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受傷
話音落地,五名黑衣人出現在他面前,他們的黑袍上暈染着大片大片的血紅色如同火燒雲般的圖案,配上面目猙獰的惡鬼面具,單是看着都讓人有一些驚駭。
「你們是血盟的人?」
白衣公子一出口,對面的五人都停下了腳步,互相看了一眼,為首的那人笑道:「看來公子不僅內功了得,眼力也是相當不錯!」想到自己出門前分舵主的叮囑,此刻他反倒很是慶幸沒有極力建議分舵主直接讓他把此人殺了復命。
看這位公子年紀尚輕,估摸着不超過二十的樣子,卻有着如此深厚的內功,方才他射出一支短箭來試探他的武功,他只用衣袖運力就將短箭接下,動作之快他是看得一清二楚。
再者,在他們一行人現身前,他以內力喊出的話,要不是他們血盟的人自幼就修習內功,功力醇厚,恐怕就要禁不住震懾而使得五臟受損了。
「在下與血盟並無牽涉,今日閣下帶着人馬來,所為何事呢?」不欲與他們客套,白衣公子似乎不想再拖延時間,直截了當地問道。
喑啞的男聲再次響起,摻雜着嘶啞的淡笑:「果然是年輕氣盛,耐不住的性子!我也就與公子直話直說了,有人付了賞金買你們兩位的性命,血盟接下了這單生意!」
「那就動手吧!速戰速決,在下還有要事需要儘快進京!」白衣公子說着一勒韁繩,翻下馬背,緊隨其後的書童也跟着下了馬,做出了戒備的動作。
為首的男人搖了搖頭:「今天我們來不是要取你二人性命的,而是分舵主有令,請公子二人隨我們去一趟血盟分舵!」
「在下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有要緊的事在身,恐怕不能如閣下的願了!」血盟的規矩他是知道的,任務只出一次,成敗僅此一次,要殺之人若是有本事贏了他們,活下來的話,血盟就不會再派人來,也不會再接針對於同一人的生意,只是,迄今為止,尚未有人能從血盟的任務中戰勝並活下來。
在接下短箭時,他以內力減緩了短箭的速度,並改變了它的目標,這一系列的動作下來,對方射箭之人的內力並不弱,只是仍在他之下,聽為首之人所言,那短箭應該是他手中所出,其他幾人的功力想必比此人要略低一些,如此一算,要贏,並不是很難,可,南書怎麼辦?
白衣公子略微側首看了一眼斜後方的南書,他頂多也就會些三腳貓的功夫,對付起來普通的小賊尚且可以自保,如果對方是血盟這樣的高手,恐怕······
「公子,不必擔憂我!」遞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南書衝着他狠點了一下頭,目光堅定不移。
聽他如此說,白衣公子嘴角上揚,「閣下出招吧,你們的規矩在下略有所聞,如果今日在下僥倖勝了,還望閣下能讓我二人離去,如若敗了,隨閣下處置!」
為首的男人抬起右手,打了個手勢,其餘四人接了命令,退到了一旁,南書見此情形,也明白這是要獨斗的意思,於是牽着兩匹馬也退到了一旁。
「還是那句話,我們分舵主的意思是要留公子活口,既然公子執意一戰,那你我二人便來切磋一番,點到為止,輸贏既定便停,如何?」為首的男人解了披風扔到一旁,對白衣公子作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好!」
兩人迅速陷入了打鬥中,赤手空拳搏鬥着,圍觀的五人目不轉睛的盯着打得難捨難分的兩人,看到自家公子被那人打中一拳,南書心急地握緊了手,眉峰緊鎖着,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唯一讓他慶幸的就是,血盟的人還算講信用,說單打獨鬥,便真的是如此,看着另一邊盯着戰局沒有其他動作的四人,南書暗暗鬆了口氣,他們並沒有要參與的意思,這樣,公子應該會贏的吧?
幾個回合下來,一直只守不攻的白衣公子逐漸佔了上風,開始轉守為攻,步步緊逼地掌風向那個男人襲去,逼得他不得不邊防禦着邊後退,直到他右腳抵住了身後的樹幹,退無可退之時,眼前白衣公子的拳頭已經夾帶着勁風逼近他的面頰。
就在這時,一支短箭破空而來,「刺啦」一聲劃破了白衣公子的手臂,右拳方向一偏,「嘭」的一拳擊打在了他身後的樹幹上,樹幹發出一記脆響,緊接着爆裂之聲傳來,待他回神,白衣公子已經在那個書童的驚呼中捂着手臂退了開去。
穩了穩自己的氣息,這個男人夾帶着怒氣看向旁觀的四人:「不是說了不許插手,是獨斗的嗎?剛剛是誰動的手!」
原本獨斗之下,輸了只怪自己武藝不佳,但如果說是本就輸了,下屬還暗箭傷人,出手救他,這顏面折損地可就不是一點兩點了,為此,他看向沉默不言的四人的眼神更加怒火衝天。
「怎麼?難道本座救你還救錯了?」不遠處的樹上斜坐着一個血紅色衣衫的鬼面男人,看着他發怒的情形,漫不經心地問了這麼一句。
「屬下不敢!」看清楚說話之人,剛剛還盛怒的男人頓時降了語調,連同剩餘四人面向他單膝跪了下去,低頭請罪。
「讓你們請個人都請不來,還需本座親自出馬,看了半天,你身為本座護法,獨斗竟然還輸給一個書生模樣的小伙兒,說出去我血盟的臉面往哪兒擱?」要不是他出手相阻,那公子一拳下去,他就要換護法了吧!
紅衣男人跳下樹梢,瞬間身形一閃就站到了白衣公子面前:「公子還是隨本座走一趟吧,不然,以公子現在受傷的情況,要贏本座怕是不易!」
「你們太卑鄙了!公子,你怎麼樣?」南書看着臉色逐漸發白的自家主子,急切地問着,而他的臂上,正慢慢浸染開一片黑紫色的血跡,「公子,你中毒了!」
白衣公子抬手點了幾下,封住了身體的幾處大穴,這才撐着南書看向紅衣男人:「分舵主盛情相邀,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雖然因為中毒加失血,面色略顯難看,他卻仍是一副溫潤如水的態度,語氣輕淡一如無恙。
「公子,你······」南書的話沒說完,就被白衣公子按住了手,借着南書的攙扶向馬匹走去。
「接着!」一個瓷瓶拋了過來,白衣公子側身接下,「這裏面是血清丸,解公子臂上之毒的,不過需要連服三日才行!」
「謝了!」對紅衣男人應了一聲,白衣公子打開瓶塞將藥丸倒進了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