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國際機場2號停車樓。
地上一層停車場。
「叉哥,你說老大看到我的短訊了嗎?」晹小星靠着車尾,問旁邊的張小泉。
「魚兒很機警,肯定能看到。就算沒看到,也有辦法避開記者不被拍到。」
「嘖嘖,總躲着記者也不是個事兒啊。要是咱們當初沒有圈羊羔多好。」
「你醒醒吧。如果不是我圈了瀏濤,魚兒會有那麼大變化?現在咱們不知道又在哪兒圈羊羔呢,你個x能有機會當導演?」
「王八蛋,瀏濤是你圈的?那不是我在楊宋鎮圈回來的嗎,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叉哥,你現在可是我的攝影師,如果還像以前那樣對我缺乏足夠的尊重,小心我把你打回原形,讓你當攝影助理。」
「你個x貨,信不信……」
張小泉的聲音戛然而止,愕然望着入口方向。
晹小星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對年輕男女出現在視線中。
男的帶着墨鏡口罩,女的戴着墨鏡棒球帽。兩人各自拉着一個行李箱,邊走邊聊,狀似親密相聊甚歡。
女的偶爾還會抬手拍打男的手臂,像是撒嬌,宛如一對情侶。
女的棒球帽壓得很低,但是晹張二人仍然輕易認出是陳僑恩;至於男的……蒙人big3搭檔三年多,說「化成灰也能認得」太誇張,可尼瑪一個口罩,你以為穿上馬甲我們就不認得你?
晹小星和張小泉齊齊吞咽口水,對視一眼。
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羊羔被吃掉了?
老大\/魚兒也太厲害了!
可你消化的了嗎?
瀏濤腫麼辦?
「……你平常出門都隨身攜帶口罩和棒球帽?」
「這個習慣好奇怪啊,為什麼?」
「你是不是怕見記者?」
「你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啦!」
……
陳僑恩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麥小余起初還敷衍兩句,後來乾脆不答。
被陳僑恩聒噪的煩了,他沒好氣道:「隨身攜帶口罩和棒球帽是我的習慣,我的行李里還有雨傘呢。另外我也不怕記者,只是不喜歡跟記者打交道。」
「你……」
「閉嘴,聽我說完。反倒是你,既然怕被記者拍到,為什麼不做好準備措施,搶我的棒球帽?」
陳僑恩被說愣了,沉默片刻後「憤然」反擊;「誰說我怕被記者拍到?我有事情……」
「『哎呀,我剛想起來我也有事啦』。」麥小余學着她在飛機上的語氣,「你今天的演技糟糕透了,這句話說的太假,表情太誇張,做作!」
「討厭啦,不許學我說話!」說着話,陳僑恩抬手在麥小余手肩頭輕輕捶打一下。
麥小余呵呵笑着:「那你承認你怕被記者拍到嘍,為什麼?」
「你是老闆,我是你的助理,當然要跟你保持步調一致啦。」
陳僑恩風輕雲淡化解掉自己的逼問,麥小余感嘆道:「喬恩啊,你這半年多,進步很大。」
「咯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啦。」
麥小余:「……」
兩人說笑着來到晹張二人面前,陳僑恩微笑着跟兩人打聲招呼,麥小余則是熊抱。
四人上車,晹小星開車,麥小余坐在後排,陳僑恩很自覺的坐在麥小余身旁,最後的張小泉扯了扯嘴角,坐在副駕駛位置。
「麥總,見到機場外面的記者了吧?」張小泉問道。
「見到了,不過他們沒見到我。呵呵,我讓小雪去打發他們。」
這下晹小星和張小泉安心了。
然而晹小星無意中從後視鏡發現,陳僑恩在笑,而且笑得很神秘,忍不住問道:「喬恩,你笑什麼呢?」
陳僑恩笑,是因為她聽得懂三人在說什麼,感覺好笑。
「想到一件好笑的事情。晹導,你今天怎麼來機場接機,劇組不忙嗎?」
「怎麼不忙,後天我要跟着外景製片去外地選景。」
這是晹小星首次獨挑大樑,執導一部電影。
不像《瘋狂的石頭》必須按照劇本拍攝,現在這部電影,他可以充分發揮自己的風格,在電影上烙下自己獨有的標誌。
雖然不是公司的電影,但同樣凝聚了他不少心血。
現在演員已經找好,等到外景地選定,他就該帶着劇組去外地拍戲了。
因此他今天特意和張小泉來接麥小余,就是想在離開燕京前,和麥小余好好聚聚,下次見面恐怕要到明年了。
聚少離多是娛樂圈的現狀。
住在一起的夫妻、戀人尚且如此,何況兄弟朋友?
今年已經過去九個月,哥仨各自忙碌,很難再像圈羊羔那幾年,沒事就湊在一起喝酒打屁聊女人。
先把陳僑恩送回去,麥小余的行禮放家裏,然後哥仨來到董娟家小飯館,在包間內暢快吃喝,感慨不斷。
曾經的蒙人big3,導演晹小星和攝影師張小泉已經踏上追尋夢想的征途,而麥小余……
「魚兒,你的夢想是什麼?」張小泉摟着麥小余的肩頭問道。
夢想?
治好宋媽的病算不算?
幫瀏濤實現夢想算不算?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夢想,曾經的夢想早已死去。
麥小余搖搖頭。
他跟晹張二人不同,對娛樂圈沒那麼多念想。
「賺錢不就是咱們最大的夢想嗎!」帶着幾分醉意的晹小星也摟住麥小余的肩頭,「老大,你現在和那隻羊羔的關係進展到哪種地步了?」
「朋友。」
「什麼樣的朋友?」
「比較熟悉的朋友……叉哥,你不用這麼看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知道為什麼很多人喜歡殺熟嗎,因為好殺。圈羊羔也一樣。」
張小泉端起酒杯訕訕一笑:「我主要是擔心你陷進去。」
「我有分寸。」
晹小星舉起酒杯:「別再聊那隻羊羔了,先走一個。自從咱們改做正行,哥幾個一起喝酒的次數越來越少,今晚不醉不歸!」
……
兩日後,晹小星和張小泉帶人飛往外地選景,麥小余前往機場送行。
「老晹,叉哥,你們在外地拍戲,萬一被羊羔撞到,記得及時通知我。」
「明白。」晹小星點點頭,「不過我估計這種幾率很小,以前圈羊羔的時候,我和他們幾乎沒什麼接觸,這段時間頻頻出鏡,也沒羊羔認出我。」
張小泉道:「魚兒,我們擔心的是你。那隻臥底的羊羔就不說了,現在公司小有名氣,就怕以前的羊羔又來公司面試,撞見你。」
麥小余淡然一笑:「無妨,我能圈他一次,就能再圈他一次,一圈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