,最終取代了幽天帝,成為了天庭之主。
劍帝,作為淺家的子孫,在對抗天庭之時,突然倒戈相向,想助天庭滅了自己的世家,在許許多多人看來,這是叛徒,這是不肖子孫,讓人為之唾棄,讓人為之不恥。
但是,當真正見到劍帝的時候,眼前這個青年,卻讓人恨不起來,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個青年,讓人沒有辦法把他與叛徒相聯繫起來。
「青妖道友,你等芸芸,不敵我天庭。」此時劍帝站在那裏,沒有凌駕他人的氣勢,沒有鎮壓他們的氣勢。
今日的劍帝,給人一種返樸歸真的感覺,似乎,漫長無比的歲月,已經打磨掉了劍氣當年的帝勢,似乎也打磨掉了劍帝當年的熱血。
今日的劍帝,看起來還是那麼的年輕,但是卻又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完全找不到當年劍帝的影子了。
而劍帝說出這樣的話,卻顯得很真誠,沒有傲視任何人的模樣,也沒有任何藐視任何人的氣勢,他說出這樣的話,讓人聽得舒服,卻又讓人不能駁斥。
「不試,又焉知道呢?」青妖帝君沉聲地說道。
「那就要看先民有多少後手。」劍帝目光深邃,今日的劍帝看起來深不可測,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少年,雖然今日的他依然還是那麼年輕。
劍帝的話,也讓天庭的諸帝眾神目光一掃,從先民的諸帝眾神之中,暫時而言,他們並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來。
「那又不知天庭有多少後手呢?」面對劍帝這樣的話,青妖帝君徐徐地說道。
劍帝也很認真,像是一個小孩的認真,看着他這樣的認真,任何人都討厭不起他來,說道:「我天庭的底蘊都在,在這天河之前,有我與諸帝,在天河之後,更是有浩海諸位道兄迎接,就算我等小輩不敵,那麼,我天庭三仙也可出手。」
說到這裏,劍帝頓了一下,認真地說道:「天庭,乃是九大天寶之一,我們可借天寶之力,可御天寶之物,若是以我自己而言,借天寶為劍,必敗青妖道友。」
劍帝說得很認真,讓在場的人都聽得很認真,聽完之後,讓人不由相視了一眼。
此時劍帝,給人一種十分率真而又十分樸實的感覺,他是那麼的坦然,又是那麼的童真。
在這個時候,兩軍對壘,按道理來說,絕對不會去透露自己的底牌,但是,在這個時候,劍帝就像是一個大小孩,把自己天庭的底細都一一交待了,這讓聽得都不由覺得有些詭異,有一種無與倫比的感覺。
在這時候,任何人看着劍帝的時候,都有一種十分詭異的感覺,大家都沒有辦法把眼前這個青年與劍帝聯繫起來,特別是在淺家的時代,見過劍帝的人。
而且,就算在淺家時代沒有見過劍帝的人,此時此刻,聽到劍帝所說的話,大家都覺得,此時劍帝就像是一個大孩子,對人十分真誠,讓任何人都難以把他與淺家的叛徒相聯繫起來。
甚至,哪怕大家都知道眼前的劍帝就是淺家的叛徒了,哪怕都知道這漫長的歲月以來,天庭圍剿先民的時候,諸多命令都是由劍帝所下達的,可以說,劍道雙手沾滿了先民的鮮血。
哪怕是如此了,眼前的劍帝,依然讓人恨不起來。
在這個時候,劍帝真誠地望着青妖帝君:「若是先民諸帝也就諸位,只怕闖不過我們天河,就算是闖過了天河,也一樣攻不下我們天庭,到時候,只怕諸位道友就是作繭自縛,成為籠中之鳥。」
劍帝這樣真誠的話,讓諸帝眾神都不由為之心裏面一沉,不少大帝仙王都相視了一眼,此時,天庭陣兵於所有人面前,天庭的實力絕對是強大無匹,就算今日青妖實君召集了如此之多的大帝仙王,但是,都不一定能攻破天庭的防禦,更別說是踏破天庭了。
「該來的,自然會來。」青妖帝君也沒有明說,只是沉聲地說道。
「聖師要來嗎?」在這個時候,劍帝十分真誠,那模樣,讓人一看,都不認為他是敵人,反而是一位許久許久未曾再見的老朋友一樣,他這一聲,聽起來就好像是問候一樣,讓人不由有着一種期待之感。
「聖師行蹤,我輩又焉能知。」青妖帝君輕輕搖頭,說道:「但,聖師若來了,天庭必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