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茫茫大山綿綿無邊,一道殘影忽然劃空而落。倉惶逃竄的燕追星在密林中急閃,狼狽不堪的找到一處隱蔽的洞穴,直接闖了進去,誰知裏面竟然躺着一公一母的兩隻大灰狼。兩狼剛驚起還沒發出怎麼樣,便被燕追星毫不猶豫的一拳轟得血肉模糊。他隨後反身潛藏在草木遮擋的洞口,小心警惕着四周。
這裏尚在碧宛國境內,但他實在不敢再逃了,一但文瀾風追來了,論速度……想想之前文瀾風追來的場面他就膽戰心驚。加上體內的魔元消耗得要枯竭,想跑也跑不遠了,所以要躲起來,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等到確認無人追來後,燕追星緊張的情緒方有所恢復。環顧荒山野嶺的四周,多麼熟悉的場面啊!多麼似曾相識啊!燕追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股無奈和淒涼涌到臉上。
又在荒山野嶺中倉惶逃竄,這已經不是一兩次了,難道這就是自己的命運麼?燕追星雙手插進了土中,他想不到文瀾風居然如此強悍,被文瑞偷襲成功後,竟然還能讓自己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而自己修煉的魔功憑目前的修為只有近戰才能發揮威力。可就算近身了又怎麼樣,拼盡全力使出的魔拳依然不能把對方給怎麼樣,反而是震得自己再次受傷……沒想到冰成子的修為和文瀾風相差這麼多,六成力能傷了冰成子,而十成力卻拿文瀾風沒辦法……燕追星默然無語,心中悔恨不該不聽冰成子的話,待魔功有成後再出山。
他也不想想,冰成子根本就沒想到你會傷他,而且純粹就是抵擋,根本就沒有反擊。倘若冰成子真要殺你的話,想必你也好過不到哪裏去。化神末期高手畢竟不是吃素的,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不對!」燕追星嗖的蹦起,動作太猛牽連到了體內的傷勢,當即俯身按住了胸口,嘴裏嗆出一口血來。緩緩直起身來後,一臉的憤憤和不甘心,咬牙切齒之際竟然氣得自己有些哆嗦……現在一冷靜下來,回想起了和文瀾風對轟的那一拳。自己當時逃離的時候,回頭望風之際,似乎看到文瀾風的胸口在流血,也就是說,自己那一拳還是發揮了作用。
再聯想到文瀾風不追殺自己……憑他的能力已經證明了完全有能力追殺自己,那他為何停在那不追了,眼睜睜的看着自己逃走?很顯然,文瀾風當時已經喪失了再追擊的能力!
一但想通後,燕追星立刻心如刀割,明白自己錯過了最關鍵的機會。如今再返回去?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憑文瀾風的能耐,有了這段時間做緩衝,不說恢復傷勢,至少已經有了再動手的能力。而和自己交過手後,文瀾風也一定了解到了自己魔拳的厲害,再回去動手,人家根本不可能再和你近戰對碰,一把威力無匹的飛劍就能要自己的小命。
「咳咳…」燕追星急劇的咳嗽起來,嘴裏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這是被氣的,結果加劇了自己的傷勢。
捂胸看着地上自己吐出的鮮血,目光慢慢恢復了冷漠,鮮紅刺眼之下,他反而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冷漠的雙眼盯向了洞外……既然自己的魔功能傷到文瀾風,那就說明自己還有報仇的機會!
「文瀾風,你的弱點如此之多,我們再次相見的日子不會太遠。」燕追星咬牙一番,就地盤膝坐下,取出靈丹服下,開始調息恢復身體狀態,這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文家聖殿內,文瀾風的專用靜修之地,白玉堆砌,空曠安靜。
角落裏,被鐵鏈鎖住的文瑞靜靜躺在那,雖然在昏迷中,卻還是被文瀾風親手封了丹田,無法再使用一身的修為。其嚴重的傷勢,也被文瀾風憑着高深的修為治癒到有了轉機,有待慢慢恢復。而文瀾風正盤膝坐在他對面,自我療傷。
數日後,文瀾風才緩緩睜開了雙眼,傷雖然還沒痊癒,但已經沒了大礙。目光平靜的看向角落中的文瑞,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憤怒,偷襲自己並非文瑞的本意,而是受了燕追星的操控,明白了這點後,此時想的只有該如何幫助文瑞徹底擺脫燕追星的控制。
起身走到昏迷的文瑞身邊,文瀾風看着地上的人,不禁長嘆一聲道:「妍清,我們都錯了,躍千愁是對的。」
他想起了在聚寶盆的那一幕,躍千愁當時就決意要殺燕追星和胡長壽的兒子胡云天,是自己聽了露妍清的意思阻攔了下來。否則憑那傢伙什麼都敢做的狠勁,很有可能已經把燕追星給宰了,也不至於有靈芳谷之禍和洗心湖之災。然而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說不定還給躍千愁惹下了大麻煩,燕追星肯定不會放過他。
微微搖頭,文瀾風頗有點追悔莫及的味道,就地將文瑞扶了起來,看能不能幫他擺脫燕追星的控制……通往靈芳谷的山外道路兩旁,立滿了對靈芳谷濟世救人歌功頌德的石碑,來往的百姓臉上寫着『虔誠』二字,那是發自內心的對靈芳谷的崇敬。然而前往的人群中,卻有一人顯得不太合群,也沒人發現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路人中的。
此人,一身的黑袍緩緩而行,烏黑的長髮披在肩頭,半張臉被長發所掩蓋,另半張臉顯得異常冷漠,露出的目光淡定如死水,是如此的波瀾不驚。無論氣質和裝束都迥異於常人,來來往往的路人皆忍不住會看他一眼,但都下意識的離開他遠一點。因為靠的太近了,總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森冷,仿佛靠近的不是人,而是冬天的一塊寒冰……進入到靈芳谷後,立刻能聞到撲鼻的藥香味,四周的景致幽靜,草木繁盛蒼翠。山谷兩側開闢出的藥田裏開着許多不知名的各色小花,微風吹過,含羞的點頭搖曳,顯得嬌小玲瓏而又楚楚動人。
長發黑衣人抬頭看了眼對面山體上的兩個『藥廬』大字,隨同路人一起走進了為人解除病患的長排精舍內。精舍粗陋卻不失淡雅,儘管四面鏤空通風,藥香味卻遠遠比外面更濃郁。長發黑衣人冷冷環顧四周一眼後,又默不吭聲的隨同其他人坐在了長椅上排隊等候……
(未完待續)