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霸 第5359章 屠龍者，終成惡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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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歲守帝君大笑地對至聖帝君說道：「老哥，你要找太上拼命，那我與你同去，找太上干一場，看誰狠誰強。」

    「不行——」至聖道君一口拒絕，說道：「你照顧好小虎便可。」

    歲守帝君不由苦笑地說道：「這樣的事情，讓我就難辦了，照顧小孩子，這不是我擅長做的事情，萬一把你徒弟給帶歪了，那我可就是罪大惡極了，我還是更樂意和你一起去拼命。」

    「這就不需要你了。」至聖道君是十分不客氣，直接了斷地拒絕。

    這讓歲守帝君不由苦着臉，說道：「老哥，我有這麼不堪嗎？好歹我也是修滿了道果的人呀，去做打手，好歹也是能頂上三五招的人呀。」

    一代帝君，被至聖道君如此嫌棄，好像是有點過份了，但是，歲守帝君卻似乎死活不願意去干做保姆這樣的事情，寧願去上戰場拼命。

    「道友，乃是抱着必死之心。」建奴淡淡地說道。

    至聖道君也是坦然，說道：「要殺太上，談何容易，九死一生。」

    「還不如，先斬獨照，你們聯合一下，找上萬物、劍後，聯手幹掉獨照，不然，你們想穩先民之心，難也。」李七夜輕描淡寫地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李七夜這樣的話一說出來，至聖道君他們都相視了一眼了，都不好開聲，這樣的事情，非同小可，而且，乃是大忌也。

    相比起建奴、至聖道君這樣的身份而言，他們還是有些顧忌，但是，歲守帝君倒是比較百無禁忌了。

    他不由撫掌大笑地說道：「這個觀點，我是一直贊同的。雖然說，很多人都說，獨照曾經是獨擋天盟，庇護先民，那都是陳年黃曆了，時代已經不一樣了。事實上，獨照就是當下先民分裂的原因所在。獨照一心想滅掉古族，這樣的事情，開什麼玩笑，這怎麼可能的事情？你滅了天盟，滅了神盟，難道還能把古族的所有生靈都殺乾淨嗎？」

    說到這裏，歲守帝君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就算獨照本事了得，把神盟、天盟都給滅了，能把上兩洲的所有古族生靈都滅了嗎？在場的都是帝君道君，都是無敵之輩。我說句難聽的話，人世間的災難，差不多都是我們這些帝君道君所造成的，其實，與芸芸眾生沒有多少關係……」

    「……遠古的紀元，我們就不去追溯，就說當下我們所處的這個時代，古族和先民開始，大災難之時，芸芸眾生，大家都是相安無事，最後呢？天庭一出，諸帝混戰，毀天滅地，崩壞十方，芸芸眾生，多少人慘死，多少人灰飛煙滅。」

    說到這裏，歲守帝君不由哂笑了一下，說道：「所以，諸帝之間的戰爭，與芸芸眾一有什麼關係？難道諸帝之間，打完了，還要把古族或者先民的芸芸眾生都滅了嗎？如果獨照是這樣的想法，那與人世間的惡魔有什麼區別？那麼，先民，需要這樣的惡魔嗎？」

    歲守帝君這一席話，可以說是娓娓道來，事實上，這些話，至聖道君他們心裏面都是清楚的，只不過，有些事情，並未說出口罷了。

    「獨照帝君他自己也是罪魁禍首，悲劇在他身上重演罷了。」建奴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歲守帝君一拍手掌，大笑，說道：「道兄這話，一針見血。悲劇，就是在獨照帝君身上重演。獨照帝君，獨擋天盟，為的什麼？天下人皆知，當年，他就是要為了報仇，而這千百萬年呢？因他而慘死的芸芸眾生，那又是有多少呢？只不過是一場又一場輪迴罷了，沒有輪迴到他的身上，就是大義凜然，真以為自己是先民庇護者。」

    獨照帝君，他的傳說在人世間流傳說，獨照帝君的戰績，也是千百萬年，人人皆知，他曾經獨戰天盟，曾經挽起了與古族為敵的旗幟，甚至是說是守護先民。

    而獨照帝君的出身，傳說是乃是凡人，在他很小的時候，獨照帝君一家便是慘死了古族的手中，包括他最愛的人。

    至於是怎麼樣慘死，後世沒有人說得清楚，比較可靠的推測，就是當年古族與先民之間，有着大戰，當然，那都是大人物的大戰。

    而獨照帝君的一家人，只不過是凡人而已，而這樣的絕世大戰，砸在了他們一家人身上，一家人慘死，唯有獨照帝君倖存，從此之後，獨照帝君便是踏上了復仇之路，發誓要滅古族，要滅天盟。

    獨照帝君，也的確是絕世無雙，如此悲慘的出身，如此普通的出身，最終竟然讓他證得大道，成為了巔峰帝君，最終，的的確確是獨擋天盟，曾經率領着諸帝眾神對天盟、神盟發動起了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攻擊。

    可以說，自從開天之戰後，那個年代，已經成為了古族與先民矛盾最激烈的年代了，雙方的大帝仙王、帝君道君、古神龍君常常是殺得水火不容，一直到百族之戰，純陽道君力挽狂瀾，驅逐獨照帝君等待諸帝眾神之後，那戰火連綿、生靈塗炭的局面才得到了改善。

    一直到了後來的摩仙契約，這才徹底地使得上兩洲古族、先民十分難得地獲得了和平相處，大帝仙王、帝君道君、古神龍君之間，才慢慢地少了戰爭，而且，諸帝眾神之間，也少了很多紛爭與征戰。

    可以說，摩仙契約之後，整個上兩洲迎來了十分難得的繁華大世，而獨照帝君也是久久不出了。

    一直到後來的太上掌執天盟，又有着守拙帝君退位，整個上兩洲的局面才慢慢發生了改變。

    「屠龍者，終成惡龍。」李七夜淡淡地說道。

    「就是這句話。」歲守帝君一拍大腿，說道：「先生這話，說得妙。或許，獨照從來沒想過，造成他全家人死亡的不是古族，而是帝君道君。在場的諸位，大家雖然是高坐雲端，手握億萬生靈生死，但是，諸位都是罪大惡極，罪惡滔天，不知道多少生靈，慘死在大家手中，包括是我。」

    歲守帝君這話說得可能連帝君道君自己都不愛聽，但，卻是事實。

    獨照帝君更是如此，全家人慘死，怪罪古族，這又焉是古族的芸芸眾生所殺？而是諸帝眾神的戰爭，導致他全家慘死。

    而他自己成為了無敵帝君之後，發動起了一場又一場戰爭，不僅僅是古族，先民的芸芸眾生，也是一代又一代慘死在了諸帝眾神之戰中。

    悲劇，只不過是在獨照帝君身上輪迴罷了，自己成為了那一條惡龍，只不過，報應沒有再出現在獨照帝君身上罷了。

    「罪過，罪過。」建奴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歲守帝君笑了起來，說道：「有哪個諸帝眾神懺悔過自己的？包括是我，都沒有。」

    「我等大道踏天，雖然手沾滿鮮血，不能庇護天地生靈，但，可止戰。」建奴說道：「為止戰，我也曾努力前行。」

    建奴坦然，說出了自己的心聲，而且，不論是罪惡，還是善舉，都是坦然面對，畢竟，任何一位帝君道君、天尊龍君，雙手都是沾滿了鮮血。

    「道兄之舉，我們都知道。」歲守帝君肅然起敬，說道：「相比起道兄這萬年之久為穩大局之勢，止戈兩族，那麼，我可就是一事無成，為這人世間，沒做什麼有益之事。」

    「修道問心，堅守不墜，這便是對人世間有益之事。」李七夜淡淡地笑着說道：「至於什麼庇護萬世，什麼庇護一族，以救世主自居之人，有無上偉志之人，那都是一切毀滅的締造者，一切苦難的根源。」

    李七夜這樣一說，任誰都會不約而同地想到了獨照帝君。

    獨照帝君獨擋天盟以來，就是立下宏願，要盪掃古族，庇護先民，但是，在這千百萬年以來，獨照帝君發動過多少的戰爭，先不說芸芸眾生，就是先民之中，多少的大帝仙王、帝君道君、古神龍君是慘死在這一場又一場的戰爭之中。

    至於芸芸眾生，那就不必多說了，帝君道君之間的戰爭，往往是毀天滅地，在一場又一場的戰爭之中，芸芸眾生，那只不過是如同螻蟻一般，又有多少芸芸眾生，在這樣的戰爭之中灰飛煙滅。

    所以，獨照帝君是庇護先民，還是把先民帶入了無盡的苦難之中呢？

    相反，如歲守帝君這樣的浪子帝君，卻從未有過什麼庇護萬世的抱負，哪怕他雙手沾滿了鮮血，曾經殺滅過許多的人，但，至少不像獨照帝君一般，發動一場又一場的戰爭，最後無數生靈灰飛煙滅。

    「先生所說甚是。」至聖道君他們心神一震，向李七夜深深地一鞠身。

    「所以，這樣一說，想干太上，先民那都得先干獨照。」歲守帝君說道：「否則，先民遲早就是一盤散沙，不說太上帶着天盟殺上門來，只怕獨照就已經分裂，道盟之內，便是殺得你死我活。」

    「那就必須力挺萬物。」至聖道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